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棉想到自己計劃這麽久,終於有了靠近白家的機會,這白景炎怎麽就死了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從床上傳來。


    “滾出去。”


    雲棉:?


    沒死?


    她立即衝上去,用手探了探白景炎的鼻息,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死你在這裝什麽死人呢!”


    “……”


    白景炎猛地睜開眼睛,雙眼中迸發出無盡的憤怒,“我說,滾出去!”


    同時,他抓起旁邊的水杯,狠狠地向雲棉砸去!


    好在雲棉反應快,身子一斜就躲開了。


    不鏽鋼杯子在牆上砸了個坑,又緩緩滾落牆角。


    雲棉看著牆上的各種凹痕,以及屋子裏各種殘破掉漆的東西,想來這白景炎之前可沒少亂扔東西。


    可她不但沒生氣,反而笑著撿起杯子,又給白景炎放到了原位,“李嬸還挺聰明,不鏽鋼可比玻璃耐摔。”


    然而,她話音未落,那杯子又直直地向她飛來。


    這一次,她沒有躲開,而是抬手一接,就將其攥在了手中。


    “嗬,力氣還挺大,看來你並不像傳聞中病得無藥可救。”


    雲棉再一次耐心地將杯子放迴去。


    此時,白景炎也終於意識到,麵前這個女人不簡單。


    “你是誰?”


    “咳,忘記自我介紹,我叫雲棉,是你的未婚妻。”


    雲棉大大方方地介紹完,還象征性地去輕輕捏了捏白景炎的手指尖,就算是握過手了。


    白景炎對雲棉的名字不在乎,隻是在聽到“未婚妻”三個字時,臉上露出一抹嘲諷,“你被他們騙了。”


    “被騙?什麽意思?”


    雲棉不動聲色地蹙眉。


    如果她費這麽大勁,找到的人不是白景炎,那可就麻煩了。


    白景炎眯著眼,冷笑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就要死了,他們在這個時候讓你來當我的未婚妻,你拉你來陪葬的!”


    原來說的是這個,還好還好。


    雲棉不禁鬆了一口氣。


    白景炎的餘光瞥到雲棉的神情,眉頭微皺。


    她為什麽這麽淡定?


    難道,她並不是被騙,那她為什麽還願意過來?難道,是為了加速他的死亡?


    想到這裏,白景炎默默地攥緊了拳頭。


    不過很快就鬆開了。


    他就要死了,縱使那些人再怎麽勾心鬥角,也與他無關。


    想到這裏,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雲棉現在可沒工夫揣測白景炎的想法。


    這裏實在是太臭了,她感覺自己再這麽待下去非得被熏暈不可。


    ……


    離開白景炎的屋子後,雲棉徑直來到前廳。


    看到李嬸不在,便對那對還在玩手機的姐弟說道:“你倆跟我過來搬東西。”


    可不知是她聲音太小,還是他倆玩的太專注,根本沒有搭理她。


    雲棉又靠近一些,“李月月,李小偉?”


    這時,他們遊戲似乎出了什麽問題。


    李小偉當即怒喝道:“你叫什麽叫啊!有東西不會自己去搬?”


    李月月也冷笑一聲,頭也不抬地說道:“嗬,白家找來伺候那個廢物的保姆而已,還真把自己當這裏的女主人了?”


    雲棉早就想到這兩個家夥是刺頭,卻沒想到竟然這麽過分。


    “你們,好像有點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身份?什麽身份?反正我們把那廢物熬死後,就能……啊!你幹嘛!”


    李月月嘲諷到一半,忽然手機被拿走,衣領被牢牢的攥住,不一會,李月月就感覺自己不能唿吸了。


    李小偉站在一旁都驚呆了,這個女人怎麽看起來瘦,力氣卻這麽大!


    “你,我cao……”


    李小偉剛要罵人,就對上雲棉那雙冰冷的雙眸,頓時說不出話來。


    他似乎能感覺到,自己一旦開口,下場可能比李月月還要慘。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


    “發生什麽事了?”


    李嬸在廚房聽到這邊的響動,連忙跑了過來,雲棉鬆開了李月月。


    李月月看到母親,頓時眼睛一紅,捂著喉嚨,聲音沙啞難聽的說,“媽……她欺負我和弟弟。”


    雲棉也不打算掩飾,淡淡地說道:“談不上欺負,隻是收拾收拾目無尊長的人,白景炎就算殘了,也是你們的主子,我不希望以後再從你們嘴裏聽到那些不好的詞,否則,不隻是讓你講不出話這麽簡單。”


    說完,就像沒看到李嬸似的,徑直向外麵走去。


    走到門口,再一次命令,“過來,搬東西。”


    “媽……”


    李月月和李小偉同時看向李嬸。


    但李嬸隻是皺著眉頭,對他們使了個眼色,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還沒摸清楚這個雲棉到底是什麽來頭,等她摸清楚了,看看到時候誰收拾誰。


    姐弟見母親都同意了,沒辦法,隻好跟著雲棉一起去了前院的倉庫。


    和先前李嬸說的一樣,這裏有一些看上去還算新的床單和被褥。


    隻是被一堆雜物壓著,還滿是灰塵。


    三人費了好大的勁,才從裏麵弄出來兩套。


    接著雲棉又指揮他們將被褥搭在院子裏的繩子上,用衣架用力地拍打。


    姐弟倆被灰塵嗆得直咳嗽,心中也愈加惱怒。


    終於拍的差不多,雲棉讓他們將其抱到後院,“一套放在東邊客房……另一套,去給白景炎送過去換上。”


    聽到前半句還好,二人隻是翻了個白眼。


    可聽到後半句,他們當場愣了。


    “你說什麽?!你讓我們去給那廢……給大少爺換被褥?!”


    “有什麽問題麽?”


    “他那床都臭死了,我才不去!”


    李小偉當場就要罷工。


    雲棉擋在李小偉麵前,臉色又冷了下來。


    “他那裏現在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們這些當傭人的沒有及時更換?這隻是你的本職工作!”


    誰知,李小偉根本聽不進去這些,要不是不服管教,他也不會高中就輟學。


    “告訴你,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雲棉頓時有些惱。


    看來,得給他紮一針了。


    正當她雲棉準備從袖口裏摸出銀針時,李月月學聰明了,擋在了她的麵前,哭喪著臉說道:“雲棉,不是我們不想去,是大少爺動不動就對我們打罵,不讓我們靠近他,這也不能怪我們啊。”


    聽到這些話,雲棉放下了銀針。


    迴想起來,的確如此,現在的白景炎不相信任何人,包括她。


    “算了,那你們去收拾我的房間,我自己給白景炎收拾。”


    說著,便將兩套床單被褥互換,自顧自地向後院走去。


    看到雲棉不強迫,李家姐弟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抱著被子跟了上去。


    雲棉再一次來到白景炎的房間。


    這一次,她的動靜很大。


    將窗門全部打開,讓房屋裏空氣流通。


    並把地上的所有垃圾都打掃出去。


    白景炎知道雲棉的身份和目的與之前的幾個保姆都不一樣,本不想理會她。


    可雲棉在收拾完其他地方之後,拎著他以前的舊輪椅,走到了床邊。


    “你又要做什麽?”


    白景炎咬著牙,心裏生出個不好的想法。


    果然,他話音剛落,就感覺身上一涼。


    那蓋了不知道幾個月的被子被掀了起來,他整個身體暴露在了雲棉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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