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玄一行人於馬車之上,鞭策馬匹,疾馳向吳國,心急如焚,唯恐遲滯片刻,便會招致滅頂之災。


    大喬的養父司馬懿,一旦發現愛女被擄,豈能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司馬懿雷霆震怒,緊追不舍,終至將一行人悉數斬殺於途。


    此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令整個喬家籠罩在一片恐懼的陰霾之下。


    喬玄坐於車內,臉色鐵青,不斷催促車夫。


    “加速!再加速!司馬懿已如鬼魅般逼近,我等若不快馬加鞭,恐將無一幸免!”


    車夫在喬玄的威嚴與對司馬懿的無盡恐懼交織下,隻得狠命抽打著疲憊的馬匹,鞭痕累累,馬兒哀嚎,卻也隻能咬牙前行,連續數日未曾停歇,隻為逃離那死亡的陰影。


    喬家眾人,無不心神不寧,恐懼如毒蛇般纏繞著他們的心靈。有人暗自揣度。


    “綁架大喬,無疑是與司馬懿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他必會率領魏國鐵騎,踏平我喬家府邸。”


    也有人絕望地低語。


    “大喬已落入賊手,喬家氣數已盡,我等唯有逃命一途。”


    更有甚者,心生僥幸。


    “此皆家主之意,若司馬懿真來複仇,便將一切罪責推給家主,我等小卒,或可苟全性命。”


    就在這人心惶惶之際,一名族人因恐懼至極,竟喪失理智,衝向囚禁大喬的箱子,欲將其拋出馬車以求解脫。


    喬玄見狀,怒喝一聲。


    “住手!”


    那族人仿佛被雷電擊中,渾身一顫,瘋狂地喊道。


    “家主啊!大喬乃是我喬家之禍根,留她一命,隻會引來司馬懿的滅頂之災!”


    此言一出,喬家眾人皆蠢蠢欲動,恐懼與絕望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將他們緊緊束縛。


    然而,喬玄雖雙腿顫抖,麵如土色,心中卻有一股執念在支撐著他。


    他深知司馬懿的勢力龐大,但更清楚大喬對於他的重要性。


    為了那誘人的利益,為了喬家的未來,他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誓要將大喬帶迴。


    於是,他一腳踹開那名族人,強忍恐懼,對眾人吼道。


    “誰敢再動搖軍心,定嚴懲不貸!”


    此言一出,眾人皆噤若寒蟬,再無人敢有二心。


    然而,喬玄內心的恐懼卻如潮水般洶湧澎湃。他深知自己已是騎虎難下,但為了那遙不可及的夢想與利益,他隻能咬緊牙關,繼續前行。


    那位被無情踹出馬車的族人,不顧一切地在塵土飛揚的道路上狂奔,嘶聲力竭地唿喊著。


    “家主,我錯了,請別拋棄我!我……”


    然而,在這生死攸關的追逐中,他未曾察覺到自己身後那片幽暗之中,正醞釀著不可名狀的恐怖。


    突然間,一隻漆黑的利爪自他的影子深處猛然探出,如同暗夜中的惡魔之手,緊緊扼住了他的咽喉。


    緊接著,一個身披猩紅雙眼、詭異莫測的黑影,竟自他的影子裂縫中掙脫而出,於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了一場令人膽寒的殺戮。


    那族人的慘叫聲


    “啊——”


    劃破長空,卻隻能成為絕望的絕響。黑影以它那令人心悸的黑暗之力,將族人撕成了兩半,鮮血如泉湧般噴灑,化作一場觸目驚心的血雨,灑滿了逃亡之路。


    隨後,那雙猩紅的眼眸鎖定在了逃逸的馬車之上,仿佛是在無聲地宣告。


    “若不歸還大喬,這便是你們的歸宿!”


    馬車內,喬家族人無不麵如土色,恐懼如潮水般淹沒了他們的理智。


    尤其是喬玄,驚嚇之餘,幾乎從馬車上跌落,眾人驚慌失措,失聲尖叫。


    “司馬懿!是司馬懿找來了!快逃!”馬夫聞言,更是拚了命地鞭策馬匹,隻求能逃離這死亡的陰影。


    而在那陰暗逼仄的木箱鐵籠之中,大喬已奄奄一息。數日來,她滴水未沾,粒米未進,身體早已虛弱不堪。


    在這方寸之地,她的雙眼被蒙蔽,口舌被封鎖,唯有心靈在黑暗中掙紮。


    但此刻,當她隱約捕捉到“司馬懿”三字時,那雙水藍色、清澈迷人的眼眸中,竟奇跡般地閃耀起了一絲光芒。


    她的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感——既渴望那如父般的義父能來解救自己,又羞愧於自己的失足,無顏再麵對司馬懿。


    淚水,在她的眼角悄然滑落,每一滴都承載著深深的悔恨與期盼。


    司馬懿立於原地,目睹了這一切,冷峻的麵容上掠過一抹寒意。


    他的恐嚇並未讓喬家人退縮,反而激起了他們更強烈的反抗。


    哼,既然他們如此冥頑不靈,那麽,就讓他們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吧!司馬懿心中暗道,隨即,他輕輕一抹身上的血跡,再次融入了那無邊無際的陰影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靜。


    在司馬懿那如影隨形的恐懼陰霾下,喬玄與喬家眾人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了無數個日夜,終於,在連續數日不眠不休的疾馳後,他們穿越了重重險阻,迴到了吳國江東,那片屬於喬家的避風港——江東大本營。


    踏入家門的那一刻,眾人心中緊繃的弦驟然鬆弛,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喬玄更是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汗水如雨,喘息未定,口中喃喃自語。


    “終於……迴家了!司馬懿的陰影,應是無法觸及此地了。”


    跟隨喬玄外出尋覓大喬蹤跡的家丁們,也在這份歸家的安寧中找到了片刻的喘息,有人適時地打破了沉默。


    “喬主,大喬小姐該如何處置?”


    喬玄尚未從司馬懿的陰影中完全抽離,聲音顫抖,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先……先將她安置於密室,嚴加看管。即刻傳訊大皇子孫策,告知我們已尋迴大喬,並準備將其許配於他,請他速來迎娶。”


    家丁們領命而去,開始忙碌起來,他們小心翼翼地拆除了囚禁大喬的木箱與鐵籠。


    大喬早已是形容枯槁,身體虛弱至極,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家丁們合力將她扶起,動作雖輕,卻難掩其虛弱之態。


    喬玄的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慌亂與不安,他深知,隻有將大喬盡快獻給孫策,方能借皇族之威,抵禦司馬懿那不可一世的威脅。


    於是,他強作鎮定,對家丁們下達了更為緊迫的命令。


    “務必迅速!為大喬準備食物與水,恢複其體力,同時精心裝扮,以待孫策的到來。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徹底擺脫司馬懿的陰影。”


    家丁們應聲而動,而喬玄則獨自坐在家主之位上,臉色蒼白如紙,雙腿仍在微微顫抖。


    他的心中,司馬懿的陰影如同夢魘般揮之不去,冷汗浸濕了衣襟。家族中的長老們見狀,紛紛投來關切而又疑惑的目光。


    “喬玄,大喬既已歸來,且即將成為皇族之人,此乃我喬家之大幸,你為何如此惶恐?”


    喬玄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卻仍難掩其顫抖之聲。


    “諸位長老,恐怕……我們喬家,已不慎卷入了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之中。二十多年前,大喬並非孤女,她……她是被當今魏國軍師司馬懿所收養。如今,我們擅自將她擄走,司馬懿豈能善罷甘休?”


    此言一出,猶如晴天霹靂,震得在場眾人麵麵相覷,驚懼之色溢於言表。


    司馬懿,那個被譽為“黑色死神”的智謀之士,其手段之狠辣、權勢之滔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今,他們竟無意間觸怒了這位權傾朝野的霸主,後果可想而知。


    一時間,大廳內靜得隻能聽見彼此的唿吸聲,以及那隱約可聞的心跳聲。長老們麵麵相覷,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恐懼與絕望。


    他們深知,一旦司馬懿的怒火降臨,喬家恐將萬劫不複。


    然而,事已至此,他們又能如何?隻能寄希望於孫策的庇護,以及那未知的命運了。


    須臾之間,幾名家丁如提線木偶般,將身形搖搖欲墜的大喬粗暴地拖拽至陰森禁閉室的門檻內,毫不留情地將其拋擲於冰冷的石板上。


    麵對這位手無寸鐵、柔弱如柳的女子,他們非但未顯絲毫憐憫,反而變本加厲,取出沉重的鐵鏈與鐐銬,無情地纏繞在她的手腕、腳踝乃至纖細的腰肢之上,將她牢牢地囚禁於這片絕望之地。


    隨著鎖扣哢嚓一聲,沉重而決絕,大喬徹底被囚禁的命運已無法逆轉。


    家丁們見大喬癱倒在地,毫無動靜,誤以為她已香消玉殞,心頭不禁湧起一陣惶恐——大喬若死,他們亦難逃幹係。


    於是,一桶刺骨的冷水猛然傾瀉而下,瞬間將大喬從混沌中喚醒。


    她虛弱地掙紮著跪起,幾聲咳嗽在空曠的室內迴響,仿佛是生命之火在微弱地掙紮。


    確認大喬尚存氣息,家丁們心頭大石落地,嬉笑間將門重重鎖上,任由大喬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中自生自滅。


    冷水浸透的大喬,顫抖著坐起身,身上的鐵鏈與鐐銬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每一下都似乎在訴說著她的痛苦與無助,細嫩的皮膚上已留下了斑駁的傷痕。


    水藍色眼眸中,清澈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絕望與迷茫。


    大喬無力地環顧四周,這裏的一切她再熟悉不過——喬家的禁閉室,一個曾無數次囚禁她童年的地方。


    此刻,她的歸來,非但不是解脫,而是更深重的囚禁。


    淚水悄然滑落,她以哭腔低語。


    “未曾料想……二十餘年光陰荏苒……再度被縛歸來……竟還是這熟悉之地……”


    大喬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腿,將頭深深埋入其中,臉色愈發蒼白,心境墜入無邊的黑暗與絕望。


    生存的渴望,在這一刻似乎也被這冰冷的鎖鏈所束縛,消逝得無影無蹤。


    正當大喬的內心被絕望的陰霾層層籠罩,仿佛即將崩塌成無盡的深淵之時,一陣突兀的金屬碰撞聲穿透了沉寂,如同暗夜中的一縷微光,打破了死寂。


    隨後,一個稚嫩如晨曦初露的女聲,帶著不容忽視的關切,溫柔地拂過她的耳畔。


    “大姐姐,你沒事吧?”


    這聲音,雖帶著幾分陌生,卻又莫名地觸動了大喬心底的某根弦。


    大喬緩緩抬頭,一張蒼白而絕望的臉龐映入眼簾,那雙水藍色的眼眸,清澈而迷人,此刻卻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隻剩下無盡的迷茫與空洞。


    她的目光,穿越了空間的阻礙,落在了眼前這位突如其來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年約五六,粉發輕揚,被精心紮成一對可愛的丸子頭,仿佛春日裏綻放的櫻花,生機勃勃。


    她的身材雖小巧玲瓏,卻透露出一種超乎年齡的成熟韻味,尤其是那飽滿圓潤的胸部,與纖細的腰肢形成了鮮明對比,更添幾分惹人憐愛的風情。


    她身著一襲粉色抹胸連衣短裙,修身的設計完美勾勒出她嬌好的身姿,筆直的雙腿被過膝白絲襪輕輕包裹,腳踏一雙紅色小布鞋,每一步都顯得那麽輕盈而堅定。


    然而,與大喬一樣,小女孩的手腕、腳腕乃至腰間,也束縛著沉重的鐵鏈與鐐銬,將她們牢牢地禁錮在這片昏暗的天地間。


    禁閉室內的光線昏暗而壓抑,女孩的身影恰好擋住了唯一的光源,使得兩人都無法清晰地看清對方的麵容,隻能憑借著彼此的聲音,傳遞著微弱的溫暖與慰藉。


    “大姐姐,你還好吧?”


    女孩的聲音再次響起,滿是心疼與關懷。她似乎能洞察人心,一眼便看出了大喬的虛弱與無助。


    “你是犯了什麽錯,才會被這樣對待呢?”


    女孩的話語中透露出不解與憤慨。


    大喬試圖開口迴應,卻發現連說話都變得異常艱難。女孩見狀,連忙安慰道。


    “你先別動,我給你喝點水。”


    說罷,她便從禁閉室的角落中找出一個破舊的碗來,裏麵盛著不多的清水。


    她小心翼翼地將碗遞到大喬的唇邊,溫柔地將水一點點倒入她的口中,同時輕聲細語地安慰著。


    “喝下去吧,會好受些的。”


    大喬感受著那份來自陌生人的溫暖與關懷,心中的絕望漸漸被一絲絲溫情所取代。


    她緩緩咽下水去,幹啞的喉嚨終於得到了滋潤與舒緩。


    她大喘了幾口氣後,勉強恢複了些許力氣,目光複雜地看著眼前這個同樣被囚禁於此的女孩。


    “你……是誰?”


    她喘息著問道。


    “為何也會落得如此下場?”


    大喬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她不明白,為何喬家會如此殘忍地對待一個如此年幼且善良的女孩?


    為何要讓她們承受如此非人的折磨與痛苦?這一切的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與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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