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到醫院一見了老紀父女,把想法跟他們一說,沒想到竟得到了一致的讚成。


    “咱村那片山就可以,多了不敢說,兩千畝,應該不成問題!”


    老紀腳蹬著襪子,腳趾頭在裏邊夾動了幾下,對彥波希報了底數。


    “山裏是個什麽狀況?”


    彥波希很關心山上的植被情況,因為這對藥材的生長非常重要。


    老紀接過女兒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幾口溫開水,眨巴著眼想了想說:“以前還長著草和鬆樹,我也好長時間沒進去過了!不過我住院前幾天,我聽說村裏和那幾家承包戶還打起了官司呢!”


    “為啥呀?”


    文迪聽了不禁發問,這幾年他跟村裏的人接觸不多,村裏的好多事她都不知道了!


    老紀告訴他們,原來這山早年已經分包給了村裏的幾家農戶。可因為沒有公路,割斷了與外界的聯係,經營多年,看守了幾年也沒見著什麽效益。村裏給農戶出的條件是樹木隻能栽,不能伐。由於沒見著什麽效益,有些農戶就偷著砍柴賣樹,導致山上的樹越來越少,村裏想收迴來,可看看承包合同還沒到期,承包戶們不幹,村委會就告他們違法伐樹。


    “哦,是這樣啊!那些樹,都是什麽樹?”


    “也沒什麽大樹。就是些鬆樹唄!”


    聽了老紀的介紹,彥波希不免有些失望。


    從老紀講得情況來看,這座山的經營權已經另有所屬,而且還是一座牽扯法律訴訟的“是非山”。彥波希曆來從心裏討厭訴訟,所以內心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很快就熄滅了。


    他對老紀父女笑了笑說:“咱就是隨便這麽一說,既然已經有人包了,那就不幹咱的事了!”


    老紀也報以一笑,繼續把鞋穿上,拿了裝象棋的方便袋,跟隨彥波希一起還到那荷花塘邊散步。


    文迪見著長輩出去了,就給張陽打電話,說道:“你們家那裏有沒有閑著的山?姨夫想包山培育藥材唻!”


    張陽聽了,讓她細說說怎麽迴事。


    文迪就把剛才彥波希和爸爸談的事情說了一遍,還對張陽說:“我覺得姨夫這個想法挺好的,你那裏要是有,就幫他找找!”


    “嗯,再說!”


    ........


    彥波希和老紀在池塘邊轉圈走,他問老紀:“今天感覺怎麽樣了?”


    “還行,就是昨天一下子全斷了酒,挺難受的!好在醫生給打了個點滴,說是裏邊加了好些什麽營養藥!”


    彥波希笑笑,又囑咐道:“我給你配的中藥,也要堅持吃啊!估計再過個十天半月的,就可以完全戒斷了,等好了出院,找份正式的工作幹幹,別這樣在村裏整天無所事事的晃蕩!”


    “嗯,我也這麽想!要是再不改,那我怎麽對得起你們啊!那我就不是人了!”


    彥波希還是淡笑,他心裏其實並不完全相信老紀。因為出了醫院,他還要麵對許多的誘惑。要是他自己控製不了,文迪管不了他,又將如何?


    想到這裏,彥波希有些愁緒繞懷,不禁在心裏暗歎:得教育好下一代,千萬千萬不要借酒澆愁,是誰發明了酒這種東西啊!


    但對著眼前人,他不能說這些讓他敗氣的話,隻能鼓勵。因此對老紀也就不客氣地說道:


    “知道就好!我還是其次,關鍵想想女兒!“停頓了一下又說:”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老紀投來感激的目光,像是對彥波希也像是對自己又下決心道:“我一定要說到做到!”


    兩個人邊說邊行,言語間就到了石桌旁,兩個人坐下來下棋。


    老紀擺好了兩邊的棋子,列出了要殺伐一陣的架勢。


    經過昨夜張陽的一番實戰指導,他覺得自己終於明白是怎象棋是怎麽迴事了。


    看到老紀信心滿滿的樣子,彥波希笑道:“啊,不錯啊!看樣子,還真學會了?”


    老紀咧嘴一笑,漏出了一半斷齒門牙,樣子憨厚,心裏得意,禁不住誇讚張陽:“你徒弟挺會教的!”


    “我徒弟的棋,也是我教的!這麽說來,你該是我的徒孫了!得叫我師祖了!”


    彥波希的表情半真半假,雖是故意開個玩笑,此時也還是沒忘了醫生的本分,忍不住還囑咐他:“這次住院順便把你那牙修修,別一說話就狗竇大開的!”


    老紀以為彥波希故意取笑自己,裝出懊惱的樣子,說:“下棋歸下棋,可不許罵人啊!”


    彥波細想了想,知道他誤解,隻好搖搖頭,笑了笑,一看老紀繃著的臉,趕緊道歉說:“好了,對不起了,叫個師傅也行,這可是你說的!對了,還欠著我的好飯呢!”


    “那個等迴去自然是少不了,可你現在可別又是狗又是貓的罵我啊!我再不好,那也不能算畜生不是?”


    彥波希一聽覺得問題嚴重了,看來解釋也是解釋不清的,隻好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快下棋吧!”


    老紀是新手,彥波希自然讓他先出,兩個人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彥波希也隻是先陪著他玩玩。引導性的下了一會兒,瞅個機會,故意走錯幾步,讓老紀贏了。樂的老紀合不攏嘴,馬上忘了被罵的事,彥波希嗬嗬笑出聲來。


    這樣連續的下了幾盤,老記走棋已經基本上不犯基本的規矩了。


    彥波希看看表,對老紀說:“咱出來的時間已經不少了,還是迴去吧,要不耽誤查房了!”


    老紀答應了一聲,接著收拾棋子。他把棋子用來時盛著的塑料袋裝了,找了個灌木層摸索著放進去,站起身對彥波希說:“嗬嗬,就放這裏吧,省得來迴拿怪麻煩的!”


    彥波希很反感他這種做法,讓他去拿迴來,嘴裏說:“你真是不講究,這又能費多少事?你知不知道這棋子已經跟隨我十幾年了!萬一丟了.......”。


    老紀卻有些掃興地站在那裏沒動。


    他覺得彥波希怎麽忽然變得這樣小氣了,不就是幅棋嘛,就是丟了,又能怎的?還用得著變臉?


    彥波希隻好自己彎腰去老紀放棋子的地方伸手摸索。因為那灌木層裏有許多荊棘,弄不好就會傷著人,所以他隻好別過臉來躲避著上頭的刺,伸手探找。好在他的胳膊比老紀長,沒費多少功夫就摸索到了一個塑料袋,手捏著提把小心地撤扯出來。、


    可是當他拿出來一看,並不是原先的那個,“這是什麽?”


    他自語。


    打開來看時,頓時嚇得魂魄消散。


    “哎呀!”


    彥波希一腚墩在地上,手裏的袋子扔出去好遠。


    老紀聞聲跑過來,看見彥波希的臉色變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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