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和蔣青青喝著汽水,吃著烤饅頭,三個男人喝著啤酒吃著燒烤。


    不一會兒酒足飯飽,服務員進來收拾完畢,閆闖識趣的站起來拍了拍李山說道:“走,出去抽根煙,無忌不抽煙就不帶他了。”


    李山點頭跟著出去了。


    蔣青青一看,站起來說道:“我去樓下轉轉,剛剛看見一家品牌鞋店。”


    諾大個包廂裏隻剩下韓無忌和蔣雲。


    兩個人都不說話,心裏都在想著說些什麽。


    “唱首歌吧!雲姐喜歡唱什麽?”


    “我……我不太愛唱歌。”


    “我記得你挺喜歡唱歌的。”此話一出,韓無忌就覺得有些不妥。


    “你記得?你記得我喜歡那首歌嗎?”


    “我……猜的,雲姐年輕的時候才藝肯定不會差。”


    蔣雲認真起來,過了一會說道:“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什麽遊戲?”


    “坦白局,相互問一個問題,必須如實迴答,我年齡大一點,你可以先問。”


    韓無忌也不喜歡這麽拐彎抹角的說話,直接確實比較好,簡單的想了想。


    “閆浩跟我說,江老並不是僅僅因為我是他舊故的徒弟才喜歡我的,還有什麽原因?”


    蔣雲沒想到韓無忌的第一個問題就這麽直接,她老實的迴答道:“因為你像一個人,江抗,很像,特別是性格,他八二年犧牲,你八二年出生。”


    韓無忌點了點頭。


    蔣雲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的記憶裏有沒有我的存在?”


    韓無忌搖了搖頭迴答道:“在那個夢之前,我的印象裏沒有你。”


    “哪個夢?”


    “這算第二個問題,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一個火車站,我穿著軍裝,你站在我對麵,你問我是不是一定要去……”


    蔣雲一下子崩潰了,咆哮著喊道:“不要再說了!你好狠的心,二十四年了,你怎麽就不迴來告訴我一聲!”


    說完站起來衝著韓無忌快步過來,韓無忌急忙站起來。


    蔣雲站在他麵前,用力的捶打著韓無忌的胸膛。


    邊捶打,邊哭泣,最後癱軟在韓無忌的胳膊上,韓無忌急忙扶著她坐下。


    蔣雲靠著韓無忌的胳膊,小聲的抽泣著。


    “你……你還夢見了什麽?”


    “在一個很多山的地方,我主動攬下了一個任務,和一個戰友去測量地形,我們走了好久,就在任務快要完成的時候,有敵人從山洞裏冒了出來,我跟他們搏鬥,打到了他們好幾個人,最後還是被控製了,為了不讓測量數據被敵人拿到,拉響了手榴彈,然後夢就醒了。”


    蔣雲將眼淚擦在了韓無忌的短袖上,扭頭過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麵容。


    “當我趕到前線的時候,他們已經把你葬在了烈士陵園裏,隻給了我一張你的照片。”


    “我不是他,那隻是一個夢。”


    “我知道你不是他,我是個無神論者,他犧牲了,這點是改變不了的,曾經有一個前輩說過,我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唯獨關於你,我希望有來生。我不會要求你做什麽,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也不會拿你當他的替代品,你就是你,我有一個想法,希望你考慮一下。”


    “你說吧!”


    “你可以當我的孩子嗎?當他留給我的孩子。”


    “我有父母了。”


    “當然,你可以諮詢你父母的意思,我沒有強求的意思,而且這個事,我隻提一次,隨便你什麽時候答應。”


    “這個……”


    “以後我再跟你仔細講講我和江抗的事,還有兩家的恩怨,你有必要了解一下。”


    “江老臨走之前,把你寫給江抗的信都交給我了,還有一張你的照片。”


    蔣雲撇嘴微笑著說道:“江老頭真是疼你,知道他不在了,以你的性格很難跟馮建軍他們相處,先把江朝調進了鐵路,又把江抗的東西交給你,知道你會來找我,算無遺漏。”


    “這是對人心的把握!江老的秘書的說的。”


    “你說的對,對人心的把握,走吧!他們三個在外麵等很久了。”


    蔣雲挽著韓無忌的胳膊,走出了包廂大門。


    閆闖和蔣青青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的,李山震驚了,江抗犧牲的時候他和閆闖自己閆闖差不多大,也就十來歲,並不知道蔣雲和江抗的關係。


    李山看著蔣雲挽著韓無忌的胳膊走出來,腦子裏一片混亂,這要是在首都,肯定是驚天大新聞。


    韓無忌將她們送上了車,自己步行向家裏走去。


    六月底的風已經夾雜了些許火熱,但是他的心卻是平靜的。


    江老把江抗的東西交給他,就是想讓他去靠近蔣雲,隻有蔣雲能對抗馮建軍,他該怎麽辦?


    迴到家,倪小米和楊琪還沒有睡。


    “你迴來了?喝酒了?”


    韓無忌點了點頭,走到衛生間洗手洗臉,迴到客廳坐到沙發上,楊琪和倪小米左右坐著。


    “你怎麽了?好像有什麽心事!”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十分鍾以後,韓無忌講完,楊琪和倪小米沉默了,沒有人說話。


    過了一會,倪小米問道:“你是說她等了二十四年?”


    “嗯,二十四年。”


    “什麽樣的感情可以讓一個姑娘等二十四年,而且明知道他已經犧牲了。”


    楊琪糾結著問道:“如果有轉世一說,那你就是他……”


    倪小米打了個寒戰說道:“你這麽一說,我覺得挺瘮人的。”


    “她知道你的存在,假裝來視察看過你,現在她想讓你做她的幹兒子,是這個意思嗎?”


    “對。”


    “那你是怎麽想的?”


    “我不想,你知道她和馮建軍不對付,一個齊鳴我還沒搞定,現在不應該惹火馮建軍,目前我們的重心還是在騰海。”


    “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她能來找你攤牌,說明她已經做好了保護你的準備,她肯定有後手製約馮建軍不會為難你,否則她就是想害你。”


    “旁觀者清,還是你看的明白,那我該怎麽辦?”


    “等收集到齊鳴的罪證,交給她,她能扳倒齊鳴就說明她真的有能力與馮建軍扳手腕。”


    “就按你說的辦。”


    倪小米嘟著嘴說道:“你們兩個好陰險,人家真心對你,你卻想著怎麽利用人家。”


    韓無忌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現在不僅僅是一個人,我不能拿你們去冒險,強如江老那樣的人物都把自己的孩子調開,我這種小角色更不能帶著你們去以身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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