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


    當醫生嚴肅的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眾人嘩然。


    特別是鳳青鸞,一臉的難以置信。


    “原本的骨折傷已經有愈合的跡象,好不容易長上了又給生生折斷了!顱內暫時沒有發現出血的症狀,但鑒於病人惡心頭暈很有可能是輕微腦震蕩。”醫生說著望向我,“打你的那個人和你有殺父之仇嗎?怎麽能對你下這樣的狠手?要不要我給你做傷情鑒定,順便幫你報警?”


    “不能報警!”鳳青鸞脫口。


    “對,絕對不能報警!”我連忙小聲的附和,“否則鳳同學會留案底的!”


    “沈安安,你還敢陷害我!你……”


    “司徒老師!”


    見鳳青鸞被激怒了,我急忙拽住司徒晉的衣服。


    像是一隻鵪鶉一樣,縮在他的身後。


    “沈安安!”司徒晉厲聲嗬斥,“你難道想翻天不成?”


    “晉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打她!”


    晉哥哥?


    莫非這兩人有著道不清言不明的關係?


    哇哦!


    我的八卦之魂!


    “請叫我司徒老師!”


    “是是是,司徒老師!我真的沒打沈安安!”


    “學校的監控清清楚楚看著你兩進入洗手間,當時正在上早課,洗手間隻有你們!打她的不是你,難道是鬼嗎?你該知道,身為老師最討厭那些種怪力亂神之說了!”


    “既然司徒老師看了監控也應該也能看到我在沈安安出事之前就捂著臉跑出洗手間了!”鳳青鸞說到這,隔著司徒晉伸手指向我。“是她打了我之後為了栽贓陷害就打斷了自己的手!”


    “司徒老師對不起,我撒謊了!”


    就在氣氛越發的凝重時,我含著淚幽幽的開口。


    雲雨師傅教我的訣竅,隻要堅持不眨眼,微風刺激角膜,十秒之內必定落淚。


    “你終於承認了?”鳳青鸞趕緊道,“司徒老師,你聽到沒有?”


    見校長和司徒晉齊刷刷的望著我,我將懸在睫毛上的那滴淚抖落。


    “對不起,我不應該還手的!”我低著頭,聲音輕且微微顫抖。“實在是……實在是鳳同學打的太狠了,我為了保命不得不打了她一耳光!可她脖子上的傷,真不是我幹的!”


    說到這,我舉起剪的光禿禿的十根手指。


    “我連指甲都沒有,我怎麽能撓她呢?”


    司徒晉皺了皺眉頭沒給鳳青鸞說話的機會,而是一把捏住她的下頜往上掀去。


    “脖子上的傷口上深下淺力度不一,有可能兇手吃痛之下才鬆了力道!”


    “司徒晉不僅學過心理,還曾經做過法醫呢!”


    校長低聲對我說了這麽一句,便笑眯眯的望向司徒晉。


    “司徒老師……”


    鳳青鸞想要躲開,卻被司徒晉按在牆上。


    “這傷口裏不止有粉色膠狀物,還有一顆……碎鑽!”


    司徒晉挑出那顆碎鑽,置於指腹之上。


    隨即一把攥住鳳青鸞做了美甲的手,用力的舉到半空。


    “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當大家的視線投向鳳青鸞的時候,鳳青鸞的臉漲紅了。


    她蠕了蠕嘴角,一把甩開司徒晉。


    “這個傷口是我自己弄的又怎麽樣?”鳳青鸞惡狠狠的指向我,“可她的傷也是她自己弄出來的!一比一,扯平了!”


    “扯平?”司徒晉冷笑,“哪個正常人會為了栽贓陷害將自己弄成殘廢?”


    額,我好像就是那個不正常的人。


    “她啊!你怎麽不信我?”


    這迴司徒晉沒有說話,而是四處張望。


    隨即他疾步走到門外,很快就沒了影蹤。


    就在我們一頭霧水的時候,司徒晉拿著一塊板磚迴來了。


    “喏!”司徒晉將板磚遞給了鳳青鸞。


    “司徒老師,什麽意思?”


    “砸斷自己的手!”


    “什麽?”鳳青鸞大驚失色。


    校長則抹著汗,急忙擋住了司徒晉。


    “司徒老師,冷靜一點!”


    “校長,我有分寸!”


    司徒晉推開校長,而後盯住鳳青鸞。


    “既然你篤定沈安安自殘是為了陷害你,那你也能打斷自己的手自證清白吧?”司徒晉說到這,將板磚再度伸到鳳青鸞的麵前。


    鳳青鸞盯著板磚,下嘴唇不停的顫抖。


    鼻孔不停收縮間,她哆嗦著伸出了手。


    可眼看著就要碰到板磚了,她卻‘哇’一聲哭著轉身跑開了。


    ……


    和鳳青鸞的這一仗,險勝。


    晚上我偷溜出醫院,迴到了殯儀館。


    當賀館長看到我的模樣時,驚的僵在原地半天沒有動彈。


    “嘿!”我僵著手輕輕擺了擺。


    “小沈啊!”賀館長深深的唿出一口氣,“你要不說話,我還以為大白天見鬼了呢?還是一個埃及來的幹屍鬼!”


    幹屍?


    那可不!


    腦袋、胳膊全部綁上了繃帶。


    遠遠地望去,可不就是幹屍木乃伊嘛。


    “嘿嘿!”


    “快別笑了!”賀館長擺手,“這迴我給你算工傷,趕緊迴去休息吧!”


    “真的嗎館長?謝謝了館長!”


    “財迷!”


    賀館長搖了搖頭,這才轉身離開。


    雖然身負重傷,卻沒忘記正事。


    換上新鮮的貢品後,我點上了香。


    “死丫頭!”


    一聲厲喝,忽然從身後響起。


    我下意識的轉身,正好看到了寧炔那隻懸在半空且無處安放的大手。


    “你……上戰場了?”


    寧炔悻悻的縮迴手,陰鬱聲調的問道。


    “那可比上戰場刺激多了!仙家我告訴你,今天我差點又被那個鳳青鸞擺了一道……”


    當我眉飛色舞的敘述完今天的經曆後,寧炔的眉梢瞬間擰成了麻花。


    “所以,這是你自己弄的?”


    “嗯!那我不得先發製人?”我笑眯眯道,“明天我得去找雲雨師傅再學幾招,有備無患嘛!”


    剛說到這,寧炔便一記腦瓜蹦彈在了我的腦門上。


    “嘶……好痛啊!”


    “知道痛了?”寧炔冷聲,“平日裏本仙還沒碰你兩下就嘰哇喊叫,今個給自己弄到快要殘廢還樂樂嗬嗬的。對了,明天下雨!”


    “明天下雨?所以呢?”


    寧炔這話題轉的我猝不及防!


    “多淋雨,長腦子!”


    “仙家,不帶這麽落井下石了!如果當時我不這麽做,很可能已經被開除了。不畢業就找不到好的工作,找不到好的工作就沒法養仙家!養不好仙家就……”


    “行了!行了!”寧炔不耐煩的打斷我,“把右手給我!”


    “啊?”


    “別廢話!”


    “哦!”


    我將僵硬的胳膊抬起九十度後,掌心朝上。


    寧炔伸出右手,垂下修長的手指。


    輕輕一抹,拂過我指腹。


    兩個無名指觸碰的瞬間,一陣針紮似的疼痛襲來。


    “仙家你幹嘛?”


    “本仙消除了你的痛覺,方便你下次跟她拚命!”寧炔說到這,淩厲了目光。“本仙的狗子,誰也打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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