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知道這是修士的威壓,隻覺得這方景秋幾年沒見,變化是越來越大。


    曲子淵扯了扯方景秋的袖子,示意她在凡間不可太過張揚,她這才收了威壓,放過了眾人。


    “我這次迴來就是在府裏住幾日就走,希望不要有人不知好歹的來找不痛快。”


    她這話就是看著姨娘在說的,方景秋覺得這話,姨娘一定聽懂了,說完也不看他們,自顧自的循著記憶往自己以前住的屋子走。


    誰知越走越荒涼,就連曲子淵都不可置信方景秋居然住過這種屋子。


    走到小院門口後,方景秋才發現她原先住的屋子居然已經被上了鎖,看破敗程度,應該是從她離開方府的那一年就廢棄至今。


    原先的屋子,如今肯定也不能再繼續住人了,隻能去找了間客房住下。


    好在今天的那番震懾起了一定的作用,侍女們也不敢苛待兩人,生怕兩人一個不順意就拿她們開刀。


    姨娘迴到自己屋子氣憤的跺腳說:“氣死我了,這小賤蹄子真是越來越氣人了!”


    不就是出去了兩年嘛,至於這麽神氣嗎?


    此時的姨娘是已經徹底忘了方景秋還沒離開方府之前給她的教訓。


    姨娘的貼身丫鬟春紅勸道:“姨娘別生氣了,現下不是挺好的嗎?大少爺在仙門,小姐也隻是個做生意的,等熬過這幾天,那這偌大的尚書府不就是您和小少爺的嘛。”


    姨娘一想也有道理,左右方景秋也不過是在府裏住幾天,等她一走,自己再把孩子撫養長大,從此這尚書府就是他們娘倆做主了。


    想到這,姨娘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方景秋越想今天的事越覺得奇怪,姨娘不是這麽沒有眼色的人,今天卻敢公然和她叫板,必定是手裏有了什麽底牌。


    正巧有個侍女進來給她換茶,叫住侍女問道:“你給我說說這四年尚書府都發生了些什麽事。”


    那侍女倒也實誠,把這四年發生過的事挑著重要的說了,其中有一件事倒是讓方景秋提起了興趣。


    “你是說我有了一個兩歲的庶弟?”方景秋說。


    侍女點點頭,說道:“小少爺出生後,老爺他們高興了許久,感歎尚書府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似乎察覺到這話在方景秋麵前說不大妥當,連忙止了話頭。


    方景秋笑笑,讓她不用顧忌,繼續說,侍女才算是放下了心繼續和她說這四年發生過的事情。


    晚上曲子淵在院子遇上方景秋的時候,見她正帶著笑的玩著茶杯,走過去問她:“怎麽了,這麽開心?”


    “我在開心姨娘的算盤打的太好了,兩年前她給我爹添了個大胖小子,如今我和哥哥都沒有繼承尚書府的資格,這繼承人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到我那個弟弟頭上了。”


    曲子淵聽完,問說:“你不會心裏不舒服嗎?”


    方景秋很詫異,說:“為什麽會不舒服,在我和哥哥決定去天蘊宗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一輩子不會再和尚書府有任何關係的準備。”


    隻不過這次是個意外。


    “明日你且等等我,我去看看主母。”方景秋說。


    聽到主母,曲子淵很驚訝,方景秋卻笑道:“我好像沒有和你說過我其實是尚書府的庶女吧?”


    他搖搖頭,問道:“那這個姨娘是……”


    “她是主母的姐姐,後來成了這府裏的一個姨娘,但她不是我娘,我娘早就在八歲的那年自盡了。”


    就在她穿過來的前一天,她娘吊死在了屋裏,把當時年僅八歲的原身嚇得高燒不退就這樣跟著她娘去了。


    好在是方易秦也一起穿過來,不然她還不知道要被那些惡仆磋磨成什麽樣子。


    看著方景秋談笑風生的樣子,曲子淵沒由來的一陣心疼,還想安慰一下方景秋的他,被方景秋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


    “明天等我看完主母,我們就進宮去見皇上!”方景秋興致勃勃的說。


    不是很能理解她的思緒為什麽能轉變的那麽快,隻不過曲子淵還是有在很努力的跟上她。


    問過侍女們主母在的地方,方景秋一個人來到佛堂門口,望著冷清的佛堂,不是很能和曾經那個雷厲風行的方氏主母聯係在一起。


    推開門走進去,腳步聲和撥動佛珠的聲音清晰可聞。


    方夫人沒有起身,隻是一直背對著她跪在蒲團上問:“秋丫頭迴來了?”


    方景秋走過去插了三炷香,跪下端端正正叩了三次頭,才說:“母親,我迴來了。”


    見方景秋的這副模樣,方夫人這才讓方景秋扶她起來,誇道:“不錯,有長進,知道要敬畏神佛了。”


    把方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方景秋問:“母親是從什麽時候來到佛堂的?”


    方夫人卻不答話,隻是自顧自的問:“你哥哥還好吧?”


    “哥哥他入了宗門,如今在宗裏生活的很好。”方景秋恭敬的說。


    她點點頭,感歎道:“那小子果然還是把翠玉鏡給了你,從前他就疼你,如今看你這副模樣,應當沒少在你身上花心思,你也莫要總是惹事,讓他擔心。”


    方景秋乖巧點頭,方夫人看著她的乖巧模樣,忍不住在她頭上摸了一把,笑道:“我總是有種感覺,好似你和易秦本應是親兄妹,雖然現在也是,但我就是覺得你們應該是要從同一個肚子裏出生。”


    她低垂眉眼,說道:“是啊,我們應該是要從一個肚子裏出來的才對。”


    方夫人又和她說了會話,便把她從佛堂中趕了出去。


    等方景秋走遠後,方夫人招手讓在暗處的貼身侍女出來,問:“你去查查秋丫頭帶迴來的那個小郎君是怎麽迴事。”


    那侍女低聲答應,退了下去。


    曲子淵在方府大門等著方景秋,四周路過的仆從總要打量上幾眼,又和同伴聊上兩句。


    見到方景秋朝他走過來,原本冷著的眉眼瞬間冰雪消融。


    “走吧,阿淵。”


    把曲子淵帶出大門往皇宮的方向走,路過一家成衣店店的時候,方景秋買了兩件黑鬥篷。


    曲子淵不知道為什麽白天要披黑鬥篷,這樣不會更引人注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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