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站長看來的村民越來越多,開始膽虛,隻好停止了。


    林業站長:“王書記,你是新任支部書記,對林業法你不懂。而今是林業、計生兩宗都是一票否決。這弄不好,你今年一年的工作白幹不說,還要背個處分。”


    新民:“大家不要激動,出現了問題,就會有解決問題的辦法,大家修路是造福子孫的事兒。我們也求個吉利。”


    張立雲遞根煙給站長,說:“邱站長,我看這事還是請鄉黨委書記擔個擔子。畢竟我們是幹公益事業,造福全村人民。至於這手續嘛?我看,咱們補辦。”


    邱站長:“王書記,這薑還是老的辣,老書記懂套路,既然大家沒意見,我們也就不清查了,一起全村補辦十五個立方,你看怎樣?”


    新民:“十五個方需要多少錢?”


    蘇權:“十五個方就是四千五。”


    新民:“怎麽會要三百塊錢一個方呢?這又不是賣樹,是批砍伐證。”


    邱站長:“王書記,你這是議價指標。正批的指標,早用完了。”


    張立雲:“站長,我看這個事兒畢竟是公益事業,見打不見招,意思意思怎麽樣?”


    “那先找個地方喝喝茶,我們商定。”邱站長有了一些改變。


    新民:“好。蘇會計,你先帶邱站長到汪主任家,要汪主任搞飯吃,我把這裏安排一下,馬上過來。”


    汪主任家門口,林業站三個人坐在操場上,汪主任給三位遞水。


    邱站長把眼盯著汪主任,詭異地說:“汪主任,很久沒到你村上來,還好想你的。”


    “你們是大領導,怎麽願意到我們這山裏來?”


    邱站長:“你硬是說些鬼話,我算個什麽大領導。想是天天都想來,就是懶得爬你這個坡。”


    “站長不就是喜愛爬坡嗎?怎麽今天的坡就爬吃虧了?”


    其他人都“嗤嗤”地笑。新民過來,坐下。汪主任遞茶過來。


    新民:“汪主任,邱站長他們還沒吃飯,你給他們做點飯吃。”


    邱站長:“汪主任這頓飯今天不吃,留著,下次來吃,隻是把今天的事兒做個了結,我們也就早些下山。”


    汪主任:“邱站長,這王書記也才上任,又不懂這個法有多麽嚴。我看你邱站長的財政上也不差我們村這幾個錢,等我們把路修通了,請你第一個剪彩,給你搞好酒洗澡。”


    邱站長:“那不行。汪主任,這不比是你家說砍幾棵樹,砍了就砍了,我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這麽大的動靜,不給個說法,上頭追罪下來,我是要掉飯碗的。”


    新民:“邱站長,你也是執行公務,我們也是公益事業,就高抬貴手,我去找楊書記請罪,把這方數再壓一點。”


    “王書記,才汪主任也幫你求情,她的麵子我還是要給的。另外呢,你也是不懂,我也理解。我再說一句,就不要討價還價了,一起算五個方,一千五百塊錢一分都不能有折扣了。”


    “行。你站長也爽快,不過這錢現在也沒有,我們搞炸藥都是老百姓自發鬥的錢,等我過幾天開始收上交統籌時,第一筆錢就先給你結賬。”


    “這不行,我已經一讓再讓了,咱們都是跟共產黨打工,你以後也知道,管我們的人也多,問我們要錢的手也多,手指都剁得一籮筐。”


    “那這咋辦呢?我們的確沒錢。”


    “實在沒錢,我也理解。就這樣,我出麵去借錢,你們負責撿利息。不過時間隻限一個月,利息加本金一共付兩千塊錢。”


    “這……。”新民猶豫。


    蘇權:“書記,也隻能這樣,文錢逼死英雄漢。”


    “是不是就這樣?就這樣,那就蘇會計辦個手續,口說無憑嘛。”邱站長是個辦事還很認真的人。


    男女老少一起奮戰在公路上。一名大叔來找新民的父親領炸藥。


    王伯:“你的炮眼打好了沒有?”


    “打好了。”


    “打好了,需要多少藥?”


    “兩筒藥就夠了。”


    王伯有些不放心地說:“那行,我這就帶兩筒藥,和你一起去查眼發藥。”


    王伯隨大叔來他施工的路段,隻見不是鋼釺打的炮眼,是手工挖


    的一個土洞。


    王伯:“這個可不能發藥,這種沙石是可以用鋤頭挖的。”


    大叔:“這怎麽挖得動?我這洞都挖好了,王大哥,發點藥,炸鬆之後就好挖了。”


    “這是大家定的。爆破物資有限,隻準打眼的,不準放土炮。”


    “你看我這也沒對手,一個人在家,就行行善德,別人也不曉得。”


    “別人不曉得,我曉得。不能開這個口子。”


    “你也別當上了一點芝麻官,就不照著鏡子看是什麽德性?你不發藥可以,我找你兒子去。”


    新民光著膀子在打炮眼。玉珍握著鋼釺。“嘿喲!嘿喲!”“當當。”炮眼中迴起的石灰,潑灑在玉珍身上。玉珍臉上蒙上一層灰塵,隻見兩隻眼睛在閃動。


    大叔氣唿唿過來:“王書記,你來我工地看看,有個炮要放。”


    新民把錘子放下,對玉珍說:“玉珍,你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就來。”新民隨大叔來到他的路段。


    新民看了炮眼:“大叔,是這個地方需要放炮嗎?”


    “就這個地方。”


    “這可不行,這不屬於硬石頭,不符合放炮的條件。”


    “可也挖不動呀!再說,我花了一個大半天,才挖了一個炮洞,就這一次,你就同意我放一炮吧!”


    “大叔,製度希望你理解。時間有的是,今天挖不出來,可以明天挖。但炸藥是要錢買的。我們沒錢呀,你這用炮炸,他也要用炮炸,可多出來的錢就不少了。”


    “那我這確實也挖不動,不信你試試。”


    新民拿起鋤頭開始挖,的確很生硬,但從破痕跡中,還是把沙石挖動了。新民一會兒滿頭大汗。


    玉珍過來:“新民,我還以為你去幹別的事了。那個炮也沒打完。打完了,等晚上收工時好一起放炮啊!”


    “對,我就去。大叔,現在差不多了,自己挖吧!”


    大叔頻頻點頭:“謝謝你,還是你們年輕人有勁兒,我就隻能看著。”


    玉珍跟在新民屁股後麵生著氣,慢慢的走著。


    新民:“怎麽啦?餓了,沒勁了?”


    “明知我們自己分有任務,你卻去幫別人,你的事誰來幫?”


    “玉珍呀,你這就錯了。就算我們倆把路修好了,能跑車了,可隻要有一個人沒修通,我們也是白搭。隻有他們都把路修通了,我們才能叫修通了。我這可也還是在自己修路,隻是地方變了。如果我不幫他,他就說挖不動跑迴家去,明天不來,後天不來,這段路最後還不是我要去修。”


    “隻有你才想的出來,哪個不想先把自己的任務完成?”


    “我們不調動大家的積極性,靠你,靠我,就是一輩子也休想把路修通。”


    玉珍:“是!你思想覺悟高,向你學習。”


    幾個老頭圍著一個大樹樁,滿頭大汗。新民、清泉幾個人在幫挖樹蔸。


    新民:“清泉,我看能否考慮一下,由我們幾個年輕人牽頭成立一個青年突擊隊。除了完成自己的任務外,還幫這些老人把難完成的事突擊一下,你看如何?”


    清泉:“這個主意好,我也想過。有些難工,如果不大家出力,僅靠他們真是無能為力。”


    “那就這樣,你當隊長,理出名單,我們再通過一下,完全采取自願。”


    白話佬:“新民啊!我看你們這個班子真是帶領人民搞事的好班子。我跟我後人都說了,要他們多支持你們的。”


    新民:“陳叔,聽說你兒子在外自己開廠了,一定有不少錢了。”


    “沒幾個錢,借了幾萬元的貸款,現在還欠著呢。”


    “越肯辦事的人該的帳越多,這正常,隻是要搞正事,該點帳也無所謂的。”


    “我不管他的。隻是要他給村裏支持點錢,把這條路修通。”


    “這就很好。有機會把他電話告訴我,我好跟他聯係。”


    “好,他有bp機,公司有幾部電話,我明天帶來給你。”


    一麵旗子上寫著“青年突擊隊”,插在公路邊。從懸崖上放下繩子,係著幾個年輕人帶著頭盔,在打炮眼。


    一位大嬸提著一把熱水壺,背著背簍從山頂中走來。


    大娘喊:“新民啊,你們歇會兒,吃飯之後再做。”


    新民:“大娘,先就說了,我們都迴去吃飯,你沒必要送飯來的。”


    “新民啊,這本是我的任務,你們幫著做,吃頓飯也是應該的,都下來趁熱吃吧。”


    “好,那大家就下去吃飯吧,吃飯了才有勁,多打幾錘。”


    他們一個一個從懸崖上爬上去,再繞下來拿碗盛飯。


    大娘:“我呀炒了些肉,弄了幾個小菜,你們今晚都到我家去吃飯,要好好謝你們。”


    新民邊吃邊說:“晚飯真不要做了。晚上放完炮,大家都得迴去。等路通了,你後人迴來了,我們一起喝慶功酒。”


    大娘:“真是好人啊,我這老婆子也能遇到好人了。”


    一條大橫幅,上書“宜沙鄉春征工作動員大會”。台上坐著鄉鎮領導。台下是全鄉的支、村兩委幹部。


    楊書記作報告:“看一個支部書記有不有能力,就看他能不能完成上交任務?能按時收齊上交的支部書記,就是合格的支部書記。再還能為老百姓辦點事的支部書記,就是優秀的支部書記。”


    台下響起掌聲。


    主持人:“下麵是表態發言。首先請金雞村支部書記王新民上台表態發言。他是參加自衛還擊的戰鬥英雄,大家看他怎麽表態完成這春征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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