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頭的韓無忌隻好給巧姐打了電話,聽聞大概情況的巧姐帶著馬媛媛火速趕來,隻有女人最懂女人,好不容易把母女倆勸住。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韓無忌醒來了,看著懷裏眼角還有淚痕的倪小米,親了親額頭。


    床頭的電話響起,韓無忌已經猜到了是江朝,伸手摸了過來,接通過後,小聲的說話。


    江朝簡單的說了兩句就掛了。


    半個小時後,樓下警車聲音吵醒了整個樓棟的人。


    不多時就有敲門的聲音,倪美麗穿著睡衣開門,一男一女兩個警員站在門口問道:“請問是倪女士吧?我們來統計你被詐騙的數額!”


    “詐騙?”


    “對,就是你給李發奎一共轉了多少錢?”


    “噢,三萬八千塊錢。”


    “好的,請你帶著轉賬記錄到派出所去一趟。”


    倪小米從屋裏走了出來,直接遞上昨天打印的轉賬記錄,然後轉身迴屋。


    “有記錄就不用去了,打擾了,我們還要去別人家。”


    “我家失竊的事……”


    “那個由局裏負責,他們正在偵辦,很快就有結果了,再見。”


    “謝謝你們……”


    一個小時不到,小區裏就傳的沸沸揚揚,跳舞的李老頭詐騙錢財炒股,賠了個精光,有不少老年人瞞著家裏人給他轉賬,警察上門了,兜不住了,整個小區好幾戶人家在吵架,哭喊著。


    家裏氣氛不對,韓無忌也沒有去上班,中午去買了菜迴來做了一桌。


    正吃中飯的時候,江朝打來電話,東西找到了,讓他們下午帶著盒子來領取。


    這下可以放心了,一家人臉上也有了笑容。


    倪小米給黃帥打了電話,讓他緊急定製了錦旗,準備下午一起帶過去。


    登記、簽字,直到下午三點多,才把所有的手續辦完,拿迴了丟失的東西,完好無損。


    正準備迴家的時候,江朝叫住了韓無忌,把他拉到會議室。


    “怎麽了?這麽神秘?”


    “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當初拍照的那個你老鄉是叫韓清,是吧?”


    “對,金海派人去追殺過他,沒有得手,生死不知。”


    江朝認真的看著韓無忌,歎了一口氣,


    韓無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怎麽了?他不會……”


    “他還活著。”


    “什麽?他還活著?你們找到他了?太好了。”


    江朝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沒有找到他,有很多人在找他,這次邊境聯合行動,我們搗毀了吳雷的老巢,搜集了很多證據,其中有一條和韓清有關係。”


    “他?跟他有什麽關係?”


    “半年前,邊境地區出現了一夥勢力,為首的是個女人,這個女人身邊有一位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男人,他們到處在查誰給金波供貨,最後查到了吳雷團夥的頭上,火拚了兩個多月,死傷無數,很多無辜的平民被殺死。我們聯合行動組到達的時候,隻找到了吳雷的碎屍。通過當地警方的調查,這個斯文的男人自稱韓清,該給自己起了個外號叫韓山翁。”


    聽著江朝的敘述,韓無忌的冷汗就沒有停止過。


    韓山翁?金波?韓清這是在複仇。


    “那你說很多人在找他?”


    “他殺了吳雷,很多人買不到貨,那個女人壟斷了那一片產出,又不管事,所以隻能找他。還有吳雷以前的關係戶,懸賞殺他。”


    韓無忌沉默了,他無能為力,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很難想象那個遇事就跑的韓清,現在變成了這樣子。


    “你認為他會聯係我?”


    “我不知道,什麽事都有可能,他殺了吳雷,算起來是替我們除了一害,但是他賣毒品的話,那就是人民的敵人,我希望你能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我知道了,金波那個是怎麽弄的?”


    “死刑,也有可能會改成無期,就這兩種可能。”


    韓無忌點了點頭,轉身出門走了。


    這一刻,他有種想離開騰海的念頭,還記得他第一次來騰海,韓清帶著他到處遊玩,雖然身上隻有一兩千塊錢,沒有煩惱,沒有焦慮。


    出了公安局大門,看見倪小米抱著孩子在等他,他立刻打消了離開的念頭,愛人、孩子在等他,他還有什麽可退縮的。


    五月份就這麽過去了,家裏又恢複了以前的生活狀態,孩子一天天成長,倪小米基本不去公司了,在家裏和倪美麗一起帶孩子。


    楊琪比以前更忙了,參加各種品牌的化妝品發布會,各種時尚晚宴,騰海這座國際化大都市最不缺的就是這個。


    六月的第一天淩晨五點,一個電話將韓無忌從睡夢中吵醒。


    “無忌,我爸暈倒了,正往醫院去,他在救護車上醒了一會,說想見你。”


    韓無忌立刻清醒了。“我現在就趕過去。”


    韓無忌推醒了倪小米說道:“江老暈倒了,把孩子給楊琪,我們立刻趕過去。”


    大半個小時後,軍區醫院,韓無忌和倪小米趕到了病房。


    江美一家和江朝一家都在,江老躺在病床上,麵色灰暗,基本沒有血色。


    “醫生怎麽說?”


    “暫時控製了,需要去首都,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這麽嚴重嗎?”


    “嗯,沒什麽特別好的辦法,我已經跟二哥聯係過了,他在那邊安排地方,明天就飛過去。”


    江美靠近一點,小聲的喊道:“爸,無忌來了。”


    江老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韓無忌,招手示意他靠近點。


    韓無忌走向前去,伏低了身子。


    江老虛弱的說道:“你今年才二十四,放棄你現在的事業,去升一個學曆,然後參加考試,以你的條件,三十歲就可以上升一個大台階,你的未來會比江朝更高,你不是我的孩子,我不會強迫你,隻是對你提一個建議。”


    韓無忌沒想到,一屋子人都沒有想到,江老會對他做出這樣的安排。


    然後更讓一屋子人想不到的是,韓無忌竟然搖了搖頭。


    “江老,我很感激你,我也很幸運能在騰海遇到你,但是我從來都沒有那個的打算,我更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您教育過我,人要有更高級的興趣愛好,顯然不是這個,對嗎?”


    江老長舒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我算計了一輩子,薛老頭家有薛東林,老馮家有馮建軍,我家江抗犧牲在越南,江援是個天生的軍人,江朝學了個四不像,如果我不在了,江家就不是江家了,你知道嗎?你最像江抗了。”


    我像江抗?


    韓無忌不由得想起了閆浩說的那句話:你以為江老喜歡你僅僅是因為你是晚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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