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阮寧舒說想去花房剪玫瑰,自己便陪著一起去了,最後玫瑰沒剪幾支,反而在花房親熱起來,那天阮寧舒格外主動,封野從沒見過阮寧舒如此主動,一時興奮的喪失了警惕,沉浸在無邊的歡愉中。


    他隻記得身上的人附在自己耳邊低語道:“我不想被拍到,攝像頭能關了嗎?”


    平日裏精致而冷淡的一張臉充滿情欲的看著自己,那雙漂亮的、含情脈脈的眼睛讓封野失了神,再加上酒意襲來,封野鬼使神差般的點頭答應了,控製攝像頭的開關就在自己的手環上,輕輕點了一下,整個花房的攝像頭就被關閉了。


    那天晚上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美妙,一夜的瘋狂讓封野把攝像頭的事完全遺忘,接下來阮寧舒再也沒去過花房一次,始終在封野的視線範圍內,封野便沒有查看過花房的監控。


    這麽一耽誤直接就到了現在。


    原來他從那個時候就開始計劃了,不,應該更早,不然怎麽能精準的避開監控,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呢。


    封野想起這段時間阮寧舒的種種表現,一切都是那麽的不正常,自己怎麽就沒有發現呢?


    封野氣的雙目猩紅,直接掛了電話,狠狠在桌上砸了一拳,大理石桌麵瞬間裂開了,手也鮮血直流,把前來看他的榮臻嚇了一跳,連忙叫人給他包紮手上的傷口。


    封野甩了甩手,麵無表情道:“不用,我沒事。”


    傭人拿著醫藥箱戰戰兢兢的不敢上前,一直看榮臻的眼色。


    榮臻歎了口氣說“你別人沒找到,自己先亂了陣腳”。


    說著他衝傭人使了一個眼色,傭人連忙拿著醫藥箱上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給封野處理傷口,封野這下倒是沒動,傭人和封野同時鬆了一口氣。


    傭人處理完傷口,收拾好醫藥箱快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生怕待會兒殃及自己。


    “這都快十個小時了,別說人了,連影子都沒見,再耽誤下去,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封野轉著受傷的手吼道。


    “他又沒身份證,跑不遠的,隻要把人都撒出去守好各個交通口,肯定能找迴來”榮臻安慰他說。


    封野低頭沉默了幾秒,咬著牙說:“他有。”


    榮臻大驚:“你不是說他的身份證被你鎖在保險箱裏了嗎?他怎麽拿到的。”


    說起這個,封野覺得有點丟人,還是那天晚上,封野在情欲和酒精的雙重作用下,很多事情記不太清了,隻隱約記得好像說了什麽,剛才他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把密碼告訴了阮寧舒。


    保險櫃裏麵的現金和阮寧舒的證件都不見了,其餘容易被辨認身份的貴重物品倒是一個沒動。


    榮臻聞言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但現在都這種情況了,他自然不能嘲笑自己兄弟,隻能安慰他道:“有了身份證也好,他隻要用了,我們就能收到消息,到時候找人不是分分鍾的事嗎?”


    封野苦笑一下,說:“他很聰明的,不然也不會在誰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跑了,所以他根本不會傻到自投羅網,而且他帶了足夠的現金,如果出了北城……”


    接下來的話封野沒說,但榮臻也知道情況不太樂觀。


    榮臻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些什麽,封野沒再管榮臻,起身繼續打電話,一邊打電話一邊罵人,很明顯封野派出去的人沒有找到一點兒阮寧舒的蹤跡,讓封野很不爽。


    榮臻看著封野,封野一隻手搭在落地窗上,身上的領帶和襯衫被扯的爛七八糟的,從昨天到現在眼睛沒閉一下,整個人又疲憊又頹廢,原本英俊淩厲的五官此時帶著幾分陰狠和頹喪。


    榮臻本想勸封野要不算了吧,就一個小情人,跑了就跑了,但看到他這副模樣,又想到他白天差點讓人截停飛機,最後要不是封老爺子緊急打電話過來罵了封野一頓,現在外麵都不知道鬧成什麽樣了。


    想到這裏,榮臻都有些後怕,封野有時候就跟他的名字一樣,就是個瘋子。


    封野打完電話,又發了一陣脾氣,看著客廳滿地狼藉,傭人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沒人敢上前,榮臻這時說道:“老爺子那邊你打算怎麽辦,不迴去一下嗎,我聽說他挺生氣的。”


    “現在不能迴去,等人找到了再說”封野單手叉腰,看著窗外說。


    “那要是找不到呢?”榮臻看著封野問。


    封野也愣了,過了幾秒沉聲道:“那就一直找,直到人找到為止,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藏那麽深,總有疏忽的時候,隻要他疏忽了,我就能抓到他。”


    封野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帶著一股陰狠,榮臻絲毫不懷疑封野的決心。


    話說到這個份上,榮臻也不打算勸封野了,隻說有什麽需要自己幫忙的,盡管說,都是兄弟,他肯定會幫。


    另一邊,聞晏聽到封野的話後也鬆了一口氣,算算時間,距離阮寧舒出走已經過了十幾個小時,封野現在既然還沒有得到消息,那說明阮寧舒應該挺順利的。


    隻要離開北城,接下來的地方封野的手短時間內伸不到那麽長,希望他可以找到一處地方,安靜的度過他以後的生活,而不是被封野控製著,永遠都不開心。


    “想什麽呢?”黎晟安問。


    聞晏迴過神來說:“沒什麽,在想阮寧舒到底會去哪裏。”


    聞晏下意識的向黎晟安隱瞞了之前的事。


    “可能已經離開北城了吧”黎晟安說。


    聞晏驚訝:“你也這麽認為?”


    黎晟安:“如果他真的想徹底擺脫封野,最好的選擇就是最快離開北城,不然等封野反應過來,他想走也走不了。”


    聞晏也是這樣想的,隻是不知道阮寧舒去了西北還是西南,或者其他地方,不過不管他去了哪裏,聞晏都在心裏為他祈禱,其餘的聞晏也做不了什麽了。


    “希望他順利吧”聞晏說。


    因為這件事,剩下的時間聞晏也沒有玩的很開心,假期時間結束,兩人從小島飛迴北城,距離阮寧舒離開已經過去了兩天,聞晏這下可以徹底放心了,但封野心情卻是一天比一天差。


    聞晏從黎晟安那裏得知封野在得知阮寧舒不見了的第一時間,差點截停飛機,心裏又是一驚,對封野印象差了幾分的同時也為阮寧舒慶幸起來。


    迴來第三天,許衍生日,黎晟安剛好出差,聞晏一個人帶著禮物去了赫茲,赫茲今天晚上格外熱鬧,聞晏剛一進去就被燈光閃到了。


    台上樂隊正唱著搖滾樂,氣氛特別熱烈,許衍坐在吧台和人說笑,痞裏痞氣的模樣引得不少人看過去,聞晏笑著坐過去,衝許衍挑了挑眉,又對酒保打了一個響指。


    酒保說了句“聞哥來啦”然後問他想喝什麽,還是老樣子嗎?


    “老樣子”聞晏說。


    酒保很快將調好的酒放在聞晏麵前。


    許衍這時也過來了,聞晏瞥了一眼剛才和他說話的男人,戲謔道:“那誰啊,聊那麽開心。”


    “哪個啊”許衍問。


    “就你身邊那個,長的挺斯文的”聞晏說。


    許衍:“老爺子介紹的相親對象。”


    聞晏被驚了一下,眼神仔仔細細在男人身上掃了好幾眼,說:“不是之前你讓我看的幾個啊,新的?”


    許衍一臉無奈:“沒成功,我爸又給找了幾個,都不知道他哪兒找的這麽些人。”


    聞晏:“叔叔還真是……”


    許衍也有點無奈:“真服了我爸了,我現在都不敢接他老人家的電話。”


    聞晏:“他是做什麽的,看著真挺斯文的。”


    許衍:“律師。”


    聞晏喝了一口酒:“那挺不錯的啊。”


    許衍挑眉:“你要是喜歡,我把他叫過來”。


    聞晏趕緊擺手:“叔叔給你準備的,關我什麽事,再說了,哪怕他再好也比不上我家黎晟安。”


    “呦,都你家的了”許衍調侃。


    聞晏特別嘚瑟,許衍一副受不了的模樣,讓他別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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