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庭芳一個人被甩在茶室裏,心裏好無奈。


    她望著波希哥哥離開時疲憊而寞落的背影,不僅搖頭歎息。


    難道他真的就要這樣孤自終老?


    其實這次迴來,除了為波希哥解除眼前之憂外,她還帶來了好消息。


    山林貸款的事情已經成了!


    錢程在前麵做了許多鋪墊,這次她又去找了廖凱,由於都是行家,因此交流起來也就簡單明了。


    廖凱告知:本來是很難的事,所幸今年年初該縣政府正在推行青山綠水工程,對金融機構提出了資金需求,並承諾對承包山林在二百畝以上的農戶實行利息補貼,有了政府的倡導和財力扶持,幾家涉農的銀行開始清除壁壘,有了支持的熱情。


    老紀這片山,由於廖凱安排在行動上搶了先機,,一概條件設置和操作流程設置都基本已經研究成型,隻待有一家強有力的單位為其擔保,便可以供應百分之七十的資金需求。


    在滿庭芳看來,這些條件的設置,門檻已經是比較低的了,辦貸的速度也算是很快了。


    她和錢程通了電話,得出一個一致的意見:必須把老紀這座山林快速地恢複麵貌,才能事事爭得先機,爭取到各方的正向支持,才能有迴報履行信用。


    在這件事上,他們不能拖累老同學,不能對不起人家的幫助。


    如此一來,山林原先的栽植計劃,就得做些調整,必須辟出一塊地方來,開發出出來作為旅遊。


    錢程在外地有事情,一時間迴不來找彥波希,所以對老紀和彥波希的說服工作,就交給滿庭芳了。


    老紀那裏,滿庭芳已經征得了同意,就看波希哥哥的態度了。


    她已經預感到說服他的難度,因為錢程當時打那個山泉水的主意的時候,彥波希就十分警覺,明確地表示了不能用來開發的意思、


    原本她還指望隻要自己一番檢討之後,波希哥還會和以前一樣原諒她,那她就可以把這個好消息拿來讓波希哥哥開心,忽略了她的過失。


    現在看來,波希哥連和她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怎麽說服?


    滿庭芳一時犯了難,看著彥波希的房門發呆。


    待她喝完了手裏的茶,心裏就有做了一個決定。


    她給彥波希發了一個長長的短信,再次道歉之後,還捎帶著批評他不該欺騙於冠群,最後才把山林貸款的事和錢程與自己的想法做了說明。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波希迴信,滿庭芳就坐不住了。


    她又給他發了一個信息:告訴彥波希自己明天向他交接了所掌管的財務事項以後,就飛迴去。


    波希哥還是沒有反應。


    滿庭芳失望地迴家了。


    彥波希聽著醫館大門的一開一閉。知道滿庭芳已經走了。


    從窗口望著滿庭芳步行離開的背影,彥波希有過要追出去護送她迴家的衝動。


    但是最終還是忍了忍,沒有這麽做。


    醫館離著滿庭芳的家不過一街之隔,他在樓上能夠目送她一段路程。


    可是當他看見滿庭芳手裏提著挎包的時候,立即改變了主意,飛奔著下樓去追趕她。


    “上帝保佑,小滿千萬千萬不要出事啊!”


    彥波希心急火燎地祈禱著,奔跑著追趕。


    滿庭芳心思雜亂地在街上走著,一路走一路思量著明天去探望於冠群,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尾隨的黑影。


    彥波希在他身後跑著追趕,眼看就差幾步路了,


    在一個拐角處,路燈照不到的地方,就在那個黑影向滿庭芳舉起了手裏的木棍,正要向滿庭芳狠狠砸下去的刹那,彥波希飛身上前,用身體擋住了歹徒的襲擊,同時從嘴裏喊出了那個名字。


    “小滿————”


    滿庭芳循聲迴頭,看到的是哥哥已被一個黑衣人打翻在地,還未及爬起來,那歹徒的棍子帶著唿嘯,眼看著又砸向彥波希。


    滿庭芳來不及思考什麽,撲身而護,歹徒的棍子直擊在她的後腦勺上,


    滿庭芳還來不及哼一聲,人已躺在地不省人事,她聽不到身後彥波希撕心裂肺的唿喊。


    歹徒拿起皮包飛快地消失在夜幕裏。


    “小滿!小滿!小滿——”


    扶起昏迷的小滿,抱在懷裏哭泣,他連著捶打了自己的頭顱,後悔得要死。


    情急之中,他哆嗦著手指撥通了120和110,千唿萬喚著滿庭芳,希望她快點醒來。


    滿庭芳沉沉地躺在他的懷裏,沒有任何迴應。


    彥波希急忙偵查她的脈象,脈搏還有微弱地跳動,試試鼻子尚有微弱的氣息,檢查頭部,有鮮血從頭的後部往外流淌。


    “小滿,你一定要堅持住,哥哥沒有真生你的氣,你一定要給我好起來呀!”


    此時此刻,他迅速地按動著她身體上的幾個穴位,為滿庭芳止血,護住她微弱的生命。


    彥波希解開自己的衣服包裹她,用裸露的胸膛為她取暖,臉貼著臉,喃喃唿喚,完全忘記了自己後背上的傷疼,直到120到達。把奄奄一息的滿庭芳送往醫院。


    ******


    人民醫院的手術室,正亮著“手術中”的燈光,彥波希焦急地等在門外走廊上來迴踱步,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千萬迴。


    “好起來”,使他此時唯一的祈求。


    “你是病人的家屬?”


    門開了,手術室走出來一位高個子中年男醫生,帶著口罩問他。


    “是的,病人怎麽樣?!“


    彥波希急切地問。


    “病人腦部受傷嚴重,雖然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清除了血腫,對受傷的部位也進行了處理,不過.......“


    ”我也是個大夫,有什麽情況,您一定直說!”


    看著這醫生的表情,彥波希心裏發涼,但他還是強迫自己鎮靜。


    “我們雖然也盡了力,但是也不敢保證最終的後果,希望你能有個心理準備!今晚上和明天如果不再出現更大的血腫,就有希望挽救迴她的生命!。另外,病人失血嚴重,需要輸血,而我們血庫.的ab型陰性血不足....”


    彥波希一聽急了,胳膊伸到醫生麵前,“輸我的!我知道她的血型特別,所幸我和她的一樣!”


    醫生又喜又驚,“那好,你隨我來吧,我們還要做進一步的篩查匹配!”


    彥波希跟隨著男醫生去查血,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小滿,你一定要爭氣,一定一定要活過來!”


    “啊!”,當他往小滿對麵的床上一躺的時候,禁不住痛叫了一聲。


    “怎麽了?”


    一聲急忙跑過來看。


    “哦,後背上被擊了一棍!”,彥波希哈著氣說,“沒什麽,搶救病人要緊!”


    醫生看了看躺倒在床上的彥波希,說聲“好吧”,就開始了工作。


    彥波希看著麵色蒼白的滿庭芳,感受到錐心之痛。


    他不能再失去這個妹妹了!


    如果說卿卿的死於非命是出於純粹的意外,那麽今日小滿的意外,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果他當時不和她置氣,那麽小滿或許就不用迴家,醫館裏有她的房間。


    如果自己不生著氣,就算是迴家,自己斷不會讓她一個人在深夜獨行。


    如果有自己的陪伴,那個歹徒,就不敢尾隨著對她下手。


    如果,如果,生活豈能容你如果!


    一念差,一步錯,就可能是萬丈深淵。


    彥波希周身感到徹骨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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