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苦笑了一下說:“同誌們,你們是傷員,你們得有足夠營養,沒有足夠的營養,你們的傷恢複就慢,恢複的慢,就要多浪費藥品,你們恢複的快,也是幫了我們大忙,同誌們吃吧,不要節省,前支不會讓我們衛生院為難,我已經請人去調糧了,吃吧,大家都吃。”


    傷員們一聽,大家都坐了下來,老實開始吃飯,醫生在看著傷員們都坐著吃飯,他支著疲憊的身軀,總算是能休息,在剛走出大院沒有一會,身體一軟整個人就摔在地上,醫生用手吃力想支撐起自己身體。


    可是他自己發現,自己長期疲憊身體,在加上沒有夥食標準不斷下降,他已經支撐不起來自己身體,隻能趴在地上,緩了一會,這才吃力一點一點移著自己身體,用手扣在泥地上麵,試圖讓自己坐起來。


    “醫生?!快!過來!”江嘉義心情很沉重,可當他走到了暫時衛生院院子時,看見了衛生院內為數不多三名醫生,有一名醫生已經倒在地上,正在用手扣著地麵前進,這讓他嚇壞了,連忙扔掉了手裏的東西跑過去。


    江嘉義和通訊班戰士們,連忙把醫生扶起來,坐到一邊小土堆上麵,江嘉義細心幫醫生拍掉身上浮灰說:“醫生同誌,你怎麽了?是不是那裏受傷了?我幫你檢查一下。”雙手不斷在醫生身上摸索著。


    醫生笑了笑抓住江嘉義手說:“這位同誌,你不要這麽緊張,就是太累了,在加上吃了兩天樹皮草根,人沒有力氣了,休息一下就好,休息一下就好,哦對了,這位同誌,你們是那個部分,是來看望傷員的嗎?”醫生沾滿灰土手,擦了一把自己臉,但給江嘉義阻止,小心翼翼幫他清理幹淨。


    醫生接著說:“同誌,你們是不是野戰部隊的,如果是野戰部隊,我想麻煩你們一個事,衛生院在撤離的時候,受到了日軍飛機轟炸,藥品基本都沒有了,你們在戰場上麵,有沒有繳獲到藥品呀,有的話,能不能分我們一點,我們衛生院已經一點藥品都沒有了。”


    江嘉義搖了搖頭說:“醫生同誌,我很抱歉,我們沒有從鬼子身上繳獲到一些藥品,但是我們繳獲到了這些東西,快,你們快點拿過來,給醫生同誌看看,這是什麽好東西。”通訊員連忙把背著的小麻袋打開了。


    醫生靠近小麻袋仔細看了一眼,驚喜伸手進去把裏麵東西拿出來說:“是罐頭?是日本罐頭!這上麵寫著什麽啊!好像是肉?是肉!”江嘉義開心點了點頭,這是他們在急匆匆撤離時,能夠繳獲到為數不多貴重物品。


    醫生正想要打開,可連忙就又放迴去,咽了咽口水說:“東西是好東西,可以給傷員同誌們多補充一下營養,我們休息一下就好了,好了,我也休息夠了,我也要迴院裏麵,能不能麻煩你們幾位同誌,幫我帶一下?”


    通訊班戰士看見醫生吃力站起來,因為營養不良和過期疲憊的原因,導致他想要往前麵行走都十分不容易,江嘉義什麽都沒有講,就隻是站在醫生旁邊,一隻手扶著醫生走迴院裏麵,通訊班戰士看著麻袋裏麵罐頭,他們在也沒有說什麽了。


    李妍坐在黃明身邊,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黃明,她心疼從自己口袋裏麵,拿出家裏做好的一片肉幹,貼在自己鼻子上麵聞了聞,便讓黃明吃下去,黃明溫柔看著比自己年齡小很多妻子,他用手輕輕撕下一小塊肉幹,吃進嘴裏麵,讓李妍吃掉剩下的肉幹,否則他就要起床了。


    黃明看著李妍一小口一小口吃起肉幹,他這才安心躺了下來,目光看向窗戶外麵,看見了自己連長正扶著醫生走進來,他激動想要起身,給李妍一把就給按下去了,李妍惡狠狠看著黃明,黃明無奈指了指窗戶外麵,李妍一眼就認出來,那不是江嘉義,根據地有名的提款機嗎?


    李妍激動跑了出去,黃明一時半會也摸不清楚,怎麽李妍比他還要激動呢?可是用不了多久,黃明很快就會明白了。


    江嘉義看著跑到自己麵前李妍,一把就抓住他手臂,還沒等他說什麽,醫生笑著看著江嘉義給一把就抓著跑,江嘉義無奈跟著李妍跑到了黃明麵前,江嘉義看著黃明腹部包著紗布,他連忙蹲了下來檢查一下。


    “黃明,你怎麽也負傷了,傷的怎麽樣,嚴重不嚴重?醫生同誌怎麽說?”江嘉義連續問出了一大堆的問題,他沒有記錯的話,在撤離時候,黃明沒有負傷啊,怎麽迴到根據地後,傷的這麽重呢?


    黃明自嘲說道:“是我自己運氣不好,在撤離時,日軍開始炮火打擊,我沒有及時閃開,一塊彈片就劃破了我的肚子,但醫生說了,沒有傷到內髒,在縫合好傷口後,休養個把月就沒事了,傷的比較重是孫萬全,萬全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清醒過來。”


    江嘉義咬著牙齒問:“孫萬全他傷的重嗎?”“嗯,萬全他傷的很重,醫生說了,他的腹部被鬼子用刺刀刺穿過去了,還傷到了內髒,傷口又因為沒能及時處理好,導致了出現感染,現在萬全他全身都在發燒,醫生說如果這兩天還不能退燒,萬全可能就頂不過去了。”黃明流著眼淚說出孫萬全情況。


    江嘉義聽完後,身體不由自主後退兩步,差點就坐到了地上說:“怎麽可能,他怎麽傷的這麽重,衛生院還有退燒藥嗎?”江嘉義強壓著自己怒火,他要保持足夠理誌,他一定要保持足夠的理誌,他不能激動,他不能激動。


    黃明痛苦說道:“衛生院別說是退燒藥了,就連草藥都沒有了,同誌們做手術時,連個麻藥都沒有,隻能讓傷員喝醉了再動手,可哪怕是這樣,也不是所有傷員都能喝醉,因為衛生院內的酒也已經喝完了,不大手術隻能讓傷員們忍著。”


    江嘉義雙手抱著頭痛苦說:“沒有藥了,沒有酒了,沒有藥了,沒有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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