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求你了,出去吧。”


    “少奶奶,您想吃什麽,我給您做,保證按照您的喜好來。”


    “嫂子啊,你這…你這麽累,就別做家務了,快去休息。”


    “嫂子,你笨的跟個憨瓜似的。”


    最後那話是冷遇說的。


    “滾!”


    厲宴行踹了冷遇一腳,“出去把冷遇是憨瓜寫一百遍交給你嫂子。”


    冷遇:“?”


    他搖著頭走遠了,嘴裏嘀咕,“這可怕的戀愛腦。”


    跟廚房奮鬥了一天,陸遲晚放棄了學廚藝的想法。


    她讓阿夏給她找了把剪子,把頭發剪掉了不少。


    看著地上被燒糊的頭發,陸遲晚輕歎一聲感歎道:“幸虧我頭發多,這要跟我哥似的,早成禿子了。”


    一旁站著的林牧,下意識的摸了摸頭頂略顯稀少的頭發,忍不住道:“那是因為宴哥天天迴來陪老婆,加班的事都讓我幹了。”


    麻煩你有點良心,謝謝。


    陸遲晚看了眼還在廚房忙活的厲宴行,轉頭對林牧道:“阿宴沒發獎金給你嗎?”


    林牧:“……”


    這萬惡的資本家啊。


    相對於陸遲晚能炸廚房的程度,厲宴行反而是很有天賦的那個,跟薑姨學了一會很快上手。


    這會正給陸遲晚做她喜歡的酸菜魚。


    厲宴行做了一個酸菜魚,一個不算太正宗的毛血旺,辣度沒有川菜館裏的那麽辣,但是對於陸遲晚這個養身體的人來說又剛剛好。


    冷遇寫好了一百遍,將一張a4紙交給了陸遲晚。


    陸遲晚看了眼,愣了。


    歪歪扭扭,忽大忽小,橫不平豎不直,甚至辨認不清楚是什麽字。


    “冷遇是憨瓜?”


    陸遲晚想著厲宴行的話。


    冷遇站在一旁,點頭重複,“一百遍冷遇是憨瓜,請嫂子查驗。”


    真的是一本正經的在檢討。


    陸遲晚托腮看著他那認真又生氣的模樣,再想他平時打人的時候,動作那叫一個幹淨利落,下手那叫一個穩準狠,絲毫看不出憨憨的模樣。


    可在生活裏,他又真的憨的一本正經。


    反差極大。


    陸遲晚忍不住一笑,誇讚道:“冷遇,你可真有趣。”


    結果剛誇完冷遇,厲宴行那張臉就出現在了麵前,擋住了陸遲晚的視線。


    他都沒迴,便吼了聲,“可以滾了。”


    “宴哥,我想吃你做的菜。”


    冷遇看了眼桌上的菜。


    這可是宴哥第一次正兒八經的下廚。


    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


    “嗬。”


    厲宴行冷嗤一聲,“我隻做飯給我老婆吃,你和林牧一起滾。”


    忙活了半天屁都沒吃上的林牧:“?”


    他冷遇不是個東西,關我林牧什麽事。


    “我自己一個人也吃不完……”


    陸遲晚想給林牧和冷遇求情。


    不等她說完,厲宴行便道:“我吃。”


    說著,他給陸遲晚夾了一塊鮮嫩的魚肉,語氣驟然溫柔下來,“來,嚐嚐老公做的酸菜魚,乖~”


    林牧:“……”


    冷遇:“……”


    “咱倆還是出去吃吧,叫我留下我也不想留下。”


    林牧搭上冷遇的肩悄聲道。


    冷遇跟著他走,大嗓門的問,“為什麽,是因為宴哥那戀愛腦的模樣,像極了智力不夠,臉來湊的傻逼嗎?”


    林牧石化了,瞪了冷遇一眼。


    我可沒說!


    噗嗤……


    “咳咳咳。”


    陸遲晚被冷遇這話嗆的直咳嗽。


    她已經很努力的在憋笑了,但最終還是沒憋住。


    “哈哈哈哈。”


    也就冷遇這種絕對耿直,且沒有二心的兄弟,說出這種話能在厲宴行手裏活下來。


    換個人肯定活不過三集。


    厲宴行拍了拍她的腦袋,“我被罵傻逼,就這麽開心。”


    陸遲晚點了點頭,“開心。”


    “我還想嚐嚐毛血旺,給我夾點。”


    厲宴行無奈一笑,點了點頭,“成,我的小祖宗。”


    祖宗罵他什麽都行。


    看心理醫生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厲宴行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倒是沒再出現什麽異常。


    陸遲晚觀察了他兩日,見他情緒穩定,沒有之前暴怒的跡象,這才放了心。


    但她還是不太想放棄,趁著去給厲宴行送吃的功夫,悄悄問了林牧。


    “哥,去年阿宴去找謝錦意的時候,你不在。”


    “但事後你有察覺到不對嗎,好像是去年六月份。”


    林牧認真想了想,“六月份,我跑了一趟英國,十幾天的樣子。”


    “迴頭的時候確實有些不對勁,宴哥那陣子心情很不好,公司裏的人也都戰戰兢兢的。”


    “宴哥還開除了幾個高管,而且那段時間宴哥天天去打拳,我跟冷遇沒少被揍。”


    “啊,連冷遇都被揍了?”


    陸遲晚眨了眨眼睛。


    冷遇那麽厲害的身手,居然都能被揍。


    林牧點頭,“宴哥打人變態的很,比冷遇那小子變態多了。”


    “去年宴哥找謝錦意的事,我確實不知道。”


    “但我之前勸宴哥看過一兩個心理醫生,宴哥不但當場發了脾氣,迴來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似乎都沒法走出來,整個人比平時要暴躁許多,那時候誰惹了宴哥,真就是找死了。”


    “可每次總會出點意外,所以很多人私下裏就稱宴哥是小閻王,冷血無情。”


    “那日宴哥情緒失控衝進火場的時候,連傅婉瑜都大喊大叫罵宴哥是精神病人,是瘋子,後來你過去的時候也聽到了。”


    那時候陸遲晚的確聽到了,聽到傅婉瑜喊著放棄厲宴行。


    她覺得厲宴行是個廢物,沒必要救。


    所以陸遲晚當時才氣的推了傅婉瑜一把,恨不得一巴掌把人抽死。


    厲宴行再不好,那也不允許別人說三道四。


    “這次去看心理醫生,我也擔心這個問題,不過好像宴哥的情緒起伏不是很大?”


    林牧又道。


    “滾出去!”


    砰!


    不遠處的辦公室內傳來厲宴行的怒吼聲。


    很快,幾個高管灰溜溜的從辦公室裏跑出來了,像是被人追逐的兔子,一個個胖的不行,卻跑的飛快。


    林牧看了陸遲晚一眼。


    陸遲晚也看了林牧一眼。


    須臾,陸遲晚似乎下了什麽決定,“哥,麻煩你幫我查查謝錦意,看她平時有什麽愛好,都去做些什麽,經常去的地方有哪些,還有她這人的性格,背景。”


    林牧一愣。


    “你還不打算放棄,可我覺得宴哥…怕是不會再同意去看心理醫生了。”


    “阿宴之前既然諮詢過謝錦意,她對阿宴的情況應該有所了解,我有些問題想問她。”


    “而且我覺得她跟別的心理諮詢師不一樣,她的專業水平應該是很強的,而且一定是個負責任的人。”


    “哥,你幫我查查,我真的想再試一試。”


    陸遲晚不肯放棄。


    她骨子裏一直都有種溫柔堅定的力量。


    她想做的事,她不會太急。


    但她也絕不會放棄,徐徐圖之。


    林牧打量了她一眼。


    誰能想到當初一場車禍,他一個意外的建議,居然給宴哥撿了個媳婦迴去呢。


    “好。”


    “我這就讓人去查,查到後我把資料發給你。”


    “嗯,這事先瞞著阿宴。”


    “好,我明白。”


    “那我先去陪阿宴了。”


    陸遲晚怕厲宴行這會情緒不好,便急匆匆跑迴辦公室去了。


    林牧站在原地看了會,不得不承認有個老婆的確比單身狗好。


    謝錦意的事很好調查,沒什麽秘密。


    當晚林牧便把謝錦意的資料發了過來。


    陸遲晚看了下時間。


    於是,周一的時候。


    陸遲晚在孤兒院做義工的時候,見到了謝錦意。


    南城有三個孤兒院。


    這一處是最偏遠,條件最差的一個,孩子也不多。


    大大小小的孩子一共就三四十個。


    謝錦意幾乎每周都會過來做義工。


    幫孩子們打掃院子,免費教課,還會給孩子們帶禮物。


    陸遲晚給孩子們買了新衣服,還買了一批書。


    阿夏開車幫她送來的。


    “謝謝阿姨!”


    “謝謝漂亮姐姐!”


    這些孩子們年紀還小,幾乎都有點小毛病,被父母遺棄在此。


    沒有毛病的孩子,已經被領養走了。


    剩下的都是些帶殘疾的。


    孩子們拿到了新衣服和書,一個個全都高興的很,圍在陸遲晚身邊又跳又叫的。


    謝錦意站在旁邊看了會,沒說什麽,轉身去打掃院子了。


    陸遲晚今個特意穿了身運動裝。


    運動鞋,運動褲,幹起活來方便。


    隻是……


    她明顯不是做慣家務的人。


    拿著掃帚,這掃一下,那扒拉一下,扒拉的自己都快哭了。


    阿夏:“……”


    想起陸遲晚炸廚房的前科,真擔心這位少奶奶一不小心,把人孩子的院子也給掃沒了。


    “林小姐,你不必如此。”


    謝錦意皺眉,無奈道:“你追到這來,我也不會答應你的。”


    “你別難為自己了,這活你再難為自己,你也做不了。”


    陸遲晚:“……”


    她也不是個太為難自己的人。


    沉默片刻才道:“我覺得這種事也挺有意義的,就當為我們阿宴積福了。”


    “我是不太怎麽做家務,但這不代表我做不了別的啊。”


    “孩子們,我教你們畫畫好不好呀?”


    之前錦溪灣的裝修圖,就是陸遲晚自個的畫的。


    她雖然記不起什麽,但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


    孩子們一聽說畫畫眼睛都亮了。


    於是,陸遲晚讓阿夏又去采購了一批畫筆和畫本,開始教孩子們畫畫。


    教的都是最簡單的簡筆畫,小狗啊小貓啊小房子小花小草等等。


    這些孩子們雖然都身有殘疾,可他們卻都認真的很,不懂就問。


    還有孩子們怕陸遲晚辛苦,不是給她拿水,就是要給她捶背。


    陸遲晚起初還真是追著謝錦意來的。


    結果來了之後才發現,跟這些孩子們相處很快樂。


    中午飯也是在孤兒院吃的。


    院長蒸了白米飯。


    大概是太累了,陸遲晚吃了整整一大碗,吃完之後摸了摸自己鼓起的小肚子,嘟囔道:“好奇怪,這的米飯比家裏的好吃多了。”


    她從沒吃過這麽多。


    謝錦意看了她一眼,建議道:“你是動的太少了,我看你身體並不是太好,你應該多出來動動。”


    陸遲晚眼睛一亮,“那咱們約個時間打羽毛球去?”


    謝錦意笑道:“林小姐,你真的不用再跟著我了,我不會再接手你老公這個病人的。”


    陸遲晚:“……”


    和心理諮詢師交流起來,麻煩的就是她不容易上套,一眼就能識破她的小心思。


    下午孩子們教陸遲晚玩遊戲,小孩子最傳統的遊戲,跳皮筋、玻璃球、老鷹抓小雞、紙飛機、小紙船、一二三木頭人。


    最後甚至還玩起了捏泥巴。


    陸遲晚跟孩子全都坐在地上,圍著一堆泥巴,玩的全身都是,臉上也都是。


    阿夏都看待了。


    連院長都對謝錦意道:“林小姐這性子跟個孩子似的,看得出來她很善良。”


    能和孩子打成一片,並融入其中的人,都有一顆童真的心。


    謝錦意點點頭,又想起去年厲宴行發瘋的砸她工作室的情況,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樣的好姑娘,遇上那樣的男人,大概是這輩子最大的劫難了。


    陸遲晚本來是去接近謝錦意的,結果最後跟孩子們玩的太快樂了。


    晚上迴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還是一身泥巴迴去的。


    厲宴行剛迴家,發現她不在,正想給她打電話人便迴來了。


    結果迴來一泥猴……


    厲宴行愣了下,而後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陸遲晚:“?”


    “你幹嘛!”


    “拍泥猴。”


    “不是說去給孤兒院的孩子送書和衣服麽,這是掉坑裏了?”


    “泥巴太好玩了!”


    陸遲晚撲到厲宴行懷裏,“孩子們帶我玩了很多遊戲,尤其是玩泥巴這一項,如果不是天太黑了,我還想再玩一會。”


    厲宴行:“?”


    “這麽大了喜歡玩…泥巴?”


    “我漂漂亮亮一女孩子,一不抽煙,二不喝酒,我就玩玩泥巴怎麽了!”


    “……”


    得,這詞又變了。


    明明上次還不是這麽說的。


    “老公,好累呀。”


    “我想洗澡,動不了。”


    陸遲晚跟個八爪魚似的,整個人掛在厲宴行身上,趴在他耳邊挑逗,“你帶我去洗澡嘛~愛你呀~”


    厲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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