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音聽見聲音,立馬找迴理智。


    “九千歲,你真的傷了太子殿下?”


    “嗯!”


    他神色淡漠,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似的。


    “那可是太子。”


    “本座知曉。”


    死了,死了,死了。


    她好想不認識九千歲。


    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發問。


    “九千歲,皇上身體已然康複,因著皇後的事情,怕被氣的不輕,如今你又傷了太子,可怎麽好?”


    她很怕皇上降罪他,然後她的‘大腿’沒了。


    在她還沒有根基穩固之前,隨時會被人抹殺。


    隻有九千歲才是她眼下穩穩靠山。


    九千歲渾不在意似的,抬手輕輕揉揉她頭頂。


    “走,本座帶你去上藥,才離開短短時間,又把自己弄傷了。”


    蘇音音被他的話堵的一點也沒話說。


    隻能乖乖跟在他的身後。


    鳳墨玨像是帶小孩一般,把她拉坐在自己腿上。


    蘇音音很別扭。


    兩人關係沒有好到非常熟稔。


    姿勢太親密,讓她總是難受。


    “九千歲,我不是小孩兒,能不能別這樣?”


    鳳墨玨依舊是捏著她的手。


    “你的樣貌與年紀極不相符,在本座眼中,與孩童無異。”


    她:……


    難怪每次麵對她,總是覺得鳳墨玨太過輕佻隨意。


    還以為是對自己有心思。


    對此……她狠狠唾棄自己一把。


    九千歲怎麽會對她一個還未長開的小女孩有心思呢?


    “嘶~疼”。


    紅腫著雙眸,她眯都眯不起來。


    真是哭的太狠。


    “忍著些,瞧你怪可憐見的,每次好端端的足不出戶都能惹上麻煩。”


    蘇音音真的很想呐喊。


    不是她惹麻煩。


    是麻煩找上她。


    “九千歲,今日怎麽又出去了?”


    鳳墨玨手微微一頓,繼續上藥。


    “看來本座需得把你拴在褲腰帶上,否則真是不知哪天你就沒了。”


    蘇音音表示他說的話,很羞恥。


    卻又無法反駁。


    “九千歲,您還是該好好想想怎麽應對皇上的怒火吧。”


    傷了太子,他能討得好?


    “無妨,皇上因為皇後的事情又被氣壞了,太子去告狀也無事,因為有風聲流出,太子非皇上親生。”


    啊這……


    蘇音音一時啞然。


    皇家大劇院,沒有最精彩,隻有更精彩。


    “可是太子好歹是夏朝儲君,你傷了太子,就等於傷了皇上的臉麵,即便皇上 因著太子的事,心裏有芥蒂,那也不至於不追究。”


    畢竟隻是風聲,不是事實。


    鳳墨玨像是聽見笑話似的。


    手指點她鼻尖。


    “你呀,小小年紀如此操心,長大沒人要可怎麽辦?”


    她還有誰敢要?


    入千歲府那刻,在外人眼中,她已非清白。


    “罷了罷了,好心當做驢肝肺,九千歲你自己多小心。”


    鳳墨玨看出她有些生氣。


    著實不明白在氣什麽?


    “脫衣!”


    簡單利索的兩個字,讓她心頭抖了抖。


    “開什麽玩笑?我再像小孩,也是十六歲的女子,男女有大防。”


    這人神經病吧?


    “上藥。”


    鳳墨玨說著伸出手要解開她身上衣服。


    他手拿藥瓶,當然知道是給她上藥。


    但也不能這般隨意吧?


    “我自己來,你撒開。”


    死死護住自己衣裳。


    不讓他得寸半分。


    鳳墨玨突然站直了身體。


    眼神如墨,望著她一眨不眨。


    蘇音音被他看的十分窘迫。


    “那……那啥,九千歲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來便好。”


    她邊說邊伸手去拿他手中的藥瓶。


    ‘撕拉~’布料碎裂聲自她身上傳來。


    竟然不帶商量,撕碎她肩頭衣服。


    頓時瘦削肩頭露在外麵。


    鳳墨玨邊為她上藥,邊問她。


    “方才那些話都是你肺腑之言吧?”


    蘇音音滿頭霧水,揚起小臉來。


    “昂??啥肺腑之言?”


    “你是不是也嫌棄本座不能人道?”


    蘇音音頓時如遭雷劈。


    “九千歲誤會了,太子招招狠戾,我是怕他傷著了你,急中生智想的法子來刺激你對抗。”


    鳳墨玨忽然手重重壓在她肩膀傷口處。


    “你肩頭後的胎記是天生嗎?”


    隻見鳳墨玨盯著她後背。


    神色嚴肅使她連一句玩笑話都不敢說。


    長在身後她哪見過?


    隻得點頭稱是。


    “是的,打小就有,醜死了別看。”


    胎記能好看到哪去?


    說著要把衣服提起來。


    鳳墨玨此刻看她眼神,總是讓她心頭不安。


    仿佛像野獸看見獵物一般。


    “嗯,今天好好歇息,有事明日再說。”


    不知道他在氣什麽?


    女人直覺,九千歲對她就像第一次見麵那般生疏。


    仿若才第一次見麵似的。


    不明所以。


    更是覺得九千歲突然太反常。


    “九千歲,若我的話傷害到你,現在我鄭重向你道歉,並沒有看不起你半分,同樣你是個好人。”


    許是覺得他還在計較剛剛說的話。


    鳳墨玨沒在開口。


    同樣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蘇音音隻當他是神經病發作。


    一會溫和,一會淡漠。


    讓人摸不著頭腦。


    幸好肩頭隻是裂開了一道長長口子。


    並不深,上完藥隻是不能亂動彈。


    她卻急切想要進入冷水裏。


    “翠柳,快,打水,我熱。”


    平複下去的燥熱,突然自體內翻騰。


    額頭上的汗水如雨般落下。


    鳳墨玨去而複返,見到她連衣服都不脫,直接鑽進浴桶。


    甚覺奇怪,走致跟前才道。


    “你怎麽了?傷口不能見水。”


    蘇音音正閉眼睛,壓製體內火氣。


    看見他時,臉上沒有絲毫被看光憤怒。


    穿著衣服,她一點不慌。


    “九千歲,你來這兒做什麽?”


    鳳墨玨伸手撥了撥浴桶裏的水。


    寒意順著指尖席卷全身。


    “你……”他仿佛明白了什麽。


    她看不懂,也不去追問。


    反正九千歲陰晴不定,沒興趣去了解他心思。


    “九千歲,我要沐浴,請你迴避。”


    鳳墨玨盯著她認真眼眸,不知為何,既喜又悲。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費盡心思找不到。


    如今就在眼前。


    為何開心不起來呢?


    蘇音音看著他臉上的神色在扭曲變換。


    實在不明白到底在想什麽?


    “九千歲,若是你有想法,能不能等我沐浴結束再說?”


    鳳墨玨隻是用手指輕輕拍打水麵。


    “不必,好好養著,本座明日再來。”


    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


    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人一臉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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