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月之所以不想理會那些嚼舌根的人,正是知道有人教訓。


    不管哪一迴,隻要有人說了什麽,那說話的人,很快就會頭被打了,或是嘴擦破了,或是臉被刮傷了。


    這些都是柱子的絕技。別看他人小,丟石子一丟一個準。


    他混在人群中,那些說話的人,隻顧著過嘴癮,自然是看不到誰出手,更不會想到,是這麽小的孩子。


    中石子後,他們四下環顧無人,隻能發出哎喲聲後,再也不敢出聲。


    可是,說也奇怪,每一迴他們出來時,客棧裏總有人說什麽,好像他們不知道之前有人受過傷一樣的。


    看來,無知者確實無罪,被打了也活該。


    每每這個時候,齊雲風看著柱子,隻覺稚子可愛。


    那些人說三道四,他不可能與他們對罵,更不可能出手傷人。


    柱子這孩子氣的行為,倒是十分的有趣、解氣。


    好好培養,說不定也能如東一他們一樣, 是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


    倒是穀氏,被那些人的叫聲驚到後,不明白說了一句,“這些人咋的呢,一大早上的嗷嗷叫。”


    她的心思,隻顧著看眼前的孩子,根本就沒聽到那些人的是非。


    唐心月和齊雲風會心一笑,都望向柱子。


    “柱子,你說那些人為什麽一大早的嗷嗷叫?”唐心月實在是想聽聽,柱子這個始作者怎麽說。


    “大概,他們想學狗叫吧。”柱子很是滿意自己腦袋裏蹦出來的這個想法。


    哈哈……


    很快,一行人有說有笑,不知不覺就走到東街茶樓。


    茶樓裏,許是一大早,賓客不算多,稀稀拉拉地坐了幾個人。


    待唐心月一行人進去後,人氣一下子提升到頂,說書先生的聲音都高亢了一度。


    穀氏和孩子們坐定後,立馬進入狀態,聽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大笑。


    唐心月滿意地閉上眼睛,開始將精神力延展,來到後院,果然看到掌櫃的和店小二都在廢井旁忙碌著。


    井蓋已然挪走,他們正在清除周圍的雜草和苔蘚。


    “掌櫃的,這水真沒問題,我昨天喝了,到現在都是好好的。”昨天那個跟唐心月說話的店小二,拍著胸脯說道。


    這井水活了,他們也能少出力。


    “今天再試試,我也喝,要是可以,明天就用這井水。”掌櫃的也巴不得這井能用。


    畢竟有上百年的老井,說出去也是噱頭一個。


    這井已經沒什麽問題,唐心月繼續在茶樓裏搜尋著,希望能找到和白玉鳳凰沾有一點聯係的東西。


    井壁、院落、屋頂、房梁、牆壁,每一個地方她都沒有放過。


    終於,她的精神力停留在說書先生的身後,那裏有一道牆,牆上有一幅畫。


    畫中,竟然有一口井,一個小女孩來打水,她的頭上,正戴著一塊白玉鳳凰的頭飾品。


    小女孩的身後,是一棵茂密的大樹,一群人坐在樹下,正在聽一個先生講著什麽。


    大樹之上,是藍藍的天空,那裏正有一隻飛翔的白鳳,馱著一隻白衣飄飄的仙子,微笑地望著底下打水的女孩。


    這幅畫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上麵隻是有些許的流光閃爍,再加上畫著白玉鳳凰和白鳳,讓唐心月認定,其必有古怪。


    靜靜地感受著那畫上的盈盈流光,她發現,那小女孩頭上戴的白玉鳳凰,就是畫中最閃亮的地方。


    隻是,昨天,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後院的井底,並未發現這一處異常。


    唐心月睜開眼睛,再看向說書先生身後的那幅畫,隻覺得平平無奇,連畫技都很一般。


    可就是這樣一幅畫,卻擺在最顯眼的位置,讓幾乎每一個來過這茶樓的人,都會有意無意地瞟上一眼。


    看來,這應該是大有深意的。


    而且,這幅畫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鳳臨圖。


    “娘,我有事出去一下。”唐心月湊近穀氏說道。


    “好,早點迴來。”穀氏又怕她身上不舒服,連忙說道。


    “好。”唐心月答應著,給望向自己的齊雲風一個眼神。


    齊雲風會意,目送她離開。


    後院,掌櫃的囑咐完一些事情,正要離開,卻發現有一個女子盈盈走來。


    那店小二眼尖,認出來人就是昨天指點她的女子,忙說道,“掌櫃的,就是這位貴人告知小的,這井水可以喝的。”


    一聽這話,原本有幾些警惕的掌櫃立馬笑臉相迎,拱手道,“在不失敬,還望貴客海涵。”


    “掌櫃的,冒昧前來,是有些事想問一下,有關這口井可有什麽傳說?”唐心月還禮道。


    掌櫃的見唐心月氣度不凡,又是指點他們的高手,當即說道,“恕在下無能,實在不知。不過,貴客是幸運的,我們東家這會兒剛好要過來,若貴客想知道,還請稍等片刻。”


    “如此甚好,有勞掌櫃的。”唐心月謝道。


    “還請到涼亭中一坐,我這就去迎迎東家。”掌櫃著伸手將唐心月往院中引。


    店小二忙上前,“貴客,就由小的引您過去。”


    “如此,有勞二位了。”唐心月感激道。


    看來,這會兒來的正是時候。


    坐在涼亭中,店小二很快給她端上一壺茶。


    品著茶,看著院中綠意盎然、繁華盛開,想來這東家必定是風雅之人。


    正出神時,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讓她莫名覺得熟悉。


    難道,又遇見熟人呢?


    果然,當她站直身,望著入亭的那條路時,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愣在了那裏。


    這人,正是秦管事。


    昨天,他在成衣店賣光了所有的披風,大賺了一把。


    今早,又得到消息,茶樓這邊的廢井可以用了。


    這簡直是迴來後,好事不斷,他得意地滿麵春風。


    當掌櫃的說指點廢井的高人要見他時,自是第一時間趕過來。


    本以為對方不是鶴發童顏的得道高人,就是精通於水利的能工巧匠,不想是一位年紀輕輕的女子。


    隻是,待他看清這女子的長相時,不由地喜出望外,大踏步地向涼亭中走過去。


    唐心月看到秦管事的那一眼,不由地想到,這世界還真是小。


    怪不得那掌櫃的說她是幸運的,這人常年在淮州,好不容易迴一趟開州呢。


    不然,想見東家,哪裏那麽容易?


    怎麽哪裏都有秦管事的影子?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是好事。


    憑這兩天和秦管事的交情,再加上足夠的籌碼,她相信,若是自己提出要買下那幅畫,對方肯定會同意的。


    至於關於這口廢井的事宜,他定然也會全盤托出。


    有熟人,還是好辦事,唐心月苦笑,說道,“秦管事,我們又見麵了。”


    “齊家娘子,您真是我的貴人啊!”秦管事上前,鄭重的拱手謝道。


    在淮州,他就打聽出齊家人的身份,雖是流放人員,可身上的氣勢依舊不容小覷。


    如今,在開州,唐心月不僅讓他賺到錢了,還盤活了祖上留下來的古井,絕對是他的貴人。


    不過,他相信,唐心月找他,定然是有事相求。


    於是琢磨著,隻要自己能幫的一定幫忙。


    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對於唐心月的稱唿,他也從貴客改成齊家娘子。


    果然,兩人落坐後,他就聽到了唐心月開門見山的問話。


    “秦掌櫃,不知道,這口井在秦家有多少年呢?可有什麽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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