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原地爆炸，十幾秒鍾，我呆呆地立在那裏，快窒息了：“你、你、你……說什麽？別鬧啊，別鬧！”
“四個多月了。”說著，她站在櫃台內，挺了挺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完全懵逼了，這還是在地球上嗎？牛頓定律還管用嗎？前世誰是我，今生我是誰？
她沉思片刻，說：“本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麵了，我會自己把孩子帶大，他是我身上的肉，會一輩子疼我、愛我，永遠不會欺負我！”
我的腦子已經亂了，天塌地陷啊。
夢蝶還天真地躺在沙灘上等我買冰激淩，而這裏，王潔挺起了肚子。
老天啊，你饒了我吧！
我上輩子做了什麽孽啊，這輩子這麽折磨我！
我盡量壓製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慌亂地摸了摸口袋，那時沒有智能手機，更沒有手機支付。
我慌不迭地掏出兜裏的五百塊錢，哆哆嗦嗦遞過去：“你……你……收下吧，照顧好自己！”
王潔悲涼一笑：“這是爹給兒子的，還是丈夫給媳婦的？”
我長籲一口氣：“我媽媽一生信佛，她說胎兒就是羅漢，當娘的吃一口熱的，他就感受烈火灼心，當娘的吃一口涼的，他就感受嚴寒刺骨，他受盡冷熱煎熬，曆經十月，才可以出世，我絕不會讓你打掉這個孩子，我希望你母子平安！”
王潔冷冷一笑：“打掉？你沒資格說這句話！我也不會聽你的！這個孩子與你無關，你放心吧，我不會影響你仕途！我會自己把他養得好好的！”
“你誤會了！我當然不會讓你打掉他！這是一條性命！這是我的骨肉！”
王潔一愣，隨即淚水滴落：“我媽媽臨死前，抓著我的手，她說唯一的念想就是沒看到我結婚，她在那邊也不放心。我沒結婚，可我有了孩子。你……走吧。”
我聽得心碎，將錢放在了冰櫃上，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瘋了，瘋了！亂了，全亂了！
錯亂人生，千頭萬緒，離奇因緣，應接不暇。
還能不能給我一點活路？
“冰激淩呢？”夢蝶抬頭問我。
我這才發現我沒買冰激淩，忙說：“我看那個店裏的冰激淩不太新鮮，估計好多日子沒賣出去了，沒準是去年的，我再換家店！”
夢蝶笑道：“沒事吧？不至於！”
我說：“那可不行，萬一你吃壞了肚子，可麻煩了！我再去轉轉，你等我！”
“快點迴來！”
“好！”
我轉身沿著海灘走，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撥通了媽媽的電話：“媽！”
我媽媽很愉悅：“怎麽樣啊？和夢蝶玩得高興不？”
我深吸一口氣：“媽！媽！你在聽嗎？”
媽媽一愣：“怎麽了？”
我說：“我告訴你件事！你千萬要保密！可別說漏了嘴！”
我媽媽一驚：“什麽事啊？”
我顫顫抖抖地說：“王潔懷孕了！”
“誰懷孕了？”媽媽一時懵懂。
“王潔！”
“哪個王潔啊？”
“就是在翟世衝場子裏和我睡覺的那個人！”
媽媽一下愣住了，沉默良久，道：“你怎麽知道的？她不是消失了嗎？”
我緊張地說：“我在盛山市見到她了！她從咱們縣裏跑出來，來到盛山市！我剛才和夢蝶在海邊玩，夢蝶要吃冰激淩，我去一個小店買，王潔正在那裏當售貨員！肚子都大了，四個多月了！”
“孩子是你的？”
“是！”
“你確定？”
“應該沒錯。”
媽媽深吸一口氣：“造孽啊！夢蝶知道嗎？”
我說：“不知道！”
“千萬不能讓夢蝶知道！”
“我懂！可……我該怎麽辦啊？媽，你給我拿個主意啊！”
“按部就班度蜜月，盡快離開盛山市！”
“那……王潔怎麽辦？”
“你別管了！你告訴我地址，準確的地址！”
“好，好！”
晚上，在賓館和夢蝶靜靜地躺在床上。
月光灑進來，夢蝶興致盎然，忽然爬起來，坐在我身上：“老公，我美嗎？”
我說：“美不勝收。”
她親了我一口，行周公之禮。
期間，我老是走神，很不受用。
夢蝶抬頭問：“你怎麽了？”
我說：“沒怎麽啊？”
“你好像有心事啊？”
“沒有啊。”
“你都不行了。”
“累啊，旅遊是個體力活。”
“切，還練家子呢，剛出來一天，就這樣了，沒勁，睡覺！”
我抱著她，笑道：“寶兒，我們明天去大草原吧？”
她一愣：“剛玩了一天，就換地兒？我明天還想去水族館呢！”
我說：“水族館有什麽好玩的！除了魚，就是蝦，也不能吃，咱去大草原吃烤羊腿吧！”
她想了想：“嗯，也可以！”
我說：“草原靜謐，我們遠離喧囂，落日之下，在蒙古包旁，盤膝而坐，仰望天上落日，感受靜謐草原，我和你一起融化在天地之間！”
她咯咯大笑，突然一皺眉：“你好像是故意的，非讓我去草原？”
我忙說：“沒有啊！你想哪兒去了？我是在因特網上看到，蒙古草原，烏蘭布統，是東南亞攝影愛好者的聚集之地，我很想去看看，我看人家照的照片那麽美，我想帶你去體驗一下！”
她一把摟住我：“老公，我感覺你變好了，變浪漫了！”
“必然啊！我都結婚了，還能像個混小子一樣嗎？”
“哈哈，你到老都是混小子！”
第二天，我們坐上火車，直奔北方。
那時沒有高鐵，隻有動車組，我們選擇了動車組。
夢蝶很興奮：“老公，下次再出來玩，我們就是一家三口了，我們一起坐飛機！”
我聽得五味雜陳：“當然了，坐飛機！”
此刻，車廂裏響起一首輕柔的歌曲——《風中有朵雨做的雲》：風中有朵雨做的雲，一朵雨做的雲，雲在風裏傷透了心，滴滴雨全是淚……
夢蝶慨歎：“真好聽。”
列車飛速前進，夢蝶望著窗外倏忽掠過的物景，一陣發呆，突然轉頭看著我：“老公……”
“嗯？”
“你會愛我一輩子嗎？”
“一輩子哪兒夠？得十輩子！”
“十輩子之後呢？”
“我們成仙成佛！我在天庭照顧你！”
“咯咯咯咯。”她大笑起來。
她瞥了我一眼：“老公，我肚子有點疼，我想喝熱水。”
我知道她故意折騰我，這是撒嬌的表現，我趕忙拎著保溫杯走向車廂鍋爐，給她打了一杯熱水迴來。
此刻，列車售貨員推著小車走過來：“火腿腸、方便麵、冰激淩、扒雞、冰紅茶、花生豆……”
“老公，我想吃扒雞。”
我立馬對售貨員說：“同誌，來隻扒雞！”
那時的扒雞不是現在這種放在一個盒裏塑封的，而是那種五香脫骨扒雞。
夢蝶扯開塑料袋，摘了一個雞腿塞進我嘴裏：“老公，我其實是想讓你吃，你這段時間都瘦了！”
我的確是瘦了，心事重重。
對麵一個婦女正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眼巴巴地看著我和夢蝶吃扒雞，小手放在嘴裏，來迴吮吸著。
這婦女一看就是個農村婦女，淳樸善良，應該是帶著孩子去遠方探親。
婦女將小孩的頭掰過去，讓她看後麵，可小女孩還是掙紮著扭過頭來，伸手抓向我們的扒雞。
夢蝶一笑：“小朋友，你想吃啊？”
我忙說：“別逗人家了，快給她撕一塊肉！”
夢蝶撕了一塊雞胸肉，遞給小女孩。
小女孩的媽媽趕忙說：“不用，不用！”
夢蝶笑說：“大姐，您別客氣，讓孩子吃著玩唄！”
小丫頭滿把手抓過去，狼吞虎咽吃起來，吃完，依舊癡癡地看著剩下的雞肉。
婦女覺得有些尷尬，拚命掰過女孩的腦袋，可女孩還是扭頭往餐桌上看。
夢蝶又撕了一大塊肉，遞過去：“小朋友，吃吧！”
婦女不好意思地說：“謝謝，謝謝！看我這孩子，這個沒出息！”
夢蝶笑道：“大姐，您說什麽呢？我小時候，跟我爸媽去餐館吃飯，把鄰桌的香酥鴨都吃了，哈哈哈哈！”
婦女也笑了：“姑娘，你們是學生吧？”
聽了這句話，我差點落淚，哪還是學生啊，再也沒有學生時代了，無憂無慮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我們已步入社會，迎接我們的都是驚濤駭浪，我忙說：“大姐，我們畢業兩年了。”
“真好，年輕真好！”婦女誇讚我們，“姑娘長得真好看，跟林黛玉似的，小夥也帥氣，像賈寶玉！”
一句話說到夢蝶心窩子裏去了，她喜得手舞足蹈：“大姐，您說的太對了！”轉頭對我說，“去給小寶寶再買一隻扒雞！”
我心領神會，起身走向車廂餐廳。
婦女趕忙說：“不用，不用，可使不得！”
我說：“大姐，沒事，您不用太在意！”
我穿過人群，跑到車廂餐廳，買了兩隻扒雞，迴來遞給大姐：“大姐，這是給孩子的！”
大姐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隨後摸了摸身下，“我給你們錢，我給你們錢！”
我說：“大姐，您千萬別客氣！我們夫妻出來度蜜月，遇上就是緣分，您女兒聰明秀氣，看到她那雙眼睛，我覺得整個世界都清澈了！”
夢蝶笑道：“大姐，我們也沾沾您的喜氣，爭取生個像您女兒這麽靈透的女兒！”
說著，她把兩隻扒雞塞給大姐。
“這怎麽好意思，這怎麽好意思！”大姐連連推辭。
我忙說：“大姐，您就別客氣啦，就當是我們給小寶寶的見麵禮。”
大姐感激地收了扒雞，問我：“小夥子，你怎麽稱唿啊？哪裏人啊？”
我笑道：“我叫許小山，言午許，山頭的山，魯水縣人，大姐，您貴姓？”
大姐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叫劉月梅，月亮的月，梅花的梅。咱還是老鄉呢，我是齊縣人！”
“是嗎？”我驚訝地喊，“我說怎麽剛才聽您口音，有點像我們那裏的，緣分，真是緣分！您這是去哪裏啊？”
“去長河市，我弟弟結婚，我帶著孩子去參加婚禮。”
“哦，恭喜恭喜！”
我永遠無法想到，我和夢蝶的這個舉動，在遙遠的將來，竟然救了我一命，一念善起，一念菩提，大姐雖然普普通通，但他有個神通廣大的弟弟，我們因為她懷裏的小寶寶結緣，小寶寶是個天使，種下因果的種子，在我命懸一線的時刻，將救命的手伸了過來 。
“四個多月了。”說著，她站在櫃台內，挺了挺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完全懵逼了，這還是在地球上嗎？牛頓定律還管用嗎？前世誰是我，今生我是誰？
她沉思片刻，說：“本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麵了，我會自己把孩子帶大，他是我身上的肉，會一輩子疼我、愛我，永遠不會欺負我！”
我的腦子已經亂了，天塌地陷啊。
夢蝶還天真地躺在沙灘上等我買冰激淩，而這裏，王潔挺起了肚子。
老天啊，你饒了我吧！
我上輩子做了什麽孽啊，這輩子這麽折磨我！
我盡量壓製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慌亂地摸了摸口袋，那時沒有智能手機，更沒有手機支付。
我慌不迭地掏出兜裏的五百塊錢，哆哆嗦嗦遞過去：“你……你……收下吧，照顧好自己！”
王潔悲涼一笑：“這是爹給兒子的，還是丈夫給媳婦的？”
我長籲一口氣：“我媽媽一生信佛，她說胎兒就是羅漢，當娘的吃一口熱的，他就感受烈火灼心，當娘的吃一口涼的，他就感受嚴寒刺骨，他受盡冷熱煎熬，曆經十月，才可以出世，我絕不會讓你打掉這個孩子，我希望你母子平安！”
王潔冷冷一笑：“打掉？你沒資格說這句話！我也不會聽你的！這個孩子與你無關，你放心吧，我不會影響你仕途！我會自己把他養得好好的！”
“你誤會了！我當然不會讓你打掉他！這是一條性命！這是我的骨肉！”
王潔一愣，隨即淚水滴落：“我媽媽臨死前，抓著我的手，她說唯一的念想就是沒看到我結婚，她在那邊也不放心。我沒結婚，可我有了孩子。你……走吧。”
我聽得心碎，將錢放在了冰櫃上，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瘋了，瘋了！亂了，全亂了！
錯亂人生，千頭萬緒，離奇因緣，應接不暇。
還能不能給我一點活路？
“冰激淩呢？”夢蝶抬頭問我。
我這才發現我沒買冰激淩，忙說：“我看那個店裏的冰激淩不太新鮮，估計好多日子沒賣出去了，沒準是去年的，我再換家店！”
夢蝶笑道：“沒事吧？不至於！”
我說：“那可不行，萬一你吃壞了肚子，可麻煩了！我再去轉轉，你等我！”
“快點迴來！”
“好！”
我轉身沿著海灘走，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撥通了媽媽的電話：“媽！”
我媽媽很愉悅：“怎麽樣啊？和夢蝶玩得高興不？”
我深吸一口氣：“媽！媽！你在聽嗎？”
媽媽一愣：“怎麽了？”
我說：“我告訴你件事！你千萬要保密！可別說漏了嘴！”
我媽媽一驚：“什麽事啊？”
我顫顫抖抖地說：“王潔懷孕了！”
“誰懷孕了？”媽媽一時懵懂。
“王潔！”
“哪個王潔啊？”
“就是在翟世衝場子裏和我睡覺的那個人！”
媽媽一下愣住了，沉默良久，道：“你怎麽知道的？她不是消失了嗎？”
我緊張地說：“我在盛山市見到她了！她從咱們縣裏跑出來，來到盛山市！我剛才和夢蝶在海邊玩，夢蝶要吃冰激淩，我去一個小店買，王潔正在那裏當售貨員！肚子都大了，四個多月了！”
“孩子是你的？”
“是！”
“你確定？”
“應該沒錯。”
媽媽深吸一口氣：“造孽啊！夢蝶知道嗎？”
我說：“不知道！”
“千萬不能讓夢蝶知道！”
“我懂！可……我該怎麽辦啊？媽，你給我拿個主意啊！”
“按部就班度蜜月，盡快離開盛山市！”
“那……王潔怎麽辦？”
“你別管了！你告訴我地址，準確的地址！”
“好，好！”
晚上，在賓館和夢蝶靜靜地躺在床上。
月光灑進來，夢蝶興致盎然，忽然爬起來，坐在我身上：“老公，我美嗎？”
我說：“美不勝收。”
她親了我一口，行周公之禮。
期間，我老是走神，很不受用。
夢蝶抬頭問：“你怎麽了？”
我說：“沒怎麽啊？”
“你好像有心事啊？”
“沒有啊。”
“你都不行了。”
“累啊，旅遊是個體力活。”
“切，還練家子呢，剛出來一天，就這樣了，沒勁，睡覺！”
我抱著她，笑道：“寶兒，我們明天去大草原吧？”
她一愣：“剛玩了一天，就換地兒？我明天還想去水族館呢！”
我說：“水族館有什麽好玩的！除了魚，就是蝦，也不能吃，咱去大草原吃烤羊腿吧！”
她想了想：“嗯，也可以！”
我說：“草原靜謐，我們遠離喧囂，落日之下，在蒙古包旁，盤膝而坐，仰望天上落日，感受靜謐草原，我和你一起融化在天地之間！”
她咯咯大笑，突然一皺眉：“你好像是故意的，非讓我去草原？”
我忙說：“沒有啊！你想哪兒去了？我是在因特網上看到，蒙古草原，烏蘭布統，是東南亞攝影愛好者的聚集之地，我很想去看看，我看人家照的照片那麽美，我想帶你去體驗一下！”
她一把摟住我：“老公，我感覺你變好了，變浪漫了！”
“必然啊！我都結婚了，還能像個混小子一樣嗎？”
“哈哈，你到老都是混小子！”
第二天，我們坐上火車，直奔北方。
那時沒有高鐵，隻有動車組，我們選擇了動車組。
夢蝶很興奮：“老公，下次再出來玩，我們就是一家三口了，我們一起坐飛機！”
我聽得五味雜陳：“當然了，坐飛機！”
此刻，車廂裏響起一首輕柔的歌曲——《風中有朵雨做的雲》：風中有朵雨做的雲，一朵雨做的雲，雲在風裏傷透了心，滴滴雨全是淚……
夢蝶慨歎：“真好聽。”
列車飛速前進，夢蝶望著窗外倏忽掠過的物景，一陣發呆，突然轉頭看著我：“老公……”
“嗯？”
“你會愛我一輩子嗎？”
“一輩子哪兒夠？得十輩子！”
“十輩子之後呢？”
“我們成仙成佛！我在天庭照顧你！”
“咯咯咯咯。”她大笑起來。
她瞥了我一眼：“老公，我肚子有點疼，我想喝熱水。”
我知道她故意折騰我，這是撒嬌的表現，我趕忙拎著保溫杯走向車廂鍋爐，給她打了一杯熱水迴來。
此刻，列車售貨員推著小車走過來：“火腿腸、方便麵、冰激淩、扒雞、冰紅茶、花生豆……”
“老公，我想吃扒雞。”
我立馬對售貨員說：“同誌，來隻扒雞！”
那時的扒雞不是現在這種放在一個盒裏塑封的，而是那種五香脫骨扒雞。
夢蝶扯開塑料袋，摘了一個雞腿塞進我嘴裏：“老公，我其實是想讓你吃，你這段時間都瘦了！”
我的確是瘦了，心事重重。
對麵一個婦女正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眼巴巴地看著我和夢蝶吃扒雞，小手放在嘴裏，來迴吮吸著。
這婦女一看就是個農村婦女，淳樸善良，應該是帶著孩子去遠方探親。
婦女將小孩的頭掰過去，讓她看後麵，可小女孩還是掙紮著扭過頭來，伸手抓向我們的扒雞。
夢蝶一笑：“小朋友，你想吃啊？”
我忙說：“別逗人家了，快給她撕一塊肉！”
夢蝶撕了一塊雞胸肉，遞給小女孩。
小女孩的媽媽趕忙說：“不用，不用！”
夢蝶笑說：“大姐，您別客氣，讓孩子吃著玩唄！”
小丫頭滿把手抓過去，狼吞虎咽吃起來，吃完，依舊癡癡地看著剩下的雞肉。
婦女覺得有些尷尬，拚命掰過女孩的腦袋，可女孩還是扭頭往餐桌上看。
夢蝶又撕了一大塊肉，遞過去：“小朋友，吃吧！”
婦女不好意思地說：“謝謝，謝謝！看我這孩子，這個沒出息！”
夢蝶笑道：“大姐，您說什麽呢？我小時候，跟我爸媽去餐館吃飯，把鄰桌的香酥鴨都吃了，哈哈哈哈！”
婦女也笑了：“姑娘，你們是學生吧？”
聽了這句話，我差點落淚，哪還是學生啊，再也沒有學生時代了，無憂無慮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我們已步入社會，迎接我們的都是驚濤駭浪，我忙說：“大姐，我們畢業兩年了。”
“真好，年輕真好！”婦女誇讚我們，“姑娘長得真好看，跟林黛玉似的，小夥也帥氣，像賈寶玉！”
一句話說到夢蝶心窩子裏去了，她喜得手舞足蹈：“大姐，您說的太對了！”轉頭對我說，“去給小寶寶再買一隻扒雞！”
我心領神會，起身走向車廂餐廳。
婦女趕忙說：“不用，不用，可使不得！”
我說：“大姐，沒事，您不用太在意！”
我穿過人群，跑到車廂餐廳，買了兩隻扒雞，迴來遞給大姐：“大姐，這是給孩子的！”
大姐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隨後摸了摸身下，“我給你們錢，我給你們錢！”
我說：“大姐，您千萬別客氣！我們夫妻出來度蜜月，遇上就是緣分，您女兒聰明秀氣，看到她那雙眼睛，我覺得整個世界都清澈了！”
夢蝶笑道：“大姐，我們也沾沾您的喜氣，爭取生個像您女兒這麽靈透的女兒！”
說著，她把兩隻扒雞塞給大姐。
“這怎麽好意思，這怎麽好意思！”大姐連連推辭。
我忙說：“大姐，您就別客氣啦，就當是我們給小寶寶的見麵禮。”
大姐感激地收了扒雞，問我：“小夥子，你怎麽稱唿啊？哪裏人啊？”
我笑道：“我叫許小山，言午許，山頭的山，魯水縣人，大姐，您貴姓？”
大姐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叫劉月梅，月亮的月，梅花的梅。咱還是老鄉呢，我是齊縣人！”
“是嗎？”我驚訝地喊，“我說怎麽剛才聽您口音，有點像我們那裏的，緣分，真是緣分！您這是去哪裏啊？”
“去長河市，我弟弟結婚，我帶著孩子去參加婚禮。”
“哦，恭喜恭喜！”
我永遠無法想到，我和夢蝶的這個舉動，在遙遠的將來，竟然救了我一命，一念善起，一念菩提，大姐雖然普普通通，但他有個神通廣大的弟弟，我們因為她懷裏的小寶寶結緣，小寶寶是個天使，種下因果的種子，在我命懸一線的時刻，將救命的手伸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