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腿徐徐邁進,不急不慢挨近不遠處麵色好奇的小姑娘,麵色鎮定自若。


    一點也不心虛的年輕男人,背對懵懂的雲昭,背後的雙手,緊張地摳疊在一起。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撒這樣的謊,莫名其妙的謊話。


    隻是在那一刻突然福靈心至,他們前幾天剛吵過架,因為她要搬出去。


    他對她不夠好嗎?


    她在這裏過得不舒坦嗎?


    滿心的委屈,滿心的不解,這一刻好像不那麽重要了,因為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她留下來。


    不論什麽方式。


    客廳掛在吊頂的玻璃大燈,四周內嵌的小燈,組合成亮眼的光芒。


    比例修長的大長腿,微微彎曲地蹲伏,雙手扶著輪椅兩邊,將懵懂的她不動聲色半圈在自己觸手可及之處。


    距離的靠近,一唿一吸間,仿佛能嗅到彼此帶著溫度的氣息。


    仰頭撞上同樣低頭的雲昭,同樣對上她頭頂刺目的燈光。


    眯著眼的男人,英俊的臉上不複剛進門時的冷漠。


    那是一種很溫柔的笑意,帶著些豁然開朗的明了。


    溫言細語的關心一無所覺的美人。


    “這麽晚了,送你迴去休息。”


    點點頭,他的話一下子激起了雲昭壓抑許久的睡意,莫名湧上的睡意來得兇猛,讓人無力招架。


    幾句話的功夫,心虛來得快,去得快的男人,瞳孔裏映著睡眼惺忪的她。


    直起身的他,眼尾勾起愉悅的弧度,將若無所覺,看似很好騙的人哄進了屋。


    一會兒,一間屋子裏的燈光很快熄滅。


    兩三分鍾,緩緩出來的高大身影,渾身小心翼翼關上了門。


    他的影子在燈光的折射下,有些明了的愉悅感,過了一會兒,兩邊的屋子都熄了燈。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晨吃過飯,“我們是男女朋友對不對。”


    無力坐在毛茸茸柔軟地毯的人,雙臂抵著地毯撐力。


    雲昭看著一大早敲門突擊的男人,坐在一邊,特賢惠的從箱子裏把衣服拿出來,整理好,打算全部放進衣櫃。


    看了看箱子,好像全是她的衣服,又看了看男人,心裏疑問更甚,聽著男人傳到耳邊的輕聲。


    “我就是你男朋友呀?為什麽這麽問。”


    箱子裏將要向外拿衣服的手微不可見的稍頓。


    眉眼低垂,罕見弱化了他五官的鋒利,像是在獵物麵前故意收斂爪牙的野獸,神情無端有些奇異的古怪。


    可惜雲昭失了記憶,大腦一片空白,又對昨夜男人的話語深信不疑。


    畢竟她在這間房裏醒來,進門的男人很熟練。


    而且看著他的麵容,莫名有種熟悉之感,這是陌生人所不能給予的感覺。


    熟悉的人,應該沒必要騙她吧。


    歪頭,一邊的長發立刻順著腮幫圓潤的弧度滑下。


    無意的三言兩語,心跳迅速慢了一拍的男人,順著她手指的目光,定在了身旁的行李箱上。


    隨後垂落的眼神,麵色如常抬起,男人看不見一點心虛,無言詢問。


    雲昭:“我的行李箱都是收拾好的,我們……是不是吵架了。”


    分手了,前男友應該不是男朋友吧。


    男人笑笑,要不是今天這事,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圓謊的技能格外高超。


    “你的腿出車禍了,一個人生活不方便,我作為你的男朋友理應當仁不讓的出麵照顧。”


    他說話不急不慢,徐徐道來。


    “你昨天才從外麵搬過來,有些累了,擔心你休息不好,我就順嘴提了一句,今天我來收拾也不遲。”


    “哦~這樣呀!”


    雲昭笑得眉眼彎彎,說實在話,她還挺幸運的。


    攤上一般人,女朋友要是出了車禍,又沒結婚,就算是結了婚,知道她腿不成了,大半的男人都得跑。


    她男朋友不僅不跑,把她這個燙手山芋甩了,居然還要大包大攬地攬過責任,照顧她。


    不得不說她失憶前看人的眼光不錯,挑了個品性優良的男朋友。


    迴過神,隨著思緒的迴籠,發散的瞳孔再次聚焦。


    十分大膽的她,同樣十分火辣,直勾勾的眼神,不帶半分收斂地打量她新出爐的男朋友。


    越看越稀罕,為她收拾衣服的男朋友一舉一動落在她眼裏,好賢惠。


    火辣辣,直白的眼神,直把佯裝認真收拾衣物的樓風看得燒紅了耳朵。


    這已經讓他心髒難以自控,一旁打量的人對他難以平複的心情,視若無睹。


    甚至從她的嘴裏說出來一句很挑逗的話。


    “我們這種情況算是同居嗎?”


    隨意的一句話,一把撩火了男人。


    他猛地抱住懷裏的一疊衣服起身,察覺地上的人追過來有些懵懂茫然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臉上。


    耳朵通紅,直接不忍直視地背過身去躲避,讓他難招架的某人,背影帶著純情的慌亂。


    花名在外的樓二少,罕見的純情純愛。


    還別說,雲昭看著大學生似純情的小男友,健康的麥色皮膚覆蓋了一層酡紅,格外的好欺負。


    一個房間那麽大點地,樓風收拾東西的習慣還是這幾個月在醫院照顧病患練出來的。


    他手把快,另一方麵雲昭總覺得自己會搬走,東西帶的也不多,就是從醫院拿來的那些。


    這段時間也沒大添置,所以東西很好收拾。


    衣櫃裏放好衣服,洗漱用品重新放在洗漱台前的櫃子裏,護膚品梳妝台擺好,其他的,左看右看也找不到什麽能幹的了。


    男人想了想,哄著雲昭躺在床上,昨晚她熬到將近半夜才睡,樓風有心讓她補個迴籠覺。


    見人閉上眼,過了一會兒,床上的人唿吸變得昏沉,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的男人,明明滅滅的眼,讓人看不出一點虛實。


    片刻,慢慢退出屋,步子輕輕穿過寬敞的客廳,停在落地窗前的他,推開了眼前的落地窗,外麵是非常寬敞的露台。


    露台四周架上了保溫玻璃,連接處的密封性很好。


    今天陽光很好,玻璃吸收外麵陽光的溫度,哪怕是寒冬臘月的天,露台的溫度也不低。


    甚至露台周邊,樓風特意添置的花花草草,不少耐寒性比較強的小型樹木,依舊頑強的綻放。


    露台很大,除了花草樹木的盆景裝點以外,一旁的竹製吊椅,茂盛的花草樹木圍成一圈。


    有一個圓圓小小的玻璃桌,桌子椅子上頭怕曬,還特意頂著一把遮陽大傘。


    布置的人可以說是用心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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