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一生都會遭遇愛恨,怨別離,出生,被迫出生,死亡,被迫死亡,生病,被迫接受疾病,埋入棺材,被迫腐朽於天地。”


    “沒有人知道那日的金蝶到底從何而來。”


    “就像是喜歡一個人從婚姻到墳墓,覺得異常合理的理所應當。”


    ——


    第三精神病院。


    鮮紅規整的字體,豎立著碩大的標牌,摩托聲戛然而止。


    “那老爺子!我就到這兒了,下午再見!”


    黃毛吊兒郎當的,拐了個漂移帶著一眾小弟揚長而去,隻是走的時候眼神有些發怵的,看著精神病院的字樣。


    而此時陽光剛已出現,隻是洋洋灑灑微微暖暖的灑射在老頭兒的身上。


    中間他們停過一次車,顧南笙把時間線拉迴來,“我覺得還是從頭看到尾比較好。”


    “行吧,你說什麽是什麽!”溫雲無視對方的臉色笑得更輕快了!


    這無疑是王潛的視角。


    他買了一束百合花,那是一大捧新鮮的百合,上麵還流露著剛剛摘下來的新鮮露珠,看著嬌豔欲滴。


    溫雲看了會兒摸著下巴卻是想起來了,他腦子裏一個頗有些美好的意味,這麽想著,已經說了出來,


    “阿望你知道嗎?百合花的花語是純潔,熱烈的愛和永遠幸福,也因為百年好合的寓意,所以它成為了表達愛情永遠幸福的最好使者。”


    陡然聽到溫雲的話後,顧南笙卻有些無聊,好像不知道自己哪一輩子的重生,讓自己對於愛情這個字眼打上了永久的不合格,敬而遠之!從而關入心間不知道什麽時候建起來的小黑屋,好像再也沒放出來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顧南笙現在大概知道了是什麽原因了,因為他那經過曆史的遷移,時間漫長的等待與不斷軀體複蘇靈魂迴憶起來的那些永恆不滅的愛意碎片,都在無一不訴說著,他愛著溫雲,所以其他人在他眼裏都是不合格的!


    “不過,第三精神病院啊!”顧南笙看著標牌,有些意味深長瞅了又瞅,“阿雲,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看著還挺有意思的。”


    溫雲認真的迴答他,“阿望也想到了呢!我們心有靈犀,確實,要是沒有之前溫暖之家的那個身份,我們怕是也不會想到這一層關係。”


    兩人目光對上,眸裏均是淺淡的笑意!


    ……


    畫麵一轉。


    二人輕飄飄的進入了精神病院裏麵走廊拐角的一間病房。


    “設施都是潔白的,床的欄杆大底都是有些硌人,旁邊還有兩個為了治療而用的兩個半圓手銬。”溫雲觀察了半天嫌棄道,


    “當然,不會是電擊。”


    “確實,因為光看王潛對於床上躺著的老太太的感情就可以得知,送百合花亦是如此。”顧南笙眼睛掃過這些東西道。


    “嗯,他還希望感情依舊無論多久,她在他的心裏的形象永遠都是熱烈而摯愛。”


    “這是一種非常浪漫的誓言啊!”溫雲感慨,“盡管對方現在可能看不到,神誌也不怎麽清醒,還在精神病院,但是他心依舊,他愛她,所以想把最好的奉給他,並且絲毫生不出悔恨之意。”


    甘之如飴。


    就在這時,空氣陡然震動了一瞬,要不是顧南笙觀察的仔細,還真沒有發現。


    因為就真的是微不可及。


    然後顧南笙光盯著空氣中的一點,是在病床上麵的空間,就距離那個老太太半米左右。


    溫雲眯眯眼,“這是。”


    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絲略帶威脅的觸感,隨後麵露興奮的惡意,“隻不過是一個迴憶而已,就有這麽大的危險。這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阿望。”


    而下方的老頭還在繼續著,拉著老太太的手說話。


    王潛布滿皺紋的慈眉善目上,眸光溫柔如春,眼睛盯著老太太的身影,是如此的認真。


    隻聽他道:“老婆子,我會等你的,就像我們年輕時候說的,你不理我,我也離不開你,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咱這邊普通醫院都不給看,說讓安樂死,我就隻能帶你來精神病院了,你不會怪我吧。”


    “還有你看!看,這是你最喜歡的百合花!還記得當時我年輕的時候追你,天天給你送百合花,可你那時候什麽也沒說,就隻是默默的收下……”


    絮絮叨叨的聊了許多,然後頓時空間一震,顧南笙嘴上說著,“來了!”


    溫雲神色微微一凝,“等等!突然就發覺,這個記憶的空間好像正在不斷的往後拉扯啊,阿望,這間病房有古怪。”


    “嗯,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遮掩著什麽!”


    這是顧南笙的第一感,但是眸色慢慢凝重,心下稍作平穩,微微露出一個笑來,但極為淺淡,“越是讓我們不想知道的事情,我們就越感興趣,阿雲是這樣想的嗎?”


    溫雲聞言樂不可言,“所以說我們隻是意識體進來的,但這隻是一個迴憶,也就是說有“人”和我們一樣介入了迴憶,啊,當然,是不是人還得兩說。”


    “但那都是過去式了。”


    顧南笙的腦子轉得飛快,頓時就想到了,“我們的實力既然可以被壓製,但是對方又何嚐不是。”


    於是心頭一聲輕笑,兩人的神情頗有些同步,皆是麵部的神情都有些偏執的陰鶩,溫雲笑容擴大,“那就來玩兒玩兒吧!”


    隨著兩方的力量開始拉拽,這個關於第三精神病院病房的場景,逐漸開始有些破裂。


    顧南笙嘖的一聲:“麻煩!夢境開始破裂了,該死的!”


    就當他們成功奪迴主權之後,空氣才開始重新流動,但是對方那股無名的力量始終藏頭露尾的和他們兩個爭奪,又開始了新一番的對抗。


    溫雲舌尖抵上後牙槽,“有點糟心啊!這藏頭露尾的家夥,還是說,你是非把這個人的夢境絞碎嗎?我們隻是想知道一些答案,沒必要吧!兄弟~”


    和他對抗的力量頓時空了一瞬間,溫雲眸光一動,“賭對了!”也就是這一瞬間,顧南笙雙手拉拽,拚著勁兒在意識空間內被壓製的所有力量,猛然一發力。


    顧南笙略微有些棋逢對手的,笑著呲出了一口大白牙,看著邪性無比,在意識空間內,他們早就可以自如的由小孩的身體轉換為原來的身體了!


    但是顧南笙不知道是副本故意的還是這個空間內,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是這樣的,他的形象竟然是原先主體的那個樣子,黑色的瞳眸,眼角有一顆朱紅的痣。


    不過所幸!顧南笙倒也不是太在意,於是歪歪頭,這次是真的將先機把握在手裏,這迴他緊緊的攥住,沒有放鬆絲毫警惕,順手一拉,就拽出來了一隻。


    溫雲麵色詭異的吐露一字:“貓?”


    “……”


    “活”著的物體?


    顧南笙的表情也有些精彩的甚至於是怪異的看著手裏的……“東西”,一時間麵部表情有些黑。心底下的表情略微有些扭曲和抽搐。


    溫雲覺得阿望神情好玩兒的火上澆油道,唇角微勾:“還是一隻……一隻黑貓?我們和一隻貓,勢均力敵……啊不對,最重要的是阿望。”


    而後他的視線和貓平移,抓著黑貓的後頸,兩者來了一個“深情對視”,顧南笙捂臉糟心,隨後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試圖埋葬這個事實,聲音難得嗡嗡的,“我們也不能以貌取貓不是嗎!”


    溫雲好笑的拍拍他的阿望這難能可貴的自閉情緒,“是是是,它本來就不是人!”


    那貓開口就有點氣人:“靚仔!咋麽事兒?!欺負貓!還罵貓!怎麽!和我打成平手傷害你們弱小的小心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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