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將成婚,剛體會到軟玉溫香在懷的美滿,尚未有幾日的柳文清。


    “?| ?? ﹏ ?? |?”


    以前的男人是個大老粗,除了行軍打仗外,心裏啥都裝不下。


    後來,心裏滿滿當當裝滿的人,好不容易曆經千辛萬苦拐迴了家。


    一改之前的勤奮努力上進,天天一門心思往家裏跑的男人。


    柳文清:“……”


    桌上散落的筷子絲毫不覺,急忙偏身。


    一旁的小翠應景上前,雙手托著一張請帖,探手拿過的雲昭。


    不言不語,手上的帖子過了個手,轉頭遞給了一旁同樣不言不語,隻眼神央央看她的男人。


    等人接過她手上的帖子,頂著旁邊逼過來,委屈又質問的巴巴眼神。


    不忍直視的雲昭,她動作施施然,複又拾起手邊的筷子,青蔥玉手,撥弄著堆滿碗碟的早餐。


    狀似心情愉悅的人,筷子夾起圓口小碗最上麵的蘿卜糕。


    慢條斯理,當著對麵人緊盯她不放的眼神,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愉悅的心情一點都不受影響。


    盯著妻主吃了幾筷子。


    端坐一邊,手握尚未來得及翻開的請帖。


    對方根本不搭理他,失落上頭的男人,低眉搭眼,雙手負氣地展開了握於手上的請帖。


    他柳文清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偏偏在新婚夫妻柔情蜜意的時間段,來打擾人。


    沉靜的眼眸不善地睨著手裏展開的大紅燙金請帖。


    片刻,徘徊請帖內容的眼眸撤開。


    不滿合上帖子的柳文清,眉宇緊鎖。


    努力從印象虛無空蕩的腦海裏扒拉了許久,愣是沒扒拉出一點對於鳳棲棲的印象。


    平陽侯他倒是有些印象。


    祖上是隨太祖打天下的功臣之一,天下平定後,論功行賞,得了個世襲罔替的爵位。


    到這一代,已然隻留了個名頭好聽的虛職。


    所以,平陽侯貴女此舉何意。


    是平陽侯的意思,還是平陽侯貴女自己的意思。


    無論是誰的意思,對於討了漂亮妻主後,便小氣吧啦的男人而言。


    打擾了他和妻主每日寥寥無幾的兩人世界。


    無論此舉何意,是好是壞,小心眼翻倍的柳文清心中翻出記仇的小本本。


    x年x月x日x時,平陽侯府誰誰誰,巴拉巴拉巴拉……


    雲昭第一次公然露麵,受邀參加都城貴女圈的聚會,柳家得到消息的一大家子。


    柳尚書:“兒媳婦第一次參加聚會,去……”


    書房裏,捋著胡須欣賞牆上掛著的一幅字畫。


    柳老爺子,大袖一拂地轉身。


    轉頭就吩咐管家,去庫房取了不少好東西送去了百花苑。


    萬雲兒:“這支蓮花翠珠三股步搖,端莊大氣,雲昭綴在頭上一定好看。這支白玉簪清透雅致,雲昭戴在頭上很是清麗脫俗,這……”


    萬雲兒,一家子千嬌萬寵的貴女,坐在梳妝台前,認真扒拉著自己的八寶檀木梳妝匣。


    這麽多年,裏麵不知存了多少價值不菲的金銀器物,今天全讓她一股腦地搬出來了。


    萬薔:“這塊布料的顏色不錯……”


    得到消息,顛顛出門跑去錦繡閣,精心挑選心儀的布料。


    挑選衣服款式,做個疼愛媳婦的婆母還是很容易的。


    言玉:“母親這是要去哪?”


    吩咐家裏的下人,別忘了將她剛挑出來的一批成衣送去柳府的萬薔。


    幾句吩咐了下人。


    轉身看向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兒子。


    “母親可是要使家中小廝去往柳府送東西。”


    行禮起身的言玉,不經意看向母親身後拖著不少東西的小廝,輕聲發問道。


    “是呀,你嫂嫂受邀要去參加貴女之間的聚會。這是她頭次露麵,我便想著多為她置辦一些東西。”


    萬母言談帶笑地指了指一旁小廝腳下的大箱子,看樣子東西不少。


    早早知道的言玉,故作不知的挑起話頭。


    母親如他意一般,他便順著母親的話接了下去。


    “正巧,”


    萬薔的眼跟隨著他探袖的動作,神色如常的言玉自後麵伸出手。


    隱於他身後,雙手托著個四四方方匣子的小廝見狀,不由小步上前。


    雙手捧高,輕手輕腳地放在了言玉的手上


    “我前幾日去玉器莊子巡視,剛巧碰見一副翡翠頭麵,顏色水頭頗好,便私自留了下來。”


    少年的聲音清清冷冷,平緩的語調聽不出裏麵有過多的情緒,就如平平常常一般。


    可作為母親的萬薔,依舊從少年平淡的言語中嗅出了不同以往的苗頭。


    看著打開盒子裏一套價值不菲的翡翠頭麵。


    她語氣如常的試探道。


    “給你嫂子留的嗎?”


    聽見頗刺人耳的兩個字,眉宇無意識抗拒皺褶。


    僅一息平緩眉頭的男人開口如常解釋。


    “哥哥成親之時,我不曾備下厚禮。這……是我給嫂嫂的賠禮吧。”


    “噢?!”


    被人搪塞,根本不信鬼話的萬母。


    自己兒子什麽性子,她怎麽可能摸不清楚。


    言玉因他父親受了多年委屈的緣故,一直不肯輕易釋懷。


    哪怕後來兩家的誤會解除,隔閡已經產生。


    如同一道厚厚的牆,同母異父的兄弟三人,心照不宣地維持著陌生人的狀態。


    而現在,這種狀態無形中似要破碎。


    百花苑,坐在茶桌旁,纖細瘦弱的背脊鬆弛。


    一手持茶壺,一手拂開礙事的大袖,行雲流水,泡茶品茶的雲昭。


    放下手裏的茶壺,伴著升騰至半空的水汽,掀起的漂亮眸子,疑惑看向打簾進門的小翠。


    想起這幾日源源不斷朝她屋子裏抬的錦衣華服,金釵步搖,翡翠頭麵等等。


    思緒翻飛急轉的她聽見。


    “主子,二爺來訪。”


    聞言起身的雲昭,她和這位很少謀麵的小叔子並不熟悉,住進柳府不短的時間,兩人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捏著帕子,圍著茶桌轉兩圈的她。


    實在想不出,他突來拜訪的目的。


    正廳,下人們為兩人奉上茶水果盤,隨著人腳步聲的退下。


    坐在主位上首的雲昭,端起桌上的茶盞,撚著帕子的玉手掀開茶蓋,邊沿拂了拂水上的浮沫,小口抿了一嘴。


    三開門的大堂寬敞明亮,陽光透過敞開的大門,將地上的水磨石磚照得透亮。


    “叔叔可是有事?”


    一番客套過後,放下茶盞的雲昭實在好奇的發問。


    右下手,同時放下茶盞的柳文遠。


    他生得,實在和他的兄弟相像極了。


    特別是從雲昭的角度看過去,上麵淩厲的線條走向幾近一致。


    麵色怔怔對著人望,一點不知避諱的雲昭心裏暗歎。


    “他們可真像啊!”


    ……


    起身,送背影十分熟悉的男人走至門外。


    柳文遠轉身請她止步。


    倚靠門邊目送遠去的雲昭,眨了眨鴉羽似的睫毛。


    迴屋的她,看著男人送來的頂級羊脂白玉打造的一套頭麵首飾。


    茫茫然想。


    他們眼中,她這麽缺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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