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略微領教了年輕男小三,男狐狸精的可惡之處。


    他萬萬沒想到,小男生得寸進尺,不要臉的厲害。


    樓風說有空去送飯,夫妻倆沒當真。


    結果第二天,中午,他就顛顛去了,帶了一大堆零食。


    開門的是洛姨,年輕的大小夥,相貌堂堂,笑起來對她露著八顆大白牙,手裏提著大包小包。


    呦,怪俊的大小夥子。


    “昭昭我帶了你以前最喜歡吃的烤肉脯,果幹,阿姨我還帶了菜,帶得不少,阿姨跟著吃點唄。”


    不光有禮貌,見了人還特熱情招唿。


    洛姨倒了茶水,直起身,熱情地看著大小夥。


    “不用了,我去找盤子給你們盛出來,說實在話,還真麻煩你了。”


    樓風連忙擺手,麵上端的是年輕開朗的帥小夥,一臉陽光。


    “我和昭昭認識很久了,談不上麻煩不麻煩。”


    洛姨可不知道他撬主家牆角的小九九,要不然早拎著這大包小包的禮物,連人帶東西一起扔出門。


    可惜,她不知道。


    從前就覺得小夫人太孤僻,社交空間也窄,沒怎麽有朋友。


    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一位朋友,笑麵迎人的洛姨很熱情。


    幫著擺好飯菜,怕自己一個生人,打擾了兩人聊天。


    躲進屋之前,被雲昭看見塞了一大堆零食在懷裏,抱進了屋。


    剛才洛姨在客廳,顧忌人,雲昭有些話不能當麵說。


    現在人走了,她覺得有些話今天必須要說明白。


    “你在我身上耽誤時間,付出的再多,我們兩個人之間是沒有結果的,我不會和顧清宴離婚……”


    樓風見她一臉認真,肌膚賽雪的臉,一本正經的模樣。


    哪怕被拒絕了,他臉上的笑意依舊沒有多大變化,而是語氣很輕鬆的迴答。


    “你們總不能一輩子甜甜蜜蜜不吵架吧,結了婚,也會離的,我等就是了。”


    無奈歎了口氣,對男人倔強的性格,她無話可說。


    雲昭:“如果我一輩子不離婚呢。”


    樓風:“我就在你身邊守護你一輩子。”


    話音堅定地斬釘截鐵。


    “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很是無奈。


    “我不覺得,我覺得能守護在喜歡的人旁邊,也是一種莫大的福氣吧。”


    此後數年,男人果然說到做到,他默默守護,無怨無悔。


    樓風35歲那年,以前圈子裏玩的比較好的那些富二代。


    有的在家長的撮合下,和自己家庭相仿的結了婚,有了娃。


    他們大多這樣,家裏的老二,上麵有哥哥頂立門戶。


    他們不參與公司決策,靠著家族的分紅,也是不愁吃穿,過得比普通人好多了。


    不同的是,有的結了婚,稍微有點良心。


    家裏有了孩子,有了老婆,玩的就不那麽花了。


    有的呢,沒有良心,父母做主娶的老婆,沒有感情基礎,叛逆心上頭。


    忤逆父母,他們哪敢。


    上頭家長,副卡一停,他們美滋滋的小日子,立馬變得捉襟見肘。


    再說富二代個個從小過著金尊玉貴的生活,沒有錢的日子誰受得了。


    他們都聰明的很,該聽話的時候很聽話。


    讓相親去相親,讓結婚去結婚,讓生孩子去生孩子。


    隻不過結婚生完孩子,父母也就管不了這麽多了,到時候該玩還是玩。


    夜晚的club,奢靡頹廢,幽暗的環境,曖昧刺激的燈光,台上的樂隊,低聲吟唱。


    卡座的沙發,坐了好幾個已經結婚的富二代,在那連連抱怨。


    “我媽讓我結婚,指定了對象,也不管我喜不喜歡。”


    搖晃的玻璃酒杯,冰塊的碰撞聲,悶了一口酒,眾人見他唉聲歎氣。


    “唉,那娘們兒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前幾天跟我吵架,把老子的臉給抓花了。”


    酒吧裏黑燈瞎火,不仔細看,誰也看不清楚。


    一聽說,看熱鬧的幾人,連忙一個勁兒朝他臉上瞅。


    定睛一看,呦,乖乖的。


    嫂嫂怪厲害,指甲蓋從臉側直接劃到了脖子裏,沒入了襯衫。


    他們就說了,大夏天的,還穿襯衫,又不像老樓。


    十年前突然背棄了他們組織,背棄了幾個兄弟。


    不知抽了哪門子的風,突然發奮圖強,積極向上,朝著奮鬥比那一掛前進了。


    留下幾個當年立誓紙醉金迷,鹹魚躺的兄弟麵對麵傻眼了。


    說好的你不奮鬥,我不奮鬥,兄弟們共進退的呢。


    聽說現在在哥哥手下,樓氏集團總經理。


    而他們呢,家族裏掛名的小股東,名不見經傳的那種。


    就……就很氣。


    不過這些年看著男人早也上班,晚也上班,工作時間,都快比得上解放初期脖子上套條韁繩的驢。


    早也拉磨,晚也拉磨。


    他們一下子釋懷,也不生自己兄弟氣了。


    就是很唏噓,畢竟十年前誰能想象,眼高於頂,風流浪蕩不羈的他,工作成了套在脖子上的韁繩,沒了自由。


    今時今日,幾乎所有的兄弟都結婚,不管過得怎麽樣吧,明麵上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了。


    不像樓風,多年來單身一人,以前一個多討厭束縛的人,現在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工作身上。


    今天兄弟們把他約出來,就是想探探口風。


    畢竟他們都結婚了,作為這裏唯一的孤家寡人,兄弟們幾個不說,也是操足了心。


    “樓哥,你看,前幾天才參加過你兄弟我孩子的滿月酒,來給兄弟透個底,啥時候兄弟能喝上你的喜酒啊。”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至沙發上的某人身上。


    不少來club放鬆的男男女女,有意無意的目光,同樣也集中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把著酒杯,聽了旁人的話,神色也不多變。


    像是話裏的意思跟他沒多大關係,他嘴角微揚,依稀能看出十年前的不羈狂放。


    “那可惜了,這個酒你恐怕喝不了了。”


    眾人:……


    聽這意思,是打算不結婚了。


    一陣冗長的沉默過後,臉被劃的稀巴爛的兄弟開口打哈哈,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


    “哈哈哈,不結婚也挺好,我都想象不到樓哥這張帥氣的臉,被老婆刮的稀巴爛,破了相,還怪可惜。”


    其他人:他麽的,不會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樓風卻不在意,隻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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