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時澈剛剛落地,處於放鬆狀態的肌肉瞬間緊繃起來,野獸般的黑眸掃過麵前二十來人,在吳落迴避的側臉上頓了頓,落到為首那個瞎了一隻眼的瘦弱男子身上,對指著他的一排排槍口視若無睹。


    為首那人大約三十來歲,不到一米七五,相貌卻十分陰鷙,鷹鉤鼻,薄片嘴,他的左眼被黑色皮革眼罩蒙住,右眼眸色極淺,呈現一種黃灰色,包裹著針尖大的瞳孔。


    【????這不是七爺嗎?怎麽出現在這!】


    【我的媽百大第七,難道燃神剛剛猜測一直針對他們的人是七爺!】


    【這麽想很合理啊,齊勝冕最早不就是吃謀略飯的嗎,一直都是進本下套過河拆橋的手段,不坑人不是他啊】


    【陰謀天花板vs智商天花板,我的媽這什麽世紀對決】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鬱燃算什麽智商天花板,先進百大再說好嗎?人還在挺屍,粉絲就登月碰瓷了】


    【等等,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麽……】


    【齊三是齊勝冕親外甥啊各位,這他媽是來尋仇的!!!】


    為首老大似乎帶隊在窗外守了許久,見到燕時澈的瞬間就拉開一勾陰森的笑。


    「久仰大名,燕先生。」


    燕時澈沒理他,換了個姿勢讓鬱燃能在自己背上待得更舒服。


    齊勝冕不惱,繼續道:「聽說前幾天我外甥被你打了一頓,一個人戰三十個,真了不起啊。」


    燕時澈冷道:「好說,你外甥識相,不然眼睛也就跟你一脈相承了。」


    齊勝冕瞎了眼睛是他一直以來的雷點,就算有人的目光在他臉上多停留一會兒,也會暴跳如雷,此番話一出口,他臉色頓時寒若冰封。


    就連身後的馬仔也不安分地對視,滿臉寫著這傢夥在作死的表情。


    「弄瞎我右眼的也是你這樣不知深淺的愣頭青,後來就被我的人設計在劇本裏活生生淩遲,做成人肉煲了……」齊勝冕陰沉地笑了兩聲,說出的話宛若毒蛇吐信,他望著燕時澈,「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和我簽訂活體道具的契約,就可以饒你一命,順便——」


    他小指指尖大的眼珠在空曠的眼白裏轉了一圈,招了招手。


    吳落從一群馬仔中走出來,恭敬地站在齊勝冕身後。


    齊勝冕愉悅地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順便把你背後的人交出來,隻要讓咱們這次行動的功臣滿意了,我們也可以放他一命嘛。」


    燕時澈臉色冷得足以媲美北極點寒夜,全身都浸著一層肉眼可見的戾氣,像刀一樣剜過在場所有人的臉。


    吳落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被那眼神喚起了心底最深層的恐懼。


    這傢夥的氣場完全不對,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身上那層慵懶隨性的外殼被徹底褪去,仿若打盹的猛獸從長眠中甦醒,連髮絲都透著股殺伐果斷的氣質。


    經歷過無數劇本的齊勝冕一眼就能看出,這是經歷過血洗才會擁有的目光。


    這傢夥手中沾過的命,絕對比他多!


    他遲疑了一下,忽然有點不確定今天的行動能否成功了,雖然自己身後有裝備齊全二十人武力,但他有股預感,隻要願意,眼前的男人能夠在瞬間將他們所有人置於死地。


    可是眼前這隻大肥羊,他說什麽也不捨得放走。


    一直以來自己靠謀略坑蒙拐騙,雖然組建起了一隻以他為首的戰力組織,但明裏暗裏也樹敵無數,他不是不知道已經有很多人對他不滿,想要找機會把他拉下水了。


    如果能將武力如此之高的人簽約為活體道具,他也不至於這半年一直收斂作風,導致恐懼值完全沒有辦法大幅度增長。


    「我的提議如何?」齊勝冕強裝鎮定,就算簽不了,他也要把這隻猛獸在這個劇本裏除掉,不然讓對手成長起來可是很麻煩的。


    「你做夢。」燕時澈根本不願意和這群垃圾談判,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整個人以一種驚人的高度跳起,輕巧得仿佛背上根本沒有背人。


    所有人都還在震驚中,燕時澈猛地奪過最近馬仔的手.槍,反手掐住了齊勝冕的脖子,冰冷的槍口粗暴地頂在他太陽穴上,對方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徹底轄製住了。


    邊緣銳利的槍管在齊勝冕額頭上撞出一個血口,燕時澈毫不留情,摁在他的傷口上,嘴角扯開輕蔑的弧度。


    「你不可能殺我。」相比起他那個懦弱的外甥,齊勝冕說起這話有種天然的底氣,他深深地知道獵場的規則,無論是活體道具還是演員,隻要被判定為了獵人身份,直接殺人都是會被監管者當場處刑的


    「我隻是個活體道具,殺了你們就算我死了,我家老闆一樣會晉級。」燕時澈嗤笑,「放心,我的槍很快,在監管者來之前,絕對能夠把你們一個個全部送下地獄。」


    齊勝冕這時仍舊自信不疑:「人都是自私的,你不可能為了他甘願死亡。」


    「我會。」


    燕時澈輕輕拉開槍枝保險栓,哢噠一聲仿佛一根弦繃在了齊勝冕的心髒上。


    不可能,他一定是在虛張聲勢!怎麽會有人做到這種程度!


    太陽穴上的鐵塊戳得他頰邊鮮血直流,齊勝冕咬緊腮幫,這樣看來他原本刻薄的嘴唇近乎於無,整個臉都深陷進去,像一塊融化的板油。


    「有的。」燕時澈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扯開嘲諷的笑容,微微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滿意地看見對方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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