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托馬斯第2次踏足這個小洋樓。


    如果說第1次存了探究的心思,那麽這一次托馬斯是純粹來做客的。


    見張學禮跟一個穿著長衫梳著大背頭的龍國男子站在客廳,托馬斯有些不高興。


    “親愛的達瓦裏氏,我以為今天是你單獨宴請我的,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張學禮聽到這話眉毛一挑,隨即臉上掛上了標準的應付式笑容。


    越過陳仲浦以一種保護的姿態跟托馬斯麵對麵交談。


    “老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你我也有一個多月沒見了,確實需要重新審視我們之間的關係。”


    張學禮是想招商引資,把林肯家族的財富遍布到龍國大地上。


    可招商引資不過是張學禮臨時想出來的辦法並不是非完成不可。


    如果托馬斯不識相,張學禮完全可以選擇換一個人合作。


    因此對於托馬斯的不高興,張學禮選擇正麵硬剛。


    有的時候人就是賤!


    剛才張學禮沒笑的時候托馬斯覺得被冒犯了。


    如今張學禮笑的跟開花似的,話中夾槍帶棍的,托馬斯卻覺得張學禮這樣才是正常。


    “親愛的張同誌,你要相信我的合作誠意。”


    “我是極其願意達成我們昨日所說的進出口貿易的。”


    “不過我認為我還需要見識見識你在龍國的根基。”


    昨天張學禮並沒有領著托馬斯走完那5條街,托馬斯對他的根基有所懷疑也是正常的。


    更何況像托馬斯這樣天生的資本家,怎麽可能做無利不起早的事呢?


    思來想去張學禮覺得還是帶著托馬斯去夜間學堂看看吧!


    恰好陳仲浦也在,如果有什麽問題,他也可以讓陳仲浦從文人角度給予解答。


    笑著擺了擺手,張學禮打算跟托馬斯先禮後兵。


    讓開半個身位這才做正式介紹。


    “想必你也聽說了,我在上海灘創立了一學堂,這位就是我夜間學堂的校長,也是北大的文科老師。”


    “龍國新青年新思想的發起者。”


    張學禮話音剛落,托馬斯就搖了搖頭,那模樣好像他比張學禮還了解陳仲浦一般。


    陳仲浦聽到昨天張學禮就達成了食品進出口貿易的交易隻覺不可思議。


    覺得洋人也不一定都是壞的,可托馬斯接下去的話讓陳仲浦覺得他還是不能相信感覺的。


    “不不不,親愛的張同誌,你才是新思想的發起者。”


    “如果沒有你,就不會有我的今天。”


    “他或許提出了比你的思想更先進的思想,可他沒有落於實處。”


    “至少我沒有看到他教的學生有多出色,而我作為你的學生現在的成就是眾所周知的。”


    不得不說論拍馬屁這一點整個屋子裏誰都比不過托馬斯。


    若是往常張學禮聽到這樣的誇讚或許會高興,但現在是在龍國的地盤上。


    比他優秀的人多的是,他夜間學堂單挑十七個學堂已經惹了眾怒。


    若是讓今天托馬斯說的話再流出去,他夜間學堂可能就真的在上海灘辦不下去了!


    連忙擺手,嘴裏還念叨著“不敢當,不敢當。”


    這才拉著托馬斯坐下。


    陳仲浦見張學禮坐下了,就也想坐下,可剛一撩長衫,陳仲浦看到托馬斯身後張廷全那不認同的眼神。


    當即就明白了,今天這裏沒他坐的地方。


    站在張學禮右後側,陳仲浦明白,今天他這個配角當定了!


    而張學禮見張廷全和陳仲浦都沒落座心中鬆了口氣。


    放開托馬斯的手,張學禮身體靠後,端的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親愛的達瓦裏氏,在自由國的時候,你也見識過龍公館的學習,那些不過是小兒科。”


    “我在上海灘創立的學堂教的跟龍公館教的可不一樣。”


    “龍公館教的是殺人招,而夜間學堂教的是謀生計。”


    “或許在你看來,這一切跟我在自由國做的大不相同,那你去看看那些學子就知道了。”


    托馬斯十分感興趣張學禮口中的學子,不過他也明白一切都有可能作假。


    與其什麽都不了解的去看,不如先問問那個所謂的校長。


    目光從張學禮身上移走,托馬斯打算考教下陳仲浦。


    “親愛的達瓦裏氏,給我介紹介紹你們都教什麽呢?”


    這句親愛的達瓦裏氏給陳仲浦整不會了。


    要不是張學禮見陳仲浦沒出聲迴頭看了他一眼,陳仲浦還在那做壁上觀呢!


    張學禮不想讓托馬斯看輕陳仲浦,從而看輕他們龍國人。


    在托馬斯犀利的目光下,像嘮家常似的給陳仲浦解惑。


    “仲浦先生,親愛的達瓦裏氏就是托馬斯在喊你呢!”


    “親愛的源於他們自由國的禮貌,而達瓦裏氏則是學習了十月革命者列寧的家鄉話。”


    “我和托馬斯在自由國都是為了偉大的事業而努力奮鬥的人。”


    “在自由國為了表示親切,也為了防止誤傷,我們都會成彼此為親愛的達瓦裏氏。”


    “若是熟悉點的會叫親愛的某某同誌。”


    陳仲浦是留過洋的對這種親愛的,接受成都比較高。


    在聽完張學禮的解釋後陳仲浦照貓畫虎的迴答了托馬斯。


    “親愛的達瓦裏氏,我們的學堂開設科目有很多。”


    “除了最基本的思想教育,我們還有手工課,人生哲理等等科目。”


    “由於我們的人民不像自有國那般富有,所以他們的學習時間集中在晚上,我們的學堂才成為夜間學堂。”


    “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學習,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當天學習的東西,第2天仍舊不忘。”


    “雖然夜間學堂答應了那十幾個學堂的比試,但我們有信心一定會贏下這一局。”


    陳仲浦的迴答堪稱的上是避重就輕,托馬斯一個龍語外行人當然聽不懂其中的含義。


    張學禮這個夜間學堂的創始人,即便是聽懂了,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給自己拆台。


    隻能抿著嘴,強忍笑意繼續忽悠托馬斯。


    “去看看吧!或許你還能學會新的培養手下方法。”


    “但進出口貿易合同需要現在簽訂。”


    托馬斯今天來雖有實地考察的意思,但是想看看張學禮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利益。


    聽張學禮要簽合同,托馬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當他看到那熟悉的自由國文字後托馬斯滿意了。


    張學禮無論在哪,都是那麽貼心的人。


    隻顧著看自由國文字的托馬斯卻忽略了龍國字上的語言陷阱。


    眼見著托馬斯簽了,張學禮愉快的上了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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