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著很嚴重的兔唇,直接豁到了鼻梁上。


    爆出的牙齒淩亂不堪,甚至布滿了黃垢和牙結石。


    隔得幾米遠,但還是能聞到異味。


    “對不起,這是我老婆!”鎮長趕緊一把抱住失控的女人,“那時候窮,沒錢娶媳婦,看到她流浪到這裏,就把她收留在家了。”


    “鹽橋!鹽橋把你媽拉迴去!”


    鎮長對著樓上一陣吆喝後,一個身材肥大的男人疾步走了下來。


    他像是患了某種疾病,整個腦袋禿的發亮,並且一根眉毛也沒有。


    他咧著嘴死死的盯著錢多多,手卻下意識的圈住了女人。


    “發什麽楞?趕緊帶你媽上去,把門給鎖起來,差點嚇到客人!”


    “嘿嘿嘿!”


    男子笑著點點頭,連拉帶拽的將女人拖上樓。


    等兩人不見了蹤跡,鎮長這才無奈的抹汗。


    “鎮長,剛剛那是你兒子?”司徒晉問。


    “嗯!”鎮長歎息,“我大兒子鹽橋,有些傻,應該是遺傳他媽的。不過,基本的生活還是能自理的!”


    說到這,鎮長笑眯眯的望向錢多多。


    “姑娘啊,你有沒有男朋友?”


    “有!”錢多多果斷道。


    “哦!”鎮長有些失望,“忘記問你們來是要幹嘛了!”


    “是這樣的鎮長!這裏有沒有一個人掉……”


    “我們老板是像你購買養豬場的那塊地皮!”


    沒等司徒晉說完,我便打斷了他的話。


    開玩笑,直接說有沒有人淹死飄到下流去了,這會不會有些打草驚蛇?


    有些事,還是自己查來的安穩。


    “對對對!”司徒晉收到我的眼神示意,立馬點頭。“我就是想問能不能買下那塊地!你放心,我們養豬場的排汙功能是最先進的,絕對不會汙染鎮上的土地和水源。”


    “不行!”鎮長果斷搖頭,“這一片土地是我們鹽家世世代代流傳下來的,能在這片土地生活的隻有鹽家人,絕對不能落在旁人手裏一分一毫。不管出多少錢,我們都不賣!哪怕,餓死!所以司徒老板,你不要為難我了!你要用地我們就租,租多久都行,但土地隻有屬於自家人,才能踏實。”


    “好好好,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司徒晉故作失望道,“那麽以後還得鎮長多多關照呢!”


    “哈哈哈!好說好說!”鎮長說到這,瞥了一眼牆上的鍾。“今天已經晚了,明天我請大家吃飯,大家一定要到。”


    “好,那就多謝鎮長了!”


    離開鎮長家,我們一開始都是沉默的。


    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喂,你們發現沒有他們都是殘疾人!”錢多多忍不住打破死一般的寧靜,“鎮長少了右手,他老婆是兔唇,而他們的兒子好像有些智障。”


    “鎮長的右手也不一定是先天的!”司徒晉道,“他們這邊有山,或許是開礦的時候不小心炸斷了。隻不過他兒子的眼神……卻是猥瑣!他剛剛死死盯著多多,好像想用眼睛扒光衣服一樣!看他有三四十歲了,應該是沒有媳婦。第一次見這麽漂亮的姑娘,可能是有些失態了。”


    “那倒是!”錢多多輕鬆起來,“像我這麽漂亮的少見!”


    我想著沒有說完,視線落在街道上。


    七點多的時間,天剛剛黑透。


    一般城裏這個點,正好是熱鬧的時候,霓虹閃爍,人頭攢動的。


    可這裏隻是亮著昏暗的燈籠,路上偶爾有行人匆匆走過。


    看穿著,應該是本地人。


    因為我留意到不管是鎮長還是他的老婆還是兒子,甚至是來到時候遇到的本地人,都喜歡吸著鞋不穿襪子。


    腳後跟,或多或少都有開裂。


    “旁邊的店鋪這麽早就關門了?”錢多多疑惑道,“他們好歹是旅遊古鎮!”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什麽?”


    “他們要麽是男人抱著小孩,要麽是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我喃喃開口。


    “對啊,你不說我倒是沒注意。剛剛經過五次人,三次是大肚子的女人,兩次都是男人抱著或者扛著孩子。”


    “你們也是來旅遊的?”


    就在我們詫異之際,身後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


    齊刷刷的轉過身,看到了一個穿著運動套裝、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


    “你們好,我叫謝勇,海城攝影學院的大二學生,是來這裏旅遊的!”謝勇自來熟的自我介紹,“不過,我隻有一個人!”


    “你好!”司徒晉開口,“我叫司徒晉,她們是沈安安、錢多多,我們也是旅遊的。”


    這迴,司徒晉倒是學聰明了。


    “你們住哪?”謝勇咧嘴,“我就在鎮上的民宿住!這裏景色還不錯,是不是?我才剛到兩天,拍了很多照片。不過……不過這裏的風俗有些奇怪,天黑了不讓人亂跑的!說什麽,晚上會碰到不幹淨的東西!可年輕人畏手畏腳,我可是無神論者。所以,我偷偷溜出來了。”


    “你拍了很多照片?”錢多多好奇道。


    “對呀!風景和人物,對了,你關注一下我的賬號,上麵有我很多的作品,都是去天南地北拍下的精彩照片。”


    “叫什麽,我搜一下!”


    “攝影師小謝!”


    “倒是了平平無奇的名字!”


    錢多多拿出手機打開某音搜索完,眼睛瞬間瞪大。


    “有五百萬粉絲呢!沒想到你還是個網紅!”


    “哈哈哈,哪裏哪裏!都是這幾年積攢的!”謝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我隻是隨手把自己的作品發上去,都是粉絲抬舉而已!對了,有空點個關注!”


    “那得互關!”


    “沒問題!你叫什麽?”


    “會飛的富婆!”


    “哈哈哈!這名字……好務實!”


    錢多多和謝勇寒暄了一會,謝勇便告辭了。


    他一邊走,一邊拍,動作十分的專業。


    在鎮上賺了一圈沒有發現,我們便坐車迴到了養豬場。


    司徒晉單獨一間宿舍,我和錢多多一間。


    道了晚安,各自迴房。


    梳洗完畢,我躺在了床上迴顧今天發生的事情。


    而浴室的錢多多驚唿一聲後,便一邊用浴巾搓著濕噠噠的頭發,一邊飛奔著窩到我的旁邊。


    “安安,你看!這個網紅拍的照片絕美,每一張拎出來都是能當屏保的地步!”


    “是嗎?”我笑道。


    “真的,你看嘛!”


    有些無奈,但我還是接過了手機。


    一張張的查看,風景照絕美,人物照樸實。


    謝勇不僅能捕捉最美的風景,更能將一個長相平平的人物照出他的閃光點。


    總之,夠專業。


    我隨手拉到最上麵,看到了近期的照片。


    一共八十多張,被分類在名為‘天涯鎮遊記’的合集當中。


    仔細打量,卻越看越覺得怪異。


    “咦,怎麽了安安?”錢多多湊過來,“你表情怎麽不對勁!”


    “你看!”


    八十多張照片,重新看了一遍。


    看完,錢多多的嘴巴久久無法合上。


    “看出什麽問題沒有?”


    “謝勇拍攝的照片中的成年人十有八九有肢體上的殘疾,但小孩子卻眼神靈動看上去活潑可愛。”


    是啊!


    謝勇照片上的大人,要不麵容呆滯,要麽有明顯肢體上的殘疾,隻有小孩子展露的笑容是燦爛無邪的。


    村長一家子都有殘疾,這不可能是巧合吧?


    “不行!我們得查一查!”


    “我懂!”錢多多點頭,“明天我們分頭行動,天黑前在鎮口集合。如果鎮裏的大部分人有殘疾的話,我們就要注意了!很有可能是鎮子裏有什麽不知名的放射性元素,這才導致的集體生長畸形。”


    “別分頭行動,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錢多多擺手,“我又不是司徒晉那個隻會耍帥的廢物,我可是異種,會妖法的!關鍵時刻,我能自保。你們要去鎮長家赴宴,吸引他的注意力,我也好方便行事!”


    “可你認識路嗎?這鎮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謝勇肯定認識!”錢多多一臉的大聰明的樣子,“我讓他給我帶路!”


    ……


    一覺睡到大天亮,我們一起坐車前往天涯鎮。


    車子停在鎮子口,我們下車步行。


    到了唯一的那家民宿門口,錢多多停下。


    “我剛剛在手機上跟謝勇聯係上了,他答應帶我去鎮子上轉一圈。”


    “那你注意安全!”


    “放心吧!”


    目送錢多多進入民宿,卻發現坐在櫃台裏的民宿的老板正死死的盯著她,並且一路追隨直到上了樓。


    “喂!你……”


    我感覺到不自在,便疾言厲色的衝進去。


    老板收迴目光瞥了我一眼,而後從櫃台裏移出來了。


    當我看到他坐在輪椅上的雙腿是空蕩蕩的,頓時心裏一虛。


    這樣的殘疾人,大概隻能勉強生活自理吧?


    “你們是不是要住店?”


    老板裂開嘴,露出漏風的大門牙。


    “哦,不好意思,我隻是想要打聽一下鎮長家怎麽走!”


    總不能說我覺得他威脅到了錢多多,這才對他心生防備吧?


    “哦,直走,右拐,然後最西邊的那棟兩層小樓就是鎮長家!”


    說著,老板忽然望向門外。


    “鹽橋,他們去你家的,你帶他們去!”


    聽老板這麽說,我這才發現路過的鹽橋。


    拎著一刀肉,吸著變形的拖鞋露出了皸裂的腳後跟。


    “好啊!”鹽橋上下掃視我一眼,“走,跟我走!”


    他的反應,似乎是沒有認出我們。


    跟上鹽橋的腳步,我試探性的開口。


    “鹽橋啊,你幾歲!”


    “去年過了三十歲生日!”鹽橋有些不好意思的捂臉,“我還吃了蛋糕!”


    “好吃嗎?”


    “可甜可甜了!”


    “鹽橋,你爸爸的手怎麽了?”


    我的這句話,讓鹽橋瞬間停下腳步。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粗魯的一把捂住我的嘴。


    粗糙的手掌,劃得我的臉火辣辣的疼。


    沒等我掙紮,鹽橋率先鬆手。


    “不許說!不能說!爸爸不給人說他的手!爸爸說鎮上有怪物,會偷走人最好的部位!爸爸的右手生來最有勁,怪物就把他的手偷走了!悄悄告訴你,我的腦子也被偷走了,所以我不聰明。”


    看著鹽橋長得像猥瑣大漢,但實際的心理年紀似乎還不滿十歲。


    “你的意思是,鎮上其他人也被偷走了東西?”


    “對啊!”鹽橋捂著嘴,隻露出一個縫隙。“晚上不能出去,遇到那個怪物會偷走你身上的東西!你眼睛這麽好看,會被偷走的!還有你……”


    鹽橋說著,目光落在司徒晉的臉上。


    而後一路下滑,最終落在襠部。


    司徒晉一個激靈,下意識的一把捂住。


    “嘿嘿嘿!”


    鹽橋跳著笑出了聲音,丟下肉轉身就跑。


    “嚇死我了!”司徒晉拍了拍胸口,見我眯著眼盯著他,他有些不自在。“拜托,我也會怕好嗎?”


    懶得理會司徒晉,我撿起肉就追了上去。


    在一個角落,我看到了鹽橋。


    他的頭上,正帶著一個標著元祖logo的生日帽。


    坐在地上拍著巴掌,哼的似乎是生日歌。


    不對啊!


    鎮上我大概轉了一遍,沒看到有生日蛋糕店。


    那麽,這元祖的生日帽哪來的?


    “鹽橋!”


    聽到我的唿喚,鹽橋急忙拿下帽子小心翼翼的壓扁。


    而後,掀起一塊地磚放進去壓住。


    “噓噓!”鹽橋對我做禁聲的手勢,“不能讓爸爸知道!”


    “你是說……這個帽子?”


    “爸爸知道會抓住她的!”鹽橋明顯急了,“妹妹不能被抓住!”


    “妹妹?”


    鹽橋東張西望,而後將我拽到一邊。


    “蛋糕妹妹買給我的,她每年生日都迴來看我!她說不能告訴爸爸,否則我以後就吃不到蛋糕了!”


    原來這個蛋糕是鹽橋的妹妹買的!


    可為什麽不能讓鎮長知道?


    “你吃不吃蛋糕?”鹽橋歪頭望我,“明天晚上就有蛋糕了!到時候我帶你和我媳婦一起吃!”


    “你有媳婦?”


    “嘿嘿嘿!”


    鹽橋沒有正麵迴答,而是紅著臉笑著跑開了。


    “怎麽了?”


    司徒晉追上來的時候,鹽橋已經沒了影子。


    “明晚是鹽橋的生日!”


    “傻小子生日?”司徒晉挑眉,“那我送頭豬給他慶生!”


    “這不是重點!”


    “那什麽是重點?”


    “他還有個妹妹,生日會給他送蛋糕,而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他剛剛邀請我和他媳婦一起吃蛋糕!”


    “沒邀請我嗎?真是沒禮貌!”


    我,“……”


    司徒晉真是個豬腦子!


    莫非他的腦子也被怪物偷走了?


    ……


    拎著肉去鎮長家,鎮長連忙接過。


    “我讓鹽橋那小子買肉,沒想到空著手迴來了!這是被你們撿到了?”


    “他不小心丟了!”


    “這孩子,腦子不好、丟三落四!你們隨便做,我去給你們做飯!”


    鎮長拎著肉,樂嗬嗬的走開了。


    我對司徒晉使了一個眼色,他便說了一句‘我來幫忙’,便跟著鎮長去了廚房。


    往樓上瞥了一眼,我抬起腳便塌上樓梯。


    可下一秒,鹽橋便突然出現張開雙臂擋住上麵。


    “不許進去!爸爸說了,不許外人上去!”


    “我就看看!”


    “看看也不行!爸爸會生氣!爸爸一生氣就不給娶媳婦!”


    這鹽橋那麽大塊頭,來硬的也不行啊。


    想到這,我轉了轉眼珠子。


    “鹽橋,你要是不讓我上去,我就告訴你爸生日蛋糕的事!”


    “不能不能!”鹽橋頓時急了,“妹妹不讓爸爸知道!爸爸知道,會把妹妹關起來!不能!不可以!”


    “你爸爸為什麽要關妹妹?”


    “不知道!”鹽橋搖頭,“爸爸使勁打妹妹,鎖住妹妹!我趁著爸爸喝醉,放開姐姐。妹妹跑掉了,我才有蛋糕吃!”


    “你讓我上去看看,我不告訴你爸爸!”


    鹽橋糾結一會,這才讓開道。


    “就一會?”


    “就一會!”


    ……


    一上樓,我就嗅到了一股子臭味。


    順著臭味,我推開一扇門。


    隻見之前的那個女人躺在床上,不停的蠕動著。


    一掀開被子,我便看到了她身下的汙穢。


    而她的手腳,都被麻繩給綁住了。


    其實有的人為了防止這樣有精神障礙的家屬逃跑,會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也是見過不少的,特別是昨天看到她攻擊性那麽強的情況下。


    女人身下的被褥,早已經被屎尿浸的變了顏色。


    看樣子應該是洗過的,但味道已經完全滲進去了。


    見女人難受的蠕動著,我一時間不是滋味。


    於是順手拿起牆上的護衣穿上,而後將她抱起放在椅子上。


    處理好汙穢換了床單,用濕巾給她清理幹淨找了幹淨的衣服給她換上,這才將她重新放迴去。


    其實和太奶奶相依為命的時候,我就預料到太奶奶有可能會有不能自理的一天,所以早早的便學會了護理,且不會覺得惡心隻是覺得可憐。


    躺在幹淨褥子上的女人,裂開豁嘴對我笑了起來。


    給她換衣服的時候我才發現,她有著很明顯的雞胸,看起來應該是先天性的。


    “走!”


    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女兒忽然擠出含糊不清的一個字。


    我楞了一下,轉頭望去。


    “你在說什麽?”


    “走!”女人激動的盯著我。


    我再想多問,她忽然迷離了眼神,歪著頭流著口水,不一會便打起了鼾聲。


    想著可能是犯糊塗了,便沒有再多逗留了,畢竟我也是偷摸著上來的。


    但女人的那個‘走’字,讓我提起了十萬分的警惕。


    這個鎮長不對勁!


    不,應該說整個鎮子都透著古怪。


    下去沒多久,鎮長便將一道道飯菜送上。


    鎮長嗜酒,和司徒晉推杯換盞。


    所以注意力沒有放在我的身上,也沒有發現我連銬子都沒動一下。


    這是我和司徒晉在手機裏溝通好的,他吸引鎮長的所有注意力,而我不吃不喝做那個唯一清醒的人!


    萬一菜裏下了東西,我能第一時間反擊。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從中午喝到傍晚,鎮長喝的幾乎站不起來,但還是歪歪扭扭的將我們送到門口。


    離開鎮長家後,我拿出手機。


    撥打錢多多的電話,卻顯示關機。


    “怎麽樣?”司徒晉打了一個酒嗝。


    “關機了!”


    “啊?大白天關什麽機?是不是沒信號,你再試試看!”


    又撥打了許久,依舊是關機。


    不對勁,這肯定是有事。


    於是我打開手機,在某音上找到了謝勇的賬號。


    可私信過去,卻沒有得到迴應。


    原本謝勇是幾百萬粉絲的大網紅,看不到私信或者不迴都是正常的!


    可是他和錢多多一起失聯,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去民宿!”


    我對司徒晉說了這麽一句,率先跑開。


    來到民宿,我拍了拍櫃台。


    在櫃台裏打盹的老板恍惚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什麽事?”


    “我朋友住你們店!”我趕緊道,“他叫謝勇!”


    “小謝啊!”老板恍然大悟,“可他還沒迴來!幾小時前一個漂亮的小姑娘過來找他,然後他們就一起出去了。我看小謝帶著照相機,應該是出去照相了。”


    “到現在還沒有迴來嗎?”


    “沒有!”


    匆匆說了聲謝謝,轉身出門正好和司徒晉撞了個滿懷。


    我一把將他拽出來,拉到了僻靜處。


    “錢多多有可能出事了!”


    “我現在就迴去讓養豬場的員工全部過來尋找!”


    “不行,我怕打草驚蛇!萬一她是被擄走的,鬧這麽大動靜對方很有可能會撕票!”


    “那怎麽辦?”


    “小月牙!”


    想了想,我用手按住額頭上的印記。


    一陣灼燙後,化作人形的小月牙便從遠處朝我狂奔而來。


    “乖乖,你終於喊我了!”


    “小月牙,多多不見了!你有法子找到她嗎?”


    “有!”小月牙使勁點頭,“我們經常在一塊,多多身上應該沾染了我的熒光粉,所以順著這些熒光就能找到!不過,得到晚上,熒光隻能在晚上看到。”


    “好,那咱們就等晚上!小月牙,你和司徒晉在一起,千萬看好他,我去河邊看看就來!”


    “好!”


    錢多多不見了,我怕下一個會輪到司徒晉。


    畢竟,他少腦子。


    而我有蝶骨傍身,所以是最安全的。


    來到位於鎮子西麵的那片海域域,看上去像是死水,但暗潮洶湧。


    時不時的浪花濺起,卷起濃重的腥味。


    都說水至清無魚,這麽渾濁的河水裏麵一定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


    正想看個仔細,餘光無意中瞥到旁邊的礁石上站著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單薄,海風將她吹的東倒西歪。


    大概是衣服被浸濕的緣故,我能隱約看到她瘦小的身軀。


    但瘦骨嶙峋的胸廓下,卻是高高隆起的肚子。


    甚至肚臍處,是凸出來的。


    “別動!”


    我低唿一聲,怕嚇到女人。


    女人緩緩的轉頭,用空洞的眼睛瞥了我一下。


    而後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後,一頭紮進了水裏。


    刹那間,便被淹沒了。


    我沒有衝動的跳下去救人!


    首先,我水性不好不能在這樣的激流中全身而退,更何況是救人。


    其次,正常人掉進水裏會浮浮沉沉一會,但女人直接沉下去不見了影蹤。


    所以,我覺得要麽她是綁著鉛塊跳下去的,要麽她根本就不是人。


    退到安全處,我遙望女人墜落的地方。


    思量許久,還是轉身離開。


    這片水域,不簡單!


    詭異至極,興許真的跟海城發現的屍體有關。


    我想,我們追查的方向是沒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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