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夠狠的陳垚
朱厚照被噎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可人家沒說錯啊，大明朝防範皇族跟防賊一樣，可皇族造反已經發生了四次了。
就在自己當皇帝這十幾年就發生了兩次，前一個安化王，後一個寧王。
而在這之前還有自己的祖宗燕王朱棣，朱棣的兒子漢王朱高煦，全都是造反派。
而且想造反被提前發現的還有幾個，都是朱棣的兄弟那一輩。
“不對，大明朝好像就是因為這，自己那祖宗永樂皇帝才改了皇族的規矩，嚴防自家人的吧，太祖爺可沒有防著兒子們。”
想到這朱厚照明白了，因為自家祖宗造反成功，所以才把皇族當豬養，可現在這樣養著好像又要出問題了，這可怎麽辦，
難道真的要像陳垚說的那樣再改變？可那樣危險很大呀。
想到這他看向陳垚，嚴肅的問道：“平江侯可知，讓皇族入仕意味著什麽？”
陳垚哪能不知道他的話外音，平靜的迴答說：“讓皇族入仕的先決條件，自然是斷了他們繼承皇位的念想。”
“什麽？快說說！”
這下連內閣諸位大臣都激動起來，憑良心講，大明朝的不少大臣其實是不同意朱棣這圈養皇族的辦法的，因為這會造成大明財政的沉重負擔。
有見識的大臣其實老早就提過意見，可這是禁忌，被殺了幾個後再也無人敢提。
陳垚看向大家道：“其實皇位繼承中早有規定父子承襲，特殊情況下兄終弟及，以血脈最近的兄弟繼承，早就斷了各家親王的繼承權，隻是並未昭告天下，才有那些不安分的親王，可以拿著皇族的身份，用那蹩腳的清君側名義造反罷了，若是把這寫入大明律，昭告天下，並嚴禁後世子孫更改這一條，違者群臣可以廢掉他的皇位呢？”
“嘶”的一聲，眾人倒吸冷氣，這才是真的狠，竟敢以臣廢君，而且還明昭天下。
大家驚駭之餘紛紛擔心的望向朱厚照。
可朱厚照看起來並未生氣，而是閉目在沉思著。
好半晌才睜開眼道：“這點容易，可依然還是有麻煩，平江侯可想過，若是入仕的皇族中，有出色之人出將入相呢，擁有皇族的身份，加上大權在握後，律法還能禁止的住他嗎？”
陳垚嘿嘿一笑道：“這就迴到舊題目了，臣以為皇族可以入仕，但決不允許他們從軍，至於進入內閣嘛……皇上不覺的五軍都督府不該被內閣製約嗎？平衡文武才是大道，這一點臣去年就講過。”
“平江侯汝欲何為？”
朱厚照這邊眼睛一亮，另一邊蔣冕和毛紀、趙鑒等人炸毛了。
陳垚卻一點不慣他們，轉臉就迴懟道：“以文製武，大宋朝取死之道，諸位飽讀詩書難道不知道嗎？”
“你……”
趙鑒怒目而視，卻無法繼續下去，都是人精一樣的人，哪裏不知道大明朝的以文製武的確是弊端。
可這弊端是幾代文臣前赴後繼，才創造出來的掌握大權的事實，現在要分給別人如何甘心呀。
王瓊看一眼嘴角向上彎的朱厚照，歎了口氣道：“不是文臣一定要壓製武臣，平江侯應該知道，如今大明朝的武勳，還有幾個有能力領兵作戰，如果把五軍都督府交給邊軍那些武將，將來亂子會更大呀！”
陳垚知道這位兵部尚書跟其他文臣不同，他是真的希望大明朝恢複太祖成祖時代的輝煌。
不然他一個進士出身的文人，為何要去研究兵法，並親自上前線指揮作戰，並且被人質疑諂媚皇帝，基本上支持朱厚照做出的所有決定。
當然除了朱厚照跑去邊疆，還有到處遊蕩他是不支持的，其餘的政令他幾乎沒反對過。
明白他的為人，陳垚自然也明白他這話不是要駁斥自己，而是真的擔心日後會大亂。
五軍都督府權利掌握在勳貴手中不可怕，因為大明朝的勳貴與國同休，沒了大明朝他們什麽都沒了。
可現在勳貴沒那本事指揮作戰，再把武將地位提高，那那些戰功赫赫的邊將們如何會容忍。
到時候你是讓邊將進入五軍都督府，還是讓無能的勳貴統領他們。
朱厚照把江彬、許泰等人引入京營，進入五軍都督府為何會引起大家的反對，還不是因為這。
而且連勳貴都不支持朱厚照，這才是正德朝最難堪的事，文臣反對也就罷了，連武勳都反對他，難怪他會死的不明不白。
其實江彬等人跟太監受寵沒兩樣，他們是寄身在朱厚照寵信的身上的，所以老朱一死他們就完了。
反觀武勳貴族，大明朝無論哪一個皇帝死了，他們都依然存在，這是底蘊造成的。
因為勳貴不是寄身在皇帝身上，而是寄身在大明朝身上，也就是說這是製度造成的。
因此勳貴會反對某個皇帝，但絕對支持朱家當皇帝，跟邊將是本質上的區別。
“王大人這話有一定的道理，但卻失之偏頗。”
陳垚看向王瓊，先是肯定馬上否定後繼續說道：“武勳掌兵權是太祖爺定下的鐵律，正是為了預防邊將做大，如今的確武勳子弟不成才的很多，但那隻是製度的原因，若是改變一下呢，武勳未必就沒能力指揮軍隊，大家別忘了，武勳家族不缺武略傳承，隻要逼著他們學祖宗的傳承，諸位還覺得他們會沒能力嗎？”
“哦，如何逼他們？”
陳垚這話讓朱厚照大為興趣，作為皇帝，能用武勳他當然不會用邊將，還不是這些年武勳太拉胯，他才沒辦法，隻能提拔江彬這些人上來。
陳垚笑了笑道：“還是從大明律上著手，規定武勳家族，每一代必須要有人從軍，而且必須要有戰功，否則爵位降格，直至剝奪。”
“嘶”的一聲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這下梁儲等人看他的目光跟以前不同了，以前隻覺得他為武將爭權利，現在明白這家夥連自己武勳集團都不放過。
“夠狠啊！這家夥是真不怕被那些世交故舊給打上門去。”
朱厚照被噎的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可人家沒說錯啊，大明朝防範皇族跟防賊一樣，可皇族造反已經發生了四次了。
就在自己當皇帝這十幾年就發生了兩次，前一個安化王，後一個寧王。
而在這之前還有自己的祖宗燕王朱棣，朱棣的兒子漢王朱高煦，全都是造反派。
而且想造反被提前發現的還有幾個，都是朱棣的兄弟那一輩。
“不對，大明朝好像就是因為這，自己那祖宗永樂皇帝才改了皇族的規矩，嚴防自家人的吧，太祖爺可沒有防著兒子們。”
想到這朱厚照明白了，因為自家祖宗造反成功，所以才把皇族當豬養，可現在這樣養著好像又要出問題了，這可怎麽辦，
難道真的要像陳垚說的那樣再改變？可那樣危險很大呀。
想到這他看向陳垚，嚴肅的問道：“平江侯可知，讓皇族入仕意味著什麽？”
陳垚哪能不知道他的話外音，平靜的迴答說：“讓皇族入仕的先決條件，自然是斷了他們繼承皇位的念想。”
“什麽？快說說！”
這下連內閣諸位大臣都激動起來，憑良心講，大明朝的不少大臣其實是不同意朱棣這圈養皇族的辦法的，因為這會造成大明財政的沉重負擔。
有見識的大臣其實老早就提過意見，可這是禁忌，被殺了幾個後再也無人敢提。
陳垚看向大家道：“其實皇位繼承中早有規定父子承襲，特殊情況下兄終弟及，以血脈最近的兄弟繼承，早就斷了各家親王的繼承權，隻是並未昭告天下，才有那些不安分的親王，可以拿著皇族的身份，用那蹩腳的清君側名義造反罷了，若是把這寫入大明律，昭告天下，並嚴禁後世子孫更改這一條，違者群臣可以廢掉他的皇位呢？”
“嘶”的一聲，眾人倒吸冷氣，這才是真的狠，竟敢以臣廢君，而且還明昭天下。
大家驚駭之餘紛紛擔心的望向朱厚照。
可朱厚照看起來並未生氣，而是閉目在沉思著。
好半晌才睜開眼道：“這點容易，可依然還是有麻煩，平江侯可想過，若是入仕的皇族中，有出色之人出將入相呢，擁有皇族的身份，加上大權在握後，律法還能禁止的住他嗎？”
陳垚嘿嘿一笑道：“這就迴到舊題目了，臣以為皇族可以入仕，但決不允許他們從軍，至於進入內閣嘛……皇上不覺的五軍都督府不該被內閣製約嗎？平衡文武才是大道，這一點臣去年就講過。”
“平江侯汝欲何為？”
朱厚照這邊眼睛一亮，另一邊蔣冕和毛紀、趙鑒等人炸毛了。
陳垚卻一點不慣他們，轉臉就迴懟道：“以文製武，大宋朝取死之道，諸位飽讀詩書難道不知道嗎？”
“你……”
趙鑒怒目而視，卻無法繼續下去，都是人精一樣的人，哪裏不知道大明朝的以文製武的確是弊端。
可這弊端是幾代文臣前赴後繼，才創造出來的掌握大權的事實，現在要分給別人如何甘心呀。
王瓊看一眼嘴角向上彎的朱厚照，歎了口氣道：“不是文臣一定要壓製武臣，平江侯應該知道，如今大明朝的武勳，還有幾個有能力領兵作戰，如果把五軍都督府交給邊軍那些武將，將來亂子會更大呀！”
陳垚知道這位兵部尚書跟其他文臣不同，他是真的希望大明朝恢複太祖成祖時代的輝煌。
不然他一個進士出身的文人，為何要去研究兵法，並親自上前線指揮作戰，並且被人質疑諂媚皇帝，基本上支持朱厚照做出的所有決定。
當然除了朱厚照跑去邊疆，還有到處遊蕩他是不支持的，其餘的政令他幾乎沒反對過。
明白他的為人，陳垚自然也明白他這話不是要駁斥自己，而是真的擔心日後會大亂。
五軍都督府權利掌握在勳貴手中不可怕，因為大明朝的勳貴與國同休，沒了大明朝他們什麽都沒了。
可現在勳貴沒那本事指揮作戰，再把武將地位提高，那那些戰功赫赫的邊將們如何會容忍。
到時候你是讓邊將進入五軍都督府，還是讓無能的勳貴統領他們。
朱厚照把江彬、許泰等人引入京營，進入五軍都督府為何會引起大家的反對，還不是因為這。
而且連勳貴都不支持朱厚照，這才是正德朝最難堪的事，文臣反對也就罷了，連武勳都反對他，難怪他會死的不明不白。
其實江彬等人跟太監受寵沒兩樣，他們是寄身在朱厚照寵信的身上的，所以老朱一死他們就完了。
反觀武勳貴族，大明朝無論哪一個皇帝死了，他們都依然存在，這是底蘊造成的。
因為勳貴不是寄身在皇帝身上，而是寄身在大明朝身上，也就是說這是製度造成的。
因此勳貴會反對某個皇帝，但絕對支持朱家當皇帝，跟邊將是本質上的區別。
“王大人這話有一定的道理，但卻失之偏頗。”
陳垚看向王瓊，先是肯定馬上否定後繼續說道：“武勳掌兵權是太祖爺定下的鐵律，正是為了預防邊將做大，如今的確武勳子弟不成才的很多，但那隻是製度的原因，若是改變一下呢，武勳未必就沒能力指揮軍隊，大家別忘了，武勳家族不缺武略傳承，隻要逼著他們學祖宗的傳承，諸位還覺得他們會沒能力嗎？”
“哦，如何逼他們？”
陳垚這話讓朱厚照大為興趣，作為皇帝，能用武勳他當然不會用邊將，還不是這些年武勳太拉胯，他才沒辦法，隻能提拔江彬這些人上來。
陳垚笑了笑道：“還是從大明律上著手，規定武勳家族，每一代必須要有人從軍，而且必須要有戰功，否則爵位降格，直至剝奪。”
“嘶”的一聲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這下梁儲等人看他的目光跟以前不同了，以前隻覺得他為武將爭權利，現在明白這家夥連自己武勳集團都不放過。
“夠狠啊！這家夥是真不怕被那些世交故舊給打上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