唱名的這麽一喊,整個宴會廳裏瞬間安靜。


    作為豫省的軍人,在聽說張學禮手中有另一條能提供軍火的路線之後,他們都想見見這個人中龍鳳。


    這亂世之中掌握軍火,其實就掌握了一定的主權。


    若是他們能脫離曰國人的束縛,轉而由自己人提供軍火,他們也就能把那些看不慣的曰國人幹掉。


    再加上張學禮還是張作霖的大公子。


    有那麽一個做東北王的爹,他這個大公子的買賣也不會小到哪去。


    一個個像是聞到了肉味兒的餓狼一樣,用那種充滿算計的眼神緊盯著張學禮。


    張學禮雖說也見過大場麵,但一下子麵對這麽些豺狼虎豹張學禮還是有些打怵的。


    而他身邊被他找來當女伴的雪玲小姐,則是直接愣在當場。


    察覺到身邊人的僵硬張學禮用另一隻手拍了拍雪玲的手。


    那安慰的模樣讓那些跟著別的高官來的小姐們不由得羨慕。


    不想自己出醜,張學禮趁著這功夫直接開口。


    “都說豫地人傑地靈,今日看到諸位長官,我才知道這話所言非虛。


    小子,張學禮在這兒跟諸位問禮了。


    諸位長官如果有什麽想問我的,也可在趙倜省長的宴會開始後詢問。”


    張學禮這話一出那些人也知道,他們有些太猴急。


    雖說張學禮沒有點出來他們的醜態。可他們自己什麽德行他們還是了解的。


    一個個收斂了眼神這才用餘光瞟著張學禮。


    趙倜作為主辦方看到張學禮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那些屬下刺人的目光調走,心中評價張學禮的危險程度又提了一個台階。


    不過像他們這種人辦了聚會就絕對不會把聚會的主角扔在那兒不管,端著杯酒,挎著女伴趙倜就走了過去。


    “賢侄,我雖和你父親沒什麽交情。


    可看在我們都是北洋政府下的人,這氣我也幫你出了,這代價嗎?


    你看著給點兒吧!”


    張學禮今日本來就是為了付這代價的,不過在那之前他需要讓趙倜明白一點,他不等於張作霖。


    從趙倜手上奪下那杯他端著的酒,張學禮遞到了雪玲小姐的嘴邊。


    “趙省長,肯給我爹麵子幫我出氣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沒理由您幫我出了氣,我卻什麽好處都不給你。


    不過在我說出這個好處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下您缺少什麽。


    我爹雖然是東北王名義上管著我這個兒子。


    可有些東西他還是不管的。


    比如我做生意這個事兒他就管不了,也沒法管。”


    也沒法管4個字被張學禮加重讀音,趙倜原以為張學禮能置辦一下另一條軍火運輸線是因為張作霖的人際關係。


    現在看來是他有點兒小瞧人了!


    而張學磊這話他也聽明白了,無外乎告訴他,張作霖的人脈他免費可用,但張學禮的軍火張作霖卻不是免費可用。


    刨出去所謂的老子管兒子之外,剩下的就說明一件事兒,隻要有錢一切好商量。


    他們北洋政府雖然政治不行,可在軍費這方麵從來沒缺過。


    甚至為了讓他們保證始終強權,當權者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們加了軍費。


    忽略剛才張學禮從他手上奪走一杯酒的事,趙倜笑嗬嗬的看著張學禮。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爹肯花費那麽大的心思培養你,想必早就規劃好了你的未來。


    我雖沒見過東北王,卻對他的謀略以及為人格外欽佩。


    今日得幸見到賢侄你,也算是見到半個東北王。


    來滿飲此杯咱再說別的。”


    原本這宴會上提供的是葡萄酒,也隻能讓女士們微醺。


    對於這幫在戰場上廝殺過很久的糙老爺們兒,那些酒連馬尿都算不上。


    可在趙悌說完這話之後,再次遞給張學禮的,卻是一杯白酒,而且還是用那種高腳玻璃杯裝了2\/3的。


    張學禮不傻趙倜的打算他看得明白,眼見在清醒的時候做不成他想要的事,就想要把他灌醉。


    趁機再簽訂個什麽合同,到時候他形單影之又在趙倜的地盤上不認也得認。


    奈何馬有失蹄人有錯算錯,趙倜不知道他千杯不醉。


    他還有個係統,隻要他想,他可以把這屋裏的人全喝趴下。


    不過跟這些老油條混久了張學禮也明白一點,有些話清醒時候說有些過。


    但若是醉了,那可就是最好的說話時機。


    如今趙倜都已經把戲台子設好,他這個主角也是時候登場了!


    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張學禮還大聲歎了一句“爽!”


    豫地雖然不是東三省,可那邊的人也依舊行事果決,爽快。


    張學禮這番充滿男子氣概的作為,倒讓那些個長官對他刮目相看。


    眼瞧著張學禮把那杯酒喝完趙倜再次開始了套話。


    “賢侄啊,你這喝的也太猛了。


    你爹是一方霸主,可喝酒也沒有這麽喝的,快到旁邊坐坐,小心一會兒摔倒。”


    乍一聽還以為趙倜多的關心張學禮。


    實際上在趙倜手碰到張學禮的瞬間,就開始在張學禮身上摸索,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麽能代表張學禮的印章。


    且不說張學禮穿越過後,從未刻過印章,哪怕是有,他也隻會藏在係統空間。


    隨身放的那種能代表自己身份的東西,那他絕對是腦子壞掉了!


    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張學禮在趙倜的扶持下,踉蹌著走了幾步,坐在一個太師椅上。


    張學禮好似喝醉了一般,抱著趙倜的腰就開始哭訴。


    “我原以為這世上隻有我爹對我最好的,如今看來是趙叔對我最好!


    哪像我爹,隻偏愛我學良弟弟一人。


    就連我置辦下的這條軍火運輸線也要被我學良弟弟敲上一筆。


    一分不收,全都給白搭給他,若是我有一百人,何至於被我爹如此限製。


    那武器還不是我說賣給誰就買給誰?”


    在張學禮身旁的趙倜不確認此刻張學禮是醉了還是清醒著。


    不過張學禮口中的那個,有100人就可以把武器想賣給誰就賣給誰的言論吸引了他。


    他們豫地現在正是大饑荒橫行的時候,最不缺的就是人。


    別人說100人就是1000人,他也能給張學禮湊齊了!


    要是這小子能看在這一千人的份上送他點軍火,那才是最佳。


    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踏入了張學禮算計中的趙倜思考起了他給張學禮組人的可能性。


    而跟在張學禮後麵悄悄進來的張廷全,發現他哥就憑著幾句話就跟趙倜那群人打成一團心中羨慕不已。


    全然不知,從他們倆帶著女伴進來時,就有一個眼神陰鷙的男子在暗處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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