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天憫糾結少頃,心中暗暗歎氣,有了計較:“一萬靈幣,不二價,治不好不收錢。”


    王老爺猶豫一會,最後咬咬牙:“好,要是你能治好小兒,那就一萬靈幣。”


    一萬靈幣對王家來說不是小數目,但是要是真能治好,那也值得。


    談妥價格,王老爺便帶著池天憫向病人的房間走去。


    進入房間,池天憫便看到躺在榻上的一個年輕人,約莫二十歲出頭,他的臉色不是很好,頗為蒼白,肚子則是高高隆起。


    池天憫還沒來得及檢查,門外一陣喧嘩,一個白胡子老頭應聲進入房間。


    白胡子老頭進門就打量著池天憫,看到池天憫裝扮,嗤笑一聲:“老夫還以為真的來了什麽高人,藏頭露尾,不知所謂!”


    白胡子老頭名叫白齊,確實是來自帝都,也確實是師級藥者,藥者數量比之武者和術者要少的多,所以師級藥者已是頗為難得。


    王家少爺的病,白齊已經診斷過,想要達到王家治病的要求,至少也得藥聖才有可能,他反正是無能為力。


    可他剛診治完不久,正在府中休息,就聽說有人誇口可以治好王少爺。


    他可不信王家有那麽好運氣,剛好可以碰到鳳毛麟角的藥聖,他隻當是騙子。


    作為藥者,白齊最討厭的就是打著藥者名頭坑蒙拐騙的騙子,所以他馬不停蹄的趕到房間,想要揭穿騙子。


    當他進入房間,看到池天憫渾身被黑紗罩著時,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連臉都不敢露,不是騙子是什麽。


    池天憫看老頭裝扮,也明白過來他的身份,不過老頭語氣不善,他的迴答也不客氣:“我怎麽樣,要等我給王公子診斷過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怎麽樣,你要是厲害,現在也就不需要我。”


    白齊被氣的火冒三丈,作為藥者,他到哪裏都是被人恭敬的對待,哪裏受過這種氣,他指著池天憫:“你....你....”


    你了半天,白齊不知道怎麽還口,轉向王老爺:“我以藥師的名義擔保,他就是個騙子!”


    王老爺一臉為難,池天憫卻先笑了笑:“怎麽?診治都不敢讓我診治一下麽?要是我治不好,你再指責我是騙子,不是更好?”


    白齊也是被氣昏了頭,否則也不至於如此沒有理智,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他也隻能繼續強勢下去。


    “哼,不用診治我也知道你不行,他的病,除非藥聖出手,你難道是藥聖?”白齊隻等池天憫的迴答,要是他敢迴答是,他立馬就揭穿他。


    池天憫老實的搖搖頭:“我不是藥聖。”


    “哼,不是藥聖你還敢誇下海口?”見池天憫沒有謊稱他是藥聖,白齊認為他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


    池天憫也被白齊的咄咄逼人惹的火大,指著白齊豎起一根手指:“首先,我從來沒保證過,我可以治好白家少爺,所以也就不存在你所說的誇下海口。”


    “其次,你怎麽就確定其他藥師治不好王家少爺,必須得藥聖出手?難道你敢說你是藥師中最厲害的?狂妄自大。”池天憫豎起第二根手指。


    “最後,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井底之蛙、人外有人這些成語?天下何其大,術業有專攻,麵對某些病症,即使藥神,也不敢妄言比某些藥師強。”池天憫豎起第三根手指。


    池天憫的話說完,白齊被氣的七竅生煙,胸脯不斷起伏:“好好好,果然是牙尖嘴利,老夫不與你逞口舌之利,既然你是藥者,那就請吧,老夫看看你能有多少真功夫。”


    白齊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他也想明白過來,藥者不比其他,是要靠真本事吃飯,行不行,一試便知。


    白齊源自帝都大家族,對於自己的醫術有著絕對的自信,他不相信自己治不好的病,眼前的人就可以治好。


    要是眼前這個牙尖嘴利的人是有真本事的藥師還好說,治不好自己頂多反諷他幾句。


    要是他真是不學無術的騙子,哼哼,藥者可不隻會救人,折磨人的手段會讓他欲生欲死。


    池天憫不管白齊如何想,他大步走到王家少爺榻邊,解開他的衣服,露出他肚子上的巨大腫瘤。


    腫瘤圓滾滾的,看著並不猙獰,池天憫用手輕輕按了按,又將手搭在王家少爺手腕上,進行診脈。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池天憫嫻熟的動作,落在白齊的眼中,他便明白池天憫是懂醫術的。


    從池天憫露出的手掌,白齊看出池天憫的年紀不大,不自覺搖搖頭,心中暗歎:“不知是哪家出來遊曆的公子哥,年輕氣盛,目中無人。”


    看到這,白齊已經打定主意,等會他治不好,就訓斥他一頓也就罷了。


    說不定是帝都哪家的公子哥,以後可能還會照麵,不好過於為難。


    診治一番,池天憫基本確定病情,不過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這王家公子的病,就是很常見的練功出了岔子,導致靈氣不能聚集到丹府,而是匯聚到了肚子的某一處,常年累月,便形成了肚子上的大瘤子。


    這病要說治療也並不困難,隻需要將瘤子切除,再輔以針灸之術,修複受損的經脈,讓靈氣迴歸正軌就行。


    池天憫的眉頭皺的更深,這種治療方式,隨便找個藥師就可以,不至於會難倒那麽多高明的藥師。


    池天憫思量許久,明白症結所在,看這肉瘤的大小,怕不是有幾年的修行才能形成,要是切除肉瘤,就意味著要放棄幾年的修行成果。


    王家重視大少爺,關鍵就是看重他的修行天賦,要是舍棄幾年的修行成果,他可能連一般的修者都比不上,所以才出現現在這種局麵。


    想明白問題關鍵所在,池天憫又在腦海中迴憶起這種病症的治療案例。


    還好老天奪走了他的修行天賦,又還給了他一副好用的大腦,他的腦中記憶著古往今來的各種醫書以及藥王穀的傳承。


    搜索了一遍腦海中的記憶,很快他便找到一個類似病例以及當時的治療方案。


    見池天憫一直皺著眉頭不開口,白齊冷冷的說:“怎麽?你不會連病因都診斷不出來吧?”


    池天憫迴過神,看了眼白齊,不慌不忙的說道:“病因我就不說了,相信很多藥者都說過,我直接說治療方案吧。”


    “第一種,直接將肉瘤切除,再輔以針灸梳理經脈,片刻可愈,價值一千靈幣。”池天憫再次豎起一根手指。


    白齊在心中暗暗點頭,池天憫的治療方案很標準,年紀輕輕,有如此造詣,已是不凡。


    但他口中可不能服軟:“就這?要是就這樣,還需要你麽?我們早就解決了。”


    池天憫緩緩的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種方案,我用金針引導肉瘤中的靈氣迴到丹府,靈氣盡數迴歸後,再輔以針灸梳理經脈,七七四十九日可愈。”


    “本來呢,第二種方案價值肯定不止一萬靈幣,奈何剛才已經提前談好價,我就吃點虧,收你一萬靈幣吧。”池天憫補充道。


    “不可能,引導靈氣不是你的修為可以做到的事,不到藥聖境,哪裏那麽容易掌控別人靈氣。”池天憫剛說完,白齊就大聲喝斥。


    池天憫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哎,我說你怎麽不長教訓呢?能不能做到,我試試不就知道了,這麽急於否定我,要是我做到了,不是又啪啪打臉了麽?”


    “哼,要是你真的可以做到,我立馬向你道歉,甘拜下風。”白齊梗著脖子。


    池天憫不理會他,從懷中拿出針袋,一展開,密密麻麻的各種針映入眼簾。


    金針、銀針、銅針、木針,各種材質打造的針按照材質不同,整齊的排列著,這是藥神留給池天憫吃飯的家夥。


    看到池天憫的針袋,白齊瞪大了眼睛,藥者都有自己的針袋,但大部分都隻有金針和銀針,哪裏會像池天憫的針袋一樣,分的那麽細致。


    這一刻,白齊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遇到什麽了不得的人,能擁有這種針袋的人,怎麽可能會是普通人。


    池天憫無暇他顧,從針袋中取出幾根金針,將靈氣注入到金針之上,原本柔軟的金針,在靈氣的作用下,瞬間變得堅硬無比。


    池天憫眼疾手快,眨眼間便將十多枚金針紮入到肉瘤之中,金針呈現出一個特定的圖形。


    池天憫手一彈,靈氣在金針之間來迴反複,形成一個特定的路徑,不斷的穿梭著。


    “金針引靈之術!!!你是藥王穀的人!!!”白齊震驚的聲音響起。


    金針引靈之術也是藥王穀的不傳之秘之一,可以用針灸引導靈氣的走向,可以輔助修煉,可以治病,功效非凡。


    真正的金針引靈之術,隻需要一次施針,便可以治愈王家少爺,可惜池天憫修為實在太低,隻能少量多次,足要接近兩個月才能完成治療。


    雖然看起來治療時間很短,但實際卻耗費了池天憫全身的靈氣,他的額頭冒出冷汗,氣息也不穩起來。


    他氣喘籲籲的說道:“我不是藥王穀的人,但金針引靈之術你倒是說對了,算你還有點見識。”


    這一下,白齊對池天憫的所有不滿都沒有了,那可是藥王穀的人啊,藥王穀!


    藥王穀,是所有藥者心中的聖地,在其他修行者眼中,最厲害的是向聖學府和兩大聖地,但在藥者心中,藥王穀,就是他們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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