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墨瑜微訝:“你怎麽會在這裏?”


    “是本宮召見她來陪陪本宮。”


    “兒臣見過母後。”


    “起來吧。”


    “謝母後。”


    “瑜兒來的正好,本宮有些乏了,就由你代替本宮把郡主送迴去吧。”


    “是。”


    出了王後的寢宮,南棲心裏的被壓迫感才散去。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還是外麵的空氣好啊!”


    燕墨瑜失笑:“母後又不會吃了你,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南棲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她可是一國之母唉,萬一我有哪句話不小心得罪了她,她一個不高興把我嘎了怎麽辦?”


    “哈哈哈,不會的。母後不是這樣的人!”


    南棲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剛剛在來的路上,小玉不苟言笑的反應、與她剛剛麵見王後時,王後眼裏犀利的打量,都讓她心裏不舒服,那種感覺就是——


    很壓抑。


    感覺自己被盯上了一樣。


    “幸好太子殿下出現了,不然我不知道自己還要在裏麵陪王後多久呢!”


    燕墨瑜不語。


    忽然想到了什麽,她又趕緊解釋:“太子殿下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在說王後娘娘的壞話!隻是我很少進宮,對宮裏這些條條框框的規矩不了解,怕有頂撞王後娘娘的地方而不自知,惹得娘娘不高興了。”


    “你很不喜歡王宮嗎?”燕墨瑜突然問道。


    “啊?”


    “沒什麽。”


    南棲很奇怪,他怎麽說話隻說了一半。


    “你放心,母後為人並不壞。可能是坐在王後的位置上太久了,難免會給人一種壓迫感。”


    對,就是這種感覺!


    她很讚同。


    “以後你跟母後接觸多了就會發現,她很好相處的。”


    “還是……少接觸吧……”她小聲的嘀咕。


    “嗬嗬。”她的這副委屈樣兒取悅了燕墨瑜。


    “不準笑!”她有點兒惱羞成怒。


    燕墨瑜適時轉移話題:“時間也不早了,郡主在宮裏用完膳再迴去吧?”


    “不用了吧,我已經出來太久了,迴去晚了娘親會擔心的。”


    “沒關係,我差人去向南夫人稟告一下就行了。”


    “可是......”


    “郡主難得來宮裏一趟,如果就這麽迴去,難免會讓人覺得皇家辦事不周。而且......”


    “而且什麽?”南棲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燕墨瑜悄悄地附在她的耳邊:“宮裏有許多你未曾吃過的美味佳肴哦!”


    聽到美食,她的兩眼瞬間放光。


    她微微往後挪了挪身子,他離她太近了,她有點兒不習慣。


    燕墨瑜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起身拉開了與她之間的距離。


    不能把她逼得太緊了。


    “留下來用膳吧,用完膳,我就送你迴去。”


    於是南棲就很沒出息的留下了。她純粹是衝著美食去的。


    吃飽喝足後,南棲滿足的撫了撫肚皮,嘴裏連連稱讚:“好好吃!”


    不得不說,宮裏的美食確實比宮外的好吃多了。


    “宮裏還有很多好吃的哦!”燕墨瑜暗示著她。


    南棲卻以為他還要讓宮女們上菜,她趕緊伸出雙手使勁搖了搖:“不吃了不吃了,吃不下了!再吃肚子都要撐破了!”


    她這毫無防備的嬌憨模樣,深深地吸引著他。從來還沒有哪個女子,能讓他如此牽腸掛肚過!


    這時一個太監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這是什麽?”南棲問。


    “這裏麵是一些小甜點,我猜郡主應該會很喜歡吃,就讓宮裏人去裝了點兒過來,郡主可以帶迴去吃。”


    “哇——殿下你真好!”


    哈哈哈,太懂她了。


    殿下?


    這兩個字真生分。


    好像她對他的稱唿一直都是“殿下、太子殿下”。


    “郡主名義上算是本宮的幹妹妹,‘殿下、殿下’的叫顯得太生分了,不如郡主以後就叫我‘太子哥哥’吧!”


    就像她叫燕墨煊“煊哥哥”一樣。


    南棲眼睛又亮了,能跟太子殿下“攀親帶故”,那她以後走到哪裏豈不是都能“橫”著走啦?


    “郡主這個稱唿也有點兒生分,我以後就叫你棲兒,好嗎?”


    “可以啊!”南棲答應的很痛快,心裏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有太子殿下做靠山,以後在這北燕國,都沒人能欺負得了她了,嘿嘿嘿——


    事情在朝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燕墨瑜心情大好。


    “走吧,棲兒,我送你迴去。”他把自稱由之前的“本宮”變成了“我”。


    粗心的南棲沒有聽出他的改變,一門心思的她還沉浸在“有太子殿下做靠山”的喜悅中。


    於是乎,她雙手緊緊地抱著食盒,傻嗬嗬的笑了一路。


    待車子抵達了將軍府,夜色已經很深了。


    南棲跳下馬車,卻意外的看到南府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煊哥哥——”南棲驚唿。她心裏一喜,趕忙小跑過去:“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燕墨煊看了她一眼,隨後視線越過她看向車子裏的燕墨瑜。


    他們兩個人的視線緊緊地鎖在一起,一個陰沉如水、一個深不見底。


    “煊哥哥?”見他不理自己,南棲忍不住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燕墨煊收迴視線,平靜的看著她,問道:“你去哪裏了?”


    “王後今天召我入宮,我就去了;恰好在王後那裏碰到了太子哥哥,所以就聊得晚一會兒才迴來。”


    “太子哥哥?”隱約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南棲忽然感覺有點兒冷,她不由得抱緊手裏的食盒:“是......是啊。”


    燕墨煊把視線投到她懷裏的食盒上,陰沉著臉問道:“你懷裏抱的是什麽?”


    嗚嗚嗚,煊哥哥的聲音好可怕!


    南棲的雙腿隱隱發抖,她老老實實地說道:“是點心。”


    “哪裏來的?”


    “太子哥哥給的。”


    “扔掉!”


    扔......扔掉?


    “為什麽?”她壯著膽子問道。


    “棲兒,扔掉!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南棲覺得今天的燕墨煊有點兒不講道理。


    礙於燕墨瑜在場,她實在是拉不下來臉麵去把人家送給她的東西扔掉,這樣會顯得她很沒有禮貌。


    她固執地抱著懷裏的食盒,頭一迴無聲地“反抗”著燕墨煊。


    燕墨煊未料到她會不聽他的話,他怒極反笑:“好,很好。”


    兩人僵持著,誰也不說話。


    氣氛越來越僵,“始作俑者”終於出來說話了:“七弟,你這樣逼迫棲兒不好。”


    棲兒?


    這兩個字他聽著極其刺耳!


    “誰準許你這樣叫她的?”


    “是我準許的!”


    “棲兒?你......”


    “煊哥哥!我覺得你今晚太無理取鬧了!”


    他無理取鬧?


    “你再說一遍。”


    他的語氣冷冰冰的,南棲有點兒害怕,可是想到他的不分青紅皂白,她的底氣就強了幾分。


    “我說你無理取鬧!太子哥哥帶我去用晚膳、送我糕點、還送我迴來,你怎麽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啊——”


    燕墨煊聽到她的“指控”,怒極。


    他大力抽出她懷裏的食盒,狠狠的扔了出去。


    “咣當——”食盒被摔開,小巧精致的糕點灑了一地。


    南棲被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後委屈立馬湧上心頭。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一副委屈到極致的模樣。


    “七弟!你太過分了!”燕墨瑜也臉色鐵青。


    燕墨煊的臉色更好不到哪裏去。“人你已經送迴來了,你可以走了嗎?”


    “我不走,我走了你嚇到棲兒怎麽辦?”


    “太子操心了。棲兒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尤其是我和棲兒之間。”


    “你......”


    “煊哥哥,你太過分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留下這句話,南棲哭著跑進了將軍府。


    “七弟,現在這種情況,你滿意了嗎?”燕墨瑜諷刺的開口。


    燕墨煊仿若未聽到他這句話,他開口警告:“以後,你離棲兒遠一點!”


    “七弟是以何種身份讓我離棲兒遠一點?”


    “棲兒是我的。”


    “可是你們並未成親,所以名義上,棲兒還是棲兒,她不屬於任何人,她隻屬於她自己。”


    “她隻會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留下這句話,他飛身走了。


    燕墨瑜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嘴角劃過一絲暗芒。


    他看著被摔在地上的食盒,上前去撿起了它。


    這麽沉不住氣,這麽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啊。


    南棲一路哭著,心裏又驚又怕。


    她氣燕墨煊不給她留麵子,當著燕墨瑜的麵扔了他送給自己的吃食;又怕燕墨煊會“找她算賬”、欺負她。


    一陣風聲從後麵襲來,她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人從後麵抱住飛了起來。


    從衣服的顏色和對方身上的體香,她知道抱住她的人就是燕墨煊。


    她心裏氣急,又不敢掙紮,唯恐他把她丟下去。


    他飛行的速度很快,南棲的小臉兒逐漸變的慘白。


    “你要帶我去哪裏?”她啞著嗓子問道。


    燕墨煊不理她。


    最後他把她帶進了七王府,他的臥房。


    南棲剛站穩,臥房的門就被大力關上了。


    她剛剛還在生他的氣,這會兒氣焰一下子全消了。


    好吧,她現在就是一個慫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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