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村外的山林之中,後揚躬身站在蕭伯棣稍後一點的位置上著。


    “前方的院子就是明家。據說,原來的主家也是外來戶,當時沒有更好的房基地,隻能將房子蓋在了這裏,並將這周圍的土地都買了下來。”


    後揚指著最外圍的院子,


    “這最外圍的高牆,是姈姑娘他們住進去之後才建起來的。姑娘說了,這樣可以在那裏養些野雞、野兔什麽的,增加一些家中的收入,長兄、三弟出門也可以放心。”


    蕭伯棣也是點頭,


    “一般的來說也夠用了,那圍牆上麵是什麽?”


    突然蕭伯棣指著圍牆上麵問。


    “郡爺眼尖,那是碎瓷片,防止爬牆的。”


    後揚了然地說道,繼而給蕭伯棣解釋起來,


    “當初明家到這裏的時候,曾經與林溝的人發生了衝突。當然這些已經都解決掉。在建圍牆的時候,最後就加了這些防護。”


    蕭伯棣圍著明家轉悠了一圈,發現即使是他身邊的高手想要上圍牆,也要費些功夫。


    “你們當中哪個能夠越過圍牆?暗衛也算在之中。”


    身邊的侍衛沒人動,前方的圍牆上身影一閃,再一閃有兩個身影已經跪在了蕭伯棣的身前。


    看了這二人,蕭伯棣大笑,


    “真乃天意,就你倆留下吧,定要護她們家周全。出了事情你們知道後果。”


    後揚看著這二人,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很快便恢複沒人發現。


    “這就履行你們的職責吧。”


    蕭伯棣安排完了,轉身要走了。


    路過明姈家的曬場時突然站住了,看向場中滿臉的疑惑。


    “郡爺?”


    “那是黍穗?粟穗?”


    “是。郡爺還記得?”


    “你忘記你家郡爺記憶非同一般了。”


    “這村中的黍、粟都是這般大的穗?”


    “應該不是,小的在這邊也有些年頭了,從沒見過這般大的穗子。”


    蕭伯棣敏感地發現了問題,


    “各拿上一些,咱們迴。”


    “見過郡王爺。”


    “說吧。”


    “迴郡王爺,今日白天的聶家少爺叫聶琛,是聶家的嫡長子。也愛慕明姑娘,曾經讓其娘親提過親,可讓明姑娘以家中無有主事之人給拒了,聶家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接著說下去。”


    “搶人之人叫龐元明,是龐家的嫡子,跟聶琛一同在醉仙樓吃飯時,見到了明姑娘,一時驚為天人,”


    蕭伯棣有些煩躁地擺手,


    “說簡單點兒!”


    “之後,龐家反倒比聶家更先提親,遭到了明姑娘的拒絕。龐元明在上次姑娘在州城買鋪子之時便要下手,隻是姑娘與後揚離去的早,這才在今早特意堵在奚安府城門口。”


    “可惡!你立馬趕迴去,你們二人將龐家給我查個清楚,然後報給我。”


    後揚心都要跳出來了,臉色煞白,跪在了地上。


    “你起來吧,下不為例。”


    “謝郡王爺。”


    “天明後你自迴奚安會,我這就走了,得去追趕那些文官了,不然小王可受不了他們的口筆之伐。”


    蕭伯棣跳上馬匹,帶著小廝、護衛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京城門口,蕭伯棣與兩位文官拱手告別,


    “這些時日多謝兩位大人照顧,咱們在此分別,小王要迴家看看了。告辭!”


    蕭伯棣麵露恭敬地行禮告別,


    “郡王客氣了,郡王自便。”


    本來也沒有蕭伯棣什麽事兒,是他硬要跟著,就是想出京一趟,皇帝也以為他在京城待膩了,這才放他出京。


    這兩位大人也是老油子,能不明白這些,一路之上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隻要不耽誤他們二人的正事就行。


    “來人,”


    飛馬進了京城,蕭伯棣在一處茶肆前停了下來,


    “叫寰爺過來,我在這裏等他。”


    說著自己上了二樓叫了壺茶慢慢地品著,兩刻多鍾後進來一位與蕭伯棣年紀相仿的少年,身穿織錦長袍、頭戴玉冠、腳蹬皂靴,手搖著一把扇子,好不風流。


    “棣叔一迴來就找我,有什麽美事兒嗎?”


    他有些沒形象的歪在椅子裏,搖著一把扇子狀似風流。


    “坐正了,太子哥哥知道了,又要訓你的話。還有,什麽時候了還搖你的破扇子。”


    寰爺懶散地坐好,將扇子扔給身後的小廝,喝了口麵前的茶水吐了出來,


    “棣叔,你品位啥時這麽差了?換換。”


    有人便要去換,被蕭伯棣給攔住了,


    “慢著,你們下去吧。”


    蕭伯棣的人自然是聽他的,寰爺擺擺手,他的人也下去了。


    “你有沒有什麽僻靜的地方,少有人知道方便說話之處?”


    寰爺上下打量了幾眼蕭伯棣,被蕭伯棣瞪了一眼,這才收迴目光,


    “好,好,跟我來吧。”


    二人出了茶肆,蕭伯棣翻身上馬,


    “東西給我,你們迴府吧,不用跟著了,迴去不要多嘴。”


    下人、侍衛答應一聲,上馬離去。


    寰爺奇怪地看了蕭伯棣一眼,


    “跟我走,路有點遠。”


    揮手屏退了跟來的人,


    “你們迴去吧,我與棣叔多日未見要好好地玩上一玩,不要你們礙事兒。”


    下人無法,隻得迴去府,不敢跟著,這二位是出了名的好脾氣、怪脾氣。


    騎馬走了許久,他們二人拐進了一條胡同,寰爺在一間小院前停下。


    敲響了門,裏麵出來一位上了些年歲的老人,見是寰爺急忙行禮。


    “不用多禮,爺今日過來瞧瞧,最近沒什麽事兒吧?”


    “沒有,小的給您泡茶。”


    “不用了,爺喝茶也不來你這裏。不用你管了,我們自在走走。”


    打發了看院子的老人,寰爺領著蕭伯棣進了院子裏。


    小院真不大,隻有兩進,他們在一進的書房坐了下來。


    雖然寰爺少有過來,可這裏也是常年有人打掃,書房也頗為幹淨。


    “說說吧,棣叔,什麽事兒這麽神秘。”


    蕭伯棣將手中捧著的兩個盒子放在了桌案上,一下子打開來,露出裏麵的粟黍。


    “這……,這不是粟、黍穗子嗎?這有啥稀奇的,你還當個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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