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難道不和其他玩家聯手嗎?”說著說著,溫雲湊近顧望的耳朵邊,不由得有些疑惑。


    “怎麽說?”


    顧南笙繼剛才兩人的話題沉默後,難得的搭理著他一句廢話,手下卻是不停的在摸著那個厚重的門板,“是剛的!”下了判定,瞬息從手指上先引出來的黑色絲線,逐漸變得堅硬起來,變成一根鋼絲,隨意的變形,插入裏麵。


    “因為你看啊,前幾個副本我都是這麽過來的好像。”溫雲細數著自己有些熟悉的感覺:


    “總有一些拖油瓶,插在你我之間!雖說有些被副本屏蔽了記憶,一切好像都是嶄新的吧,但我總覺得好像有些經驗,那是忘不了的。”


    顧南笙嘴角一抽:“哦,是嗎,我的阿雲在副本裏還會失憶,我頭一次聽說。”


    “這就是你的有經驗,隨便的就想和別人搭夥?”顧南笙扭過頭看他,心裏不由得生出一種,好像老婆跟人跑了的複雜許多的判斷與感受。


    等等,我在想什麽?


    顧南笙心底下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哢嚓一聲,“開了。”


    “我去,還真能開!阿望太厲害了!”


    溫雲瞪大了眼睛。


    顧南笙眼神一眯:“行了,別尬誇了,要不然的話,光憑借我們第1道摸不著頭腦的聽力題,因為沒有準備,早就掛科了!”


    溫雲聽懂了,示意ok!隨後跟著阿望進了下麵,“這下麵沒有梯子啊,隻有一個鎖鏈在那耷拉著也不知道有多長。阿望你說呢”


    “掉不下去,想想那個把我們拉上來的鎖鏈像不像魚竿和魚餌?”顧南笙拍了拍他的腦袋瓜。


    溫雲感受著頭頂的重量,聽到這種描述,不由得渾身一抖:“woc,有畫麵,我想釣魚了!”


    “不過這不是說巨人的花園嗎?題目還不照題芯嗎?”


    溫雲就像十萬個為什麽,再次發表了他那說不完的話,好像一切都值得他的好奇心不斷的摸索。


    但顧南笙隻是看了他一眼,淡淡解釋:


    “誰告訴你巨人的花園和聯動考場是一個遊戲?”


    溫雲眨眨眼:“……好像,沒有唉。”


    “不過,這時候也算是摸清楚了大致的狀況。”說完這句話,他就開始在地窖裏翻著,直到顧南笙找到了一個相冊。


    “第三精神病院裏那個原主和他父母的合照,”但溫雲探頭看過後,眉心一皺,“為什麽會在這裏?”


    顧南笙:“還有你在上麵,男朋友?”


    溫雲害羞的伸迴頭,然後湊過來看了看,顧南笙笑了一下,然後隨手蓋住相冊:


    “行了,沒事兒,不過是一個照片而已。”


    溫雲摸了摸腦袋,“所以後麵有什麽是我不能看的嗎?阿望。”


    “沒有。”


    顧南笙淡淡答著,他們下來的時候,顧南笙就給兩個人的身側各點燃了一個指引的光芒,像個小圓球一樣的飄浮著。


    “阿望你看,這有幾件女性穿的衣服!但是好像哪裏不對?”溫雲嘟囔著說著,然後摸索著那個看著臃腫又華麗的巨大的衣裙鋪在地上,遍布了整個地窖,“這完全就像是一個墊子,我數數,1,2,3,4,總共鋪了4層。”


    顧南笙嘖的看著這個:“不是就像,對於我們就是個墊子一樣的存在。”


    溫雲顯然也想到了什麽,一敲手道:“這不就是養寵物嗎?哈哈哈不過我們可是人!這遊戲是真的!太惡心了——”


    “嗯,遊戲性質就是這樣的。”顧南笙掃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你會關心一個螞蟻的死活嗎?”


    “……啊?”


    溫雲眸裏飛快閃過一絲什麽,但麵上仍舊裝的不明所以,“阿望說什麽?”


    顧南笙收迴視線繼續道:“阿雲你覺得人和畜生有什麽區別?”


    “我覺得也沒什麽區別吧,某種意義上!生殖,繁衍,生存,死亡!”


    溫雲嘴角勾著,“盡管都是生命,他會說話,畜生卻不會,不如說是語言不通。道理很簡單,但沒幾個人實行!而爛好心那種的,還是省省吧。”


    顧南笙“嗯”的一聲,“看這裏!”


    溫雲連忙:“找到線索了?”


    隻見顧南笙手上拿著一張正常大小的紙張,看著這個幾幾年前的病例。


    “第三精神病院。”溫雲一字一頓的緩慢念著,感慨著,“又是它啊!怎麽老是見到這所精神病院啊!”


    顧南笙笑了笑:“一會你就知道了。”


    溫雲想問你知道什麽,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問完之後阿望還會堵自己一下,非讓自己心塞一會兒,好像以此為樂似的,不過他也差不多就是了,逗弄愛人就是有點惡劣裏尋開心的趣味的。


    顧南笙:“怎麽不說話?”


    溫雲搖搖頭:“沒有啊,”在想阿望你剛說的話!


    “那到底是什麽信息?”


    結果。


    顧南笙熄了燈火:“噓!”


    溫雲下意識的意識到了什麽,點點頭連忙捂住嘴,聽著那緩緩而過來的門板,發出好像被什麽擠過來的聲音,就像是有一隻大手在掏一個小盒子裏的糖豆,還不停的發出一陣急躁的聲音:“唉?我的糖都去哪兒了?糖豆呢!我要糖豆!!”


    而此時的糖豆二人擠在一塊兒,蹲在角落。


    就聽那個聲音還是一般大小的聲音,有些疑惑的語氣:


    “噫?”


    “怎麽沒有呢?一顆也沒有拿到!”


    溫雲咽了一口唾沫,眸中帶著興奮,“這是糖豆找不到的時候,所用的焦急的語氣,像是一瞬間沒有強迫症的人,頓時進入了一種焦灼狀態,非得把那給糖豆給找出來,倒進嘴裏,所以,我們實際上,阿望,我們所有人都在精神病院?”


    顧南笙看了他就知道他想什麽,“嗯,好玩嗎?我們變成了糖豆,而且你發現了嗎?我們好像是放久過期了的糖豆。”


    溫雲好笑的趴在他的阿望的身上,“嗯,剛才那些人裏有的人穿的衣服都很新的,我又不瞎。”


    而等到那隻巨手終於走了。


    顧南笙拉了一把溫雲好像遇到自己就犯軟的腿腳:“站穩!”


    溫雲恍若未聞,蹭蹭他,“嗯,想抱抱。”


    “我們要出去了!”顧南笙也沒再阻止。


    溫雲:“我覺得渾身脫力了!可是還什麽線的都沒找到!我現在被嚇得都不記得我原先的地窖在哪裏了!”


    “不去行不行?”


    “當然……”顧南笙似笑非笑:“阿雲覺得呢?”他那小朋友似的黑邃眼珠裏,偶然地透出一股像僵屍一樣的綠眸,泛著幽幽綠光,“那阿雲接下來就別想碰我了哦!”


    溫雲被“嚇得”渾身一僵,連忙投降:“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我不該覺得阿望和我多說了幾句話,就真的好說話了。”


    顧南笙挑眉:“嗯?”


    “行了吧。”


    溫雲艱難的看著對方,把自己瘦小的身軀從對方的肩膀處扒拉下來,然後淚眼朦朧的說,“那巨人的手說不定還在附近,隨時就可能進來掏糖豆,阿望我好害怕。”


    但眼看著他的向自己伸出來的那一隻手,好似在這麽混亂的情況下,溫雲也能看到那白得簡直不似真人的手來。


    其實沒有在這個髒兮兮的地窖裏,能有什麽幹淨的地方?


    更何況從小被養在這裏的。


    顧南笙眼眸微彎:“但手可以給你牽!”


    顧南笙從那個相冊裏得到了一些信息,而且是關於溫雲的,而一道菜隻有需要它的時候才能被清洗幹淨,然後端上飯桌。


    手裏捏過溫雲遞過來,顫顫巍巍的,散發著驚喜的那雙小手。


    一轉而過,就順著鎖鏈也不嫌沉了的顧南笙,心情很好地直接從地窖裏翻了出去。


    而出去之後的這一幕讓他們都頓住了。


    溫雲終於有理由被“嚇癱”了,淚眼婆娑的,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的阿望,“要抱抱!”


    顧南笙好笑的輕言,但也順從的將人抱進了懷裏,“溫寶寶幾歲了?”


    ……


    另一邊。


    溫其看著桌子上的鮮紅內髒人體盛宴,為什麽他的眼裏常含有淚花,因為此時的他手裏拿著刀叉,且心裏萬分後悔如他,“他真的不該答應這姓何瘋子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副本,這他媽當上npc是挺好,但要吃人肉就是不友好了。”


    何以初眼含威脅的瞧他,“其其怎麽不吃?是不好吃嗎?”


    話音剛落,溫其就清清楚楚的看見,在精神病院食堂吃飯的所有人,所有病人!都停下了刀叉和進食,滿嘴鮮紅的動作,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好像在詢問,“為什麽他不吃呢?是不是和我們不一樣。”


    而在這樣的注視下,放下不習慣的刀叉,無聲被逼迫的他隻能聲音顫抖的拿起筷子夾起一個類似於豬肝的,還往下不斷流淌著鮮血的肉片,“我、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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