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好脾氣的宋蘭若,聽了女兒的話都有些生氣了。


    “什麽叫三個孩子至少有一個要姓厲?”


    “她在想什麽?”


    “年紀大就可以倚老賣老?”


    “厲宴行呢?”


    陸子誠突然問道:“他奶奶這麽欺負你,他也沒個表示,就看著你被欺負?”


    陸遲晚眨了眨眼睛,“哦,他說姓厲有什麽好的,他都快要改姓了,孩子就更不可能姓厲了。”


    陸子誠:“……”


    萬萬沒想到是這麽個答案。


    不過看在女婿的態度還算堅定的份上,他也就沒那麽生氣了。


    至於厲家人的態度?


    哦,他為什麽要在乎厲家人的態度。


    厲家想改他孫子的姓,做夢呢?


    “不過厲世明居然能當眾道歉,還故意說起三寶的事,看來他是怕厲家毀在他手中,非要跟我們陸家扯上關係不可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可能這幾天要登門了。”


    “爸,我帶三寶他們先去舅舅家住幾日吧,正好也好些日子沒去舅舅那吃飯了。”


    陸遲晚是不想讓厲世明和厲老夫人見到三寶的。


    雖然對厲老夫人來說這很殘忍。


    但厲老夫人那陳舊的觀點根本就不會改。


    她見了三寶隻會說一些有的沒的。


    即便孩子不會聽進去,她也不希望孩子聽到那些話。


    厲家的過錯憑什麽讓她的孩子來買單?


    什麽改姓,繼承厲家,厲家的嫡長孫,這都什麽年代了,還講那些話。


    孩子們就算不會聽進去,多少也會受影響的。


    她必須避免一切可能性。


    因此不見麵是最好的。


    厲世明那樣不負責的爺爺,還是不見的好。


    最讓陸遲晚惡心的便是,厲世明道歉就道歉,竟然還故意提起三寶的身世,說自己想孫子什麽的,意圖和陸家做捆綁。


    用心險惡,實在讓人惡心。


    他難道還想用輿論來綁架陸家?


    聞此,陸子誠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厲世明一向好麵子,能做到這一步,就是為了搶孩子做準備的。”


    “他們以為這是自己的誠意?”


    “狗屁的誠意!”


    “我們陸家的孩子永遠不會改姓,和他們厲家半點關係都沒有!”


    第二天一早,陸遲晚送了三寶上學後,便讓人帶了三寶的東西去了宋家。


    宋家舅舅生的也都是兒子。


    宋家和陸家兩家陸遲晚這一代,就她一個女孩。


    因此,宋家舅舅舅媽打小就是把陸遲晚當閨女疼的,恨不得她天天去住著。


    宋家舅舅因為陸遲晚去哪住的問題,還跟姐夫大吵過。


    這次陸遲晚帶三寶過去住,宋家舅舅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厲宴行忙的很。


    畢竟將公司全部移到北城來,需要忙的事很多。


    厲世明也去wx找過厲宴行,去了幾次都沒能進去門。


    老臉實在擱不住,便沒再去過。


    至於他和姚美珠的離婚案,那就另說了,總之鬧的很厲害。


    不過厲世明暫時沒心思理會姚美珠。


    經過這幾年的考驗,他也知道小兒子不是管理公司的那塊料。


    心裏想著大兒子迴去,更想著孫子能認祖歸宗。


    還是那句話,他和老夫人的觀點是一樣的,自家的孩子必須得姓厲。


    因此陸遲晚帶三寶前腳去了宋家舅舅家。


    後腳,厲老夫人和厲世明以及厲家幾位叔公長輩,便帶著禮物登門了。


    來的人數之多,不知道的還以為來陸家宣戰打架的呢。


    全都是厲家的長輩,一個個年齡比陸子誠和宋蘭若都大。


    對方來都來了,陸子誠倒是沒有不搭理他們的意思,讓人請了進來。


    厲老夫人看到陸家人便笑著開口道:“按理來說,早就該來拜訪的。”


    “阿宴跟晚晚這兩個孩子能在一起,也是天作之合,我們心裏實在高興。”


    “還有大寶他們……”


    “老夫人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陸子誠神色冷淡的看了幾人一眼。


    老夫人無奈道:“我們今個來,第一是跟你們道個歉,之前因為許多誤會讓晚晚在我們厲家受了不少委屈。”


    “這事是我們的不是,我保證以後在厲家,誰都不敢再讓晚晚受一點委屈。”


    “她是我們厲家的長孫媳,是我們厲家繼承人的母親。”


    “等等。”


    陸子誠皺眉開口,“我女兒稀罕厲家嗎?”


    “什麽長孫媳,你們家長孫都要入贅我們陸家了,那就是我們陸家的人。”


    “孩子是陸家的和厲家有什麽關係?”


    “我也知道你們是為了這事來的,你們大老遠來一趟,我也不能把人拒之門外。”


    “能讓你們進門喝杯茶,已是我陸家的底線了,茶喝完了人可以走了。”


    厲家眾人:“……”


    陸子誠這話一出口,厲家那些老古董不樂意了。


    自個怎麽也是長輩,他陸子誠一個晚輩,這是什麽態度?


    讓喝杯茶就不錯了,這就是陸家的待客之道!


    於是,有位叔公便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開了口,“你們陸家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那三個孩子身上流著的是厲家的血,厲家的血脈沒道理要姓外人的姓氏。”


    “俗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們陸家的女兒已經出嫁了,出嫁從夫這個道理你們應該明白。”


    “所以我們不是來跟你們商量的,我們是來告訴你們的,三個孩子必須姓厲。”


    “沒錯,孩子必須姓厲,不然咱們就召開新聞發布會,讓大家來評評理。”


    “陸家不是一向重視名聲嗎,你們就是這麽重視名聲的?”


    “你們家老爺子呢,讓你們家老爺子出來,你們這些小輩實在太不懂得尊重晚輩了!”


    有人開了頭,另外幾個老頭便張狂起來。


    厲老夫人攔都攔不住。


    她不是來鬧事的。


    她是來接孩子迴家的。


    這樣的態度哪裏是來商量,哪裏是來道歉的,這不就是來人家家砸場子的嗎?


    陸子誠冷笑一聲,“狗屁的規矩。”


    “狗屁的長輩!”


    “在我陸家,你們什麽東西都不是。”


    “讓你們進來喝杯茶,還真當自己是座上賓了?”


    “全都給我滾!”


    陸子誠的脾氣雖然不太好,但對外他還是很講理很寬容的。


    怎麽說他也是陸家的家主,得有個做家主的樣子。


    可厲家這些個老頭子倚老賣老,還敢編排他女兒?


    什麽叫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他們家寶貝,永遠是他們家的小公主。


    厲家算什麽東西!


    這些人說別的還好,但一旦涉及到陸遲晚,那就等於觸了陸子誠的雷區,不被罵才怪。


    宋蘭若臉色也差的很,眉頭緊皺,“我們的意思很明確,孩子永遠是陸家的孩子,不會改姓。”


    “我女兒也永遠是我們陸家最寶貝的姑娘,以後誰再敢欺負我女兒,別怪我們陸家下手不留情。”


    “你們要想搶孩子也可以,那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整個北城豪門都是一股繩,況且陸家霍家宋家三家聯在一起。


    一個厲家……


    就算再加上一個傅家,還有南城其它豪門也沒用。


    “管家,把他們轟出去。”


    陸子誠已經不想再跟這些人廢話了。


    他後悔了,一開始就應該把人趕出去,茶也別想喝!


    厲老夫人有些著急,“我們是來商談,我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


    “轟出去!”


    “不走的話,打出去,打死我負責!”


    陸子誠猛地一拍桌子。


    管家立刻帶了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鏢進來。


    當然厲老夫人他們也是帶了人的。


    但這是在陸家的地盤上,他們不占優勢不說。


    他們那些人跟陸家的人也不能比。


    一番交手後,厲家人個個掛彩,慘不忍睹。


    陸家人可真沒客氣。


    就算是一群老頭老太太如何?


    結果,厲老夫人等人還沒喘口氣。


    幾位叔公在外麵破口大罵的時候。


    宋家舅舅們來了。


    幾個舅舅一聽,居然罵他們外甥女不尊重長輩,給孩子改姓,不守婦道,還越罵越難聽,頓時怒火中燒,直接上手就打,將幾個叔公腦袋都打破了,嘴巴都扇腫了。


    打的對方愣是想罵人都罵不出了。


    聽著那幾人嘴裏罵罵咧咧的話,看著不可控的局勢。


    厲老夫人猛地退後幾步,險些昏倒在地。


    迴去的路上,她看著幾位叔公冷笑一聲,“我真是沒想到啊,原來最想毀了厲家的是你們。”


    “你們背後是誰,給了你們怎樣的好處,讓你們鬧這麽一場,可真是好算計。”


    “我算來算去,唯獨算漏了你們,真是天要亡我厲家……”


    老夫人長歎一聲,滿眼疲憊。


    她老了,真的沒有精力和能力管了。


    厲家內部已經亂成了這樣。


    自己人害自己人。


    這些人如此一鬧,孩子改姓的事就徹底不可能了。


    來之前,幾人說的好好的,還說要舍了這張老臉求得陸家的原諒,一定把孩子帶迴去。


    厲老夫人想的是厲家所有的長輩親自登門道歉,也算誠意十足了。


    畢竟陸家不是不講理的人家,多少還會給老人家留些顏麵的。


    不想這幾人去了,什麽話難聽說什麽。


    她根本攔不住,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失算了。


    幾位叔公已經被買通了。


    被厲老夫人當麵質問,幾人皆是別過臉去,一言不發。


    厲世明聽了母親的話,這才反應過來,他們被人算計了。


    因此,迴到南城之後,他二話不說便叫人控製了幾位叔公,狠狠打了一頓,把人關了起來。


    他們一日不說出幕後主使,就別想出來。


    厲世明雖然做生意比不上他們家老爺子,但做人狠毒,做事果斷這一點,卻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他根本不將那幾個老頭的威脅放在眼裏。


    每日派人去招唿一頓。


    但又同時配備了專業的醫療團隊,保證幾個老頭不會被虐待死,卻又不會好過。


    宋家舅舅當日迴去,就跟外甥女說了關於厲家那一群老頭的事。


    陸遲晚何等聰明,一聽便聽出了不對勁。


    厲家那幾個老頭精明的很,膽子也沒那麽大,明知道得罪不起陸家,還要故意跟陸家起衝突,什麽話難聽說什麽。


    不是有利益牽扯,他們不會這麽做的。


    不過正好能給陸家一個很好的拒絕的理由。


    以後厲家再想找她要孩子,她可就有充足的理由迴敬了。


    陸遲晚迴到北城後。


    藍淺自然也跟著迴來了。


    藍父總算放心了些。


    之前因為跟祁靳言那事,藍父總擔心女兒會被不三不四的臭小子拐走。


    如今女兒就在眼皮子底下工作,藍父便沒了那麽多顧慮。


    祈錦兒留在南城,負責南城那邊的事。


    這幾個月,藍淺一直帶她,工作上對她很嚴格。


    祈錦兒為此私下裏偷偷哭了許多次。


    不過也正是這份嚴格,讓祈錦兒改掉了浮躁的毛病,學到了不少本事。


    如今她出任思行傳媒南城分部的總經理一職,把公司管理的很出色。


    祁家也終於看到了她的價值,一改往日的冷漠,對祈錦兒開始巴結起來。


    誰知祈錦兒留在了南城,祁靳言反而經常往北城跑,甚至還把酒吧的分店開到了北城。


    用他的話是要跟著好兄弟走,順便還能幫妹妹捎帶點東西來公司。


    因此他開始頻繁出入思行傳媒。


    有好幾次陸遲晚都看到祁靳言跟個哈巴狗似的,拿著一堆並不需要他親自幫忙送過來的無用文件,跟在藍淺身後套近乎。


    再後來陸遲晚還看到藍父追著祁靳言跑。


    劇情就很魔幻……


    一個月後。


    距離過年還有十天。


    厲宴行的wx總算從南城搬到了北城。


    農曆臘月二十,宜搬家祈福安床開業出行。


    黃道吉日。


    wx舉行了隆重的開業儀式。


    整個北城豪門都到了。


    “有請我們的剪彩嘉賓,也是我們的老板娘陸小姐,大家歡迎。”


    今個剪彩的就兩個人。


    一個是厲宴行這個老板,一個就是陸遲晚這個老板娘。


    當然,陸遲晚才算真正的老板。


    厲宴行之前已經把自個名下的財產,包括公司所有的股份都轉到了陸遲晚名下。


    所以真正的大老板其實是陸遲晚。


    陸遲晚剛拿了剪刀剪完財。


    禮炮便衝上了天。


    厲宴行還請了舞龍舞獅的團隊。


    尤其為首的那隻獅子舞的十分可愛。


    “媽媽,好看好看!”


    二寶高興的一蹦三尺高。


    小家夥們已經放寒假了,最近天天跟在媽媽身後,像三條可愛的小尾巴。


    那獅子舞的更開心了,專門在陸遲晚和孩子麵前跳。


    陸遲晚突然覺得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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