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不允許多做耽誤,明姈提出,


    “咱們都先過去吧,診了脈後,再做研究。”


    大人深以為是,於是一起出了衙門,由大人的馬車打頭,直奔著北城而去。


    “下車了。”


    明姈的馬車緊跟在知州大人的後麵,下車後也沒多做客氣便直接進了這家院子。


    此刻明姈深切感受到了現在自己所在的院子,與上午自己所見情形的涇渭分明。


    主人家見進來這許多人,還有穿官服的,急忙出來相見。


    “你家有沒有得了風寒的小孩子?”


    這家主人是貧民百姓,本來就畏見官的,此刻更是說話都不清楚了,


    “迴大人,有。”


    “幾個?”


    “都得了。”


    “在哪裏?你不要害怕,咱們是帶了大夫來給你們醫治的,帶路吧。”


    這家人這才爬起來,由男主人帶著進了正房的一間屋子,炕上躺著兩個男孩子。


    明姈一看頭都大了,這才是現在最要命的。


    貧苦人家,即使知道哪裏有那個條件一人一個屋啊。


    不需要探體溫,明姈就知道這兩個孩子都在發著高燒。


    “已經發了幾日高熱了?”


    明姈探了下體溫,立馬收迴了手,燙手得很。


    “五六日了。”


    “有沒有吃藥?”


    一旁的婦人便哭了,


    “大夫,咱們哪有銀兩去買藥啊,那藥已經漲……”


    婦人哭訴到這裏一下被自己的丈夫給撞了下,將話憋了迴去,可在場的人哪裏不明白。


    明姈沒有再問,伸手開始診脈,皺眉沉思許久,才開始給另一個孩子診脈,而後退到了一旁,讓別的大夫診脈,她自己則是走到了知州大人的身旁,明浩也站在那裏。


    “大人,如果情形都像這家這樣就嚴重了。這兩個孩子已經交叉感染,比之一般的患病小兒更加的嚴重。”


    “再多走幾家看看。”


    明姈招過婦人,


    “嬸子,你家還有別的孩子嗎?都在哪裏?”


    婦人抹了把眼淚,


    “姑娘,跟我來吧。”


    明姈又進了上個屋子,是院中的東廂,炕上躺著三個孩子,最小的隻有三歲,最大的才9歲。


    明姈逐一試了體溫,又分別給診了脈,


    “將那最小的孩子單獨安置,不要再與另外的孩子放在一起了。”


    婦人傻眼了,


    “嬸子,這孩子不能再與他的姐姐、哥哥一起待著了,需要單獨安置,否則會沒命的。”


    “二妹,你看她家哪裏還有地方。”


    明浩阻止了她,明姈也是沒有注意,此時四處看去,能夠住人的房子已經都住上人了。


    這就是明姈沒有辦法的事情了,可是篩查診脈還得進行。


    他們一連看十家,家家如此,都已經交叉感染。


    明姈與這些大夫聚在一起商量究竟要如何辦,有人提出按以前的辦法,將這些孩子統一集中治療。


    提出這個辦法的醫者,無非是想到了這些孩子已經交叉感染了,還能比這更嚴重嗎?


    “這位前輩的話也不無道理,隻是咱們得篩查出那些沒有交叉感染的患者,不能加重病情。”


    最後是藥方,要如何治療,一問之下城內的大夫沒有針灸方麵的高手,明姈左思右想之下,決定放棄針灸治療。


    大家經過一個多時辰的研究,探討出三張藥方,一分別針對當前最危重病人、病情較輕且已經交叉感染的,最後一種是針對轉危為安的。


    這三張藥方經過明姈的手送到了知州大人的手上,同時還有他們研究出來的對策,需要建立兩個隔離區,分別安置重症、輕症患者,那些沒有交叉感染的,他們決定還是不動的好。


    既然已經有了對策,知州大人的行動還是很給力的,征集了各家閑置的院落分別安置這種病人,同時征集城內各家的人手幫忙,就是大人自己家也隻是留下了貼身侍候的。


    地方有了、人手有了。


    能夠行醫開館的,都是有兩把刷子的,經過跟隨明姈半日的診脈,已經能夠獨立診脈。


    這樣速度便快了不少,由衙役帶著大家分開不同的地方分頭進行,到當日的晚間這項工作已經做完了。


    城內交叉感染的孩子,做到了完全隔離,每個孩子允許有一個大人隨著照顧。


    在隔離位置不遠的空地上,建起三口大鍋,有一口正在熬著藥。


    現在隔離的孩子多是重症,輕症者無幾。


    “好了,大家排好隊,一個個輪流來,打迴去給孩子趕緊喝下去。大家記住了,一天三頓不能喝多了,也不能少喝了。”


    這話不時的便有人在隊伍中喊,負責給人打藥的婢女也時不時的囑咐上一句。


    明姈此時正巡察在剛剛建立的重症隔離區,


    “對,就這樣,給孩子勤換冷帕子,擦拭手腳也是降溫的好辦法,不能隻依靠喝藥。”


    當然平民的條件也是不一樣的,明姈便看到有人從家裏帶來了白酒,


    “如果有條件,擦拭白酒的效果會更好。”


    這家來的是婦人,一問之下方知,自家男人在衙門當差,隻有她自己在家帶孩子照顧一家的生活。


    明姈好心的告訴了這位婦人,按摩穴位降溫的法子,


    “這法子,你也可以告訴別人,隻有大家都好了,這病才能徹底消除幹淨。”


    明姈正在巡察,旁邊的屋子一陣的騷動,不過很快被衙役給壓了下去。


    有人過去看,迴來說,那邊有人搶別人帶來的酒,已經被衙役給帶走了。同時也宣布,他家的孩子在用藥時會被排在最後。


    明姈聽了暗自歎息一聲,繼續自己的巡察,她管不了那許多,這是知州大人的手段,不然不定會有多亂呢。


    她迴到附近新安置的住處休息之時,已經是亥初了,風蓮趕忙打來熱水服侍著明姈洗漱過後,又服侍著她吃了些東西才躺下。


    看見風蓮出來,明浩迎了上去,風蓮給他行禮,


    “大爺。”


    “二妹休息了?”


    風蓮很心疼自家姑娘,


    “姑娘累壞了,洗漱過後又勉強吃了些東西,才躺下就已經睡著了。”


    “今晚你警醒著些,注意照顧好她,這幾日累壞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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