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日,陰,這天是第二次龍國使團被允許參加和會的日子。


    張學禮穿著睡衣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在客廳裏來迴踱步的顧維軍。


    見到顧維軍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張學禮明白顧維軍還沒有相信他。


    不過是因為現在他無人可依這才被迫選擇了他。


    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鍾,發現才六點,張學禮打算再次給顧維軍做次思想工作。


    極其自然的倒了杯水,張學禮越過茶幾就坐在了沙發上。


    “顧先生,你已經參加了第一場會議,你認為這場會議代表了什麽?”


    張學禮這個問題問到了點上。


    在參加會議之前,顧維軍認為這次和會是向世界展示龍國的好時候,也是龍國圖謀更多利益的時候。


    可在參會後顧維軍害怕向那些國家展示龍國。


    作為一名外交官他深知,現在的龍國根本無法對抗其他戰勝國。


    若是讓其他國家見識到龍國的地大物博,龍國就會成為下一個被瓜分的對象。


    這也是為什麽他在和會上隻是怒斥牧業卻隻字不提國家的原因。


    張學禮沒有顧維軍想的深可他卻聽過後世那些政治家的分析,見顧維軍不說話張學禮也明白他強人所難了。


    隨手把水杯放在茶幾上,張學禮指著茶幾開口。


    “顧先生,世界就好比這個茶幾,龍國就好比這個茶杯。”


    “你說我們龍國如果想要成功在這茶幾立足可能嗎?”


    顧維軍在政治上嗅覺靈敏可在思維上沒有張學禮那麽靈光。


    加上張學禮的比喻沒有那麽明顯顧維軍毫不思索的就會迴答了一句。


    “當然可以。”


    張學禮聽到這個答案笑了,卻直接把杯子從茶幾中間挪到了最邊上。


    “那現在呢?”


    “在這樣的邊緣,你還確定嗎?”


    顧維軍擔心杯子被張學禮弄打,迴答了一句“不確定。”


    這話一說完顧維軍就沉默了。


    是啊,一個杯子尚不可能在這樣邊緣的地方立足。


    龍國那麽一個龐然大物又怎麽可能在列強環伺中站的穩?


    就在顧維軍想要開口的時候,張學禮卻鬆了手。


    顧維軍伸出手想要接住杯子,卻發現杯子沒有掉下茶幾。


    那一瞬間顧維軍愣了愣,張學禮看到顧維軍這樣,接著忽悠。


    “顧先生,看到了杯子沒有碎,你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你想過沒有此刻我們要做的就是去完成這個不可思議。”


    “國內的情況僅憑我們兩個人有辦法改變,甚至於說如果我們迴到國內,我們隻能是被曆史裹挾著往前走。”


    “但在光之城我們可以偽裝出來我們國內一片平和的假象去震懾列強。”


    “隻要讓他們短時間內不敢對龍國下手,憑借著大戰後的緩和時期,我們就可以攜手解決我們的內憂。”


    “當世界再次燃起戰火時或許我們就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


    “不要去怪曰國狼子野心,如果我們足夠強大,我們就不怕他覬覦,甚至可以在他覬覦我們的時候幹掉他。”


    聽到張學禮這一言不合就開打的觀點顧維軍覺得有點不屑。


    可他必須承認,張學禮是對的。


    如果龍國強大他們就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上午九點整穿著黑色西裝的顧維軍還有張學禮同穿著報童裝的凱莉一起到達了鏡廳。


    進入的一瞬間張學禮就開始用無人機直播了。


    早就就坐的那些代表看到新的龍國麵孔出現有點錯愕,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發揮。


    牧業當然看到了張學禮,他不明白一個難登大雅之堂的小醜,怎麽會搖身一變成為龍國的外交官。


    尤其張學禮還把凱莉帶到了和會現場,這簡直就是無視大會規則。


    理智告訴牧業他必須冷靜,獲得魯地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在他看到張學禮故意伸出手搭在凱莉肩膀上時,牧業腦袋裏那根理智的弦崩了。


    他絕不允許他看上的東西被張學禮玷汙!


    張學禮當然也看到了氣急敗壞的牧業,不過這還不夠。


    故意貼在凱莉耳邊說了幾句話,離開時果然看到了牧業因生氣而漲紅的臉。


    隨著大會主席光之國總統到場,和會正式開始。


    迫不及待的牧業立刻就站了起來,指著張學禮的鼻子用他還算標準的英文控訴著。


    “主席,我懷疑龍國使團遭人襲擊。”


    “現在坐在龍國使團位置上人我認識,一周前他還是個滑稽的魔術師,他絕對不可能是龍國的外交官。”


    光之國總統本就跟牧業熟,所以牧業說的話他也信了三分。


    當下就舉手停止了會議,顧維軍看到這場麵急的額頭全是汗。


    反倒是張學禮不緊不慢的站起身朝著大會主席鞠了一躬。


    主動走到講台的位置,張學禮用那種看螻蟻的眼神注視著牧業。


    “尊敬的大會主席,我與牧業男爵確實認識,不過我們相識的過程並不美好,牧業男爵針對我是應該的。”


    “但我想問問牧業男爵,一個國家外交主官都沒否定我的身份。”


    “憑什麽你一個外國人就能否定我龍國外交官的身份?”


    “是憑你我之間的恩怨,還是說你曰國已經強大到能隨意影響一個國家的內政了?”


    張學禮這話可謂是戳到各個國家的痛處。


    剛經曆完戰火的洗禮,在場的國家雖然都是戰勝國可國內都有些空虛。


    這個時候最怕的就是大國插手他們國家的內政。


    本來是牧業懷疑張學禮身份的事,經張學禮這麽一說反倒成了牧業想要罷免張學禮龍國外交官的身份。


    兩者之間可謂是天差地別,饒是光之國總統跟牧業交好,此刻也不敢偏向牧業。


    隻能在認出張學禮是誰後,咬著牙認下了張學禮外交官的身份。


    而隨著大會對張學禮外交官身份的認同,和會再次開始,不同於上次顧維軍的痛斥,張學禮可不會跟這群資本家客氣。


    指著牧業男爵笑眯眯的開口。


    “幾天前牧業男爵聲稱我國魯地是你們曰國的。”


    “我想問問牧業男爵,您有什麽證據證明?”


    “是哪個當初戰爭時為了打贏德意誌簽訂的二十一條,還是有你們曰國曆史為證?”


    “牧業男爵可要想好了迴答,畢竟當初占領了我龍國魯地的是德意誌。”


    “如果你選擇繼承德意誌的強權那麽說明,您在大戰之中是德方的走狗。”


    “若是如此,如今您應該是戰敗方的代表,據我所知,如果是戰敗方您可是連坐在這的資格都沒有呢!”


    “若您說從曆史上我龍國魯地屬於你們曰國,也請您拿出你們曰國往年的地圖並在上麵找到魯地。”


    “若是兩個都沒有。”


    “我作為龍國代表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您在戰爭結束後想要再次入侵我國,從而幫住德意誌再次掀起戰火?”


    張學禮言語中的威脅讓牧業糾結,無論他朝哪個方麵說都不對。


    但二十一條確實是有利於曰國的,就這樣看著魯地迴歸龍國他怎麽甘心!


    “大會主席,張學禮這是在胡攪蠻纏,根據國際法,簽署的二十一條是具有法律效益的,魯地合該是我曰國的。”


    大會主席被張學禮和牧業一時間弄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一時間也不好判斷魯地到底歸誰,但他記得牧業的賄賂。


    私下他是想把魯地給牧業的。


    張學禮注意到了大會主席的不悅,他也知道他不占理。


    可他必須在這種不占理的時候找到牧業的錯誤從而把一切變得合理。


    隔著幾張桌子,張學禮對上了牧業那滿是怒火的眸子。


    那一刻張學禮看得清,他和牧業的眼睛裏都寫著誌在必得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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