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醫館裏的人都散了,彥波希還在等著滿庭芳的消息。


    她不迴來,他也沒有心情料理自己的飲食。


    一天的辛苦讓他有些疲憊又焦心,從冰箱裏找了包麥片開水一衝也算是一頓晚餐了。


    來到茶室,他起身去選了茶葉了泡了一壺茶,等待她迴來。


    自從滿庭芳離婚之後,他覺得自己這個大哥就該承擔起家兄的責任,生活上的照顧自己也做不了許多,但是至少在她遇到難題的時候,可以盡所能幫襯她一下。


    這,也是自己曾經向她承諾過的。


    小滿和女兒一起迴來,原本他是想跟她聊聊今後的打算的,可一直被館裏最近的事情衝擊的,兄妹兩人也沒有真正坐下來好好談談。彼此之間還有許多事情沒有互相通氣,錢程昨日的邀請看來給小滿透露了什麽重要的信息,要不然她怎麽會扔下醫館的事,匆匆的就走了呢?就是要迴去探望冰冰的爺爺奶奶,那晚上也是可以的。


    還有冰冰的事她又是如何解決的?那些關於三豐的流言,該怎麽和她說?她想怎樣應對來自各方可能發生的衝擊?甚至還有自己所說的那個基地,今後要如何運作,這些事情還都還需要一一和小滿商量的。


    彥波希既感到心頭一陣子因為問題多多被塞得滿滿的,再想想這些問題都還毫無進展,又覺得心裏空空的。這些情緒交織在心裏,使他一時心煩意亂起來。


    他又起身去取了一柱藏香點燃起來,這藏香還是郭俠在中秋節之際郵寄來的,說是有除煩安神的功效,是寺廟裏的一位高僧給的。郭俠說他已經和那高僧成為了朋友,在他的引導下,學到了不少藏醫藏藥的知識。


    這香他一直沒有用,若非今日心緒不寧,他也不會拿出來點,畢竟是萬裏迢迢而來,他舍不得點,放在那裏既是對兩個徒兒孝心的領受了。


    屋裏頓時填滿了濃鬱佛香的味道,將他的神魂引入雪域高原,在藍天和冰雪中漸漸融化。


    許是這香真的管用,彥波希的心神慢慢沉靜下來,他又能正常理順自己的思維了。


    久等不至,看看時間已經過了晚上的九點,想必她大概直接迴家了,彥波希最終還是忍不住給她發了一條信息問詢。,


    “你現在在哪?情況還好吧?”


    想不到很快收到了迴複:“哥,我還在奶奶家,我馬上迴去,你等我!”


    看來真的有事!


    否則,小滿不會這麽晚來還讓自己繼續等她的。


    能是什麽事?


    想必還是三豐的事!


    難道真如他們傳的那樣,三豐的離婚是為了討債?


    那小滿所見的事實又如何解釋?


    自己怎麽就沒有往這邊想一想呢?


    還有那些蜚語,難道自己和小滿的交往還要考慮“避嫌”?


    他的心上一冒出“避嫌”這個字眼,嘴裏就念了一聲“罪過”,立時就覺得對不起他和小滿那聖潔的情感了。盡管在別人眼裏,這種感情或者已經變了色彩。可是他知道,他自己首先就不應該去褻瀆它。


    他無疑是愛她的。但是這種愛與常人想象的不同。四十年前,他和小滿的當空一拜名分已定,隻要問心無愧,又必何必說什麽避嫌來自尋煩惱!


    他對她的愛,是純粹的兄妹之愛,它源於他十三歲時握著她冰涼的小手在鄉間的街道上漫跑,源於他和她一起挨打也不哭一聲的相互鼓勵,源於她有一粒花生米都要掰開兩瓣和他一起分享,源於一起去識別那些大山裏的花花草草......


    她在他心裏就像山海間的精靈一樣美好,一樣聖潔,這樣的情感,怎麽能隨便玷汙?


    他決定不和她提這個,單純他自己,他不怕。


    紛紛繞繞地想著,時間過得飛快,已近晚上十點。


    再也不能等了,他拿起了電話.....


    ******


    滿庭芳從婆婆家出來,立即去了趟律師事務所,諮詢了有關婚前婚後資產保全和債務清償的有關常識,再迴到婆婆家時已是黃昏時分。他本想著讓冰冰暫時住在奶奶家陪陪兩位老人,自己先迴趟醫館告知彥波希今天指導的事情,和他商量個應對之策。


    可是婆婆說什麽也不讓他走,非要留在家裏一起吃了飯再走。


    雖然她是已經和兒子離了婚的人,可老太太明白事理,知道是兒子對不住兒媳,所以在感情上除了替兒子歉疚,對這個兒媳的感情並沒簡單半分。


    滿庭芳體諒老人的心情,隻好答應留下來吃飯,其實內心早已著急著迴醫館了。


    晚飯之後,有留著說了一會話,這才放行,趕著迴到醫館也都十點之後了。進屋見彥波希一直等著自己,有些愧疚,真誠地向他道了歉。


    “對不起啊波希哥,讓你等了這麽久,家裏的老人不放行啊!”


    “沒什麽,迴來了就好,你有什麽急著要和我說?”


    彥波希直奔自己最最關心的事情問。


    “三豐真的走了!”


    “你為何這樣說?”


    “她奶奶說,三豐根本沒有跟什麽女人在一起過,離婚不久他就對老人們說出去要賬,已經走了快半個月了,一直沒有任何消息。


    家裏的兩個老人整天提心吊膽的,怕兒子出事!“


    ”這麽看來,或許這混蛋自以為是地真的又騙了我。我現在越想越覺得可疑。哥可能我們真的錯怪他了!”


    “你是說,他其實並沒有出軌?”


    “我覺得極有可能!”


    滿庭芳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也不知這混蛋在外邊正經曆著什麽!我恨死他了!”


    “那你看到的事實是怎麽迴事?你搞清楚了嗎?“


    彥波希最在意的這個問題,沒搞清楚之前,他覺得不能下任何結論。


    “是呀,這也正是我拿不準的地方!”


    滿庭芳心情複雜地看著彥波希,“哥,今天錢程也向我提示,他說他不相信三豐是那樣的人,他也覺得事有蹊蹺!”


    “這也是叫人百思不解的地方!對了,小滿,想向你證實一件事。”


    “你說呀,哥!”


    滿庭芳希望波希哥哥多提些問題,幫她撥開這些迷霧。


    “你一直說,三豐出軌是你親自抓到了現行,那你說說,你當時看見他和誰了嗎?”


    “沒見著人,聽到了他們在屋裏交談的聲音。王三豐說這次說什麽也得和我這個黃臉婆離婚,而那個女則要他說話當真算數,可不能叫她再等個十年!,我聽到這時就想衝進去給他們幾個嘴巴子,可是他們在屋內把門反鎖上了,我也沒辦法進去,隻好踹了幾腳就迴來了。再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滿庭芳如實地向彥波希迴顧了當時的情景。她感覺現在滿腦子都跟漿糊似的,很期待彥波希能給他一個清楚的答案。


    “看來這樣就能講的通了!”


    彥波希似乎看明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在演戲!”


    “演戲?你是說,我看到聽到的是假象?那真相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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