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和於茵說了心事以後,心情好轉,心裏的石頭好像沒那麽重了,她覺得自己是不幸的但也是幸運的!


    不幸的是幼時失母,雙十年華遭遇滅頂之災,幸運的是有一個很愛的她的哥哥,為了她自毀前程,又遇到很好的姐姐,讓她有了傾訴的欲望,慢慢放下一些心事。


    於茵又在家懶了一天,第二天精神抖擻的去工作,去掙錢,她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實現。


    “於茵姐,沒事了?”


    鍾良昨天到了養殖場才知道於茵姐有事來不了了,他和梁哥,譚哥一起,規劃了養殖場圍牆的位置,就等於茵姐來了以後確認一下呢。


    “沒什麽事,晚上沒睡好,頭疼。圍牆位置確定好了嗎,豬舍建了多少了?”


    “譚哥昨天和我們一起,劃出了圍牆的位置,大門的位置,就能你來確認一下呢。豬舍已經建完三批了,目前可以養殖生豬五百頭,母豬一百頭了。”


    於茵和鍾良一起進了辦公室,梁超在算賬目,譚輝在豬舍,有母豬要生了。


    “梁哥,這塊還得招一個會計,或者你先招一個,等那邊開始建廠房的時候,兩邊跑一下。”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我這也不專業,做出的賬有點亂,咱們這是要交稅的,專業的事情還得專業的人士來做。”


    於茵想了想,她的同學都去了國企或是事業單位了,基本沒人會看上她這麽個不成型的企業,那就得從專科院校或是退休的老會計入手。對比來說,還是老會計的機會大一些,專業院校也包分配的。


    “行,這事我來辦。”


    “梁哥,這邊的豬舍抓緊,倉庫也得抓緊,秋收以後,我們還得存一部分飼料。雖然時間緊,但是質量得有保證,安全也要注意。”


    這邊,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養殖場這塊還需要招人,譚輝和梁哥看著招就行,如果有合適的退伍兵,譚輝可以介紹過來。他幹了那麽多年的飼養員,認識的戰友也不少。


    “行,我聯係一下。”


    “譚哥,梁哥跟你說了吧,養殖場這塊,以後得有你負責了,梁哥得去幫我準備建廠房去。技術人員這塊,如果有知根知底的,也要再找一個。咱們生豬的數量會逐步增加,你一個人到時候忙不過來。”


    “行,放心,我會努力做好的。”


    該交代的也交代的差不多了,於茵和鍾良準備離開,梁哥還需要在這堅守一段時間,廠房那邊還需要些時日。


    到了市區,鍾良和於茵分開,他還要去廠房那邊看一下,還要去孟主任那一趟。


    於茵想起鍾靈的事情,沒有迴家而去了幹貨店,她想找武大力聊一聊。


    “於茵姐,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了,我聽鍾哥說咱們要建廠房了?”


    “剛從養殖場過來,廠房的話,一時半會兒也建不了,還得一段時間。店兒裏怎麽樣,現在的銷量還有庫存?”


    “銷量沒什麽太大的變化,雖然附近也有一些店開了起來,但是咱們店的貨品比較齊全,又是好幾年的老店了,有一批老顧客。庫存還是很足的,我們有注意防潮,保質保量。”


    常青做事還是比較穩當的,再加上都是一些老員工,配合起來挺有默契的。


    “行,有事打電話,我相信你沒問題的。我們秉承著不欺騙顧客,不胡亂定價,有問題的產品絕不售賣的準則,還是會讓新老顧客放心的。我們建立起來的口碑,一定要保持住,一旦信譽沒了,再建起來就難了。”


    “明白,放心吧。”


    於茵今天來也不是查看店鋪的,她要找伍大力的。


    “對了,我找伍大力有點事,你讓他出來一下,我在前麵的公園等他。”


    於茵覺得說一些私事還是不要在辦公室了,讓人容易緊張,也容易被其他人無意間聽到。


    “於茵姐,你找我?”


    “大力,過來坐,別緊張,就是閑聊兩句家常。你來了這麽長時間了,我也沒和你好好聊聊。”


    伍大力是偵察兵出身,他大概知道於茵姐為什麽找自己了。他和鍾靈的接觸中感覺得出來,鍾靈很信任於茵姐。


    “是為了鍾靈的事嗎?”


    “你還挺敏銳,都猜出來了。”


    “鍾靈對你很信任,每次說話,總會無意間提到那麽一兩句。我大概能猜出來你找我的原因和想了解的事情。我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除了喬大隊長,我沒有對別人講過。”


    於茵從伍大力的言語間,感覺到這又不是一個美好的故事。


    “坐下來說吧,如果有什麽不好說的,就不要勉強。”


    伍大力坐了下來,和於茵隔了兩個人的位置。


    “沒什麽不能說的,該哭的已經哭完了。於茵姐也知道,我老家是東北的,退伍以後我就迴去一趟,安排的工作也沒要,我是拜托喬大隊長給我安排的,遠離老家。”


    伍大力是個很克製的男人,二十五六的年紀,過得有點無力。


    “我小的時候,母親去世,父親再娶,我是和姐姐相依為命長大的,她就比我大二歲,卻處處護著我。我們吃盡苦頭,好不容易長大,在我十六歲的時候,特招入伍,覺得一切都會好了。”


    伍大力可能已經哭過了,痛過了,男人表達傷痛不像女人,能說出口,男人的傷痛一般都放在心裏。


    “可是,在我姐姐新婚的前幾天,她被繼母帶來的兒子和他的狐朋狗友給禍害了,我興匆匆的趕迴來參加姐姐的婚禮,卻看見一臉茫然,見到男人就嚇得哆嗦的姐姐。”


    “姐姐遇到這樣的事情,男方退婚了,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她崩潰了,害怕,羞恥壓垮了她。見到我也躲閃,無意間碰到,她控製不住的瑟縮,我真的,真的恨死了。”


    伍大力講述的很平淡,但是從他握緊的拳頭,於茵知道他心裏無法排解的悲傷。


    “我去公安局報警,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哪怕我父親和繼母跪地求我,我也不妥協。他們用惡毒的語言侮辱謾罵,我也不在乎,我就是要讓他們為我姐姐贖罪。”


    於茵沒辦法像對鍾靈一樣,給他一個擁抱,隻能拍拍他的肩膀。


    “在我忙著處理那些下三濫的時候,我姐姐受不了閑言碎語,投河自盡了,留給我一具冰冷的屍體。我處理完姐姐的後事,聽了那幾個狗雜碎的下場,我就歸隊了,直到受傷退伍,迴去和家裏做了了斷,就不再聯係了。”


    於茵不知道,是壞人太多,還是之前接觸的太少,怎麽有這麽多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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