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為何大夫把脈卻把不出來。”


    南夏問的,正是一旁鍾太醫想要問出口的,方才他明明摸著孫如月是小產之象。


    趙嬤嬤繼續跪在地上解釋:“那是因為孫二爺給了夫人一種可以假懷孕的藥物,又安排錢大夫來夫人身邊做戲!”


    南夏冷冷的看著她繼續表演,將所有的事情都甩在孫曆梟頭上的確是個聰明的選擇。


    孫家和南夏有仇,孫曆梟的大哥和兒子下了天牢,而且他人又在關外,南泯山也很那查到孫曆梟頭上去。


    這個趙嬤嬤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隻可惜孫如月手裏有這樣的精兵強將,卻不知道好好利用,生生把棋給走死了。


    “究竟是什麽藥,可還有剩餘?老朽行醫幾十年,還從未見過可以讓婦人偽裝成懷孕和小產的藥。”鍾太醫一臉的沉思。


    南泯山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卻突然站了起來目光緊緊的盯著孫如月。


    最終臉色深沉的對著鍾太醫講:“鍾太醫,剩下的事情就交由在下來處理吧。


    今日之事還請您千萬要保守秘密,如今南某能夠相信的隻您一人。”


    鍾太醫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迴過神來立刻衝著南泯山行禮告退。


    南夏安排人去送鍾太醫,扭過頭來淡然的對著南泯山說道:“父親,既然如今此事已經明晰,女兒倒是想聽聽,父親要如何處置這老婆子?”


    問的是趙嬤嬤,實際上是在說南泯山將要如何處置孫如月。


    剛才趙嬤嬤臨時演出那場戲,誰看不出來是在維護南泯山的顏麵,可偏偏是這樣正中南泯山下懷。


    當才鍾太醫的話其實才是讓南泯山最相信的,隻不過如今這種,孫如月背著他與野男人廝混懷上孩子的事情。


    以及他再無生育能力的家醜,他是不會輕易的承認的。


    所以他剛才的一切,皆是為了堵住孫如月的嘴,並且不會去再找來任何大夫來檢查自己的身體。


    為了維護住南泯山的顏麵,如今擺在明麵上的,就隻有孫如月假孕冤枉南夏的罪名。


    南泯山看著孫如月久久不語,南夏也並不著急催促,如今逼狗入窮巷,孫如月她在劫難逃!


    ……


    前兩日的風波過去。


    南夏這裏過得也算是自在,南泯山自己忙著偷偷尋醫問藥,孫如月則是被他責罰去跪了祠堂。


    浣水居裏四姨娘倒是來了幾趟,還帶了離雲那孩子跑過來給南夏逗弄,引得南祈雲一天都要跑來好幾迴,非說給南夏帶些點心來嚐嚐。


    南夏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裏悠閑,成日吃著南祈雲帶來的糕點。


    “如今外麵鬧騰卻也打攪不到咱家小姐。”白芝在一旁幫小姐端過糕點來。


    南夏淡淡的笑了笑,慢慢倚在竹椅上,扭頭看向南祈雲:“我反倒是覺得咱們家三少爺是極為清閑,外頭的鬧騰更是打攪不到三少爺。”


    “那日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我總覺得孫如月跪在祠堂裏的事情沒那麽簡單。”


    南祈雲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疑惑,當日之事,隻有南夏幾人才清楚,問旁人是問不出來的。他好奇了幾日,今日總算是抓著機會詢問南夏。


    “你當真想知道?”南夏衝他招招手,讓他附耳來聽。


    “大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南祈雲在聽明白那日事情的時候,簡直震驚至極。


    而後又聽到南泯山隻是讓她跪在祠堂裏,更是讓人感到難以置信。


    雖說如今,明麵上的麵子是過去了,可這背地裏的陰私可沒那麽容易過去。


    “大伯父竟然能容忍她活到今日!這當真是稀奇。”南祈雲感歎道,


    隨後又沉了臉問一旁的蘭心,道:“那趙婆子最後是怎麽處理的。”


    南泯山說要將趙婆子交給南夏處理,這種奴仆,若是南夏懶得處置,他也可以代勞。


    “小姐已經命人拔了她的舌頭。”蘭心在一旁緩緩的開口。


    南祈雲一愣,似乎沒想到南夏這一次竟然如此果斷,麵對此等惡仆,就該用這種方式。


    “人死了嗎。”他又問。


    “自然是沒死,剩下半截舌頭,我又讓她去祠堂裏陪著孫如月跪著了。”南夏淡淡的說道。


    “就這麽簡單?”南祈雲還以為她有別的法子出氣,可沒想到就隻是拔了趙婆子的舌頭。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還是南夏解答了他的疑惑。


    “你是覺得我下手太輕了嗎。”


    南夏抿了口手中的茶水,淡然的說道:“她是個忠仆。


    她對孫如月忠心耿耿,甚至可以為了她,不惜以惡犬之勢撕咬我。


    最後寧願自己一人承擔下這所有的罪責,也要保住孫如月。”


    “那隻能證明她是一塊難啃的骨頭,這樣的人就更不值得留著了。


    難不成大姐姐你還想策反她?”南祈雲並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像這樣的人就算是說動了她,也無法真正信任。


    “不,我不僅不會策反她,我還會把她一點點放在孫如月身邊折磨。


    我拔了她的舌頭,又日日著人賞他十鞭子,再將人送到孫如月身邊,重新陪著孫如月跪祠堂。


    如此輪番折磨,就算是鐵打的這人也最後沒了生氣。”


    南夏用最平靜的話語,說出最殘酷的刑罰。而絲毫不會害怕,南祈雲在聽到這些以後有什麽恐懼。


    “這樣她隻會恨上孫如月,再忠心的奴仆,都是一刀子結果了她的命,興許她死而不悔。


    可如果是拘在身邊日日折磨,她就會逐漸恨上害她落入此等境地的人。”南祈雲細細的分析,眼中若有所思。


    一陣陣春風襲來,南夏聞到這空氣裏的春意,心情格外的舒暢。


    這南泯山將孫如月罰在祠堂裏,定下的罪責是是假孕構陷。


    而實際上,孫如月是不是假孕,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個剛剛小產不足半日的女人,在她最虛弱的時候將人跪在冰涼的地麵上。


    別說一日,就算是一炷香的時間都極難撐住。


    孫如月一個人被折騰的死去活來,暈過去了就立刻有人灌上一碗參湯,吊著她的命。


    反複折騰,南泯山就是為了報複她與人通奸。


    這樣殺人不帶血的招數,也隻有南泯山這種人才能想的出來。


    就算是哪天孫如月撐不住一心求死,南泯山也絕不會輕易就這樣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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