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贏了,接下來該著我發牌了,我也不會賭術,胡亂洗了洗牌,直接發了一圈。


    打開自己的牌一看,完了,2、5、7,花色也不一致,雜牌。


    強哥又摳了摳左鼻子。


    我一愣,啥意思啊,這破牌我還跟?


    沒辦法,強哥是賭神,按他說的來。


    第一家是那個小夥子,他先叫,叫了20元,所有都跟了,我也跟了。


    第二圈,小夥子叫了50元,中年婦女和老頭跑了,不跟了。


    強哥一下加到200元,我沒辦法,也跟著加到200元。


    小夥子思考片刻,也跟了200元。


    強哥再次加價,叫到了500元。


    小夥子眉頭緊皺了。


    強哥此刻摸了摸右鼻孔,我趕緊撤了,不跟了。


    小夥子最終下定決心:跟!甩出500元。


    強哥拿出1000元,扔在桌子上,再次提價。


    小夥子一咬牙,扔出2000元,直接開牌。


    所有人探頭一看,強哥是同花ak9,對方是同花789,強哥輸了,對方贏了。


    伸手就把桌上一堆鈔票攬過去。


    我粗略算了一下,這一把,小夥子至少贏了2000元。


    小夥子樂壞了,掩飾不住的愉悅。


    我都驚了,強哥這是啥水平啊,有失水準啊。


    小夥子坐莊發牌,先洗了一遍,強哥切牌。


    而後小夥子開始分發。


    我打開我的牌一看,又完蛋了,jq7,雜牌。


    小夥子看來手氣不錯,嘴角一股得意。


    強哥先叫牌:“20!”


    老頭跟了,中年婦女也跟了,小夥子跟了。


    強哥摸了摸左鼻孔,我必然也跟。


    強哥第二圈提價:“50!”


    老頭撤了,中年婦女接著跟,小夥子表情輕鬆,也跟了。


    我看了看強哥的手勢,也跟上了。


    第三圈,強哥直接叫到100元。


    中年婦女猶豫片刻,跟了,小夥子也跟了,我也跟了。


    強哥歎道:“喲,這一把弄不好我就翻船啊。”


    小夥子得意一笑:“不行就撤唄。”


    強哥想了想一咬牙:“我還能被嚇住?我不信邪!1000!”直接扔出1000元。


    中年婦女反複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我跟!”


    她有扔出1000。


    我靠,我兜裏就1000多塊錢,強哥沒有讓我撤的意思,我必然要跟啊,我把1000元扔在了桌上:“我跟!”


    年輕人故作猶豫,嘬了嘬牙花子:“跟不跟呢?有點矛盾。”


    最終他像下了重大決心似的:“跟!”扔出1000塊。


    強哥一皺眉:“哎呀!騎虎難下了!”又反複看了看牌,最終說了一句:“拚了!”從兜裏掏出一摞錢,“5000!”


    我靠!


    一時間,桌子周圍都安靜了。


    此刻,強哥摸了摸右鼻孔。


    我立馬一扣牌:“我跑了,我不跟了!”


    中年婦女眉頭緊皺,鼻尖都冒汗了,咬咬牙:“我也拚了,跟!”又是一摞錢推到桌子中間。


    我都蒙了,各位拿的都是啥牌啊?這麽屌嗎?


    有骨氣!


    夠刺激!


    小夥子有點慌了,現在真是騎虎難下了,不跟吧,上一輪掙的那2000塊錢全搭進去了,跟吧,恐怕輸的更多,進退維穀啊。


    桌子上堆了這麽多錢,看著眼饞。


    小夥子的臉有點發綠,一陣思想鬥爭後,叫道:“跟!”從兜裏掏出一遝錢,扔在了桌上。


    此刻,中年婦女有點坐不住了,對強哥和小夥子說:“要不,咱開牌吧?”


    強哥搖搖頭:“三個人開不了牌。實在不行,大姐你就撤。”


    大姐心有不甘,忐忑不定,額頭上開始冒汗了。


    強哥看著小夥子,微微一笑,突然大喝一聲:“塊!”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整摞錢,啪地拍在了桌上。


    大姐終於扛不住了:“我撤了!”把牌扣了。


    小夥子臉上已經掛相了,如坐針氈,看著真難受啊。


    這玩意讓誰都難受,要麽一把弄好幾萬,要麽一下輸好幾萬,天堂地獄,一念之間。


    最終小夥子說了一句軟話:“要不,咱倆開牌?”


    強哥一笑:“開牌可以,你雙倍,我就開!要麽,你就繼續跟,要麽,你就跑!”


    我感覺小夥子都要拉了,看他這身打扮,也不是富裕人家的孩子,估計也是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夢想一日暴富,目前這個狀況,他輸定了。


    也不知,他輸這一次,多長時間才能緩過來。


    家中是否還有妻兒老小等著生活費過日子?


    我插了一句:“兄弟,不行你就撤吧!”


    我是為他好。


    強哥眼睛快速掃了我一下,那意思是說:你有病吧?多什麽屁話?


    小夥子沒聽我的意見,因為桌上的錢太誘人了,他從皮夾克裏掏出兩整摞錢,拍在了桌子上:“!我看你的牌!開牌!”


    強哥把三張牌掀開,往桌上一扔:紅桃a紅桃k紅桃q,同花順,而且是天順!


    僅次於豹子。


    小夥子身子晃了晃,兩眼發呆,都忘了掀開自己的牌了。


    我慢慢地替他掀開:梅花a、梅花2、梅花3,同花順,地順,僅次於天順。


    強哥說了一笑:“不好意思啊,我生怕你是豹子。”


    說完,一身胳膊,把所有錢攏過去。


    我已經計算不出來準確數字了,強哥這一把弄了4、5萬。


    小夥子眼珠子都紅了,要哭了,他沒錢了,輸幹淨了。


    失魂落魄地站起來,都邁不動步了,扶著牆走向門外。


    今晚,也許他會大哭一場,也許會傷心地死在馬路上,總之,他的人生完蛋了。


    所有人繼續玩牌,賭徒們對這種事,司空見慣。


    我心情非常不好,嵐姐讓我催債,強哥才來賭錢,所以那個小夥子才會輸得這麽慘,我是不是罪惡的源頭?


    再看強哥,麵不改色心不跳,將幾萬塊錢揣進兜裏,繼續玩牌。


    都是狠角色。


    接下來幾輪,強哥似乎沒有運氣了,一直輸。


    老頭和大姐一直贏。


    不到半小時,強哥輸了好幾千。


    老頭樂得滿臉褶子,大姐也麵色紅潤。


    我知道強哥這是放長線、釣大魚。


    可我萬萬沒想到,這是個局中局,今天強哥讓我來,是把我當作棋子。


    接下來一個小時,形勢陡變。


    我把把都是好牌,按照強哥摳鼻子的小動作,我時而棄牌,時而押注。


    很快我贏了3萬塊。


    我手都抖了。


    最後一把,強哥給我發了最大的豹子,三張a,除了2、3、5,沒人能抵擋。


    也就是在這一局裏,出事了。


    我本來都不想再贏了,我怕老頭和大姐死過去。


    萬一老頭有血壓高呢?大姐有心髒病呢?一個退休幹部,一個做買賣的,雖然比那個小夥子看起來有錢,但也禁不住這麽輸啊。


    但強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這眼神似乎在說:成敗在此一舉!


    我一下子想通了:我不能手軟!我手軟,不是幫他們,而是害他們!這種賭徒,不見棺材不落淚,如果給他們希望,他們一輩子戒不了,要輸,就讓他們輸個精光!一次記一輩子!


    我釋然了:“全押了!3萬!”


    老頭、大姐都跟了。


    大姐又開始嘀咕了:“咱們仨要不開牌吧?我看小夥子也沒錢了,都押上了!”


    老頭點點頭:“也好!”


    強哥不依不饒,瞥了我一眼:“兄弟,我可以借給你!”


    我搖搖頭:“算了,我不借了,就這一把,開吧!”


    其實這不符合炸金花規矩,三個人沒法開牌,但隻要三個人都同意,就無所謂了。


    一開牌,我贏了,我是最大的豹子,三個a,老頭是豹子q,大姐是同花,兩個a一個k,最大的同花。


    我把桌上的錢摟過來,整整十萬塊,趕快揣入衣兜,裏外兜都揣滿了。


    突然,大姐和老頭驚唿:“不對!你出千!”


    我大驚:“我沒出千!”


    強哥此刻也怒吼:“你小子出千!”


    大姐死死拉住我:“這小子出千!”


    賭場的打手唿喇湧了過來。


    大姐指著桌上的牌:“他是三條a,我是兩個a一個k,一副牌怎麽會出來五條a?”


    四五個打手把我圍了起來。


    我說:“我怎麽會知道?又不是我拿來的牌!”


    大姐怒道:“這一把是你發的牌!你還裝?”


    強哥此刻走過來:“別慌!查一查就知道了!”


    他突然靠近我,一伸手抓住我的袖子,用力抖了抖,我的袖子裏竟然抖出了四張a!


    我大驚失色,我袖子裏怎麽會有牌?


    我瞬間就明白了,一定是強哥塞進去的,就在剛剛,他靠近我的一瞬間,趁亂塞了進去,這種手法,對他來說,小菜一碟,那天在他家,他不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牌放入他老婆的胸口嗎?


    強哥指著我大吼:“他出千!他藏牌!剁了他!”


    打手們一下把我的手按在了賭桌上,有人舉起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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