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走近,魏玲瓏猛地起身,把身上蓋的毯子丟給了丫鬟,又趕緊把厚重的外衣解了。


    丫鬟被兜頭丟了一堆東西,話都說不清了,“小姐您這是做什麽呀。”


    “衣裳都脫了,您會著涼的。您不是向來,最怕冷了嗎?”


    魏玲瓏哪有心思聽丫鬟說話。她現在滿心滿眼,都隻有朝自己走來的秦暮靄。


    這可是二皇子啊,平時連見都難見的。她都沒想到,隻是來南侯府參加個宴席,就能見到自己做夢都想見到的人。


    “兩位殿下先到亭子裏歇歇腳吧。”南泯山將秦子晗他們帶到涼亭。


    兩位皇子到場。


    眾人紛紛放下自己手上正在做的事,紛紛行禮。


    魏玲瓏也跟了躬了躬身,抬頭時嬌羞地注視著秦暮靄。


    正當她想找個理由上前搭話時,亭子前又走來兩人。


    一個人打著傘一個人站著,站著的那個穿著身素白的衣裳,頭上還簪著白絨花。


    這等素色的打扮在別人身上,可能一不小心就會顯得過於寡淡。可在她身上,卻格外我見猶憐。


    見周圍人都看向了這人,魏玲瓏心裏的嫉妒如雜草橫生,說話自然也帶衝,“今日兩位殿下都在此,你做這種打扮,是何居心?”


    南水瑤眼睫微微顫動,似是不敢直視人,隻看了她一眼就飛快低下頭,“水瑤無意冒犯兩位殿下。”


    “直視府上剛剛辦過喪事,又逢水瑤身子不適。這才不得不打扮得素淨些,還望殿下勿怪。”


    南水瑤緩緩投來的一瞥,隻教秦子晗將所有想法都拋在了腦後。


    可他卻不知,南水瑤在看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身後的秦暮靄。


    南從雲便是這時候趕到的。


    他動作自然地走過,順勢給眾人介紹,語氣中故意夾帶感歎,“這是舍妹南水瑤。說來也真是家門不幸,前幾日她被人陷害。”


    “險些就被父親一怒之下削發為尼,著實是令我痛心。好在老天有眼,沒讓她真的去那地方了卻殘生。”


    南水瑤配合南從雲的話,適時擠出幾滴眼淚擦了擦。


    這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看得不少世家公子心生憐惜。


    有人立即就問了:“南兄,究竟是何人心腸這般惡毒。連你妹妹這樣溫柔小意的美人,都能忍心陷害。”


    南從雲搖了搖頭,不肯透露,又吊著不放,“家醜不可外揚,都是我們管教不嚴。”


    秦子晗靜靜看著南從雲說,已經猜到了他說的是誰。


    現在就差個人來揭露了。


    他這個想法閃過的下一秒,就見南水瑤忽然扯住了南從雲,“大哥,怎麽能趁南夏妹妹不在,就在背後議論她呢。”


    “父親也說過,此事不可外泄的。”


    說完她才仿佛後知後覺過來,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滿臉驚慌。


    南從雲便假模假樣地安慰她,“水瑤,你自責什麽。就算你不說,在場的人難道就不會知道嗎?”


    “南夏做過什麽,他們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了,還用得著你我來說。”


    這話引得周圍議論紛紛。


    “這個南夏莫非就是,前陣子陛下親封的那位永安郡主?”


    “什麽郡主呀,沒封地沒食邑也算郡主。隻是掛個名頭聽的罷了。”


    見周圍都在議論南夏,南水瑤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點發現又讓秦子晗把才有的驚豔,盡數壓在了心底,暗自搖頭。


    這麽拙劣的伎倆,還在這沾沾自喜。這個南水瑤,也隻有臉能看了,比起頭腦,還是差了南夏太多。


    “南夏還在府裏一日,這裏就不得安寧。也不知道父親是怎麽想的,竟然就那樣放任她。”南從雲越說越氣,語氣裏滿滿都是怨憤。


    秦暮靄一忍再忍,終究是忍不下去了。


    就在他要站出來說公道話時,周圍的聲音忽然一瞬間全被壓了下去。


    抬頭才發現,他們都在看同一個方向。


    而順著那個方向看去,秦暮靄正好看見順著湖上搭的木橋緩緩走來的南夏。


    她手邊還牽著個臉生的小男孩。


    湖麵上是泠泠白雪,垂柳上掛著昨日留下的冰霜。一大一小的兩人,穿著相似的狐裘,這一幕猶如畫卷靜謐安寧。


    讓人不忍心去打破。


    “那個好像是南侯府的三少爺吧。”魏玲瓏的丫鬟嘟噥了一句:“不是說是個病秧子嗎?怎麽我看著這身子挺好的呀。”


    “這個小病秧子竟然跟南夏在一塊。”南從雲皺眉看著眼前的場景。


    他以為郝氏死後,南夏跟三房的來往就該斷了。可怎麽也沒想到,不僅沒有,現在看著關係反而還更勝從前。


    南從雲邊想邊咬牙冷笑了聲,嘴裏擠出壓抑的聲音,“兩個廢物報團取暖,倒也合適。”


    趁眼下沒有人注意,南從雲用眼神暗示了下自己的小廝。


    小廝頓時會意,從果盤裏拿了幾顆冬棗。


    在南夏他們快走到亭子前的時候,看準時機把那幾顆滑溜溜的冬棗,往兩人腳下丟去。


    這麽冷的天,橋上的積雪都結冰了。走在上麵都得一再小心,更不用說摔倒。


    要是真的不小心摔了,那就算斷個腿,斷個手也隻能自認倒黴。


    冬棗咕嚕嚕滾到腳下。


    南祈雲沒注意,差點踩上去。


    還好南夏眼疾手快,先一步看到,把他抱起來。這才使得南祈雲免於一難。


    把人放下後,南夏看向不遠處正在看著他們的小廝跟南從雲,冷冷問:“大哥這是什麽意思?”


    “下人不長眼,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掉地上了。”南從雲隨意地笑了笑,“險些害小妹摔倒,大哥在這給你賠不是了。”


    乍一看南從雲毫無過錯。


    畢竟這歉也到了,東西也不是他丟的。但南夏心裏清楚得很。


    要不是有南從雲的指使,這小廝敢這麽明目張膽直接朝他們丟棗嗎?


    見南夏不說話,南從雲挑挑眉接著說:“不過這西陽來的冬棗,味道是好。”


    “小妹你從前在鄉下那種苦地方,這種別處才可見的稀罕物,沒見過吧?正好,來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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