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臉的女弟子就是文泉,聽男人的意思是,木水雙靈根乃是爐鼎的最佳人選,那麽自己從小受到的那些非議和白眼,不會就是因為自己的靈根……


    瞬間,文泉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她想通了很多事,比如母親為什麽會對著她說“不該生她”的話,為什麽鄰居看她的眼神總充滿鄙夷,又比如為什麽宗門裏的人看她的眼神充滿揶揄。


    真是可笑,原來自己十六年的人生就被靈根給定義了。


    方景秋迴過味來,知道文泉絕對是明白了她的靈根給她帶來了什麽,拉住她的手,擔憂的望向她。


    文泉似是無感,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自從百年前,修真界嚴令禁止了爐鼎,不論是誰,私自養爐鼎都會被帶走教化。


    既然要帶人走,這鎮子也不好多待下去,但看著這群少年,特別是那個黑衣的女弟子,情不自禁就對她說了句:“靈根不能決定一切,隻有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好自己,才不會被別人的流言所傷。”


    這話對在場的人都挺震撼的,特別是文泉她總有種正罡長老是在開解她的感覺,可是在場這麽多人,又怎麽可能隻單單開解她一個外門弟子呢?


    法器承載不了太多人,正罡長老隻能帶著男人先行迴宗,讓方易秦一行人注意安全。


    在迴宗的路上,正罡長老想起那個黑衣少女,總覺得在哪見過,但又想不起來。


    本來就記不住人的他,索性不想了,有緣的話,自然還會再見到。


    沒有長輩在場,一群人自然是歡唿雀躍,當晚鬧夠迴房間後,方景秋和文泉道歉,說她並不是有意要瞞著她的。


    文泉搖搖頭說:“這麽多年我已經習慣了,隻是還是覺得就因為靈根而決定一個人,未免太過荒誕。”


    方景秋心疼的看著她,又覺得現在好像說什麽話都是多餘。


    等幾人好不容易迴到天蘊宗的時候,就被王北望給迎接了,隻不過按他的臉色來看,卻沒有那麽好。


    問他,他也不說,隻是讓他們五個快點去天蘊宗大殿,掌門和長老們就在裏麵等著。


    走進大殿,發現上方坐滿了長老。


    方易秦看向他師尊,結果戒罰長老重重的哼了一聲,別過頭,不理方易秦。


    接著他就發現,不僅是他師尊不理他,就連其他人的師尊也沒有理各自的弟子。


    他們不過是出去了半月,怎麽突然覺得像是隔了幾百年的樣子。


    掌門說道:“把你們喊過來,是想了解一下扶桑鎮的具體經過。”


    麵對詢問,他們在猶豫著到底讓誰來說這件事,最後目光都聚集到方易秦的身上。


    方易秦無奈,隻能由他來解釋。


    聽完,上方的長老們都長舒一口氣,欣慰的笑了。


    五人不明所以,掌門咳了一聲,示意長老們收斂點,別嚇到弟子。


    曲子淵問道:“敢問師尊,這是怎麽了?”


    掌門走下來拍拍他的肩,笑道:“小五不必擔憂,為師這是高興,高興!”


    能高興什麽?高興他們死裏逃生?


    方景秋把視線投向歲霖,結果歲霖在聽完他們的經曆後,就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大庭廣眾之下,她師尊居然公然摸魚睡覺?掌門都不說他的嗎?


    長老們知道了想知道的事,也就帶著各自的徒弟走了。


    臨走前,方景秋看了一眼文泉,黑衣少女依舊挺著背行走在宗門之內,但卻給方景秋一種感覺,她身上壓著的包袱好像在一點點減輕。


    方景秋希望有一天文泉能夠放下心裏的芥蒂,否則她在這修真路上走不遠。


    迴到自己的屋子,嘎嘎開心的飛撲到她的頭上,很久沒被撲的方景秋,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但感受到頭發被拽的生疼,那種熟悉的感覺就又迴來了。


    把嘎嘎從自己頭上拿開,又往空中拋起,動作那叫一個流暢。


    嘎嘎機靈,往往從被拋起的那一刻,就開始振翅,所以也沒受過什麽傷。


    “這半個月我不在,你怎麽吃的,感覺又重了點。”


    雖然知道人言和鳥語並不互通,可方景秋就喜歡和它說話,漸漸的,她自己都有了嘎嘎能聽懂的錯覺。


    使勁搖搖頭,把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去,雖然她是發生了穿書這種離奇事件,也開始像前世看到小說裏一樣開始修煉。


    但是讓方景秋相信一隻鳥能聽懂人話,還不如相信王北望一個月都沒去戒律堂。


    正胡思亂想著,聽到有人敲門,方景秋猜是師兄師姐來找她,連忙去給他們開門。


    打開門一看,發現門外隻有薑慕慕一個人。


    她疑惑平時像個牛皮糖一樣粘在師姐身邊的師兄居然不在,真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薑慕慕半個月沒見她可愛的的小師妹,聽到方景秋這邊的屋子有動靜,扔著符咒就過來找她。


    “兩個月後秋石峰的拍賣會,球球要過去看看嗎?”薑慕慕把方景秋的頭發解開,一下一下的梳著。


    拍賣會?


    她記得秋石峰的拍賣會不是隻拍賣他們峰的煉出的法器嗎?也不知道都些什麽類型的法器。


    經過這次下山,方景秋是受夠了步行的苦,在山下的時候就想著,迴了宗門要找個時間拜托王北望幫忙煉一個飛行法器。


    雖說王北望經常犯事,但宗門裏各個弟子對於從他手上出來的法器可是讚不絕口。


    不過這段時間王北望應該都要準備這個拍賣會的事宜,應該沒有什麽時間煉器,正好她去拍賣會看看有沒有什麽合她心意的飛行法器。


    方景秋又問起安文生的去向,卻得知她的好師兄已經開始賣符咒賺靈石了,準備在拍賣會上買個東西。


    她算了算現在自己的靈石儲備,不能說富有,也算小有資產,但一想到拍賣會就是個抬價的地方,瞬間,方景秋覺得自己可能也要去賣點符咒賺靈石了。


    薑慕慕不知道方景秋又陷入靈石恐懼中,隻是在那給剛梳的發型配簪子,越配,臉色越不好。


    她家球球的簪子也太少了,這簪子限製發型。


    突然明白了為什麽方景秋每日的發型都差不多。


    看來她有必要讓球球的首飾盒裏多放點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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