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昕,媽媽知道,你其實一直都是好孩子!”這是媽媽對我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因為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如果我早知道,我離開家的代價是這麽的大,那麽我說什麽,都不會去念什麽市重點,甚至我可能都不會去念書。


    高一的寒假,當我開開心心拿著我那勉強還能看的成績單,迴到家中的時候,家裏,沒有媽媽的身影,爺爺也不在。


    我到家的時候,其實已經接近天黑,這個時間點,是他們吃飯的時候,我就是算好了這個,才買的這趟車。


    “誰?”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有點燈,直到月上三竿的時候,爺爺才疲憊的走進了家門。


    我看著他一步一步向著客廳的方向走來,他的背已經輕微的彎曲,他的眼睛已經深深的凹陷進去。


    他問我是誰的時候,語氣中似乎充滿了防備。


    可我也說過,我們一家三口的視力,都是出了名的好的,就像此刻我可以借著月光,看清楚爺爺臉上的,每一個表情的細微變化一樣,他其實也可以做到的,可他卻在問是誰!


    “是我,爺爺!”我語氣略微有些沙啞的迴答,因為此刻的我不得不承認,雖然隻有短暫的四個月的分別,可爺爺似乎真的老了。


    “昕昕迴來啊,餓不餓?爺爺給你做飯去!”爺爺的語氣中,似乎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有欣喜,有彷徨,有恐懼,有些落荒而逃的腳步。


    以及還有他避開的很快,可我仍舊看到的,他眼角處的,那一滴晶瑩。


    “不用了,爺爺,我媽呢?我想吃她做的紅燒肉了!”雖然我知道這樣說很殘忍,可我依舊對著爺爺的背影,說出了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也許爸爸離開的時候,我還小不記事,也或許,爸爸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可也隻有我小時候,問到爸爸的事情時,爺爺才出現過此刻的表情。


    在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提起過爸爸,所以我的記憶裏,爺爺再也沒有這麽難過的表情。


    這一次,我長大了,雖然隻有半年的獨立生活,可我似乎比以前懂得,什麽才是我該珍惜的。


    我第一次開始好奇,家裏的開銷是從何而來的!


    沒錯,在我的家裏,隻有幫人解簽的爺爺,是處於工作的狀態,還有就是爺爺其實是免費給人解簽的,所以,我們一家的開銷,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你媽媽,出門了,要過陣子才迴來,昕昕乖哈,我給你做,可以嗎?”爺爺並沒有迴頭,可他顫抖的肩膀,似是在訴說著此刻的無措,我也就沒有再追問什麽。


    “飯我做好了,就是這是第一次下廚,不知道好吃不好吃,就在廚房的鍋裏,我有點累了,就先迴房間休息一會,爺爺,明天我繼續和你學習解簽吧!”說完,我就聽到爺爺明顯加快的腳步聲,還有那兩聲,小的不能再小的好字!


    我知道爺爺並不想和我說我媽媽的事情,我也就沒有再問,而是和爺爺認真學習了起來。


    爺爺似乎也不再藏私,他給了我一百零八簽的解簽答案,讓我沒事去看看。


    這時候我的才知道,原來一百零八簽,隨著你所求的不同,含義也不一樣,可偶爾還是有相似的地方,可一旦解錯,那就是南轅北轍。


    就像事業簽中的某一個上上簽,竟然是婚姻簽中的下下簽!


    我也終於明白了,爺爺為什麽總是讓我翻來覆去的去做同一件事情,因為他讓我學的是生死篇,而我背誦的,居然是財運篇!


    所以他才會一遍一遍的考我,而我卻在一遍一遍的答錯,當年他眼中的另一種情緒,原來叫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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