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行,溫琰可謂收獲頗豐!竟然收服了青背血蜈這樣的奇珍異獸,簡直就是天大的機緣!而此前與蜈蚣精交談得知,他竟還有個人的名字,喚做吳寅。


    於是,他趁著出門的這趟良機,決定在裳縣盡情地放鬆一下。


    溫琰悠閑地漫步在熱鬧的街道上,時不時走進一家酒鋪買一壺美酒,或者停下來聽聽街邊小販的叫賣聲。突然,他看到前方聚集了一大群人。


    溫琰啃著一隻香噴噴的雞腿,好奇地湊上前去。透過人群的縫隙,他發現原來是有兩個老翁隨意地盤腿坐在地上,正在下象戲。


    其中的一個長須老翁身著素色長袍,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卻難掩眼中的矍鑠之光。他眉頭緊鎖,猶豫不決,似乎遇到了難題,不知道該怎麽下棋。經過一番沉思,他慢慢放下手中的棋子。


    溫琰對象戲也略知一二,不禁脫口而出:“大爺,兵線要道確實是一步好棋,但是也是一步死棋。依我看,應該是馬三退四!”


    與長須老翁對弈的是一位癩子頭的老翁,他怒視著溫琰,沉聲道:“小子,此局勝負以十個銅板為注,這錢由你來出嗎?你為何多嘴?不如這樣,待老漢與齊老頭此局結束,我與你對弈一局!賭資不多,一局一兩銀子,你可敢應戰?”


    長須老者微微眯起雙眼,一手輕撫著長須,一手摩挲著一枚棋子,緩聲道:“小兄弟,與他賭吧。這方老頭今日贏走了我不少錢財。我觀你棋路不凡,你與他一賭,這錢由我來出。若是贏了,咱們五五分成,即便不幸落敗,也無需你出一分錢。”


    圍觀的眾人紛紛起哄,勸溫琰出手打賭,這種無本的買賣,隻有傻子才會不同意。


    溫琰啃了一口雞腿,微微一笑道:“天色已晚,我該歸家了,諸位自便!”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轉身邁步走出人群,走進一條僻靜的巷道。


    ……


    溫琰斜靠在牆邊,似乎在等著什麽人,卻卻始終沒有看到任何人跟上來。他心中不禁犯起嘀咕:“奇怪!明明有一夥人暗中跟著我走了一路,怎麽現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難道是我的錯覺?”


    原來,溫琰之前遊玩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時,他敏銳地察覺到有一夥人悄悄地尾隨著自己。而那兩個下棋的老翁正是其中之人。


    正當他心生疑慮之際,突然一隻大手從背後猛然伸來......


    “好啊,你這個癩子頭!終於忍不住現身了吧......師父......怎麽會是您老人家!”溫琰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人,原來是他的師父李象元。


    李象元麵無表情,眼神冷酷如冰,手中還提著一個血跡斑斑的麻袋,隨後將麻袋扔到了溫琰腳下。


    “這是什麽東西?”溫琰好奇不已,解開麻袋口,準備一探究竟。然而,當他看清袋子裏的東西後,麻袋裏裝著五六顆鮮血淋漓的人頭,其中有兩顆正是之下棋的那兩個老翁的頭顱。


    “師父,這些人究竟是些什麽人?你老人家為何殺掉他們?”溫琰一臉好奇地問道。


    隻見李象元啜了一口酒,緩緩說道:“有人跟蹤你小子,難道你不知道嗎?”


    溫琰笑嘻嘻地迴答:“知道!弟子怎麽會不知道呢,那兩個下棋的老頭可不就是嘛。我之所以在這僻靜之地留步,等得就是他們!師父,可不知這一夥人是什麽人?他們為何跟蹤我?”


    “是天喜道的人!”


    李象元語氣嚴肅地說道:“沒想到這群家夥糾纏不休,處處盯著我們,甚至已經在此地駐紮。看來如果不除掉這夥宵小之輩,飛魚門恐怕再也沒有清閑之日了。”


    “徒兒,將這些頭顱處理掉!”


    他說著,大袖一甩,一個人向著前方走去。


    溫琰決定一把火燒掉頭顱,突然感覺到胸前的雀幽塔躁動不止。他心裏明白,這一定是吳寅看到了師父這個仇人而激動不已。


    於是,他壓低聲音說道:“我家師父當日並非有意要殺害你們。而且以他老人家的實力,殺你就如同踩死一隻螞蟻般容易!若你再敢放肆,我便先將你喂給大公雞!”


    吳寅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冷冰冰迴道:“主上,你誤會屬下了。我是看著這些血腥的人頭白白浪費掉,覺得可惜啊!不如讓屬下來品嚐一番如何?”


    聽到這話,溫琰不禁大吃一驚,說道:“你……你吃了白老漢不夠,竟然還要吃人?”


    吳寅卻不以為意地迴答道:“主上,我等毛蟲與和虎豹一樣,都是吃肉嗜血之物。有什麽好奇怪的呢?難道主上不吃豬羊的血肉嗎?”


    “荒謬!好了好了!反正這些人頭都要燒掉,且今日便宜了你。我把好話說在前頭,日後你膽敢肆意殺生,我可饒不了你!”


    就在這時,前方行走的李象元突然停下腳步,頭也不迴地大聲嗬斥道:“徒兒,你在跟誰說話呢?磨磨蹭蹭的,還不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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