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第一次的月考成績公布了，晚自習陳彬沒有像往常那樣把成績單貼在黑板旁邊，她敲了敲桌子把大家的目光都引向她。
“同學們，月考成績出來了，我給大家念一下，希望大家在後麵的時間查漏補缺，把不足的知識點補上。”陳彬頓了頓嗓子，“先念班級名次，後麵是年級名次。第一名詹夢琪年級排名，763。”
陳彬的第一句話就讓大家騷亂了起來，詹夢琪更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彬。
“先別討論，等我念完再說。”陳彬讓大家安靜下來繼續念道。“第二名周翔，年級排名841，第三名辛雅，年級排名877……”陳彬念完所有人的名字，正如她料想的那樣，人們都陷入了沉寂。“是不是很吃驚自己年級排名為什麽下降了那麽多？”
“老師怎麽迴事啊？”有同學問。
“嗬嗬，因為年級排名把今年收的12個班的文科複讀生算進來了，還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嗎。”陳彬頓了頓，“說句不好聽的話，複讀生都是在上次高考中被刷下來的人，是高考失敗一次的，你們連他們都比不過，還有什麽資格在為自己以前的成績沾沾自喜，還認為自己能夠穩進理想的大學，該醒醒了。”
“老師我們學校本科率不是很高呢，難道都是複讀生們考得嗎？”
“你說的基本正確。”陳彬笑了笑說，“這裏麵可不僅僅是第一年複讀的人，有的人已經複讀了2年甚至3年了，他們的高考成績同樣是被算進當屆升學率的。”
“啊，那豈不是我們還要跟他們競爭嗎，這不公平。”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麽公平，大家都是按最後的成績說話。第一名才700多名，說實話，這是我教過這麽多班成績最差的了。”
“唿”所有人都吃驚的唿了口氣，本來還以為自己不錯的人沒想到竟是這麽不堪，以為自己已經厲害的人才知道自己才是井底之蛙。
“老師，我們要怎麽做呢。”周翔站起來問，他無法接受自己的這個成績，他知道按y大的錄取標準，他必須考進全校100名以內才有希望。
“這樣才對，不能被眼前的困難嚇到。”陳彬示意周翔坐下後繼續說，“後麵的一年我希望你們把跟學習無關的事情都忘掉，別老惦記著你們之間那點雞毛蒜皮的小矛盾，也別總比較那些沒用的班級排名。你們今後的任務隻有一個就是學習，學習學習再學習。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自磨礪出，拿出你們的一切時間和經曆，目標隻有一個，高考！”陳彬頓了頓，“你們可能也聽說了，你們是我帶的最後一屆學生了，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下次月考還是這樣的成績，我提前請辭，我教不好讓教的好的人來帶你們。”
“老師。”有同學站起來想說什麽被陳彬打斷。
“別說什麽舍不得的話，用成績說話，我看下個月的成績。好了，就說這麽多，繼續上自習。”陳彬走下講台，“對了忘了跟你們說了，下周咱們班插進20個複讀生。下次根據成績分配班級座位，能者上，庸者下。成績單我貼黑板上，下課自己看跟別人有多大差距。”
班裏頓時被嗡嗡的私語聲充斥。周翔心情沉重的坐著，辛雅也安靜的坐在旁邊直到下課的鈴聲響起。
“複讀生還是不是人，第一名居然考了707分，考這麽多還複讀個毛線啊。”王賽鵬從看成績單人群中出來，“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或許人有更大的目標，一般得985、211看不上了。”周翔無奈的說。
“都是大神，前700名根本就沒咱們這一屆的，夢琪是考得最好的了。”王賽鵬搖搖頭，“咱們文科班複讀的人還是少的就1000多人，估計理科班那邊更慘，他們有20個複讀班，複讀班比應屆班都快多了。”
“也許這就是為什麽q中升學率這麽高的原因了，本來生源就好，還這麽多複讀生，上好大學的估計都是從複讀生裏出的。”周翔頓了頓，“賽鵬你這次班級排名靠前了啊。”
“唉，用你的方法確實有用，本想著跟你吹一下呢，不過現在看也沒什麽意思了。”
辛雅聽著兩人的討論，她倒是沒有太大的擔心，複讀生畢竟已經經過了一次高三，他們做題的經驗不是他們能比得，後麵慢慢練習後差距肯定會越來越小的。
“周翔，你想考哪個大學。”辛雅問
“y大。”
“你還真敢想。”王賽鵬撇撇嘴，“我連想都沒想過。”
“嗬嗬，你們這是被陳老師嚇住了。”辛雅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好好複習沒問題的，高三本就是複習的階段，把前麵不會的和後麵沒見過的都記錄下來成績一定能提上去。”
“貌似說的還真是那麽迴事。”周翔若有所思的說。
“本來就是。”辛雅哼了一下，我表姐就這麽跟我說的，她跟咱們一個學校考出去的，上的z大。
“我去！”倆人又吸了口氣，“這麽厲害啊。”
“騙你們幹嘛，所以後麵一年大家要努力了。”
“努力，加油。”
同樣的事情在所有應屆班中上演，樓道裏出奇的沒有了以往嬉笑打鬧的聲音。
“多麽熟悉的安靜啊。”辦公室的老師說，“我等這一刻等了兩年了。”
“張老師，你別說得太狠了把學生們都嚇壞了。”
“哪年不都是這麽過來的，隻有樓道裏安靜了才是這群孩子們開始衝刺蓄力了，看著吧他們最後一定會考出好成績的。各位同僚，今後咱們也要互相照應了，高考真的倒計時了。”
“是啊，又是三年了，各位努力，給這群孩子們的青春加把火。”
陳彬在辦公桌上看著成績單分析每位學生的成績，誰偏科，誰哪科需要加強都記在本子上。
“好了，別哭了，眼睛都腫了。”劉婧自打看到周翔眼淚從強忍的狀態慢慢的變成哭泣。
“就這樣的成績老師說哪都考不上了，考y大更不可能。”眼淚完全沒有止住的趨勢。
“那你把眼哭壞了更考不上了，好了不哭了啊。”周翔心疼的把劉婧臉上的淚抹去，“你還是600多名呢，我都800多了。”
“不一樣的，文科班簡單，錄取分也低很多的。”
“呃，不許這麽損我啊，我可是安慰你的。”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劉婧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反過來安慰周翔。
“我又沒事，反正是被你誤解慣了。”周翔苦笑下。
“哼，還說呢，我見你跟辛雅坐在一起開心著呢，說了不讓你跟她走太近，你倒好直接成同桌了。”
“學校按成績排座位，你又不是不知道。”
“幹嘛非得跟她坐一起，不會跟別的女生坐，跟別的女生坐也不行，哼。”
“嗬嗬，你當學校是我家的，我想跟你坐一起學校也不同意啊。”
“誰想跟你坐一起。”劉婧看著自己被周翔拉著的手說，“周翔，今後要好好學習了。”
“我知道，我做好準備了，除了見你我都要學習。”
“唉，咱們也少見麵吧，影響學習。”
“那我要實在想見你怎麽辦。”周翔無賴的說。
“那等放假再聯係，我現在特慌，我好害怕今後咱們考不到同一所大學。”說著劉婧的眼淚又要出來。
“好，那咱們倆共同努力，一定要一起考進y大。”
“恩。”劉婧看著周翔，周翔也深情的看著劉婧。
“唔”周翔狠狠的吻住了劉婧。
環境確實能夠成為推動人向前的很大動力，以前有空就找周翔玩鬧的王龍都不在過來，成天悶在教室看書，剩下的幾個人更是坐在教室廢寢忘食，本來9點半結束的晚自習變成了十點半，而且教學樓和宿舍晚上也不再鎖門，有的同學甚至學習到半夜才迴宿舍。新校區現在隻有高三一個年級，正片校園充斥著壓抑的感覺，人們期待又害怕一次次的考試，有人在這巨大的壓力麵前承受不住開始尋找發泄的方法，一小撥人放棄了心中的堅持，開始散漫墮落，這群人很快被班級清除；還有一撥人在苦難的環境中相互扶持，或者隻是想著能有個異性聽聽自己心中的牢騷，戀愛的同學開始多了起來，學校對這樣的現象也不手軟，發現一對處理一對。也有極少數人走了極端，幹了自己沒有機會後悔的事情。
“聽說倒計時牌被人砸了是嗎？”
“好像是，早上打飯的時候沒在了。早就該砸了，看著那數字瘮得慌。”
“那也不能破壞公物啊，壓力太大了吧。”
“操心那幹嘛，又不是你砸的，有這閑心看會書吧。下午還有最後一門考試呢。”
“也是。”討論的聲音見見消失在嗡嗡的讀書聲中
又是一次月底考試。
周翔檢查完試卷把筆扔在桌子上，他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等待著交試卷的鈴聲，這次應該會有進步。辛雅說的對，學校對高三有特殊的複習計劃，沒有按照課本順序按部就班的複習，他們每個人手中發了學校做的複習精編資料，裏麵把各科涉及到重點、難點還有曆年考試出現的題型做了歸納，周翔除了看以前自己的筆記現在按上麵的複習，他有信心如果這些資料能早點給他的話他絕對能上升一大截。
對麵好像出了狀況，好幾個監考的老師跑進一個教室。周翔眯起眼想看的清楚一點，對麵的慌亂中衝出來一個學生，她打開窗戶，沒有絲毫猶豫的跳了出去。
周翔愣愣的看著，腦袋像卡住了一樣定格在女生趴在下麵的畫麵，沒有鮮血流出，沒有痛苦的哀嚎，女生就那樣安靜的躺在地上像睡著了一樣。迴字型教學樓中間的天井像一個大舞台隻有她一個人華麗的表演。
“老，老師！”周翔站起來指著窗外。
“還沒打鈴，不許交卷，趕緊坐好。”
“老師，外麵有人跳樓。”周翔從震驚中說出了完整的話，他的話頓時讓考場裏的人騷亂了起來。老師趕緊跑到窗台看。
“都保持在原位，不許亂動。”監考老師跑出了教室，教室裏還是出現了騷亂的聲音。教室的廣播音響發出了聲音，讓同學們保持安靜，不允許交頭接耳，在沒有下一步指示的時候誰都不許出考場。說完鈴聲響了起來。監考老師著急的跑迴教室收取考卷，留下誰都不許動的指示後又跑了出去。人們還是從下麵的慌亂中發現了端倪，盡管被老師們緊緊的圍住頭頂還用窗簾把地麵蓋了起來。可跳樓的消息還是迅速的傳了開來。
周翔腦袋一片空白，他腦袋中依然是女生毫不猶豫跳下的動作和緊接著安靜的躺在下麵的畫麵，動和靜的轉換原來可以如此迅速和猝不及防，而生命又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月考的成績公布出來，詹夢琪理所應當似的的還是班級第一，年級排名卻進步了一大截是300多名，第二名換成了辛雅，年級排名500多，周翔第三，年級排名比辛雅靠後幾名，比較出乎意料的是王賽鵬這次進步又是非常巨大，班級排名20多，年級排名進了1500，這在q中已經是夠到本科的條件了。跳樓的事件終究隻是學生們一段不長的談資，沒人會去刨根問底原因和結果，在幾個“聽說”過後，人們重新進入緊張的學習中，別人的生命終究不會對自己的命運產生過大的影響。高考倒計時上麵越來越少的天數，無形中給了這群孩子們無限的壓力。唯一給周翔造成煩惱的是，劉婧的成績又退步了，她考了班級十幾名，年級排名到了1000左右。
晚自習，周翔站在劉婧教室的外麵可出來的卻是李玉，李玉搖了搖頭告訴周翔劉婧不想見他。
“她總是自己鑽牛角尖有什麽用，別再憋出病來，不行，我把她拉出來。”周翔著急的想衝進劉婧的教室。
“你別鬧了周翔，她現在心裏正亂呢，老師剛批評了她。”
“成績有波動不是很正常的事，你們老師幹嘛批評她。”
“還不是因為你，你來的這麽頻繁以為別人都是瞎子呢。”李玉撇撇嘴說。
“我嗎，是我影響了劉婧的學習了嗎？”周翔突然有點茫然，“以前不也沒事嗎，為什麽現在這麽說。”
“你真是不懂女孩子”李玉靠著這兩天剛被學校加裝上了護欄的過道，“她現在是怕高考考不好你倆去不了一個大學。”
“因為這個就躲著我？”
“當然不是躲著你了，你聽說上周跳樓的那件事了嗎。”
“我當然知道。”周翔緩了口氣，“我看見了全過程。”
“啊，你都看見了啊”李玉吃驚的問。
“嗯，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想不開。”
“聽說是第一次月考出來後成績特別不理想，而且男朋友也跟她分手了。他們班主任說了她幾次，誰想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現在她們班主任還被停職呢。”
“這些我倒不清楚，劉婧她這樣不行。”周翔著急的說。
“沒事，這不還有我呢，我會開導她的，你倆其實沒事。”李玉笑著拍了拍周翔，“對了，你跟那個辛雅同桌了。”
“恩，怎麽了？”
“沒怎麽啊，就非得跟她一桌呢，更是火燒澆油，你自己把持住，看她也不是什麽善茬。”
“辛雅不是你說的這樣的。”周翔心裏莫名的一陣煩躁，“好了不說了，你勸勸劉婧，告訴她不管她怎麽樣，大學我一定會跟她一起。”
“這才像話。”李玉笑著拍了拍周翔，發現自己舉起手來快有點夠不到他的頭了。“周翔你又長個子了？”
“這個重要嗎？”周翔白了一眼，“行了我走了。”
“恩，走吧，對了，今後劉婧不去找你你就別來了，再被老師聽到問題就嚴重了。”
“知道啦，真麻煩。”周翔擺擺手走了。
“走啦。”李玉走到劉婧的座位旁，“你這又是何必。”
“就是不想見他。”劉婧趴在桌子上。
李玉見狀搖了搖頭要走，“周翔說了，你就算上專科他也跟著一起去，這輩子跟定你了。”
劉婧依然趴在桌子上，李玉走開後，“我才不會這麽不堪。”
周翔鬱悶的迴到座位。
“怎麽了周翔。”辛雅關心的問。
“沒事，真麻煩。”周翔沒好氣的說，“沒事總胡思亂想什麽。”
辛雅見狀識趣的沒再說話，安靜的打開課本看了起來。周翔感覺自己口氣重了些，自己有氣不應該對辛雅撒的。
“對不起辛雅，我不是衝你的。”
“我知道，是因為劉婧嗎？”
“恩。”周翔心裏憋的難受，把事情跟辛雅說了一遍。
“其實也不怪她，換位思考下，如果你處在劉婧的位置你會怎麽想呢。”
辛雅的話一下子說的周翔無言，是啊，如果自己成績看不到希望還談什麽夢想，“那我是不是要再去找劉婧一下？”
“給你個建議。”辛雅笑了一下，“順其自然，這陣你也別打擾她，等過了這段後就沒事了。”
“看不出來啊辛雅，你還是知心大姐呢。”周翔想通後一下子變得好了起來。
“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辛雅笑了笑，“好好學習，現在的成績還是有一大段距離的。”
“恩，明白了，對了辛雅，一直沒問你，你想上哪所大學呢？”
“我嗎？”辛雅看著周翔，“當初我想去我姐去的z大，現在有點迷茫，不知道真正想去哪裏。你為什麽想去y大？”
“以前看過y大的宣傳材料，依山靠海環境特別漂亮，人們的學習氛圍也特別強。”
“就這啊。宣傳材料肯定是把最好的展現給外人啊。”辛雅無奈的笑了笑，“你還真是單純。”
“就是沒宣傳材料y大也是很好的大學啊，全國都排上號的。”周翔臉紅的狡辯。
“那倒也是。”看著周翔著急的樣子辛雅開心的笑了，“那你就加油吧，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
兩個月，各科老師帶著學生們把所有的課程順了一遍，經過兩次的月考基本上對人們的水平大概有了了解，後麵也在沒有什麽有效的提升方法，除了不斷給學生們發放重點總結外，剩下的就是看學生們自虐式的填鴨學習了。月考變成了兩周一次測驗，在之後變成了一周一次，還有的老師利用兩節課的時間也進行一次小考。不斷考試不斷公布成績，慢慢的人們習慣了高三的重壓，成績的波動也不會再產生太大的心裏反應。
“看見了嗎，又一對。”王賽鵬看見班裏的女生開心的跑出教室說，“怎麽就沒人發現我，舍近求遠圖什麽。”
“人要是真找你了，你同意嗎？”周翔玩味的說，“你敢同意嗎？”
“我有什麽不敢的。”王賽鵬被說道痛處，“你這早戀這麽多年這麽多人成績不也沒落下嗎。”
“滾蛋，少拿我說事，你要有這意思我可以讓辛雅去給你說說。”
“辛雅憑什麽聽你的，還你讓人說說。”
“王悅不是跟那人分手了嗎。”周翔說，“那人不行，被老師抓到嚇唬兩句就慫了。”
“我知道，早就知道那小子不靠譜，果真沒錯。”
“撮合下你倆怎麽樣。辛雅，幫個忙啊，那個”周翔假裝站起來衝著不遠處的辛雅喊，周翔跟辛雅已經不是同桌，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叫樊文虎的複讀生。
“別別別，開玩笑的，當不得真。”王賽鵬趕緊捂住周翔的嘴。
“慫包。”
“你……”
“哈哈哈”看著王賽鵬的囧樣周翔笑了起來，王賽鵬一氣之下推翻棋盤迴到自己座位。
“你倆說什麽呢這麽開心。”辛雅走過來笑著問。
“啥也沒說，就逗了兩句。”
“哦，沒事別喊我，我正看書呢。”辛雅翹了鼻子往迴走去。
“出去走走不？”周翔叫住辛雅問。
“現在？”
“啊，大白天的總不會也被認為早戀吧。”
“行，走。”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教室，體育課早就被其他課程分配，操場除了出早操也就是課間學生們出來溜達能夠用到了。
“辛雅，女生宿舍快可以入住了吧。”
“恩，說是下個月，再不搬過來就冷了，來迴走那可遭罪。”
“是呢，已經都秋天了，半年時間又快過去了，真快。”
辛雅沒有迴應，低著頭邁著步子
“對了辛雅，上次迴家我爸說跟你爸媽聚會來著，你爸媽給你說沒。”
“沒有，跟我說這幹嘛，他們天天那麽多應酬。”
“嘿嘿，也是，最近的小測，你的成績挺穩定啊。”
“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基本都穩定了，再提升也沒多大空間了，倒是你，又有作文當成範文全校宣讀了。”
“嗬嗬”周翔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瞎寫的，靈感來了擋也擋不住。”
“嗬嗬，牛的你。”辛雅笑著說，忽然又想到什麽，“劉婧那怎麽樣了。”
“她啊。”周翔歎了口氣，“前幾次都是班級十幾名，這次的不清楚，應該也差不多，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提不上來了。”
“這樣啊，可能還是壓力大吧，你要好好勸勸她。”
“唉，已經很久沒見了，每次去都是不見我。麻煩。”
“不要有厭煩情緒，她現在正需要你呢，你要是再嫌棄她麻煩，她會更難受。”
“我知道，我怎麽會嫌她煩。”周翔點點頭，“劉婧要是能像你這麽想的開就好了，到了七八名也這麽無所謂。”
“哼！我就是這次沒考好，下次絕對超過你。”辛雅假裝的生氣的捶周翔。
“別打，別打，開玩笑的。”周翔笑著擋住辛雅的手，“快點提上來，我還想和你做同桌呢。”
“我才不願意和你做同桌，麻煩的要死。”
“嘿！這可是你說的啊，下次再分到一起我就跟老師申請換夢琪。”
“你敢。”剛說出口又感覺不妥，“夢琪才不想跟你坐一起呢。”
周翔跟辛雅在操場上又說有笑，劉婧站在操場的角落靜靜的看著打笑的兩人。
“走啦劉婧。”李玉提著水壺從操場旁邊的水房走出來，“看什麽呢？”
“沒什麽，走吧，我幫你提一個。”劉婧接過李玉手裏的水壺。“李玉周翔最近的成績怎麽樣啊。”劉婧突然問
“挺好的啊，好像是年級100多了，問這個幹嘛。”
“沒事，就是問問。”
李玉好像明白了什麽，“文科班那邊題簡單，咱們理科班500多名的跟他們成績基本一致，你不是也考了700多名了。”
劉婧靜靜的走在前麵沒有迴話，考到一樣又怎麽樣呢，現在的周翔還想跟自己去一個學校嗎。
距離的感覺被慢慢放大，，孤單的難受好像隻有劉婧自己能體會一樣。看著周翔跟辛雅高興地玩鬧，好像自己才是最終多餘的那個。美好在最終的痛苦麵前不堪一擊，前麵的種種開心在最後的悲傷麵前終究不值一提。
“同學們，月考成績出來了，我給大家念一下，希望大家在後麵的時間查漏補缺，把不足的知識點補上。”陳彬頓了頓嗓子，“先念班級名次，後麵是年級名次。第一名詹夢琪年級排名，763。”
陳彬的第一句話就讓大家騷亂了起來，詹夢琪更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彬。
“先別討論，等我念完再說。”陳彬讓大家安靜下來繼續念道。“第二名周翔，年級排名841，第三名辛雅，年級排名877……”陳彬念完所有人的名字，正如她料想的那樣，人們都陷入了沉寂。“是不是很吃驚自己年級排名為什麽下降了那麽多？”
“老師怎麽迴事啊？”有同學問。
“嗬嗬，因為年級排名把今年收的12個班的文科複讀生算進來了，還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嗎。”陳彬頓了頓，“說句不好聽的話，複讀生都是在上次高考中被刷下來的人，是高考失敗一次的，你們連他們都比不過，還有什麽資格在為自己以前的成績沾沾自喜，還認為自己能夠穩進理想的大學，該醒醒了。”
“老師我們學校本科率不是很高呢，難道都是複讀生們考得嗎？”
“你說的基本正確。”陳彬笑了笑說，“這裏麵可不僅僅是第一年複讀的人，有的人已經複讀了2年甚至3年了，他們的高考成績同樣是被算進當屆升學率的。”
“啊，那豈不是我們還要跟他們競爭嗎，這不公平。”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麽公平，大家都是按最後的成績說話。第一名才700多名，說實話，這是我教過這麽多班成績最差的了。”
“唿”所有人都吃驚的唿了口氣，本來還以為自己不錯的人沒想到竟是這麽不堪，以為自己已經厲害的人才知道自己才是井底之蛙。
“老師，我們要怎麽做呢。”周翔站起來問，他無法接受自己的這個成績，他知道按y大的錄取標準，他必須考進全校100名以內才有希望。
“這樣才對，不能被眼前的困難嚇到。”陳彬示意周翔坐下後繼續說，“後麵的一年我希望你們把跟學習無關的事情都忘掉，別老惦記著你們之間那點雞毛蒜皮的小矛盾，也別總比較那些沒用的班級排名。你們今後的任務隻有一個就是學習，學習學習再學習。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自磨礪出，拿出你們的一切時間和經曆，目標隻有一個，高考！”陳彬頓了頓，“你們可能也聽說了，你們是我帶的最後一屆學生了，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下次月考還是這樣的成績，我提前請辭，我教不好讓教的好的人來帶你們。”
“老師。”有同學站起來想說什麽被陳彬打斷。
“別說什麽舍不得的話，用成績說話，我看下個月的成績。好了，就說這麽多，繼續上自習。”陳彬走下講台，“對了忘了跟你們說了，下周咱們班插進20個複讀生。下次根據成績分配班級座位，能者上，庸者下。成績單我貼黑板上，下課自己看跟別人有多大差距。”
班裏頓時被嗡嗡的私語聲充斥。周翔心情沉重的坐著，辛雅也安靜的坐在旁邊直到下課的鈴聲響起。
“複讀生還是不是人，第一名居然考了707分，考這麽多還複讀個毛線啊。”王賽鵬從看成績單人群中出來，“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或許人有更大的目標，一般得985、211看不上了。”周翔無奈的說。
“都是大神，前700名根本就沒咱們這一屆的，夢琪是考得最好的了。”王賽鵬搖搖頭，“咱們文科班複讀的人還是少的就1000多人，估計理科班那邊更慘，他們有20個複讀班，複讀班比應屆班都快多了。”
“也許這就是為什麽q中升學率這麽高的原因了，本來生源就好，還這麽多複讀生，上好大學的估計都是從複讀生裏出的。”周翔頓了頓，“賽鵬你這次班級排名靠前了啊。”
“唉，用你的方法確實有用，本想著跟你吹一下呢，不過現在看也沒什麽意思了。”
辛雅聽著兩人的討論，她倒是沒有太大的擔心，複讀生畢竟已經經過了一次高三，他們做題的經驗不是他們能比得，後麵慢慢練習後差距肯定會越來越小的。
“周翔，你想考哪個大學。”辛雅問
“y大。”
“你還真敢想。”王賽鵬撇撇嘴，“我連想都沒想過。”
“嗬嗬，你們這是被陳老師嚇住了。”辛雅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好好複習沒問題的，高三本就是複習的階段，把前麵不會的和後麵沒見過的都記錄下來成績一定能提上去。”
“貌似說的還真是那麽迴事。”周翔若有所思的說。
“本來就是。”辛雅哼了一下，我表姐就這麽跟我說的，她跟咱們一個學校考出去的，上的z大。
“我去！”倆人又吸了口氣，“這麽厲害啊。”
“騙你們幹嘛，所以後麵一年大家要努力了。”
“努力，加油。”
同樣的事情在所有應屆班中上演，樓道裏出奇的沒有了以往嬉笑打鬧的聲音。
“多麽熟悉的安靜啊。”辦公室的老師說，“我等這一刻等了兩年了。”
“張老師，你別說得太狠了把學生們都嚇壞了。”
“哪年不都是這麽過來的，隻有樓道裏安靜了才是這群孩子們開始衝刺蓄力了，看著吧他們最後一定會考出好成績的。各位同僚，今後咱們也要互相照應了，高考真的倒計時了。”
“是啊，又是三年了，各位努力，給這群孩子們的青春加把火。”
陳彬在辦公桌上看著成績單分析每位學生的成績，誰偏科，誰哪科需要加強都記在本子上。
“好了，別哭了，眼睛都腫了。”劉婧自打看到周翔眼淚從強忍的狀態慢慢的變成哭泣。
“就這樣的成績老師說哪都考不上了，考y大更不可能。”眼淚完全沒有止住的趨勢。
“那你把眼哭壞了更考不上了，好了不哭了啊。”周翔心疼的把劉婧臉上的淚抹去，“你還是600多名呢，我都800多了。”
“不一樣的，文科班簡單，錄取分也低很多的。”
“呃，不許這麽損我啊，我可是安慰你的。”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劉婧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反過來安慰周翔。
“我又沒事，反正是被你誤解慣了。”周翔苦笑下。
“哼，還說呢，我見你跟辛雅坐在一起開心著呢，說了不讓你跟她走太近，你倒好直接成同桌了。”
“學校按成績排座位，你又不是不知道。”
“幹嘛非得跟她坐一起，不會跟別的女生坐，跟別的女生坐也不行，哼。”
“嗬嗬，你當學校是我家的，我想跟你坐一起學校也不同意啊。”
“誰想跟你坐一起。”劉婧看著自己被周翔拉著的手說，“周翔，今後要好好學習了。”
“我知道，我做好準備了，除了見你我都要學習。”
“唉，咱們也少見麵吧，影響學習。”
“那我要實在想見你怎麽辦。”周翔無賴的說。
“那等放假再聯係，我現在特慌，我好害怕今後咱們考不到同一所大學。”說著劉婧的眼淚又要出來。
“好，那咱們倆共同努力，一定要一起考進y大。”
“恩。”劉婧看著周翔，周翔也深情的看著劉婧。
“唔”周翔狠狠的吻住了劉婧。
環境確實能夠成為推動人向前的很大動力，以前有空就找周翔玩鬧的王龍都不在過來，成天悶在教室看書，剩下的幾個人更是坐在教室廢寢忘食，本來9點半結束的晚自習變成了十點半，而且教學樓和宿舍晚上也不再鎖門，有的同學甚至學習到半夜才迴宿舍。新校區現在隻有高三一個年級，正片校園充斥著壓抑的感覺，人們期待又害怕一次次的考試，有人在這巨大的壓力麵前承受不住開始尋找發泄的方法，一小撥人放棄了心中的堅持，開始散漫墮落，這群人很快被班級清除；還有一撥人在苦難的環境中相互扶持，或者隻是想著能有個異性聽聽自己心中的牢騷，戀愛的同學開始多了起來，學校對這樣的現象也不手軟，發現一對處理一對。也有極少數人走了極端，幹了自己沒有機會後悔的事情。
“聽說倒計時牌被人砸了是嗎？”
“好像是，早上打飯的時候沒在了。早就該砸了，看著那數字瘮得慌。”
“那也不能破壞公物啊，壓力太大了吧。”
“操心那幹嘛，又不是你砸的，有這閑心看會書吧。下午還有最後一門考試呢。”
“也是。”討論的聲音見見消失在嗡嗡的讀書聲中
又是一次月底考試。
周翔檢查完試卷把筆扔在桌子上，他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等待著交試卷的鈴聲，這次應該會有進步。辛雅說的對，學校對高三有特殊的複習計劃，沒有按照課本順序按部就班的複習，他們每個人手中發了學校做的複習精編資料，裏麵把各科涉及到重點、難點還有曆年考試出現的題型做了歸納，周翔除了看以前自己的筆記現在按上麵的複習，他有信心如果這些資料能早點給他的話他絕對能上升一大截。
對麵好像出了狀況，好幾個監考的老師跑進一個教室。周翔眯起眼想看的清楚一點，對麵的慌亂中衝出來一個學生，她打開窗戶，沒有絲毫猶豫的跳了出去。
周翔愣愣的看著，腦袋像卡住了一樣定格在女生趴在下麵的畫麵，沒有鮮血流出，沒有痛苦的哀嚎，女生就那樣安靜的躺在地上像睡著了一樣。迴字型教學樓中間的天井像一個大舞台隻有她一個人華麗的表演。
“老，老師！”周翔站起來指著窗外。
“還沒打鈴，不許交卷，趕緊坐好。”
“老師，外麵有人跳樓。”周翔從震驚中說出了完整的話，他的話頓時讓考場裏的人騷亂了起來。老師趕緊跑到窗台看。
“都保持在原位，不許亂動。”監考老師跑出了教室，教室裏還是出現了騷亂的聲音。教室的廣播音響發出了聲音，讓同學們保持安靜，不允許交頭接耳，在沒有下一步指示的時候誰都不許出考場。說完鈴聲響了起來。監考老師著急的跑迴教室收取考卷，留下誰都不許動的指示後又跑了出去。人們還是從下麵的慌亂中發現了端倪，盡管被老師們緊緊的圍住頭頂還用窗簾把地麵蓋了起來。可跳樓的消息還是迅速的傳了開來。
周翔腦袋一片空白，他腦袋中依然是女生毫不猶豫跳下的動作和緊接著安靜的躺在下麵的畫麵，動和靜的轉換原來可以如此迅速和猝不及防，而生命又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月考的成績公布出來，詹夢琪理所應當似的的還是班級第一，年級排名卻進步了一大截是300多名，第二名換成了辛雅，年級排名500多，周翔第三，年級排名比辛雅靠後幾名，比較出乎意料的是王賽鵬這次進步又是非常巨大，班級排名20多，年級排名進了1500，這在q中已經是夠到本科的條件了。跳樓的事件終究隻是學生們一段不長的談資，沒人會去刨根問底原因和結果，在幾個“聽說”過後，人們重新進入緊張的學習中，別人的生命終究不會對自己的命運產生過大的影響。高考倒計時上麵越來越少的天數，無形中給了這群孩子們無限的壓力。唯一給周翔造成煩惱的是，劉婧的成績又退步了，她考了班級十幾名，年級排名到了1000左右。
晚自習，周翔站在劉婧教室的外麵可出來的卻是李玉，李玉搖了搖頭告訴周翔劉婧不想見他。
“她總是自己鑽牛角尖有什麽用，別再憋出病來，不行，我把她拉出來。”周翔著急的想衝進劉婧的教室。
“你別鬧了周翔，她現在心裏正亂呢，老師剛批評了她。”
“成績有波動不是很正常的事，你們老師幹嘛批評她。”
“還不是因為你，你來的這麽頻繁以為別人都是瞎子呢。”李玉撇撇嘴說。
“我嗎，是我影響了劉婧的學習了嗎？”周翔突然有點茫然，“以前不也沒事嗎，為什麽現在這麽說。”
“你真是不懂女孩子”李玉靠著這兩天剛被學校加裝上了護欄的過道，“她現在是怕高考考不好你倆去不了一個大學。”
“因為這個就躲著我？”
“當然不是躲著你了，你聽說上周跳樓的那件事了嗎。”
“我當然知道。”周翔緩了口氣，“我看見了全過程。”
“啊，你都看見了啊”李玉吃驚的問。
“嗯，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想不開。”
“聽說是第一次月考出來後成績特別不理想，而且男朋友也跟她分手了。他們班主任說了她幾次，誰想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現在她們班主任還被停職呢。”
“這些我倒不清楚，劉婧她這樣不行。”周翔著急的說。
“沒事，這不還有我呢，我會開導她的，你倆其實沒事。”李玉笑著拍了拍周翔，“對了，你跟那個辛雅同桌了。”
“恩，怎麽了？”
“沒怎麽啊，就非得跟她一桌呢，更是火燒澆油，你自己把持住，看她也不是什麽善茬。”
“辛雅不是你說的這樣的。”周翔心裏莫名的一陣煩躁，“好了不說了，你勸勸劉婧，告訴她不管她怎麽樣，大學我一定會跟她一起。”
“這才像話。”李玉笑著拍了拍周翔，發現自己舉起手來快有點夠不到他的頭了。“周翔你又長個子了？”
“這個重要嗎？”周翔白了一眼，“行了我走了。”
“恩，走吧，對了，今後劉婧不去找你你就別來了，再被老師聽到問題就嚴重了。”
“知道啦，真麻煩。”周翔擺擺手走了。
“走啦。”李玉走到劉婧的座位旁，“你這又是何必。”
“就是不想見他。”劉婧趴在桌子上。
李玉見狀搖了搖頭要走，“周翔說了，你就算上專科他也跟著一起去，這輩子跟定你了。”
劉婧依然趴在桌子上，李玉走開後，“我才不會這麽不堪。”
周翔鬱悶的迴到座位。
“怎麽了周翔。”辛雅關心的問。
“沒事，真麻煩。”周翔沒好氣的說，“沒事總胡思亂想什麽。”
辛雅見狀識趣的沒再說話，安靜的打開課本看了起來。周翔感覺自己口氣重了些，自己有氣不應該對辛雅撒的。
“對不起辛雅，我不是衝你的。”
“我知道，是因為劉婧嗎？”
“恩。”周翔心裏憋的難受，把事情跟辛雅說了一遍。
“其實也不怪她，換位思考下，如果你處在劉婧的位置你會怎麽想呢。”
辛雅的話一下子說的周翔無言，是啊，如果自己成績看不到希望還談什麽夢想，“那我是不是要再去找劉婧一下？”
“給你個建議。”辛雅笑了一下，“順其自然，這陣你也別打擾她，等過了這段後就沒事了。”
“看不出來啊辛雅，你還是知心大姐呢。”周翔想通後一下子變得好了起來。
“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辛雅笑了笑，“好好學習，現在的成績還是有一大段距離的。”
“恩，明白了，對了辛雅，一直沒問你，你想上哪所大學呢？”
“我嗎？”辛雅看著周翔，“當初我想去我姐去的z大，現在有點迷茫，不知道真正想去哪裏。你為什麽想去y大？”
“以前看過y大的宣傳材料，依山靠海環境特別漂亮，人們的學習氛圍也特別強。”
“就這啊。宣傳材料肯定是把最好的展現給外人啊。”辛雅無奈的笑了笑，“你還真是單純。”
“就是沒宣傳材料y大也是很好的大學啊，全國都排上號的。”周翔臉紅的狡辯。
“那倒也是。”看著周翔著急的樣子辛雅開心的笑了，“那你就加油吧，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
兩個月，各科老師帶著學生們把所有的課程順了一遍，經過兩次的月考基本上對人們的水平大概有了了解，後麵也在沒有什麽有效的提升方法，除了不斷給學生們發放重點總結外，剩下的就是看學生們自虐式的填鴨學習了。月考變成了兩周一次測驗，在之後變成了一周一次，還有的老師利用兩節課的時間也進行一次小考。不斷考試不斷公布成績，慢慢的人們習慣了高三的重壓，成績的波動也不會再產生太大的心裏反應。
“看見了嗎，又一對。”王賽鵬看見班裏的女生開心的跑出教室說，“怎麽就沒人發現我，舍近求遠圖什麽。”
“人要是真找你了，你同意嗎？”周翔玩味的說，“你敢同意嗎？”
“我有什麽不敢的。”王賽鵬被說道痛處，“你這早戀這麽多年這麽多人成績不也沒落下嗎。”
“滾蛋，少拿我說事，你要有這意思我可以讓辛雅去給你說說。”
“辛雅憑什麽聽你的，還你讓人說說。”
“王悅不是跟那人分手了嗎。”周翔說，“那人不行，被老師抓到嚇唬兩句就慫了。”
“我知道，早就知道那小子不靠譜，果真沒錯。”
“撮合下你倆怎麽樣。辛雅，幫個忙啊，那個”周翔假裝站起來衝著不遠處的辛雅喊，周翔跟辛雅已經不是同桌，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叫樊文虎的複讀生。
“別別別，開玩笑的，當不得真。”王賽鵬趕緊捂住周翔的嘴。
“慫包。”
“你……”
“哈哈哈”看著王賽鵬的囧樣周翔笑了起來，王賽鵬一氣之下推翻棋盤迴到自己座位。
“你倆說什麽呢這麽開心。”辛雅走過來笑著問。
“啥也沒說，就逗了兩句。”
“哦，沒事別喊我，我正看書呢。”辛雅翹了鼻子往迴走去。
“出去走走不？”周翔叫住辛雅問。
“現在？”
“啊，大白天的總不會也被認為早戀吧。”
“行，走。”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教室，體育課早就被其他課程分配，操場除了出早操也就是課間學生們出來溜達能夠用到了。
“辛雅，女生宿舍快可以入住了吧。”
“恩，說是下個月，再不搬過來就冷了，來迴走那可遭罪。”
“是呢，已經都秋天了，半年時間又快過去了，真快。”
辛雅沒有迴應，低著頭邁著步子
“對了辛雅，上次迴家我爸說跟你爸媽聚會來著，你爸媽給你說沒。”
“沒有，跟我說這幹嘛，他們天天那麽多應酬。”
“嘿嘿，也是，最近的小測，你的成績挺穩定啊。”
“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基本都穩定了，再提升也沒多大空間了，倒是你，又有作文當成範文全校宣讀了。”
“嗬嗬”周翔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瞎寫的，靈感來了擋也擋不住。”
“嗬嗬，牛的你。”辛雅笑著說，忽然又想到什麽，“劉婧那怎麽樣了。”
“她啊。”周翔歎了口氣，“前幾次都是班級十幾名，這次的不清楚，應該也差不多，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提不上來了。”
“這樣啊，可能還是壓力大吧，你要好好勸勸她。”
“唉，已經很久沒見了，每次去都是不見我。麻煩。”
“不要有厭煩情緒，她現在正需要你呢，你要是再嫌棄她麻煩，她會更難受。”
“我知道，我怎麽會嫌她煩。”周翔點點頭，“劉婧要是能像你這麽想的開就好了，到了七八名也這麽無所謂。”
“哼！我就是這次沒考好，下次絕對超過你。”辛雅假裝的生氣的捶周翔。
“別打，別打，開玩笑的。”周翔笑著擋住辛雅的手，“快點提上來，我還想和你做同桌呢。”
“我才不願意和你做同桌，麻煩的要死。”
“嘿！這可是你說的啊，下次再分到一起我就跟老師申請換夢琪。”
“你敢。”剛說出口又感覺不妥，“夢琪才不想跟你坐一起呢。”
周翔跟辛雅在操場上又說有笑，劉婧站在操場的角落靜靜的看著打笑的兩人。
“走啦劉婧。”李玉提著水壺從操場旁邊的水房走出來，“看什麽呢？”
“沒什麽，走吧，我幫你提一個。”劉婧接過李玉手裏的水壺。“李玉周翔最近的成績怎麽樣啊。”劉婧突然問
“挺好的啊，好像是年級100多了，問這個幹嘛。”
“沒事，就是問問。”
李玉好像明白了什麽，“文科班那邊題簡單，咱們理科班500多名的跟他們成績基本一致，你不是也考了700多名了。”
劉婧靜靜的走在前麵沒有迴話，考到一樣又怎麽樣呢，現在的周翔還想跟自己去一個學校嗎。
距離的感覺被慢慢放大，，孤單的難受好像隻有劉婧自己能體會一樣。看著周翔跟辛雅高興地玩鬧，好像自己才是最終多餘的那個。美好在最終的痛苦麵前不堪一擊，前麵的種種開心在最後的悲傷麵前終究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