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琰與方鈺二人正自說笑,此刻,突然有幾人將他二人圍了起來。


    這些人錦羅玉衣,氣派十足。


    為首的俊俏少年雖說一臉稚嫩之氣,個頭竟然高出溫琰一截,笑道:“兩位師兄,在下‘劍宗’雷江雨,有心結交朋友,可否賞個麵子去往山頭涼亭一敘?”


    方鈺麵色一驚,對著溫琰附耳呢喃:“溫師兄,原來是劍宗的人!”


    溫琰眉頭一皺,小聲問道:“劍宗?是何來頭?”


    方鈺迴道:“溫師兄不知嗎?當今道家除三大門之外,便是五宗之名!眼前這雷江雨便是劍宗教主雷灝的兒子。劍宗地處俠嵐山,山中資源豐富,多有天材地寶!不妨你我二人與他過去一敘,能結交這等有實力的宗門,大有好處。”


    溫琰點了點頭,這方鈺倒是鬼頭鬼腦,都知道結交一些良師益友對於一人成長的道路上有所幫助,不管對方意圖如何,暫時聽他一說。


    一夥人來到山頂的一處涼亭內,這亭子形製簡樸卻不失大家風範,匾額上寫著“忘我”二字,聽說乃是婁陽真人親自提筆。


    涼亭落在山崖頂端,將廣場上熱鬧的景象一覽無遺。


    雷江雨目光凝視著下方的一處擂台之上,笑道:“兩位師兄,莫怪師弟直言不諱,二位師兄覺得此次闖入前四的把握有多大?”


    方鈺目光同樣落在擂台之上,擂台上比試雙方各顯神通,道術詭譎,劍法精妙,叫人嘖嘖稱奇!苦笑道:“若是運氣好,能遇到凡胎濁骨的泛泛之輩,或許可以多走一步!不過以為仙宗的能力不足以闖入前四。”


    雷江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點了點頭,轉而目光落在溫琰身上,看看他是如何迴答。


    其實溫琰聽他這話猜出他六七分的意思,怪怪笑道:“我不過是沽名釣譽之徒罷了!再說我飛魚門不過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道門而已,學不來大本事!”


    “對了,之前見到雷師弟手中是‘黑四’之數?看來下一場是你我二人之爭!哎!本想多打幾場,露露臉,為師門爭光!想不到第二輪便遇到了師弟這等奇男兒!此戰我必敗無疑!”


    雷江雨很是受用這番話,稚嫩的臉麵露出得意的笑容,道:“溫師兄說笑了,師弟觀你道行日久,弟弟我就算是食用了靈芝仙藥、借用靈寶奇物都不如你!”


    溫琰又是一套客氣話:“我雖年長與你,修行時間久一些。可武學方麵的修為卻不如師弟!說白了,這身體就是一副空殼子!軟弱無力……哈哈哈……”


    “哈哈哈……”雷江雨忍不住笑出聲來:“溫師兄真會說笑!”說著,轉身看向身後一位麵相兇惡的年輕人。


    “秦師兄,取來咱家靈物,為溫師兄補一補。”


    被叫做秦師兄之人從懷中取出兩個精美禮盒放置在石桌上。


    雷江雨輕輕打開盒子,頓時奇香四溢,沁人心脾。


    沒想到盒內竟然裝著一個模樣與人參相似之物。你看這靈物,表皮暗紫色,其形如老參一般,大約一尺方圓,旁邊有四根長須,須子打著疙瘩,活脫脫的像是一個小老頭。


    雷江雨笑道:“紫金鼠尾草,生於萬年大樹根莖之地,常年吸取樹根精華成長,乃是難得一種木性靈草,吃一株可助長其肺腑靈氣大盛,對於修煉五行木相之人極為有利!”


    “更奇妙的是這株草裏有一種怪力精髓有助於將肺部‘沉睡’的木相開目醒元,早日助其打通木相的桎梏!靈草兩株,兩位師兄一人一株,不成敬意!”


    溫琰心中暗喜,自己正不知如何衝破木相的桎梏,有了這一株神草助力,對於衝破木相指日可待。這不是天降大任於斯人也?


    不止溫琰知他雷江雨送禮之意,方鈺也是清楚不過,他二人也不點明,做那醉酒人。


    方鈺傻笑一聲,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問道:“雷師弟,這等仙家藥草當真送我?可不知師弟是否另有其意?”


    雷江雨看得時機成熟,開門見山,直言道:“想必二位師兄也知擂台上遇到強敵就算取勝,傷痕累累不說,更是消耗不少氣力!就算吃一些仙草妙藥身體短時間內都不會恢複到最佳機能。”


    他說著,將石桌的兩個錦盒推向二人身前,又道:“兩位師兄既知走不遠,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在擂台上故意敗在小弟手中,好讓弟弟我保存實力,這樣一來我有很大的幾率闖入前三。隻要兩位師兄助我一臂之力,這份恩情我劍宗定會牢記,日後若有事情需要幫忙,我劍宗義不容辭!”


    雷江雨大言不慚,目光落在二人身上,迫切地等待著二人的答複。


    溫琰笑了笑,隻怕雷江雨遇到的第一位對手也是用了這等不光彩的手段贏下比賽,如沒猜錯,自己與方鈺放他過關之後,下一位對手隻怕他還是如法炮製,以此卑鄙手段取勝,實則是恬不知恥,自己如何肯與這類人為伍!


    看來這十年一度的少年武道會,魚龍混雜,多有宵小之輩,徒有虛名罷了!


    不過溫琰另有想法,送上門的禮物為何不收?伸手將錦盒揣入懷中,笑道:“這等好東西我若不收,那不是駁了雷師弟的麵子嘛!”


    雷江雨麵露歡喜,不等他開口答謝,溫琰又道:“可若是我參與這等齷齪的交易,昧著良心的事情,實則不是我願!可取了你這等好東西,的確是受之有愧,再三思索之下,看在師弟你年幼無知的份上,師兄可以在擂台上讓你三招!”


    雷江雨聽了這話,眉頭一皺,一股怒火不由得表露在臉色之上,好似要將溫琰活剮了似的。


    溫琰剜了他一眼,笑道:“怎麽?雷師弟不高興?放心,師兄嘴巴牢的很!不會將這等暗昧事情抖露出去……哈哈哈……”充斥著鄙夷的笑聲中,揚長而去……


    看著溫琰揚長而去,雷江雨咬牙切齒,隱忍不發,本要取迴桌上的錦盒。


    一旁的方鈺眼疾手快,急忙拿起錦盒,笑道:“多謝雷師弟的禮物……受之有愧,受之有愧……隻要你我在擂台上碰麵,我一定會讓你三招!”話罷,急忙追趕溫琰而去。


    雷江雨怒到極點,如同一個木人呆立在涼亭,這小子總歸年輕,不懂世俗間的清濁善惡,竟吃了啞巴虧。


    暗昧之事,他不敢聲張,更不敢動手,若是此事傳在萬妙仙宗耳中,自己被取消資格不說,更是給師門抹黑。隻能自咽苦果,做那吃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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