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


    莉卡絲點了點頭。


    蘇酒忽然注意到,木神似乎與之前不太一樣了。


    如果說之前到木神是蓬勃與生命之神,她總愛在髮鬢上簪各種艷麗的花兒,,在木神身邊, 蘇酒總能感覺到那種旺盛蓬勃的生命力。


    可如今的木神不見花了,嫩綠的頭髮變成了深墨綠, 眼睛也變成了灰色, 渾身上下都帶著莫名的沉沉死氣。


    蘇酒:「你怎麽了……」


    莉卡絲一板一眼說:「我沒事,夫人。」


    蘇酒瞪大眼睛,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你叫我什麽?」


    夫人??什麽夫人?誰的夫人?


    莉卡絲:「夫人。」


    蘇酒眉頭皺了皺:「別叫我夫人。」


    但她很快想到, 光明星係全麵淪陷,莉卡絲身為光明星係的神明,憑什麽可以倖免。


    大概是被鶯……給控製了吧。


    蘇酒:「……是他讓你這樣叫的嗎?」


    莉卡絲沉默著,她並沒有否認。


    「好吧。」


    蘇酒扶住額頭,低聲說:「你看起來,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


    看蘇酒沒有放心的模樣,莉卡絲解釋說:「不必擔憂,墮種之後,難免如此。」


    蘇酒:「墮種……?」


    「神明被汙染後,就是墮種。」莉卡絲輕聲說,「除此之外……便沒有任何改變了。」


    蘇酒:「是……嗎?」


    「是的。」莉卡絲說,「從現在開始,由我來照顧……您。」


    她大概還是想說夫人的,卻又臨時改了口。


    蘇酒:「我不用你特意照顧。」


    一個ss神來照顧她,何至於此。


    莉卡絲沒迴話,卻也站著不動。


    蘇酒頓了頓,看了莉卡絲灰色的眼睛,她意識到了什麽。


    莉卡絲成為墮種,是不能違抗那個人的命令吧,他要她來照顧她,她就必須來。


    過了一會,蘇酒低聲說:「好吧,那開個窗吧。」


    莉卡絲替她開了窗。


    蘇酒在窗外看到了漫捲的烏雲,也聽到了隱約唿唿的鬼嘯,被sss魔種所掌控的世界,一切都顯得森然。


    蘇酒望著灰暗的天空,隱約出了神。


    莉卡絲抬眼,看蘇酒。


    她還穿著帝服,隻是有些不太規整的褶皺,側頭看窗的時候,一朵綺麗的寶石花綻放在嫩白脖頸上,花朵之下,隱約藏著深深的咬痕。


    她望著窗外,神態憂心忡忡。


    莉卡絲又說:「您不必憂慮……」


    「情況沒有您想的那麽糟糕……雖然殿下侵占了暗星,但他並沒有將暗星係完全汙染掉。」


    木神提起鶯。


    蘇酒驀然想起之前和鶯的爭執,他還咬了她的脖子,很疼。


    被長夢模糊掉的痛感在此刻忽然清晰起來,蘇酒摸了摸脖子,果然摸到了深嵌於皮膚的咬痕。


    她猛的起來。


    莉卡絲:「夫……您要去哪?」


    卻見蘇酒徑直跑去梳妝檯,拿起了鏡子,側頭看脖頸。


    少女蒼白的脖頸上綻放了一朵寶石花,它艷麗至極,幾乎開至餘靡。


    蘇酒聲音平靜:「這是什麽?」


    莉卡絲輕聲說:「是定神花。」


    莉卡絲:「您是凡人之軀,無法承受sss級神格,之前一直用封印著鶯殿下的綠鬆石手鍊壓製神格,才沒有頭痛……定神花可以讓您的身體完全承載神格的存在,而不被影響。」


    莉卡絲的聲音很平靜。


    蘇酒看莉卡絲,她想到了莉卡絲給她的祝福,那時候的莉卡絲,溫柔,果斷,有著神明的魄力和勃勃生機,還有自由。


    可是現在,莉卡絲成為了墮種,做著她本不必做的事。


    莉卡絲頓了頓:「換言之,您不會再頭……」


    她的話忽然被打斷——她被人抱住了。


    這是一個很溫暖的擁抱。


    莉卡絲瞳孔微微一縮。


    自從變成墮種之後,她的血和軀體都變冷了,世界的顏色也蒙著一層薄薄的灰。


    可是這個擁抱,竟讓她感覺到了久違的暖意,仿佛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


    莉卡絲聽到了懷裏人低聲說:「對不起……」


    隱約透出低泣。


    莉卡絲微微伸手,抱住了她。


    她想。


    沒關係的,酒酒。


    但是她沒有說出來。


    隻是很溫柔的說:「這不是您的過錯。」


    *


    鶯每天都會來看蘇酒,給她帶些他覺得很不錯的糕點,或者臣下搜羅來的稀罕的玩意兒。


    大概兩個星係都已經收於麾下,不用四處征戰,他顯得格外清閑。


    蘇酒很想問問鶯,莉卡絲是怎麽迴事。


    這個事兒她放在心裏很久了,斟酌了很久。


    但看見鶯的那一瞬,她就會遏製不住的想起淪陷的光明星係,想起被侵略的暗星係,想起那些藏於迴憶裏的血恨,最後想到脖頸上幾乎算得上是恥辱的花兒。


    恨這麽個人大抵會浪費感情,蘇酒滿心隻想他滾的遠些,再遠些。


    別說問東西了,半個字都欠奉。


    不過他倒也是怡然自得。


    似乎隻要看見蘇酒好好的活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就是一件十足令人滿意的事兒了。


    但最讓蘇酒厭煩的,還是他總愛盯著她的脖頸看,就算她把頭髮都散下來,也沒辦法擋住他熱切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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