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丟滾木礌石!給我狠狠的還擊!”


    望著人山人海的黃巾兵,李蒙心裏非常恐懼,歇斯底裏的喊叫著,一遍遍督促西涼兵還擊。


    剛一開始,西涼兵利用身邊的弓箭、滾木、礌石,給黃巾兵造成了很大的傷亡,可激戰了大半日之後,黃巾兵的攻勢不僅沒有停歇,反而更加強烈,甚至有人已經登上了城牆,跟西涼兵展開了近身拚鬥。


    這樣的戰鬥一直持續著,好像永遠也不會停止。


    黃巾兵死傷慘重,有的身中數箭,有的被巨石砸中,有的被滾木砸的摔落城下,但他們依然前赴後繼,不死不休的往前衝。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不少西涼兵本來心裏就動搖了,不想給李蒙陪葬,見黃巾兵如此玩命,他們心裏暗暗打鼓,投降的念頭更加堅定。


    一直殺到天黑,楊凡這才鳴金收兵,戰後他在城外當眾喊話,楊凡故意喊的很大聲,有意讓西涼兵聽到。


    “兄弟們!你們今天表現的很好,明天繼續給我狠狠的打,用不了三兩日,這高陵城就是我們的!”


    “嗷嗷嗷!”


    眾人齊聲迴應,聲音震天撼地,城上的西涼兵聽的清清楚楚。


    李蒙剛剛離開,不少人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偷偷嘀咕。


    “這楊凡可不是鬧著玩啊,等破城之日,我們能跑得掉嗎?”


    “誰說不是呢?就算我們不死在城牆上,也難逃一死。”


    “兄弟!我看這城根本就守不住。”


    “李蒙無能之輩,難道我們要陪他送命嗎?”


    下麵的士兵軍心動搖,就連李蒙身邊的將領,也有不少人開了小差。


    當天夜裏,兩個校尉突然帶人衝進李蒙的房中,李蒙剛剛驚醒,便被一片雪亮的刀光籠罩在了下麵。


    十幾把鋼刀毫不留情的劈在李蒙的身上,當場就把李蒙砍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李蒙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沒死在楊凡的手中,卻死在了自己部下的亂刀之下。


    殺死李蒙之後,那兩名校尉帶著李蒙的首級,打開了北門。


    有人跑來稟報楊凡,楊凡扭頭看了賈詡一眼,“不出軍師所料,李蒙果然被自己人殺死了。”


    賈詡曾經在董卓身邊待過一段時間,對董卓身邊的將領非常了解,李蒙為人殘暴,自私自利,對部下非打即罵,毫無恩義。


    危難關頭,自然會軍心不穩,而楊凡的猛烈攻勢讓西涼兵明白,跟著李蒙隻有死路一條,於是李蒙的下場便注定了。


    楊凡心疼的說:“文和!我們這一天傷亡超過了四千人,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如果今夜西涼兵沒有嘩變,明天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命人攻城。”


    攻城戰進攻一方的損失非常大,許多人幾乎成了活靶子,沒等跟敵人正麵交手,便被弓箭射死,被滾木礌石砸死。


    楊凡雖然心狠手辣,可畢竟是對待敵人冷酷無情,看著自己人一片片的倒在地上,化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讓他無動於衷,可絕對做不到。


    楊凡馬上命人進城,李蒙死了,剩下的西涼兵大半投降了楊凡,剩下的一小部分頑固分子,馬上被太史慈帶人當場擊殺。


    此戰收攏降兵六千多人,戰鬥僅僅隻用了一天。


    戰後,楊凡把裴潛留在了高陵,讓他負責治理左馮翊。


    前後僅用了十幾天,整個左馮翊便被楊凡徹底平定,王允等人都大為吃驚。


    這一日夜間,衛覬來到王允的府中,開誠布公的說:“子師兄!楊凡的能力有目共睹,他平定李蒙,馬上領兵撤迴安邑,與民秋毫無犯,深得百姓擁護,依我看,今後安定天下,早日營救天子還於舊都,我們也隻能依仗此人了。”


    王允讚賞的點點頭,“是啊!跟董卓相比,楊凡勝過百倍,這河東的百姓對楊凡無不交口稱讚。你是河東本地人,你的感受應該最明顯,河東如今麵目煥然一新,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街上商賈雲集車流不斷,就連境內的幾條溝渠,楊凡也命人重新疏浚,還專門成立了漕運巡察使。”


    衛覬提醒道:“子師兄!我們來到關中,也有好幾個月了,我等都是朝廷公卿大臣,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天子被奸賊欺淩,社稷麵臨分崩之險,而無動於衷嗎?”


    “你的意思?”王允目光直視著衛覬,隱隱已經猜到了衛覬的用意。


    衛覬道:“天子如今在南陽,可我等卻身在關中,若想為社稷效力,隻有借助楊凡的力量,不如我等一起勸諫,讓楊凡接任國公。”


    衛覬一邊說,一邊察言觀色,觀看王允的反應。


    “伯儒!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慎重,別說國公,就連董卓的相國,也是東漢從未有過的官職,你想過沒有,若楊凡趁機做大,心懷不軌,我等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王允眉頭緊皺,滿麵愁容,楊凡這個人看似直來直去,可王允心裏總覺得看不透楊凡。


    說他心裏沒有漢室,他幹嘛那麽拚命的討伐董卓,不惜把數萬名精銳全部搭了進去,付出了巨大的傷亡。


    說他眼裏有漢室,可楊凡的行事作風,總是帶著一股強悍的強盜秉性,讓王允心裏很是擔憂。


    “子師兄!討董時各路諸侯的表現,世人有目共睹。即便楊凡曾做過黃巾,行事粗暴,可楊凡的表現卻勝過袁紹等人太多。難道要讓我們依仗企圖另立新君的袁紹嗎?我看還是算了吧,楊凡別看表麵強勢,卻心懷仁慈。他善待百姓,對我等也禮敬有加,對身在南陽的天子也是念念不忘,時刻不忘出兵把天子救出虎口,難道這還不足以讓我等重任托付嗎?”


    衛覬這番話,一半為公,一半為私。


    河東是楊凡的大本營,也是衛覬的根基所在。誰都可以得罪楊凡,唯獨衛覬不敢。


    楊凡這幾年迅速崛起,他的表現屬衛覬最感到震驚。


    衛仲道被搶了新娘,一開始衛覬也感到非常憤怒,可很快他就發現,楊凡!衛家根本惹不起。


    何進怎麽樣?董卓怎麽樣?十八路諸侯又怎麽樣?


    哪一個不比衛家強上百倍,結果一個個都在楊凡手裏吃了苦頭,拿楊凡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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