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倍源將靈兒幻化成一個小不點放入空間盒子中,接著離玄和張倍源啟動純白晶體,瞬間穿梭到淵藪之中,由張倍源帶著來到空間洞口,他們走進藥園,發現空無一人,再走進靈植小築,站在屋外,突然聽得一陣嬰兒啼哭。


    了無痕說:“死老頭子,快來看看是個粉嘟嘟的小女娃。”她漂浮著將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得嬰兒抱了出來,從張倍源和離玄身後,一股強大威壓席卷而至,絲毫不理會他倆,直奔了無痕前輩。


    張倍源連忙上前,內心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看著那女嬰說:“這難道是。。。。。。難道是?!”


    向無前飄到張倍源麵前就是一個巴掌,說:“自己得娃還不認?!”


    張倍源絲毫不顧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從了無痕前輩漂浮的手上接過那嬰兒,本來啼哭不已的嬰兒,他抱著哭得更厲害了,簡直上氣不接下氣,離玄一見這女嬰哭得甚是刺耳,一把搶過,接過來。


    誰知,他接過去抱著,那女嬰瞬間不哭了,定定地看著他,眨巴著眼睛,一會兒便睡了。


    張倍源和兩位前輩一陣無語,張倍源連忙進去屋內,看看許久未見的張小華,離玄抱著孩子也跟了過去。


    離玄見到張小華虛弱極了,正昏睡著。張倍源坐在床邊,離玄找了個桌子邊的椅子輕輕坐下,努力保持上身不動,讓嬰兒美美地睡著。


    半天裏,離玄一動不動地盯著嬰兒,生怕她消失似的。張倍源見了,有些無奈,出於禮貌又怕吵醒嬰兒,便任由他抱著。


    終於,張小華醒來,一眼看見張倍源,眼淚汪汪,掙紮著要起來,張倍源按著被褥,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說:“聽話,躺著。”


    離玄見張小華醒了,便輕輕走到床前,說:“小華,好久不見。”


    張倍源識趣地讓出床邊位置,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出房間。


    他信任她,張倍源遠遠離開,他發現兩位前輩已經離去,不知幹嘛去了。於是他自己去藥園忙碌,準備采摘一些滋補的靈植給張小華備著。


    在屋內,離玄看了好一陣張小華,眉頭一皺痛心地說:“你終究還是選了他!”


    “即使我自知和你的心上人張玄長得一模一樣,自問對你一往情深,陪你遊曆經曆生死,許你我族至尊之物靈環令你重獲新生,你終究還是選擇了他!為什麽?!”離玄不甘地問。


    “我也曾迷戀你呢,阿玄。你比我的玄哥更加帥氣,更加會疼人,更加照顧我。我知道你的好,可無法承受,但是你不是他,我周旋於你和他之間,心力耗盡,你太好,而我並不值得。”張小華說出心裏話。


    “我甚至想過不管不顧,甚至想過丟下星界和外來空間,隻拉著你一起走,對於我們哪裏不能存活呢?”


    “但是我不能,你也不能。我們終究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可能一時衝動,一時激情,但我倆做不到離開各自的家園,不是麽?”


    離玄動容了,心想:“小華是愛過我的,甚至想過和我一起離開。她終究想得比我透徹,長遠。”他沉默不語,隻看著懷中的嬰兒。


    “那張倍源呢?”離玄還是想問。


    張小華歎了口氣,說:“源,他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離玄問。


    “我們變強,再變強,不過是神念,神技。而他是心性上無比堅忍。他愛我,理性而克製。”張小華直率地說。


    “我此生遇見了三個絕世的男人,一個張玄,一個你,一個張倍源。何其有幸運!何其榮幸!”張小華感慨。


    “酸死,別說了。”離玄阻止,也解開了心結,他喜歡這個敞亮而直率的女人。


    接著,離玄鄭重地說:“你要化解那靈環噬心之力,可想清楚了?不再後悔,以後別再巴巴地來求我。”


    “靈環噬心我當然想化解,但是日後有難也還是要求你的。”張小華狡猾地說。


    “唉!”離玄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放不下她,說:“化解之法是你親手刺中我的心,割開我心外形成的圓環,可解一半疼痛。”


    “另一半疼痛必須將你心上的圓環轉移至至親心上方可。你可想清楚了?”離玄盯著張小華的眼睛說。


    “讓至親替我受苦,我寧可不解除!”張小華決然地說。


    離玄說:“真的?!那你還是跟我走吧,丟下這娃娃和他父親。”


    “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張小華不理會他的建議,問道。


    “沒有。”離玄說,“轉移到你至親人心上,對她隻有好處,你為何如此排斥?”


    “真的?!”張小華掙紮著坐起來,盯著離玄的眼睛問道。


    “當然,這靈環已經使用,是我和你之間的契約。你刺中我心,自然是契約已毀。你知道靈環的奇妙之處,我就不再重複了。”離玄坦然說。


    “可我不忍刺穿你的心。”張小華低著頭說。


    “那你再考慮一下吧,反正我不急。”離玄平靜地說。


    屋內一陣沉默。


    “對了,我想問你要一樣東西。”離玄突然說。


    “什麽?”張小華說。


    “斬靈小刀啊,那可是我們曾經的定情信物。”離玄說,“我還記得第一次在宮殿見你,你一下用它刺中了我的肩膀。我當時就想,我那麽喜歡你,你怎麽就敢刺傷我呢?”


    “嗬嗬,也因為它,我逐漸愛上你,你知道嗎?那些衛士怎麽也找不到你,我想你想的都睡不著覺,於是親自到星界去找。”


    “第二次我吻你,你又用它刺中我的肩膀。”離玄歎了口氣,“每次我表達愛意,都要受你小刀的刺。”


    “所以,把它送給我吧,算是紀念。如何?”離玄最後說。


    張小華聽著這一切,已經兩眼淚光,滴滴掉落,她神念一動,斬靈小刀便浮現在他倆之間。


    “遞給我!”離玄不容置疑地對張小華說。


    張小華伸出冰冷的手,拿著刀刃,遞給離玄。


    離玄騰出一隻手,突然握著張小華的骨節分明而冷冰冰的小手,張小華放開刀刃,離玄一用力,二人一起握著斬靈小刀的刀柄,一下刺入離玄的胸膛之內,再向下輕微挪動。


    張小華感受到離玄心上的圓環已經割裂,旋即破碎。


    離玄隨即口吐鮮血,但他卻一掌擊中張小華的胸口,抽離出她心口的圓環,輕輕一拂,圓環落入離玄懷中的女嬰心口之上。


    離玄丟下一張紙,接著啟動純白晶體準備離開,張小華掙紮著滾下床,癱坐在地上說:“阿玄,你要帶走我的女兒?”


    離玄無情地說:“你我今後不必再見,協議我已簽好。但是如你所說,靈環已毀,我必須對外界空間的子民有所交待。”


    “靈兒,我和源哥已經救治。你我今後兩不相欠!”離玄說。


    “小華,今後各自珍重!十八年後,若她執意迴來,我定會奉還!”離玄最後補充道,“如果她不願迴來,便是我外來空間的子民。”


    張小華此時正是虛弱,無法對付離玄,於是她開口喊張倍源。


    離玄輕笑一聲:“已經遲了。”說完便消失了蹤跡。


    張倍源瞬間趕來,卻發現屋內隻剩張小華一人和一張協議書,上麵已經簽好了離玄的名字,蓋好了他的大印。


    張倍源把張小華抱到床上,輕輕放下,他準備發動神念,用純白晶體,但是被張小華製止了。


    張小華虛弱地說:“源,阿玄他也有苦衷。他說,要借用我們的女兒給他的子民一個交代。”


    張倍源說:“小華,阿玄這人玲瓏剔透,說話半真半假,萬一對孩子不利。。。。。。”他一時情急說。


    “不會,我信他。”張小華眼神堅毅地說,“他定是有不得已的緣由。”


    “你呀,就是太信他了。”張倍源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


    “你也是信他的,不是麽?那我們就暫且等十八年吧,可惜還沒來得及給女兒取名字。”張小華遺憾地說。


    張小華躺在床上,握著張倍源溫熱的大手問:“靈兒他怎樣了?”


    “靈兒,被離玄和我救過來了,就是情緒不太穩定。”張倍源說。


    “也難怪他,被他父親生生。。。。。。”張倍源看了一眼張小華,沒再說下去。


    張小華虛弱極了,握著他的手又昏睡過去,睡夢中喃喃地喊著:“源,源,我們不要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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