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安打量著來人,喝道:“你們是何人?”


    一位黑衣女子揚劍道:“識趣點,留下馬車上的財物,快快離開!否則對你們不客氣了!”


    周玉安笑道:“那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黑衣女子怒道:“好小賊,拿命來!”話罷,腳尖一點,縱身飛來,一劍向周玉安的咽喉刺來。


    一道人影擋在周玉安身前,正是子牛,憨厚一笑:“大師兄,交給我了!”手中的飛魚劍挽出一個劍花,身體向前一挺,舉劍相迎。


    黑衣女子見這人手中劍氣盈盈,自知不是常人,不敢大意,照著他的麵門急刺三劍。


    這一招實為虛招,料想敵手定會舉劍來擋,露出破綻便是自己得手之時!


    子牛一眼看出她的想法,故意賣出個破綻,舉劍擋住攻勢,果然如自己所料,她這三劍快而無力。


    她突然劍勢一轉,猛刺子牛腹部!


    子牛預料在先,快她一步,一手扣住她的肩膀,順勢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躍在她後方,一劍刺向其後背!


    子牛動作一氣嗬成,瀟瀟灑灑,輕描淡寫間便已降服敵人。


    周玉安幾人看在眼裏,暗暗稱許子牛入門不久,劍法精進不少,這三才髒者果真非等閑之輩!


    這黑衣女子沒有死,跪倒在地,氣喘籲籲。


    原來子牛隻不過以劍柄抵在她後背,無意傷及人命。


    “沒用的東西!”遠處為首之人罵了一聲,寒光閃爍,一柄冷森森的寶劍握在手中,兩三步間,便已躍出十來丈,揮劍刺向子牛。


    子牛看她穿著長衣,臉上覆一張青麵獠牙的惡鬼麵具,這人舉止間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息,竟然看不出來對方的境界高低,不敢輕視,拿出十分本領與她對劍。


    後方的黑衣女子們紛紛亮劍,一起衝殺過來……


    溫琰拔劍在手,身前飛來一位身形纖瘦的黑衣女子,他上一輩子最怕與女子爭鬧,不管誰是誰非,都是自己退避三舍!隻是舉劍與對方周旋。


    二人糾纏十幾個迴合下來,溫琰一眼窺探出對方不過是濁命境之輩,喝道:“你這人非我對手,我無意傷你,快快退去!”


    女子一言不發,隻顧搏殺!


    溫琰處處避讓,而這女子越發刁難。


    她得勢之後,氣勢更旺,劍法也愈發淩厲,一招一式都是帶著殺意的,招招致命。


    溫琰笑了笑,諧謔道:“且讓你一劍!”


    “找死!”女子見的他運劍遲緩,一劍刺向其要害。


    不想溫琰竟然抬起臂膀抵住突來一劍,一聲脆響,她手上的劍似乎觸到堅硬之物,力道衝擊,竟則斷寶劍!


    溫琰也是膽子大,仗著自己身穿天璣寶衣,想試一試寶衣如何了得。心下一喜,暗讚好一件護身寶衣!


    他無心戀戰,使出飛魚劍法的一招“孤鳥”,後縱倒飛而起,半空之上身體崛起一陣勁風,舉劍旋轉而下。


    其勢兇猛,如飛鷹撲食一般,劍尖刺向女子肩膀!


    這一態勢,可謂是鳥為食亡,一往不返!


    黑衣女子被這威猛之勢嚇得不輕,危機時刻,倒地側身躲開。


    她哪知道,溫琰左手撐在地麵,右手順勢抬劍照著她脖頸削出一劍!


    她躲閃不及,劍鋒已將她黑衣劃破一道大口子……


    女子坐倒在地,氣息紊亂,顯然是著了怕!她知道對方並未下死手,否則方才那一劍便可刺穿自己的身體!


    溫琰再次出口勸她離開,若敢造次,下一劍可不是劃破衣服這麽簡單……


    “嗯?”他冰冷的目光閃爍出一絲熱意,無意間看到女子破衣裏穿一件白衣,衣襟繡著一朵青色蓮花……


    溫琰內心如同波浪翻滾,她?她難道是阿奴?


    “你……你是阿奴?”


    黑衣女子身體微顫,喝道:“你……你是誰?為何知道我的小名?”


    溫琰大喜,一把手拉起阿奴,將其摟在懷中,躍上不遠處的一棵樹上,踏著樹幹又是一躍,順利飛往樹林之中。


    “你……你這壞蛋要帶我去哪裏?快快放開我……我師父若是知曉你這般無禮,定會砍去你的雙手雙腳、戳瞎你的雙眼……放開我……”


    溫琰一言不發,隻是抱著她穿梭在一株又一株的樹上。


    阿奴不再掙紮,一對眼睛死死盯在他的戲麵之上。她心中早已打算好,若是這淫賊鬥膽輕薄自己,那隻能了結餘生。


    一處懸崖峭壁間,溫琰放下阿奴,正要發言,卻看到阿奴走向懸崖邊。


    阿奴俯首一看,懸崖下雲海翻滾,群峰被雲氣遮掩,一陣山風吹來,散亂了她的發絲,呢喃自語:“好美的雲海,若是從這裏跳下去一定活不了!”


    溫琰聽到這淒厲的話語,邁步靠近,發問:“你……你為何說這話?”


    阿奴一腳踩在懸崖邊上,眼眶漸漸泛紅,啜泣不止:“你……你不要過來……否則我投崖自盡……”


    溫琰心中一慌,揭下麵具,道:“阿奴,是我啊!溫琰……”


    阿奴撕下麵紗,嘴角翻出一絲笑意,喜極而泣,雙手抱著膝蓋蹲下大哭,如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鳥,若人愛憐。


    溫琰見她蹲在懸崖邊上,害怕她不小心跌落下去,伸手將阿奴抱在懷中,笑道:“你這女娃,性情如此剛烈,可不討男孩子喜歡!”


    “鬆開我!”阿奴使勁掙脫,無意間抓傷了他的手背。


    溫琰吃痛叫喚一聲,揉了揉手背。


    阿奴麵色一驚,歉意道:“對……對不起……”


    她趕忙將破爛的黑衣撕下一縷布條,替溫琰包紮傷口。


    溫琰看她雙眉顰蹙,好似有無窮幽怨,為逗她開心,道:“這手背傷了筋骨,日後隻怕是個殘廢了……吃不了苦,受不了罪,這老婆如何去討……”


    阿奴捂嘴笑了一聲,霜一般的麵頰湧起兩朵紅雲,兀自低頭不語,細心的為他包紮傷口。


    溫琰本想出口再逗她兩句,突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問道:“對了,你怎麽會跑來劫取生辰綱?不知你是哪教弟子?那群蒙麵黑衣女子又是何人?”


    阿奴麵色怪異,一副苦悶的表情,支支吾吾不答。


    溫琰道:“你不用為難,我不過是隨口問一問。”


    阿奴道:“那你為何又前來奪財?”


    溫琰迴道:“這筆錢財是那狗官搜刮的民脂民膏,我們自會將錢財分給疾苦百姓。”


    阿奴一雙眼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支支吾吾道:“我十歲那年遇見了師父,起初,我不願意拜師,可師父飄來飄去宛如上天神仙,讓我隨她做神仙,我好奇便跟了她。”


    “至於教派之名我也不說清楚,早些年師父教了我們師姐師妹基本的修行法門,後來散漫不教,很少出麵,隻是讓我們到處搜刮錢財,交給她便是,也不知用來何處。”


    “今日師父什麽話也不說,親自帶著門人下山劫取生辰綱。”


    溫琰聽她講完,還有這種教派?想來也非是什麽名門正派,很可能是歪門邪道,不忍心阿奴就此墮落下去,道:“阿奴,你可願意隨我?”


    阿奴麵色潮紅,道:“你……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怎能輕易隨你……”


    溫琰知道說錯了話,傻笑道:“不是這樣……你聽我解釋。”


    “我家師父他很早就想收一位女弟子!你可願意拜他老人家為師,學得一身真本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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