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大都市最熱鬧的時間段。


    工作忙了一天出來放飛的年輕人,吃飯,喝酒,蹦迪,洗浴桑拿男人的最愛。


    隱藏在寫字樓裏,市中心一家評價不錯的餐廳,用完晚餐出來。


    這時候的地下停車場,滿滿的車輛將畫成一個長方形又一個長方形分割的停車區塞得滿滿當當。


    吃完飯的雲昭被男人推下了電梯。


    走出電梯,故意用高大的身軀擋住電梯後麵緊隨而來的好奇視線,裏麵大多充滿驚豔。


    僅僅是不懷惡意的欣賞,也叫吃完飯心情很好的男人一下子變得不開心了起來。


    他慣不會隱藏情緒,本來就不太好招惹的臉臭的要命。


    老子一臉不爽的模樣,無形拒絕了後麵想要上前搭訕憐惜美人的旁觀者。


    他們麵色躊躇的地站在電梯口,無言目送男人高大的背影,護送他身前的美人匆匆離開。


    住院期間,行動不便的雲昭,不知道被男人公主抱了多少次,時間長了,人也就習慣接受了現實。


    例如現在,弓下腰的男人正對著眼前的美麗嬌容,展開雙臂,敞開了懷抱。


    雙腿無力的年輕女孩,徐徐掀開眼皮,瞄了男人一眼的同時,探出去的雙臂,隻能充滿依靠環上人的脖子。


    蔥白細膩的雙手,搭在男人的肩側。


    地下停車場的光線曆來不好,就是白天也是昏昏暗暗地看不分明。


    到了晚上,影影綽綽的白光不知從何處打來,總之照亮不了偌大的空間。


    頭靠人肩側,被不知何時做了啞巴的男人抱起,臉頰晃了晃。


    樓風不喜歡用香水,學不來精致男的講究,但他愛幹淨。


    鬢角的碎發,幹淨清爽的洗頭膏混合著他本身肌膚產生的溫度,一種溫暖清淨的味道油然而生,充盈於雲昭一唿一吸的鼻間。


    就和他本人很不像,本人是那種不羈而又高傲,兇著一張很不好相處的臉到處晃悠。


    就像現在,臭著一張臉,像是誰招惹了他似的。


    明明吃飯的時候不說笑得有多歡,明明情緒很洋溢,就差撒歡在粵菜館裏亂跑,現在怎麽了。


    坐上副駕座的雲昭。


    “你生氣了?”


    開火的男人,掩耳盜鈴的迴複。


    “沒有!”


    得到一個幹巴巴迴應的她,貌似理解地點點頭,不說話了。


    車子平緩地行駛在馬路上,避開下班的人流高峰,深夜的馬路,路上不管是行人還是車輛都很稀疏。


    打著近光燈的車輛,模糊的亮光透過前方的擋風玻璃,時隱時現地落在了車裏兩人的臉上身上。


    手指不自覺彎曲敲擊手下方向盤的樓風。


    小車裏麵很安靜,除了外麵時不時傳來的喇叭聲。


    外頭的光線將他棱角分明的臉,切割成光暗兩麵,隱沒黑暗裏的臉有些憋著的不愉。


    他敲擊方向盤的速度越來越快,從剛開始的緩而輕到現在的急而重。


    我剛才說錯話了,我真沒生氣,我說的是實話。


    腦海中反複複盤剛才情景的樓風。


    難道……


    偷偷瞄了一眼旁邊,從上了車幾乎默不作聲的雲昭,對上她光打在臉上的側麵。


    係了安全帶的她,後背放鬆地向後,靠近身後的椅靠,臉側對著他,雙臂抱在胸前。


    這副姿態,直接被想法特別多的男人,理解成不想搭理人的拒絕。


    難道我惹她生氣了。


    雲昭:想得太多是病。


    發困,臉麵向車窗的雲昭半闔著困倦的眼。


    “你生氣了”


    十幾分鍾的路程,樓風愣是開出了度如年的感覺,等把人抱懷裏,有了真切的實感。


    憋不住話的男人,垂頭看了看自己懷裏打哈欠的女人,掂量了許久的疑問,終是吐出了嘴。


    困得快睡著的雲昭:“……”


    雲昭:我說大哥,你哪裏平白得出的結論,你腦子裏嗎?


    窩人懷裏,一隻手打哈欠,一隻手攬著人的後脖子怕摔倒,淡淡撩起眼皮,看了看一臉認真等她迴答的傻狗。


    一頓飯磨蹭磨蹭,臨近睡覺的點,雲昭懶得搭理不知戳到他哪個點,發顛的笨蛋。


    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帶著困倦卻沒法去睡的火氣,催促他快點迴家,她好上床睡覺。


    而男人卻是鑽起了牛角尖,人家抱著她,站在漆黑的地下車庫,巍然不動。


    仿佛不得到一個合理的答案,他是不會走的。


    “我沒有生氣!”


    斬釘截鐵!


    他不信,嘴裏委屈巴巴地道出。


    “你一路都沒搭理我!”


    所以你肯定是生我氣了。


    就,很難搞。


    兇巴巴經常臭臉的男人可憐起來你們見過嗎?


    她今天算是見識了。


    很粗的眉毛堆成兩坨,有點搞笑。


    狹長倨傲的眼無力耷拉地垂下,就看著你不動,眼裏時常放射狗狗光波。


    靠著你後肩,頂著你雙膝的手臂,卻是止不住的用力。


    又兇又可憐,你一方麵膽怯的不能招惹,另一方麵卻又不得不耐下性子去哄。


    被纏的很無力的人隻差指天發誓,絕對沒有生氣,隻是困了。


    男人別扭著臉,麵上像是相信了,心裏也不知道咋想。


    反正洗完澡,舒服躺床上,黑暗中閉上眼的她,心裏莫名闖入一個想法。


    像樓風這樣性子擰巴又別扭的大少,哪家小姑娘倒黴攤上了。


    那的的確確是倒了八輩子的黴,祖墳上冒的估計不是青煙,那是要冒火了。


    碰上這樣一個, 表麵眼高於頂冷冷看不上人,實際吧,也的確不好相處。


    還得一個勁兒找存在要哄,一個錯眼不小心就得罪他,然後還得要哄。


    閉眼之前,床上蓋著輕軟保暖的鵝絨被,十分安逸的她,不由發出一聲犀利的感歎。


    男人和婚姻到底能給女人帶來什麽?


    樓風半點不知,他纏磨人的舉動,年紀輕輕一牆之隔的對方產生了日後對婚姻生活的恐懼,以及對男人的恐懼。


    可喜可賀。


    第二天一大早,穿戴整齊的男人比上班還要積極,六點半剛過,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樓二少特別有自知之明,從小他爸他哥從不缺他什麽,樓少算得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那掛。


    這就導致早晨想要在家做飯的他,麵對島台一堆沒用過的閑置廚具,大眼瞪小眼,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傻眼站了許久。


    最後不得不放棄大展廚藝的想法,灰頭土臉出了門。


    等雲昭醒來,理所應當地看見桌子上擺盤好的早餐,西式中式的都有。


    抬臉,她對抱臂站在桌前一臉誌得意滿等誇獎的男人發出震耳欲聾的疑問。


    “你做的?”


    要不怎麽一副搖著尾巴等人誇獎的模樣。


    不等人表態,驅動電動輪椅徑直來到桌前,看了看桌上的早餐,試著捏了根油條嚐一嚐。


    垂眼認真品嚐的她,沒看見男人被架在火上烤的為難臉色。


    他像是會做飯的人,真是看得起他。


    “你的手藝不錯,挺好吃的。”


    性子皺巴的樓風:誇我廚藝好誒。


    一本正經對著用餐的人點點頭,他說。


    “你喜歡吃,我明天再做。”


    端的是一副大廚的模樣,一本正經的麵上看不出丁點的心虛。


    賣早點的老板:你行,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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