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錢程,就是因為對中醫的看好,才會想到要開一家中醫院。


    一個搞商業的人,竟然對中醫那麽有信心,這讓彥波希感到自己的視野太狹窄了。


    想想前那日自己和張陽去醫院做調查時看到的現象,曾經令他們師徒心內不平,還是太狹隘了,看來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來,彥老弟,我以茶代酒敬你一個,感謝你對中醫的支持,祝你的醫院早日開工!”


    “終於有人單敬我個酒了!謝謝老哥!”


    錢程喝了酒,放下酒杯,眼瞅著彥波希,鄭重其事的對他說:“什麽我的醫院,那是你的醫院。那醫院的院長誰來當?自言非你德藝雙馨的彥大教授莫屬了!”


    “我呀,還真的不行!”


    彥波希出人意料地拒絕了,這令滿庭芳也有些不解。


    “您別謙虛呀!”


    錢程以為他是在表麵推辭,難道這不是一直以來他的夢想嗎?想想當日他們說起這個話題時的興奮勁兒。


    “不是謙虛,我說的是實話!我這個人搞搞專業治治病還行,讓我當領導還真不行!那個小醫館我都管不好,幸虧有小滿和於大夫輔佐。你呀,為了醫院的長久之計,還是另選賢明!”


    彥波希雖然是笑著推辭,但錢程判斷他應該不是虛意。


    這下錢程可笑不起來了。


    老波希的拒絕,讓他的計劃有些落空。


    他本想靠著彥波希在中醫界的招牌,為醫院招兵買馬,在業界過關斬將呢!


    “哎呀,彥老,難道您真還要學諸葛亮,讓我錢程三顧茅廬地邀請才肯就職嗎?”


    錢程不死心,他想再探探他的虛實。他就不信,他彥波希就甘心於在一個小醫館裏度過他餘生。


    “哥,你就答應錢程吧,你也不想想,那醫院要是落到那些錢串子手裏,豈不經營歪了,你去了至少可以正本清源,維護正道!”


    滿庭芳在關鍵時刻想到了關鍵的問題,她深知經營理念對於一家民營醫院有多麽重要。


    錢程對滿庭芳又悄悄地豎了個大拇指。


    彥波希聽了這話,又覺得醍醐灌頂。


    是呀,我怎麽忘了這重要的一茬。


    其實他彥波希怎麽就管不好一家醫院了?他隻是出於各種顧慮,說白了就是對錢程這個人還不是很放心。


    他怕他們之間在利益的砝碼上出現分歧,大家好不容易做成了朋友,若因為醫院方麵出現分歧,影響了感情,其不讓小滿兩頭為難?更何況自己的那個基地,還需要錢程幫著籌集資金。


    但小滿說得這個問題也是關鍵啊,好人不當壞人當,壞人當了更遭殃。


    他看著小滿的眼神,那樣的篤定,似乎在向自己示著這什麽,難道她還有什麽不便明說的理由,或者是又窺破了什麽先機?他對錢程應該是了解的。而自己對她是一百個放心的。


    不如就讓她來當這個院長,他在背後可以給他參謀。


    對,就這樣,小滿的管理才能不是錢程也讚賞的嗎?


    彥波希想好了,就把自己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錢總,其實你眼前就有一位賢能,你怎麽就看不見了,小滿難道不是這家醫院最佳的人選嗎?他若當了院長,我可以從中參謀諸事,你看如何?”


    “哎,不行不行不行!我一個門外漢,怎麽能當的了?”


    還沒等錢程表態,滿庭芳就先行推脫起來。


    錢程一想,黨領導重在各方協調,滿庭芳在銀行裏甘泉了相關的專業,退休前又管過那麽一家大銀行裏幾百人的人事,協調工作應該沒有問題。日常的業務事項有張陽主持,而她的作用更要發揮在醫院初建時,嗯,不是不可行。老波希這次薦人有道理。


    如果滿庭芳幹了院長,依她的個性,醫院的事就是滿庭芳的事,而滿庭芳的事自然也是你彥波希的事,原來這裏麵還有著這樣的玄妙。


    看來老波希不遠重出江湖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這樣也好!


    “哎呀,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啊,真是舍近求遠,庭芳當然是不二的人選了,再有您彥老兄從中相助,我自染是可以高枕無憂的了!”


    說完了,錢程自己幹了一杯,很是愜意。


    “我可沒有答應你啊,這醫院要是波希哥哥不幹,那我也不會幹!”


    滿庭芳和錢程說話一向都是不顧裏子麵子的,錢程也已習慣,他假裝沒有聽見,心裏想滿庭芳的工作,老波希去做就行了,他吃定了,滿庭芳最終一定會聽哥哥的話的。


    “錢伯伯我建議您選我爸爸。既然要許我爸爸副總的位子,那為何不讓我爸爸就去幹這個院長,既然被我媽媽能幹,為什麽我爸爸不能幹呢?


    半路裏殺出個程咬金來。


    “冰冰,你幹什麽呀?爸爸媽媽都不能幹,你錢伯伯可以全國各地的去招聘,。幹嘛非得在咱幾個人力選啊?”


    滿庭芳沒想到冰冰會站出來為老子求職,趕忙阻止。


    冰冰的話差一點讓錢程噴了口裏的酒,但他忍住了。


    對於一個孩子的孝心,他錢程又怎麽能肆意踐踏呢,他換了溫和的表情,對冰冰說:“冰冰啊,不是你爸爸不可以幹院長,隻是錢伯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讓你爸爸去做呢,就等見到你爸爸,再和他商量了!”


    “哦!”


    冰冰退了兒迴來,不再言語。


    場麵有點冷漠。


    一直沉默地彥陽給自己到了杯水,站起來對這眼前長輩說:“我也以茶代酒,敬各位長輩,感謝各位長輩,特別是我老爸,對我的培養,也祝福在座的長輩身體永遠健康,晚年幸福!”


    “好呀,這個敬酒詞說得好,哥,老同學,咱一飲而盡吧?彥陽你腿不好,快坐下!”


    滿庭芳換了態度,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拒絕肯定令錢程不快的。


    老同學好是好,但她不願意自己一家幾口都吊在他家的企業裏,別的不說,若真如此,他迴家去,如何向老婆大人交代!


    他不願意因為自己的事情過多地牽扯錢程,他不能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不顧老同學家裏的安寧。


    上次他老婆向自己索要那二百萬的時候,言語之中已經對二人的交委婉地表示了不滿,訴說老錢對家庭如何如何不聞不問,對別人的事情如何如何上心等抱怨的話,搞得自己左右都不是很為難。


    幾個長輩都喝了酒,彥陽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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