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在秦淮茹家吃的。


    現在棒梗除了睡就是吃喝拉,秦淮茹也跟著一大媽和親媽一起糊紙盒。


    到了晚上,秦母在做飯,秦淮茹和一大媽把糊好的紙盒送到火柴廠,領了今天的錢。


    三個人居然糊了三百個紙盒,二十塊錢一個,總共六千塊錢。


    秦淮茹一分為三,“幹娘,這是您的,另一份我給我媽,明天咱們繼續。這些糊紙盒的錢,就是我的私房錢。”


    一大媽點頭,“對,女人還是要有私房錢。淮茹,明天東旭就發工資了,要是東旭不給你工資怎麽辦?”


    秦淮茹冷笑,一點也不害怕,“我就讓我媽帶著我和孩子,去軋鋼廠找賈東旭的領導,找街道辦的人,總有能製得住賈東旭的人。”


    一大媽笑了,“以前你臉皮薄吃不著,現在臉皮厚了,那就吃塊肉。”


    秦淮茹歎息,“誰也不想撒潑啊?可老實人吃虧,臉皮薄更是被欺負。以前我婆婆胡攪蠻纏,說實話,吃虧少,但她不講理。遇到能人就不行了。”


    “現在我就想著好好過日子,誰攔著我就跟誰拚了。其實這時候,由您和我娘家人撐腰,膽子才這麽大。要是以前,我孤身一個人來城裏,可不敢這樣。”


    “如果我敢這樣,我那婆婆就算不弄死我,說不定也會把我迷暈了賣到深山裏,什麽事情都能幹出來。”


    一大媽點頭,“是的,以前我不想搬弄是非,但你現在是我幹女兒,有些話我不得不跟你說。”


    “其實你婆婆當年是那個地方出來的,隻不過因為長得跟個矮冬瓜一樣,賺不到錢,就賣給了你公公。”


    秦淮茹目瞪口呆,“我的天哪?那……我真得一點都不知道。”


    一大媽笑笑,“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不知道正常。我也是無意中聽你一大爺說的,你知道就行,免得散播出去,影響你家孩子。”


    秦淮茹點頭,“幹娘,我知道了。您對我好,我對您好。不僅照顧我,還幫我照顧棒梗,以後棒梗就是您孫子,親的。”


    一大媽笑笑,“沒有你婆婆在,就沒人攔著。不過也幸虧你婆婆不在,要不然棒梗真不知道長什麽樣呢! ”


    就在這時候,賈東旭氣哼哼從外麵迴來,“秦淮茹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媽也不會坐牢。”


    秦母端著一盆尿布從屋裏出來,一聽這話,直接把尿布朝著賈東旭的臉潑了過去。


    “賈東旭你這個忘恩負義臭不要臉的東西!我女兒嫁給你一天好日子沒過,我女兒還給你生兒育女,你老娘害我女兒。”


    “不要求你對我女兒有什麽偏愛,那你也不能這樣欺負我女兒!”


    賈東旭身上臉上衣服上都掛滿了尿布。


    有的上麵隻是撒了尿,但有的上麵卻有黃金粑粑,一股酸臭味,讓賈東旭快要吐出來了。


    “整天說我媽害秦淮茹,秦淮茹現在不好好的嗎?棒梗也好好的,現在就我媽一個人被關在監獄裏坐牢。”


    “我媽辛辛苦苦把我養大不容易,好不容易娶了媳婦,生了孩子,現在卻要被兒媳婦害得坐牢,我這個做兒子的心裏當然不舒服。”


    秦母氣得哆嗦,麵色通紅,“放你媽的狗臭屁,就因為淮茹沒死,就因為你兒子還活著,就能免了你媽害人的罪名?”


    “淮茹和棒梗沒死那是他們命大,那是由四合院裏的鄰居街坊還有幹娘幫助,及時送到醫院,才脫離危險。”


    “賈東旭,你就是個沒良心的窩囊廢,你是非不分,你跟你那個媽一樣,都是糊塗的孬種……”


    賈東旭身上難聞,趕緊跑到水池邊上衝洗。


    現在天氣熱,賈東旭也沒換衣服,直接穿著濕衣服去工廠。


    即使今天他已經請假了,但他也不想在家裏。


    買了點菜,買了點鹵肉,又買了點酒,找狐朋狗友喝酒解悶兒。


    何大花李承業看著賈東旭不知所謂的離開背影,搖了搖頭。


    “這個賈東旭糊塗,如果他強硬一點,賈張氏這幾年能這麽猖狂嗎?”


    李承業笑了笑,“說不定賈東旭巴不得他媽在外麵胡攪蠻纏不斷往家裏摟好處呢?”


    “要吵之前就吵過了,他今天隻是借著他你媽被判刑的由頭,發脾氣呢!”


    “聽說秦家地裏忙,秦淮亮迴老家,幫他爹幹活了。這裏隻剩下秦淮茹的母親,賈東旭才敢這麽猖狂。”


    何大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了。你看吧,明天是軋鋼廠發工資的日子,賈東旭想用工資拿捏秦淮茹。”


    “秦淮茹已經嚐到撒潑的好處,怎麽可能輕易放過賈東旭呢?等著吧,拿不到賈東旭的工資,秦淮茹一定去工廠裏鬧。這些家長裏短的事情,而且還是跟咱們一個院的,你躲著點。”


    聽到這話,李承業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安排好工作,盡量不露麵。”


    事實上,真的跟何大花猜測的一樣。


    領了工資的賈東旭不往家裏拿,在外麵大吃大喝。


    秦淮茹跟賈東旭要生活費,賈東旭不給,還打了秦淮茹一巴掌。


    秦淮茹抱著個孩子,就跪在了軋鋼廠的門口。


    這可是大廠,如果隻有秦淮茹一個人,直接把秦淮茹用力拉扯到邊上去。


    可現在秦淮茹的懷裏抱著孩子,誰也不敢用力,隻能在邊上耐心地勸著。


    就在這時候,李主任騎著自行車,從門口經過,看到圍了這麽多人,頓時眉頭緊皺,“誰啊?圍在這邊做什麽?”


    有人看到李主任,連忙說:“李主任,這是車間賈東旭的老婆,說賈東旭領了工資不給家裏老婆孩子花,在外麵胡吃海喝,家裏的老婆孩子快要餓死了。”


    李主任一聽這話,非常生氣,“保衛科的人呢?這些家庭矛盾,去找街道辦,都來找我們工廠,我們工廠還要不要開工了?”


    很多人聽到這話,不敢耽擱,開始去工作。


    秦淮茹一看這人說話有用,立即站起來,跑到李主任,“李主任,求你了,我們娘倆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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