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她踢到一塊大石頭,還沒等她捂著腳喊痛,就發現那塊石頭的位置變化了。


    她的力氣什麽時候有這麽大了?


    嚐試去動了動石頭,發現這塊石頭很好移開。


    顧不上腳痛,連忙去移開石頭,就看到石頭下藏了個密道口。


    下了密道,發現還有個開關,出於好奇的心理,把機關扭了一下,上麵就傳來石頭移動的聲音。


    方景秋不禁感歎這柳家祖先是真的有錢,居然還在自己家裏搞密室搞機關。


    幸好這密道裏的火把都是亮的,不用擔心照明問題。


    繼續往密道的深處走,就看到一間堆著許多土罐的密室,密室裏還立著牌位,上麵全是柳家人的名字。


    她打開那些土罐一看,裏麵裝的都是一些粉末,方景秋猜測這些粉末都是當年被燒死的柳氏族人。


    不由得唏噓,密室裏這麽多土罐,那得是死了多少人。


    跟著牌位一個個看過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些牌位的擺放位置怎麽這麽像一個陣法,難道……


    她拿出昨晚畫的嗜血陣,仔仔細細對照著看了又看,不禁毛骨悚然,拿死人牌位布陣,這個人還真是狠心。


    這個密室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人來,不好久留,方景秋幾乎是跑著出去的。


    所幸出來的時候感知不到周圍有人,鬆了口氣,連忙迴了自己的屋子去思索破陣的訣竅。


    想著想著,卻是睡著了,夢裏一直有一個姑娘在哭喊,她的麵前是熊熊大火,火裏傳出的慘叫令人悲哀。


    她又看到一個小女孩騎在一個男人的脖子上去拿掛在樹上的風箏,周圍還有一位美婦人擔憂的看著他們,等那女孩把風箏拿下來,卻被美婦人一把包在懷裏。


    那男人也被婦人擰著耳朵罵,男人也不反抗,由著她罵,還配合的蹲下來點,讓她手不用舉那麽高。


    罵的差不多,那男人就將母女倆都圈在懷裏。


    方景秋看到他們在笑,全都在笑,可她卻沒由來的一陣心酸,一個青年從她身旁走過,剛剛的一家人不知道為什麽也都跟在青年的後麵,伏低做小。


    女孩也長成了大人,看著她的模樣,方景秋才知道她就是剛剛在火裏哭喊的姑娘。


    不知道那青年說了什麽,把男人惹怒了,把青年趕出了府。


    府裏所有人都神色都惴惴不安,後來府裏沒了那麽多奴仆,所有的家務都變成了原來那些主子在做,姑娘在坐在樹下的石頭上,抱怨父親為什麽要遣散奴仆,一陣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突然一隻手把方景秋推進了一個密道,她看到推她進來的是桑桑,隨即黑暗籠罩了她,等她摸到機關的時候,桑桑正伏在那塊大石頭上,血流的滿地都是,她小心翼翼的走出柳府,看到鎮上的人把柳府的主子們綁到木架上,在周圍燃起熊熊大火,那個青年就在旁邊作法。


    瞬間整個扶桑鎮泛起光亮,方景秋知道,這是七星福佑陣成了。


    她轉身,仿佛看到柳府的那棵樹,瞬間枯死,幻化成剛剛把她推進密道裏的桑桑。


    桑桑走下密道,她剛剛出來還沒來得及關上密道,她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連忙跑過去,卻在馬上要到那裏的時候,密道關閉了。


    後麵無論她怎麽使勁,都沒能打開密道。


    “原來這裏還有一個人啊。”


    方景秋迴頭,看到一個人握著匕首就向她刺過來。


    她突然醒了,看到房間裏燃著的燈光,自己躺在被窩裏,渾身還止不住的冒冷汗,剛剛那個夢境帶給她的感覺太真實了,讓她以為自己真的要被那個人刺死。


    見方易秦趴在桌子上睡著,方景秋喊了了兩聲哥哥,卻見他直接從凳子上跳起來,來到她的身邊。


    方易秦坐到床邊問她:“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方景秋搖搖頭,說:“我就隻是太累了,稍微睡了一會,哥哥你不要這麽大驚小怪的。”


    “什麽叫稍微睡了一會,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你差點沒急死你哥我。”方易秦不滿她這樣不在乎的樣子,捏了捏她的臉。


    第五天?


    她覺得不過是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而已,居然睡了兩天。


    想到夢境的反常,方景秋覺得還是把自己做夢看到的東西和方易秦說一下,她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引著她去發現當年的真相。


    誰知方易秦聽完後,卻是先說她太莽撞了,如果當時密室裏有人,那她就有可能出不來。


    方景秋知道自己這兩天是把方易秦給急壞了,不敢和他多嘴,隻是聽著他在嘮叨自己。


    “不過如果你夢裏看到的就是真相的話,那麽柳家人當年臨死前那麽拚命護著桑樹的原因其實就是護著當時身處密道裏的柳小姐?”方易秦說。


    見她點頭,他又說:“但如果照你這麽說的話,那柳小姐的年紀就和石碑上字的年代對不上了,畢竟在你夢裏的柳小姐那年已經是一位少女了。”


    這一點方景秋也覺得疑惑,但她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


    方易秦看方景秋困惑的小表情,不禁想笑,摸摸她的頭說:“別想這個了,終歸和破陣沒有多大關係,哥哥先去和葉落他們說一下你的情況,這兩天你可也把他們急壞了。”


    方景秋把放在她頭上作亂的手打掉,嚷嚷著:“摸頭長不高,我這麽矮一定都是你造成的!”


    他笑笑不說話,出門的時候囑托她再休息一會,明天行動。


    行動?行動什麽?


    她隻不過是睡了兩天,為什麽聽不懂她哥的話了?


    說是休息,但方景秋現在也睡不著,就翻身起來琢磨著要怎麽破陣,畢竟她才是陣法長老的徒弟,這種事情還是要她自己來研究的。


    一大早,方景秋就被方易秦拉出柳府。


    方景秋震驚的問:“哥你不怕打草驚蛇啊。”


    方易秦用看智障的表情看著她說:“要說打草驚蛇,你那天下密道的時候就已經驚動她們了,這幾天我都沒在柳府見到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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