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改乘轎輦入宮。


    大紅色巍峨宮門外,秋實撩開了等在宮門外的轎輦。


    春華攙扶著讓人一眼瞟過便定住不動的雲昭,下了馬車,躲著寒風,剛要上轎……


    “昭昭…昭昭……”


    讓出通道的轎夫,看著越來越近的美人,愣愣出神的幾人。


    寒風中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動,自從雲昭下轎後,安靜到不正常的一大片空間。


    刹時像滴了一滴水的油鍋,在場的人心中,劈裏啪啦的沸騰。


    安靜到不正常的空間,被遠處一聲聲的唿喚打碎。


    迎風飄來的一陣唿聲,打斷了雲昭彎身上轎的動作。


    亦讓守護一旁形影不離的柳文遠深沉的眸子掠過一絲暗色地看了過去。


    “雲兒?”


    熟悉的聲音響徹耳邊,嘴裏嘟囔著名字,不忘抬頭喜悅地循聲望去的雲昭。


    “雲兒!”


    一手提著裙擺,方便提步小跑地追人。


    一手揮舞著手上的帕子,張揚十足,生怕宮門前的人看不到,高興的像個顯眼包一般奔來。


    當著宮門前外人的麵,狂奔不止的萬雲兒,跑到人跟前,一個急刹。


    要不是轎子的橫杆擋在了兩人中間,她恨不得撒歡親熱,紮人懷裏摟摟抱抱一番才成。


    不過,就算有個橫杆擋在兩人跟前,也不妨礙萬雲兒親熱美人的舉動。


    手兒伸長,喜笑顏開的她,一把抓著人垂下的手,拖到自己跟前。


    嘴裏劈裏啪啦不帶閑說著小話,一點看不見旁人,包括跟在她後麵追過來的小表哥難看至極的臉,以及一旁麵色沉沉發暗的二表哥。


    “……前些日子,我和姨母念叨些閑話時還說,這次冰戲不知道你來不來看看熱鬧,我原倒是想,你肯定不會來的,畢竟……”


    說到這兒,雙手攏住人手不放的貴女像是想到了什麽晦氣。


    撇了撇嘴,到嘴的話停了一停,再張嘴便是話音一轉。


    “本想著你不會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向來喜歡熱鬧,寒冬臘月的天沒有事兒,便跑出來一趟湊個熱鬧,沒想到呀?”


    上下仔細打量幾日不見的好友,話嘮上頭的萬雲兒,托捧著對方的手,好一番情義。


    仔細想來,雲昭也有好幾日沒有見過好友。


    這突然一見,心中甚是想念,憋了許久的話,終於找到了出口,想要放閘而出。


    哪知一旁,早早有人看不過眼兩人的親熱。


    轎子旁立著身的柳文遠,男人垂下眼,不動聲色看了看兩人交握的手,定在上麵許久。


    看不過眼的他,剛要開口打斷,哪知,後麵追過來的言玉,少年人,垮著張盛氣淩人的b臉,一手橫在了兩人中間。


    見兩人眸色懵懂地看過來,像是不明白他是啥個意思,怎麽這麽礙人眼。


    少年人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橫插一腳的他,不自然避開雲昭朝他看過來的視線。


    愣愣錯開眼,一把拍在那雙交疊在一起的雙手,並且十分準確地落地在萬雲兒的手背上。


    至於被她握著手的人,則是分毫不沾。


    “啪。”


    空氣中傳來一聲輕響,疼是不疼,就是很氣人。


    平白無故被自家表哥賞了巴掌的萬雲兒


    “嘶!”


    撤迴手的言玉,滿意地看著那雙礙眼的手撒開,嘶聲過後,他聽見了小表妹對他的聲討。


    “表哥我什麽地方得罪你了,你直說!”


    摸著發紅的手背,萬雲兒滿心不解且氣憤的開口。


    雲昭看了看好友抬起的手,手背上紅了一片。


    冬天,紅色的印記,捂得白皙的肌膚特別顯眼。


    心疼的人,低頭湊近了跟前,滿是疼惜地吹了吹,邊吹還邊哄。


    “不疼了,馬上就不疼了。”


    看得一邊的兩個男人,本就不太好看的麵色,直接黑啦啦一片,跟鍋台前抹了一臉鍋灰沒啥兩樣,都一樣的晦氣。


    少年人本意是想避開兩個人的親近。


    年輕氣盛,喜歡一個人藏不住,心裏的那點小心思,當看見心上人同旁人親近,醋意大發的言玉。


    小心眼發作,看不慣,也看不得小表妹黏糊人的一番作態。


    最重要的是她能正大光明的粘糊纏人,他不僅不能,還得小心遮掩自己的小心思,這誰受得了。


    最大的差距開擺。


    受不了,就發作。


    一發作,好嘛。


    臉色發黑,癟著嘴,拉長的冷臉,活像被人欠了千兩銀子不還,拖了好幾年,不見蹤影。


    如今債主終於找到了欠債人,巴巴討嫌往人跟前舔著臉湊去要錢。


    拉長不討喜的臉,往兩人跟前,瞄了一眼又一眼。


    看小表妹,一個正眼都不給人家,斜睨著瞥過去,一臉的礙眼與看不慣。


    看心上人呢,變臉比變天快。


    這邊一個目中無人的睥睨,居高臨下的倨傲,一覽無餘。


    那邊一個轉頭,倨傲無人的臉,立馬染上了羞赧之色,似看非看,既看又看。


    控製不住本能一般,躲著旁人的眼神,慢慢撩起的眼簾,眼珠子斜撇撇,餘光一個勁兒往若無所覺的人身上瞟。


    從下到上,瞟了一眼那人溫柔怯怯的模樣,不忍直視地收迴。


    心髒舞動不已,再掀起眼簾,又飄了過去,兩秒後,又悄麽麽收迴偷看的視線。


    重複以上動作,來了又迴,迴了又來。


    偷看上癮,不亦樂乎一般。


    旁人沒注意,情敵之間有特殊雷達感應的柳文遠卻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等兩人上了轎,向來沉穩的男人,故意跟在轎子後。


    進了宮門後,青石板鋪就的大道兩旁,空曠的路麵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相差兩歲有餘的同母異父親兄弟,一點沒有旁人想象中的和諧。


    甚至連陌生人的客套都做不到,反而有些針尖對麥芒的意味。


    無聲的對峙自兩人身側湧起,年紀稍輕的言玉按耐不住,先開口挑釁起來。


    “柳大人平日事忙,今日怎麽有空出來閑耍嬉戲?”


    步調一致的兩個人,中間隔了老遠的距離,防備之心油然而生。


    踱步而行的柳文遠腳下的步子不急不慢,他不答反問。


    “言家主年紀輕輕便接手偌大的家業,不在家裏巡視手下的鋪子莊子,反而有空陪著表妹閑鬧,當真是清閑。”


    兩人綿裏藏針地打了一頓機鋒。


    話裏話外透著的刻薄,嘲諷,敵對,不像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倒像是仇人,樂得看對方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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